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自己动手 克服困难

　　第五十二章自己动手克服困难
　　午餐后，教育长兼队长周公信报告：「经调查24名技术人员，有家的人共有16人，眷口数68人，都希望搬来此处安置；15名战士、十名杂工，有家的人共有11人，眷口数52人，其中有六人家眷不在金门，眷口数31人，也都希望搬来此处安置。
　　合计有20个家庭，眷口数99人需要安置，其中具生产力的人数超过半数；我已选好中华兵工厂西偏东方600尺处，原黄家大厝地址作为落脚处。
　　若公子同意，只需六、七天工夫，即可整理出可供20个家庭居住之用的小聚落；而且在其南边有良田十数甲，虽已抛荒一段时间，但稍加开垦，应可栽种不少蔬菜食用或晒干备用。」
　　我先请传令官通知中华医学院的队长，我将在申时前往中华医学院的教室，与队长及所有学生座谈。
　　再请周公信带我去现场踏勘，两人前往向北偏东方600尺处，原黄家大厝地址，走近一看，仍可见昔日大户人家的规模，确实是一个良好的临时居停。
　　而且就在村口可以见到，已暂时抛荒的良田，约二十余甲，其上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长势旺盛，青翠欲滴，朝气蓬勃，显见原本就是良田的底子。
　　仔细观察长草之间，约有一半是稻子和番麦，其中稻子的比例很高，而且长得壮硕，正在抽穗阶段，与长草争阳光，一点也不逊色。
　　这应该是上一期稻作，收割后来不及耕作，留稻头让其自由分蘗的二期稻作。周公信从小是个读书相公，家族也对他寄以厚望，潜心读书不懂农事，自然是看不出来。
　　这个地方背风、又靠海，有海水调节气温，如果以留稻头让其自由分蘗的作法，一年三熟也不是做不到，第三期稻作正好可在冬至前收割，怪不得黄家富有。
　　我细心地向周公信解释，要他交代来人，将杂草先收割下来，晒干后卷扎成三尺直径三尺宽的草捆，可供牛马过冬饲料之用，稻米再等一个半月至二个月即可收割，不必另外种菜了。
　　可以再找找其他地方，是否有类似的田地，正好在启航前，又收割草又收割稻，全部收割完毕，正好启航出发。
　　周公信一听高兴得手舞足蹈，好像是他自己捡到宝似的样子，我更高兴是他在不经意之间，团队精神已隐然形成了。
　　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与周公信各奔东西，他向西回到中华兵工厂，我则向东前去中华医学院，到了教室时，已快到预定的座谈会时间，上课用的桌椅也都摆好了。
　　我大致看了一下，除了队长还有42名学生，座位都快坐满了。队长看到我的疑惑，马上站起来解释，今天的交通船又送来20名学生；临近开学日，来报名的人数激增，也在情理之中，我点点头表示了解，请他坐下。
　　我请传令官做会议记录，首先我欢迎大家的到来，并预先恭喜大家，将来都可能是人人羡慕，中华医学院的第一届毕业生，但由于我已经聘请汪昂先生，担任中华医学院的院长，他是否有招收学生的限制，由于我与他尚未见面，还需要听取他的专业意见。
　　但是既然都来了，我请传令官每人都发给一个书包，由于人数已超过中华兵工厂的容纳能力，我告诉大家，明天中华兵工厂的晨课大家就不必去了，明天我将在此时，前来授课一个时辰。
　　接着我请大家先自我介绍，内容包括：来自何处、姓名、婚配状况、专长、主要经历、年纪、识字与否、对中华医学院的期望以及家中近亲现况，我请队长先说。
　　队长说道：「我来自承恩伯周全斌部，名叫陈兴，石狮镇人，已婚，永历十二年中秀才，朝廷一再迁徙，不但重山阻隔，从此也再无科举考试，因此绝了功名之望而从军。」
　　「今年是第四年，去年升任队长；现年24岁，家中有父母及两个幼儿，分别为五岁及三岁，全家六口都住在石狮镇。」我听得喜出望外，真是又捡到宝了，这周全斌可是精锐尽出啊。
　　其他42名准学员都一一自我介绍完毕，除了敦达部其他各部都推荐了人，而且分配也合理。
　　倒是有一位，是来自虎门镇广东水陆师提督府吴六奇部的秀才，名刘祥，也想弃功名做个良医，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曾入过学堂；年纪最小的是14岁，最大的也才25岁，都是想来此学得一技傍身，我想汪昂先生会满意吧。
　　我请传令官把这些资料整理好，汪昂先生来时送给他过目。
　　接着我勉励大家，汪昂先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医学家，不但医术超群，更是著作等身，宏论盖世，各位若能拜在他的门下学医，只要肯虚心学习努力向上，将来成为名医也是指日可期的。
　　而且将来我国对于医学的重视，不会在儒学之下，士、农、工、商、医、军等都是国家的柱石，再也没有身份、阶级高下之分，只要对社会国家有贡献，人人平等，一视同仁。
　　告辞了中华医学院第一届42名准学员，我邀陈兴与我同行，一起到中华兵工厂用完晚餐再回来，陈兴欣然同意，我要另一位传令官先行，请厨房加一份晚餐。
　　途中我问陈兴，对于我所创新学的看法，陈兴表示他还在摸索阶段，但对于刚学会的阿拉伯数字、九九表及注音符号，则非常认同。
　　尤其是注音符号比《说文解字》方便太多了，但是新学如此重视数学，除了方便学习，可以提高指令周期外，不知还有何用途，所以一直在探索公子的深意。
　　我说你的问题非常的到位，我之所以重视数学，正是要藉由精确的计数、计算与量度，从而建立起严谨的定理。
　　长远而言，可以为探索宇宙及自然界的一切奥秘，打下深厚的基础；短期而言，有了准确的计算，可以制造更精准的武器，克敌制胜；也可以事先详细计算，敌我的各项胜负因素，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简单的说，数学是宇宙及自然界一切事事物物知行合一、格物致知、有系统、有层次、可量化、可以反复验证的科学之基础。
　　我继续说道：「现在我军已在泉州满营及铜山岛，设立中华青年营和中华少年营，为将来培育文武全才的治国骨干，男女兼收，年纪7至11岁者为少年营，年纪12至16岁者为青年营，第一期年纪特别放宽至18岁。分别招收了学生各211和236人，其中女生各35和68人。」
　　「现在承恩伯周全斌转达金沙乡乡亲，以及许多因路途遥远，因此晚到的天地会众亲属的反应，希望在金门也设一个中华青年营和中华少年营分校，让原先的向隅者，有机会参加新式教育。」
　　「构想是很好，也有实际的急迫性需求，我已经找好了适当的建校地点，可是合格教师却不好找。现在我想请你担任金门中华青年营教育长，同时请你推荐另一人，担任金门中华少年营教育长，这样我们就可以把金门分校建立起来，只不知你意下如何？」
　　陈兴支吾了半天，才低声说道：「老实讲，我已经将教材都看了一遍，国语我还可以，内容生动有趣，我也很喜欢；但是数学却看不太懂，我恐怕不能胜任，误人子弟，也误了公子的大业。我倒是推荐刘祥，他个性比较灵活，应可胜任。」
　　我听了开怀大笑，说道：「你讲话不干不脆的，吓了我一身冷汗，新的学问哪有天生就会的，也不是要你马上就要上台讲课。」
　　「从今天起，请承恩伯周全斌另外找人，替代你现在的工作，你天天跟着我旁听、观摩、学习，有问题就发问，大约在六月中，金门分校才能建立起来，这期间我都会以教学为主要工作，即使在中华兵工厂的讨论，也涉及许多数学的计算。我们再回头去请刘祥一起谈。」
　　还好两人只顾着谈话，没走多远，很快就找到刘祥，他倒是很干脆的答应了。三个人一路上，就将建立金门分校的具体轮廓，全部厘清了。
　　回到中华兵工厂，传令官一见是三个人回来，马上到厨房去交代，加送一份晚餐，我请教育长兼队长周公信一齐来谈。
　　首先我请周公信将他属下，三位识字的战士请来，三位战士分别是董重民、李谋、杨奉先，三人都是金门金沙乡人，而且都出身于金山书院，其中董重民还当过金山书院的教席。
　　七个人经过一番恳谈，决定中华兵工厂和中华医学院新式教育，都由周公信一人负责，中华兵工厂的晨课，是由卯时八刻至辰时三刻，中华医学院则是晚课，自酉时初至酉时七刻。
　　我在时都由我主讲，请周公信等六人都来旁听。其他五人在金门分校成立之前，都跟着我行动，随时可以旁听、观摩、学习、发问，金门分校成立之后，陈兴、刘祥分别担任中华青年营、中华少年营教育长。李谋、杨奉先担任男生宿舍舍监，董重民担任女生宿舍舍监。
　　晚餐后，天色渐晚我请陈兴、刘祥趁天尚未黑，赶回去中华医学院，明晨再来上晨课，否则就要跟我挤一个房间过夜了。两人齐声大笑，告辞离去。
　　我正要将今天讨论的结果，写下来通告全军。却见周公信手持一迭信件进来，其中有首席随军参谋王立报告「中华债劵」发行事宜、汪昂一行人到来事宜、玄苦师父报平安、及各部动员动态等。
　　另有周全斌报告已接到汪昂一行百余人，一切平安，今、明两天将会好吃好喝招待着，请我放心。此外，郑袭部报告「中华债劵」发行事宜，现在已经准备妥当，将可以如期发行。
　　另外，就是黄芳度、黄芳兰、黄芳菊、郑绵、周令慈都各有一封信，黄芳兰、黄芳菊都抱怨我把铜山分校忘记了。
　　我马上写回信，分别给黄芳兰、黄芳菊，六月七、八日两天我会去铜山分校作校外教学，并亲自教学几天，传授108式易筋经十二势拳法，六月十二日才离开，原定九、十两天的休假日，改为十二、十三两日。
　　郑绵、周令慈两人的信，都琐琐碎碎写得很长，也都提到施夫人母子学习情况良好，但都说施世纶想我了。我也马上写回信，分别给郑绵、周令慈，我会在六月初三回满营，传授108式易筋经十二势拳法，并亲自教学几天才离开。
　　之后，我将成立中华青年营、中华少年营金门分校的相关筹备事宜，同时发送首席随军参谋王立及周全斌部，请配合下列五项工作，并通告全军，鼓励大家踊跃报名：
　　一、中华青年营、中华少年营金门分校地点选在中华医学院北边，金门城北老街，报到日订在六月十五日，请周全斌部派人修整。
　　其中教室两间，须能容纳120人，尽量利用现场留下之建材，屋顶以盖茅草或稻草为主，原则上只需遮阳挡雨即可。将来金门分校之后勤、守卫等事宜请周全斌部负责。
　　二、兹请陈兴、刘祥分别担任中华青年营、中华少年营金门分校教育长。李谋、杨奉先担任男生宿舍舍监，董重民担任女生宿舍舍监，本人兼任校长，本人不在时由陈兴代理。
　　陈兴原职务请周全斌部另派人替代，董重民、李谋、杨奉先三人职务，则由其他同仁分担，不必另行指派。
　　三、原中华兵工厂队长周公信，除本职务保留外，兼任中华医学院、中华兵工厂新式教育部分之教育长。
　　四、请随军参谋部加印教材、订制书包、制作铅笔、笔记本等350份，并请原制服裁制厂商前来量身订做，以上均请在报到日之前一日办妥。
　　五、请随军参谋部通告全军，鼓励大家踊跃报名。
　　一口气将工作完成，眼看时辰已近亥时，刚刚写的一大迭信件，只能等明天天亮之后，再请传令官送去黄国贞将军处，由信鸽传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