第091章 澳门攻略 逼降为上

　　第091章澳门攻略逼降为上
　　向几位首长说明了我对宋明理学的看法，时辰已近酉初，船渐渐放缓速度靠向渡头，但见铜陵镇总兵官靖海将军施琅、左都督杨富、林顺、何义等人都已在渡口相候。
　　见礼毕，我请施琅另派船护送三位助教吴仪、吴芊、杨欣返回铜山分校。我要大家安心上学，过几天我就会回来看大家。助教杨雄则自行去向他父亲禀告，将与黄芳度一起调到虎门镇分校之事。
　　我问施琅中华医学院附设医院铜山分院设在何处，离此有多远？施琅答曰：「就设在前渡头与后渡头之间，靠近左都督杨富部的东沈村，离此约三里路程。」
　　我建议大家，现在离晚餐时间约有一个时辰，不妨前往参观铜山分院，顺便检查一下身体。铜山分院各大医家都来自新安，实力一流。分院院长方有执，曾因为张仲景《伤寒论》垂世远久，常有错简，竭二十余年之精力，寻求端绪，撰成《伤寒论条辨》，后人称他为「错简派」之祖。
　　此外有程国彭、郑海涧、程杏轩、汪钹、许豫和等五位当代名医，值得各位伯父前往请教，平日身体上遇到过的大大小小问题，都可以问问几位大医家的看法。
　　几位首长平日难得有空，今天正好有这个空档，照顾一下身体，都齐声叫好。三里路程不需要两刻就可以到达，大家安步当车，一路走去，逍遥的很！
　　这时左都督杨富快步过来，不住的道谢，说他家两个孩子，才跟主公一个月，现在他都快不认识了，有礼有节、中规中矩不说，讲起话来都充满自信，已经像大人了，真是要感谢主公的教导啊。
　　还有去虎门镇的事，杨雄对自己未来的工作不但丝毫不忐忑，还充满期待，无所畏惧，一身是胆，这正是男儿本色。还是要感谢主公给他这个历练的机会。
　　我说道：「只要不懈努力，是金子终究会发亮，但前提是如何使自己成为一块金子。这就要靠够硬的素质才行，所以伯父、伯母的遗传及家教，才是最重要的根本呀。」
　　说着说着我们就到了一个门户洞开，颇有江南园林之胜的处所，施琅说道，这里就是铜山分院了，请主公先行，说罢让开道路，请我先入内。我说伯父不用客气，请带路如何。
　　门口警卫早就入内通报，但见一位白发苍苍，年约六十余许，行动缓慢但精神矍铄的长者，率领五位学者步行出来迎接。我赶忙上前扶住这位长者，说道：「怎敢劳动长辈们出门迎接，快请入内安坐再说。」
　　安坐毕，我说道：「为了复兴大业，劳动诸位长辈弃家远行数千里，实在心有不安，不知各位在此暂居，已得安住否？若有缺失者，尚请告知，当即补足，我军将全力支持各位长者能潜心于医学之永续发展。」
　　这位长者说道：「我等来此只为意气相投，本无意图安乐，且来此未见血腥及紧张气氛，但见生气勃勃、充满喜乐、平安宁静。此居处小桥流水，庭园内处处花木扶疏，景色优美，实非所料，感谢诸位的用心了。」
　　我游目四顾，此庭园之胜比金门的中华医学院犹胜三分，当然此处雨水充沛，有其自然优势，但也足见用心。我看了一眼施琅、杨富、林顺、何义等人也不知要谢谁，当然不可能是施琅这个楞头青了。
　　施琅说道：「这都是何义鼓捣出来的，他把他的帅帐让出来，又种了不少花木，只因主公曾说过，要礼遇远来的大医家。」
　　我说道：「何伯父的用心与谦逊，小侄感同身受，真是谢谢你！而且我觉得何伯父与林伯父两人，都具有建筑及园林设计之天分，将来到了复兴基地，恐要多偏劳两位花点心思了。」
　　接着我请施琅为双方介绍一下，之后我请六位大医家，先为远来的六位首长及首席随军参谋王立看诊，我与施琅等四人，则由何义带路参观园区。
　　我看了整个园区，似乎还有不少可以扩充的余地，我建议施琅考虑设立中华医学院铜山分院，储备足够的医师，以减少战损，同时提高我军动员群众的医疗水平。
　　施琅马上请何义留下来，与分院长方有执及五位大医家商量，若可行即开始筹备建校事宜，并请随军参谋部通告全军。
　　半个时辰后，我们与分院长方有执及五位大医家告辞，前往施琅的帅帐用餐，餐后我还有重要的议题要与大家讨论。离开铜山分院时，六位首长及首席随军参谋王立，每人手上都有一包药材，或大或小。
　　我笑着问大家，应该都是有病治病、无病强身的补药吧，如果有谁真有病的话，可要先让我知道喔，你们的身体属于国家的复兴大业，可不许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到了施琅的帅帐用完晚餐，稍事休息之后，我摊开上个月赴虎门镇上课时，在来回路程经过澳门，我特别记下来澳门周遭，大大小小的岛屿、滩涂，及其相关位置图。
　　我说道：「从今天起算到中秋包括今天一共是53天，也就是剩下不到二个月，所以攻略澳门的方案，应该要早日确定下来。我准备还是以老近卫军为攻坚的主力，以游击战术，从珠海方向攻入，逼降澳门总督布加路。」
　　这次的战略目标，首先是一个人、一艘船都不让其逃脱，否则若走漏消息，对我军的将来的发展，恐有不利的影响。
　　其次是，要视澳门的船只及所有的资源，都是我军的资产，因此要以逼降为上策，尽量不要有所损伤。
　　因此老近卫军这次要全军出动，提前在八月初一进驻珠海，熟悉进退之路径及附近之环境，我也会提前在八月十一日前来会合。
　　在此要先把我观察到的澳门部队特质，先向各位报告一下，有三项特点：
　　其一是，他们的战船速度比我们的快。
　　其二是，他们的战船火力比我们的先进而且凶猛，甚至在舷侧也配置有火炮。
　　最后是，来此的佛朗机人，收留了许多的亡命之徒，敢拚、敢战、不怕死，所以将是很难缠的对手。
　　因此施将军水师的战船也要全军出动，封锁外海，防止任何一艘船逃脱，但防御的第一线，重点是放在澳门的外围岛屿，事先埋伏，部属精通水上求生术的战士。以手榴弹及汽油弹封锁其出路，以威吓打垮其出战的信心为主。战船则只在外海巡弋，以捕捉逃逸的船只，进而减少战损。
　　吴军门的水师则部属在零丁洋，靠近后沙湾与黑沙湾两个小岛附近，防止澳门水师往内地逃脱，或向清廷的广东总督求援。
　　我指着我所绘制的澳门周遭地图，说道：「我们现在就来研究，施将军部的最佳部属方案，从澳门要出海必须经过三个小岛，南侧是凼仔岛，北侧是青洲岛及大碌岛。我建议在八月十日左右，派遣精通水上求生术的战士，事先埋伏在这三个岛上。
　　中华兵工厂现已开发完成新式火枪，每月可以量产五百支，其中具有膛线的火枪，每月可以量产三百支，其射程是旧式火枪的两倍以上，准确度也有大幅度的提高。
　　此外，中华兵工厂在中秋节前，能先有苦瓜型手榴弹二千只，磁瓶汽油弹二百只发配各部使用。其威力非常强大，等开完本次会议，各部即可派人前往中华兵工厂，先熟悉其特性及使用方法后，就可以依配额接收并带回备用。
　　至于本计划是否可行，以及如何利用新式武器、部队的配置及如何部属的各项细节，施将军是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就请施将军作主，事先确定其可行性。」
　　晚餐后的会议，就在大家兴奋、向往、憧憬、期待和忐忑中结束，究竟官兵大辣辣的伴强盗不是常有的事，而且抢的是佛朗机人，万一失败，那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其实我有一个杀手锏，还没提出来，那就是「狙击手」。当狙击手的第一次问世，于伪装且隐匿行踪之下，使用具有膛线的火枪，在远距离精确地对特定的目标射击，而且一击毙命。
　　这对于心理上的威吓与打击，绝对是致命的。「狙击手」这个概念，必须在大后天，首长军备检讨会议中才能提出，否则对于虎门镇广东水陆师提督吴六奇不公平。
　　次日天刚微亮，我们就踏上往虎门镇的旅途，与杨富、林顺、何义等三位左都督挥手告别之后，我照例先观察天象、海象、水文及海浪拍击沿岸痕迹的比对。
　　目前只是天气太清朗，异常炎热，有点让人不放心之外，其余一切都正常。敦达问我，一切正常吧，我说还好，只是云少了些有点不放心。
　　进入船舱后，敦达又问：「昨天主公说到宋明理学，尤其是走极端的程朱理学派，脱离了圣人原意断章取义，以人意严重的曲解天理，使中华民族从此失去继续进步的原动力。为何无人提出异议，任其欺骗世人、惑乱人心、混淆视听。」
　　我说道：「有啊！譬如，明朝中期由王阳明首提『心学』，至此心学开始有清晰而独立的学术脉络，与程朱理学派分庭抗礼，曾兴盛于明朝中后期。但是阳明学说却不为朝廷所喜，王阳明本人的塑像，都曾多次被搬出孔庙呢。」
　　在船舱内，我开始编写「游击战术之理论实务与战例」一书，战例现在只有苍南一役可供参考。相信再过两个月，可以将澳门、吕宋两个战役补充进来，这两战对我军未来发展影响非常的深远，必须好好规划，希望都能打出漂亮的一战。
　　我首先将游击战术作一个浅显易懂的定义，希望大家一看就明白其意。所谓游击战术，游是游走，击是打击，字面理解为游动攻击。游而不击是逃跑主义，击而不游是拼命主义。
　　游击战的精髓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不逃跑也不拼命才能叫做游击战术」。
　　能够遵循下列五项基本原则的作战方式，就是一个合格的游击战术：合理选择作战地点、快速部署兵力、合理分配兵力、合理选择作战时机、战斗结束迅速撤退。
　　游击战术的战斗方式和种类，可以归纳成八种，其中袭击战、伏击战、破击战三种，已在苍南一役发挥得淋漓尽致。另外还有五种游击战术，包括袭扰战、地雷战、地道战、麻雀战、围困战等。接着我将这五种战术的战法、作战时机、作战原则及注意事项，一一分别予以阐明。
　　晚餐前，终于将「游击战术之理论实务与战例」一书编撰完成。这时今晚的宿营地，汕尾的冬瓜屿已隐约在望。
　　此时天空中出现纤细如羽毛状淡淡的卷云，这是附近有台风形成很重要的一个特征。我到甲板看海浪的状况，并没有比平常凶猛，天上也没有飘雨，看来台风还离的很远。
　　广东一带的海浪比福州一带温和，因为太平洋的长浪需要穿过巴士海峡，才能到达广东一带的海岸，其威力在到达前已大幅减弱，因此光是观察海浪是不够的。
　　当太阳即将隐没时，我们的交通船在汕尾的冬瓜屿渡头缓缓靠岸，时间掌握得刚刚好。
　　此时西方地平线下，发出数条放射状像绢丝一样发光的云彩，红蓝相间非常的的美丽，云彩发射至天顶再收敛于东方与太阳对称之处，这就是台母了。显然这次的台风是不可免了，只是尚不知它将情归何处。
　　我请首席随军参谋王立去确认一下，船上的信鸽数量及能否适应夜间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