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宋明理学 曲解天理

　　第090章宋明理学曲解天理
　　次日天方破晓的时分，我与五位助教及三位传令官已束装完毕，准备与方军长共享早餐，等待承恩伯周全斌的交通船。
　　承恩伯周全斌已于昨日接待了一等海澄公黄梧、财政部郑部长、甲喇章京敦达、闽浙总督李率泰及首席随军参谋王立到金井镇三角堡渡头过夜，再过二刻多一点时间就会到水头渡头。
　　我问黄芳兰、黄芳菊怎不想一起去铜山与同学辞行，同时取回个人物品。黄芳兰说道：「我们已托了吴仪、吴芊、杨欣帮忙打理，而且来回也要用去三天，倒不如在此多做点事。」
　　我要两人在工作、学习中，都要注意劳逸结合，放松身心，才能事半功倍哦！
　　正说话中，就见到方军长与他的传令官，精神奕奕大踏步的走进来，我忙道：「来得正好，我们一起开饭吧！」
　　早餐后，告别了黄芳兰、黄芳菊，我与方军长、他的传令官、五位助教及三位传令官，一起向渡头行去。
　　到了渡头一看，黑压压的数百前来送行的人，有中华医学院汪院长、金正希、王学权、朱沛文、唐宗海、张锡纯等人；中华兵工厂厂务长史政、教育长兼队长周公信、各组组长及技术干部三十二人；更多的是金门分校的六位教职员及所有的学生三百多人。
　　我说道：「怎敢劳动大家前来送行，谢谢大家，以后这些都免了。」
　　汪院长说道：「我们都是出来晨练的，正好路过。」众人都哈哈大笑，冲淡了不少的离情别绪，连黄芳兰、黄芳菊的脸上都有笑容。
　　这时承恩伯周全斌的交通船已靠岸停妥，我们与众人挥挥手做别，随即上船。交通船缓缓的驶出水头渡头，我看众人都还在挥手，我大声喊道：「请大家多保重啊！」
　　交通船的速度逐渐加快，岸边的人影渐小，途中遇到几艘正在近海捕鱼的战船，他们现在是把捕鱼作业当作晨练，既能达到出操的目的，还有不少的收获，战士们也跟我们挥手致意，我们也都一一应答。
　　我与方军长跟一等海澄公黄梧、财政部郑部长、甲喇章京敦达、闽浙总督李率泰、承恩伯周全斌及首席随军参谋王立等人，算算都有好一阵子没见着面了，大家都高兴地互相问候。
　　众人都向方军长道喜，恭喜他成军不到一个月就旗开得胜，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和辉煌的胜利，打的杰书铩羽而归，而且听说我军只有两个人受了皮肉之伤，真是不容易啊。
　　方军长说道：「其实杰书这一仗，只打了约两刻时间就投降了，是主公先救了伤者，待伤势稳定并取得杰书的承诺后，放他们回去的。
　　这一仗其实前前后后都是主公在指挥的，也着实让我大开眼界，原来打仗可以这样轻松打，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体会其精髓呢！」
　　大家都望着我，我把康亲王杰书、顺承郡王勒尔锦、固山贝子彰泰所签名画押的承诺书拿出来给大家看，我说这个承诺书是在杰书等人受到生死压迫、无可奈何下、别无选择的作为，说穿了其实一文不值。
　　如果杰书破罐子破摔，索性直接向康熙皇帝承认事情的经过，其反噬之力就够耿继茂喝一壶了。
　　而且我们的部队一到浙南，立即搜购粮食，把粮价炒得高高的，俟抢到赈灾粮食，再把风声放出去，而后以略低于市价，将抢到的粮食全部在当地卖出，迅速走人，赚了近十万两银子。
　　这种恶劣行径是纸包不了火的，康熙皇帝知情之后，大概只想着如何处置耿继茂，就算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恨。
　　而且耿继茂在浙南地区已不仅名声扫地，更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此外，我们这次回航时，曾至福清渡头躲避台风，靖南王府居然找了不少人下海捕鱼，我问一位似是头目的渔工，靖南王府怎么干犯禁海令的大不韪，找人下海捕鱼？
　　那似是渔工头目的人说了，他原是靖南王府的一个小管家，靖南王府开销大，很多宫室、院舍都已经穷得揭不开锅，闹到靖南王爷那里。
　　靖南王就要各宫室、院舍自谋生路，他们算是有良心的，其他宫室、院舍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也没少做。
　　所以我们干了这一票，将来如果闹开，恐怕靖南王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不是他的王府干的。这件事还真正是歪打正着，最少几年内是不会东窗事发的。
　　至于这场战事怎么打的，我会把它写成一个战例，供大家研究参考。最主要的有两点。
　　其一是要彻底搜集杰书的个性及其动向，先做好埋伏，以神速的行动，出其不意地打击敌人。
　　其二就是心理战，以局部优势武力为后盾的「心理震撼」式攻击，目的在瘫痪敌人的战斗意志，以削弱敌人的抵抗力量，进而使敌人放弃抵抗。
　　当然老禁卫军的底子够厚，方军长指挥三军，如身之使臂，如臂使指，莫不制从。人人都能唯方军长之命是从，不自作主张，才能以如此少的代价，取得绝对的压倒性胜利。
　　因此短期内，老禁卫军仍将是我军的攻坚主力。
　　刚谈到一个段落没多久，助教黄芳度就过来跟黄公爷问候并报告，黄芳兰、黄芳菊将留在金门分校，他将与杨雄、林毓荣、何之孝四个人赴虎门镇分校当助教。
　　黄公爷问他，你自己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黄芳度答道：「好得很啊！但是校长还是要求我注意饮食，少吃有刺激性的食物，如贝壳类、落花生、辣椒、茴香等，而且身上随时都带有口罩，遇到空气污浊时就戴上，自从依照校长的指导，哮喘就没有再发作过了。」
　　黄公爷说，如果主公认可，为父也不会阻拦你，我看你现在跟以前相比，真是判若两人，壮得很啊！「好男儿志在四方，真豪杰心怀天下」，是应该趁着年轻时勇敢出去闯一闯。
　　黄芳度说，我看二姊、三姊也是这个意思，以前我走到哪里，她们就跟到哪里，而这次的远行还是二姊建议的呢。至于母亲大人，我倒是建议，可以请她抽空来金门、虎门镇一游，我也好久没见到母亲了。
　　这时船已航行至镇海卫、六鳌所一带，海岸边上湾、澳处处，我拿出笔记本，仔细比较海岸线上，浪涛拍岸所留下的痕迹，并未发现有特别异常之处，心下稍安。
　　因为这几天天气晴朗，云淡风轻，现在又是台风的好发期，不可不小心应对，这艘船上可是乘载着，我军三分之二主力的首长啊！
　　几位首长现在都躲到船舱避烈日，只有敦达看我一脸专注的比对着资料，过来问我，是否有甚么状况。我说目前的状况还好，但是天候随时在变化，仍须注意其发展。
　　我问敦达，最近有没有北京的消息，还有与李率泰夫人多罗格格佟佳氏接洽过了没？敦达回答道：「杰书等人一回到杭州，应有八百里加急信使到北京，回报康熙皇帝，但现在应该尚未到达。
　　倒是我那姨妈佟佳氏，她真是个女中豪杰，做事大剌剌的，我觉得她神经太大条了，实在是吃不消。她开给我的名单有十余人，个个都是朝廷中难得一见的后起之秀，前程光明似锦，我怎敢去招惹他们。
　　而我只不过多问了两句，她就说我这样畏首畏尾的，已经没有满州汉子的锐气，净给她丢人，就把我轰出来。我现在正苦恼着呢。」
　　我想了一想，说道：「你可以叫你的伙伴，持着多罗格格佟佳氏的信物，先去找康亲王杰书、顺承郡王勒尔锦、固山贝子彰泰等三个人之中任何一人。
　　请他们引见那几个人，就说有位陈公子看上这几个人，想带他们一起去海外另谋发展。
　　只要我们已经尽力而为就够了，成与不成看天。杰书等三人在我们抢救重伤的八旗战士时，在与我朝夕相处三天之后，都成为好朋友了，请你的伙伴们大胆上门就是。」
　　与敦达刚刚说完话，但见承恩伯周全斌与财政部郑部长两人，急忙的大踏步走过来。
　　周全斌先开口，说道：「主公啊，你这一碗水可得端平呀，令慈她可是我唯一的掌上明珠，全家人的宝贝啊！以前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她在料理，聪明能干得连她哥哥都服气，现在瞎子都看得出来，她已是非君莫属了呀。」
　　郑部长说道：「棉儿更是我唯一的孩子，独生女啊！以前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像个骄傲的凤凰，她的能力大家也都服气，现在却是对你百依百顺，我也知道，她已经找到了她的归宿，请主公不要辜负她啊！」
　　我说道：「两位伯父请放一百个心，我绝对不会辜负任何一个人，这事我正想与各位伯父说明清楚。现在天象、海象都稳定，我们就入舱内详谈可好？」
　　进入船舱后，但见李率泰、方军长、王立等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脸上的肌肉既想做个笑脸，却笑不出来，黄梧则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只有黄芳度一脸懊恼地向我说道：「校长都是我不好，对不起，我只是希望两位姊姊幸福，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都怪我话太多。」
　　我拍拍黄芳度的肩膀，说道：「你做得很好，没有辜负两位姊姊对你的疼爱，这件事我本来就想说清楚，只是一直没有找到适当的时机，我还应该要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呢。」
　　我说道：「我是一个学佛的人，奉行的是『众生平等』，更何况男女之间更应该平等对待。我本想一生就娶一个妻子，互相依赖扶助，长相厮守到终老，做一个男女平等的好榜样。
　　却没想到我会同时受到几位杰出女孩的青睬，我虽然不会滥情，但我确实也都很喜欢她们，我是受宠若惊，也绝对不会辜负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可是我会很克己，我现在只会在一旁默默地守护她们。
　　如果她们之中有人在未来，另外找到了其他的心仪对象，我也会衷心祝福他们。如果她们愿意等待，我会在三年后，请我师父或长辈带着聘礼，正式上门提亲。」
　　为什么我说在三年后，这是我对中华文化最痛心的地方，自从宋明理学兴起，尤其是走极端，却一直兴盛的程朱理学派，讲的是「存天理，灭人欲」、「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脱离了圣人的原意断章取义，以人意严重的曲解天理，使中华民族从此失去继续进步的原动力。
　　譬如程朱理学派最爱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君要臣死，不得不死；父要子亡，不得不亡。」但是遍查儒家经典，却无此一谬论。
　　反而在《论语．八佾》有云：「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在《论语．先进》亦云：「以道事君，不可则止。」互相之间是公平对等的。
　　在《孟子．万章下》有云：「君有过则谏，反复之而不听，则去。」在《孟子．离娄篇下》孟子告齐宣王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互相之间是公平对立，没有你尊我卑之分的。
　　程朱理学派进而贬低妇女的社会地位，之后更大力提倡缠足，限制妇女的行动能力，成为男人的附属品、玩物。
　　甚至有许多地方还流行可耻的恋童癖，公开鼓励早婚，戕害民族幼苗，女孩十二岁就嫁人的比比皆是。
　　事实上，一般的情况下，人体要到十八、十九岁，才逐渐长成，在这个年纪以后婚配，可以使身体承受得住新的消耗，女性生产发生难产的可能性也会大幅下降，可减少生产时的死亡威胁，进而确保婴儿及母亲的生命安全。
　　所以为何我说在三年后，因为届时我二十余岁，几位杰出的女孩也到了二十余岁左右，一切都能顺应天理、人性。
　　而且到那时我军也已打下基础，军队精实，武器先进，只等待最佳的时机，一举复兴中华。
　　各位伯父如果认可我的看法，我们就一起奋斗三年吧！
　　几位伯父们的脸上都露出笑容，李率泰、方军长、王立等人，脸上的肌肉与笑脸顿时配合得极其自然丰腴，不再是皮笑肉不笑的难过样子。
　　黄梧首先发言：「主公的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我也听得似懂非懂，但我相信主公是对的。」
　　承恩伯周全斌与财政部郑部长两人，也都微笑点头认可，郑部长说道：「过去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汉唐之后，汉民族一直积弱不振，原来是这个故意曲解圣人之意，百般迎合邀宠上意，可恶的宋明理学派，提倡的甚么鬼礼教害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