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狙击训练 致命一击

　　第092章狙击训练致命一击
　　当王立去确认船上的信鸽，能否进行夜间飞行时，我随即着手撰写台风警报单。
　　这时施琅来告，他的传令官所带的三只信鸽，都能进行夜间飞行。我说施将军不愧是名将，连信鸽都随身啊！但是信鸽恐怕要省省的用，明天再确认过后，应该还要再发一次，比较能够确定的台风警报单。
　　今天发的这个台风警报单是个预告性质，目的在提醒各部，多加注意防台事宜。
　　标题：「中华义师各部预防台风须知第三次报告」
　　机密等级：最机密。
　　传递速度：最速件。
　　传递对象：全体义师各部周知。
　　此次台风动态：可能在两天后，即润六月二十五日午后或入夜后登陆。
　　可能登陆地点：福州至琼州一带，全长两千余里，沿海地区都有可能。
　　警戒区域及警戒事项：这次台风目前离陆地尚远，也未必会在我军所属地区登陆，但仍应注意在台风过后，其外围环流带来豪雨之影响，因此我军各部均须戒备。船只都必须进港系牢，屋顶压实。
　　灾情通报：台风过后，请各部均以最速件，将受损状况及需协助事项通知随军参谋部，以便统筹协助处理。
　　我将台风警报单写好时，王立也问清楚了信鸽状况，这次承恩伯部因为行程较远，准备了九只信鸽。
　　而且除了施将军，闽浙总督府、一等海澄公部、财政部、老近卫军也都备有信鸽各三只，但只有施将军及承恩伯部，各有三只有能力在夜间飞行。
　　我说那此次台风警报单就发到承恩伯部，请转发我军各部周知。明天的台风警报单比较紧急，就利用施将军部的信鸽，就近发到铜山，都请以我的名义，转发我军各部周知。
　　今年的台风显然比较多，中秋节前后已非台风的好发时节，但并不是绝对没有，甚至到立冬之前都有可能，而且秋台通常都是强台，万一碰上了，那肯定是无法承受的灾难。
　　我不禁陷入沉思，望着满天星斗的夜空，却不知问题的答案在哪里，有谁可以帮得上忙。
　　次日一早我们又启程了，交通船继续向西南航行。早餐过后，天上开始飘起阵阵的斜风细雨，这又可能是一趟艰苦的旅程。我穿起蓑衣，走道甲板看沿岸浪涛拍岸的情况，与昨天相比是有些增大，但尚不明显。
　　午时初船经过惠州府大鹏所附近，此时雨势变小，浪涛拍岸的情况，与今早在汕尾的冬瓜屿所见相比，反而有显著的减小，实非所料。
　　这是我最不想见到的结果，虽然我们一行人的行船风险小了，但显然这个台风可能是往铜山、金门一带扑去，造成的损失就不可估计了。
　　既然有这个可能性，那就宁可浪费人力，也要提早做好防台措施。我进入船舱撰写新的台风警报单。
　　标题：「中华义师各部预防台风须知第四次报告」
　　机密等级：最机密。
　　传递速度：最速件。
　　传递对象：全体义师各部周知。
　　此次台风动态：可能在明天，即润六月二十五日午后或入夜后登陆。
　　可能登陆地点：潮、汕至铜山之间，但铜山至金门一带，沿海地区也必须严加戒备。
　　警戒区域及警戒事项：这次台风目前正向我军所属地区逼近中，有可能在潮、汕至铜山之间登陆，但铜山至金门一带地区，也必须严加戒备。
　　此外仍应注意在台风过后，其外围环流带来豪雨之影响，因此我军各部均须戒备。船只都必须进港系牢，屋顶压实，低洼地区民众须撤离。
　　灾情通报：台风过后，请各部均以最速件，将受损状况及需协助事项通知随军参谋部，以便统筹协助处理。
　　我请王立将这份台风警报单，送请施将军的传令官，以信鸽送到铜山，并以我的名义，转发至我军各部周知。
　　船过了惠州府大鹏所，进入大鹏湾即属广州府的地界，此处岛屿、暗礁、滩涂等星罗棋布，构成一片缤纷的海洋世界，美则美矣，但对行船人却是个严酷的考验。
　　午时末在进入大鹏湾没多久，就见三艘虎门镇广东水陆师提督府的哨船前来引路，看他们行进的方向，显然是想要穿过香港岛与九龙之间的水道，进入零丁洋。
　　这种走法，必须是非常熟悉附近水道的人，才办得到，可以节省约四十里的路程，那么天黑前抵达虎门镇就非常有保障。但却错过了可以就近再观察澳门一遍的机会。
　　三艘哨船在前引路，很快就穿过了香港岛，经过后海湾进入零丁洋，连内零丁岛的后沙湾也看不到了，真是有得就有失，世界上果然没有完美的事啊！
　　进入零丁洋后，浪涛拍岸的情况比过去有明显的提高，但这有许多是因为零丁洋类似钱塘江口，因此有不少是地形因素的加乘效应。
　　申时中船只抵达虎门镇的渡头，在哨船的引导下，交通船缓缓地靠向渡口，但见广东水陆师提督吴六奇率领其弟吴启镇及李思忠、舵主蔡德忠、副将兼广东水师镇守邹瑞及步军中、左、右、前、后五营提标吴标、李青、吴汉、王金和欧亮，都已在岸边等候。
　　我领着众人一一下船，吴六奇呵呵大笑，说道：「主公连续两封鸽信来示警，吓得大家鸡飞狗跳的，都已做好各项防台措施，但是到现在却是无风无雨，会不会是雷声大雨点小呀。」
　　我说道：「军门大人，天威难测，小心驶得万年船啊！我看潮、汕、揭扬、梅州、大埔、平和、南靖、龙溪一带势必不得免。军门大人大展鸿图、造福桑梓、回报乡亲的机会到了，现在我们就来分工，加紧准备救人、接人吧！」
　　我继续说道：「揭扬、梅州、大埔三个地区，由虎门镇广东水陆师提督府负责；平和、南靖、龙溪三个地区，由一等海澄公部负责；潮、汕两个地区，由铜陵镇总兵官靖海将军部负责，如此分配可好？」众人都点头称善。
　　晚餐后，我将攻略澳门的方案再说了一遍，吴军门负责的部分是，将水师部属在零丁洋，靠近后沙湾与黑沙湾两个小岛附近，防止澳门水师往内地逃脱，或向清廷的广东总督求援。吴军门点头称是。
　　另外我提出「狙击手」训练计划。当狙击手的第一次问世，于伪装且隐匿行踪之下，使用具有膛线的火枪，在远距离精确地对特定的目标射击，而且一击毙命。这对于敌人心理上的威吓与打击，绝对是致命的。
　　所以我要各部都派出二十个善使火枪的战士，于七月十一日至中华兵工厂报到，我要亲自训练狙击手，训练合格后，即可领回具有膛线的狙击枪。
　　最后我将今年的台风特别多，提出我的忧虑。依据历史资料，假设一年有一百个台风，六、七月就占去八十个，八月十个，其他月份合计十个。
　　但八月的十个中，中秋前又占去八个，中秋后只有两个，但却不是没有。即使九月也有两个，不过万一碰上了，那肯定是无法承受的灾难。所以我想听听各位的看法。
　　而从金门出发到我们的目的地林家延湾，约1，910里，从铜山出发约1，820里，从澳门出发约1，970里。也就是说，我们的船队暴露在台风威胁下的时间，是五天到六天。
　　这是一项很艰难的抉择，做甚么事都会有风险，事实上连上天也无法给我们答案，即使「知而慎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事实上，也难保万无一失。
　　不过我倒有一个躲避台风的方法，因为我会佛门龟息大法，若由我带两个人乘坐一艘小型的哨船，从澳门提前两天出发。若遇见台风，我们就可以提前示警，让大家快速返航，大家就可以避过台风。
　　我们的哨船也会尽快返航，若不幸被台风追上，那哨船必不得幸免，但我可以使用佛门龟息大法暂时维持生命，同时协助陪同的两位战士维持生命，同时想办法维持水手的生命。而你们返航后，等待台风过境，必须立即出航，才能来得及救我。
　　佛门龟息大法在理论上是没有极限的，不过我自己还没有试过。但是因为要协助两位战士维持生命，所以我必须每隔一个时辰左右出定一次。因此，应该只能维持七天的生命。
　　万一没找到我，那是海龙王招婿，我已经享乐去了，你们也不用苦苦搜寻。我会在黄芳兰、周令慈、郑绵、吴仪、施世纶五个人的手上，各留一份遗书。少了我一个人，复兴大业一样能成功的。
　　已到了戌时初，我建议大家休息，互道晚安时，大家的眼眶都红红的，施琅说；「如果找不到其他的妥当方法，到时候我陪你去。」
　　我说：「你武功高强，尤其是十三太保横练功的十三式内爆功，威力惊人，届时在危急关头，失去理智，随手乱抓，我可制伏不了你，到时两个人都得死。而且我若不在了，你的责任更重，复兴大业可不能没有你。」
　　睡觉时，我与一等海澄公黄梧同一个房间，躺在床上正准备入睡时，黄梧问我，如果我出事，为何第一个就找上芳兰托付后事。
　　我说芳兰个性坚贞不渝、耿直高洁，如果我出事，她宁愿共亡，也必不愿自己独活。所以我交给她的事，使她为了完成我的遗志，够她忙好些年。且让时间冲淡悲情，说不定她就可以恢复正常的人生。
　　芳菊个性恬淡不争，凡事不强求，深沈内敛，比较能调整自己，处逆境而能随遇而安，对环境的适应能力很强，对她我就比较放心了。
　　我看黄梧翻来覆去睡不着，夜也深了，我就沉沉睡去。醒来时，听黄梧一面睡，一面还喃喃自语，显然睡得甚不安稳。我悄悄的下床，静静地出门，看营区内刁斗森严，即使现在并无战事，但是戒备仍然毫不松懈。
　　面河的敌台以三足鼎立方式布设，可以正面的凸出部分、以及侧面可以打开的窗口，便于从两翼密集射击攻城人员。这样的阵势布置，其实已经可以有效地阻止侵敌进入营区。
　　虽然外面的防守已够严密，但营地里的布置仍然匀整，结构谨严，而且所布置的阵势，显然具有区域联防效果的用意。
　　可见吴六奇确是一个治军严谨、实在、能战、有魄力的大将，也不愧其历史上的名将之称。要不是过去杀戮过重，有违王者之师的标准，还确实是一员可以依托的将帅之才。
　　正在为吴六奇的治军赞叹不已时，迎面看见闽浙总督李率泰也出来散步，一路上东张西望，显然也是在观察营区的布置。
　　我向李率泰问安后，我问我新认的姊姊现在如何，李率泰答一切安好，只是主公有需要身先士卒，冒此奇险吗？
　　我说道：「关于姊姊剖腹生产的事，我会先把手术室建立、应准备的相关设备、母猪试验程序、手术室病人安全照护标准作业程序、手术安全查核表、输血及血型检测等都事先以书面备妥。
　　而且我现在已先将人体骨骼图、人体血管分布图、及人体主要器官分布图等，都交给中华医学院院长汪昂，请他先研究。届时我也会把前述文件备妥，交给汪院长。
　　俟中华医学院的诸位长者都看过了上述九份剖腹生产手术之相关文件之后，我将再与他们详细的讨论，确定没有疏落之处后，我们就要进行母猪的剖腹生产手术之实体试验。所以姊姊剖腹生产的事，不用担心。」
　　李率泰说道：「我当然关心你姊姊剖腹生产的事，但我更关心的是你冒此九死一生的危险，真的有必要吗？难道没有其他方法吗？」
　　我说道：「谢谢姊夫的关心与爱护，其实我如果没有相当的把握，我也不会贸然行动的。因为我的六识非常敏锐，而且对于危险似乎有预知的能力，比老鼠还要厉害三分，因此应该逃得回来的。
　　此外，我的佛门龟息大法在理论上是没有极限的，即使实在逃不开，我应该还可以在海上生食鱼虾度日，慢慢的自己游回来，请姊夫不必过于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