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快眼看书 / 鸣犊 / 4

4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第二天天打明,戚子绍早早就走了,看了眼前正在床上熟睡的白冰清,摇摇头,出了卧室门直接洗漱完,穿上衣服,就去单位上班了。
  戚子绍昨晚一夜都没有合眼,他满脑子都在倒放着昨日里发生的一切,想着昨天那顿饭吃的如何如何,想着那瓶国窖的味道,想着牛月娥最后失态的絮絮叨叨,想着那村子里头会说话的那些鸡,那头无事可做的老牛,想着白腾工作的事情,又想了那“骡马情缘”里女服务员的莞尔一笑,唯独,就是根本都没有想一下白冰清。
  早上的羊驼市,人已经是很拥挤的了,路旁的早餐店,卖豆腐脑的,卖包子的,都蒸腾腾的冒着热气,门口都摆着两三个桌子,若干个板凳,但是始终不见有人坐在上面,却都是手提个包,跑了过来,赶命一样的,随便拿上几个包子打包带走,一付钱,就有立马往前冲去了。这个城市在这高楼大厦里就像是一个百米跑步的赛道,看一个个西装革履的人谁能第一个到终点,看谁能在路上边跑着还要二十秒三十秒吞完四五个包子,看谁比谁能更好的利用好十秒钟,五秒钟,乃至一秒钟,如果说我用十秒钟多学习了一些工作上的东西,你用十秒钟打了一个盹,那我就要永远的领先你这十秒了。
  戚子绍在一家菜夹馍店停下了,他先让那些奔跑在命途中的年轻人先买了,到最后,他们全部冲刺走了,没人了,戚子绍才夹了一个馍,拿了一杯豆浆,朝单位走去了。
  戚子绍打算到了办公室在吃早餐,就拿着饭,过了红绿灯,上了跑马街,走在路上,他尽抬头看了看这些高楼林立,感觉到了一种由内而外的压抑,舒了一口气,却不知忽然间脚底下窜出来一只白底花背的狗直接就冲过来撞到了戚子绍的腿上,戚子绍猛地一抖动,把手上的豆浆一下一半撒在了西裤上,那狗疯了似的直接撞到了墙上,戚子绍惊吓了一阵,路人都看看他这窘态,还有一些年轻姑娘看见他的狼狈的样子,不禁捂着嘴,笑了。
  戚子绍脸瞬间就红完了,顿时觉得脊背发麻,浑身冷汗。一脸气愤地看了看自己潮湿的还有些白豆浆液的裤子,又抬头看那跑远了的狗,骂了一句:“把你拿车压死去!好狗不挡道,活活贱狗!”然后说完后立马觉得自己身为公务员说出这样的话,实在太伤大雅,又顿时察觉到了一丝的古怪,怎么这城市中,是哪里跑出来的狗呢?然后突然要转身扔了那剩下的半杯豆浆,不料却看见那狗,转了头,朝戚子绍缓缓地走了过来。戚子绍愣住了,看见那狗一步一步的靠近自己,戚子绍往后退着,生怕被这疯狗给咬一口,在这大街上落得更是狼狈。谁料那白底花背的狗只是靠近了他,离他两米处,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就是直勾勾的瞪大了眼睛盯着他,还是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戚子绍,戚子绍却竟然不自觉地和那狗对视了起来,看着看着,就突然发现那狗的眼睛怎么越来越像人眼了,越看越觉得怎么还像是一个自己认识的人。戚子绍浑身难受,再看,竟然还发觉那狗的一双眼里,竟然站着一个人,而那个映在狗瞳孔里的人,就正是戚子绍。
  戚子绍顿时觉得汗毛竖立,然后墙根处又钻出来一只和这只狗一般大小的狗,花底白背,两只狗的肤色完全互补,瞪着戚子绍的那狗便和那刚来的那另一只狗肩并肩的离开了,消失在墙根的时候,又回了一下头,望了戚子绍一眼。
  这狗,怎么这么像一个人啊!戚子绍在原地发呆着想着。可他却不知道,狗,其实才是最通人性的,甚至可以这么说,人,其实是最通狗性的。
  在这上一世,狗和人就根本是一类物种,只是在上一世中,人作了孽,就得到了这一世来饱受苦难。而狗呢,狗却是比人类还有思想,比人类还要聪明的,只是他们不会说人话,许多的东西给人类讲不出来,就只能冷眼地静静地看着这群人类,看着他们自以为是地建造出一个个高楼,自以为是地虚构出法律,虚构出国家,虚构出政府,可最后却又把自己完完全全地消解在这些虚构之中了。而且人类又自大地虚构出来人类的社会,虚构出社会的契约,虚构出他们之间交易的一个叫“金钱”的东西,虚构了人类社会的规则,还口口声声的说:“强者生,弱者亡。”,结果却把他们自己,完完全全地监禁在这他们所谓的“社会”中了。可是他们并不懂,这世上,谁都有谁的造化,就像这月之有光,火之有焰,玉珠宝剑之有灵气,他们却一天天还想着去篡改别人的造化,都不知道,自己的造化,自己都改不了。家养的狗,流浪的狗,都在琢磨着这些问题:我们狗,一世就这一命,你们人,也就只有一命,可是你们亲手建造了一个庞大的人类家园,却又活生生地把你们自己囚禁在这花园里了。我们狗一天可能会暴毙于野外,被你们拿去扒了皮做了狗肉火锅,可笑的是,这不也就像极了你们在这你们亲手盖起来的城市里疲于奔命的样子了么?我们一命,多则十几年,少则几天,就安安生生去到了下一世,不在这个尘世带一丝的留念,因为就从未渴望在这个尘世上得到些什么,所以就算是走,也是,走的坦然,走的一丝不挂。我们从未想要在这个世间渴望着什么,所以也就从来不会失去什么,所以就活的很开心,很自在。我们狗,靠近你们,亲近你们,就多想劝劝你们,就可惜,我们开不了口讲你们人的话。这同时我们还被你们堤防着,嫌我们身上有病,就生怕我们伤了你们,可是我们又大多数都是好的,而你们的大多数,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堤防的,永远只有自己。我们一天温顺的靠近你们,和那些猫呀,牛呀,羊呀不都是一样的么,旁观着你们,看着你们的冷漠,然后在心底又笑着你们。可是你们倒还是一天说是你们人类奴役了我们,可这你们口中所谓的“奴役”,仔细想想,到底是谁,才是真真正正的被奴役了呢?我们狗和其他动物这一世这一命活的,可远比你们,要轻松,要幸福得多吧。所以与其说是你们奴役了我们,不如说,是你们自己,奴役了你们自己吧。
  戚子绍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冷,丢掉了豆浆,放快了脚步,就朝着单位奔去了。
  到了单位办公室坐下,戚子绍紧闭了办公室的门,依然惊魂未定。他把菜夹馍吃了几口便丢到了垃圾桶里。给自己沏了一壶好猫学校校长送给他的上好的白茶,倒进了同样是好猫学校校长送的紫砂壶里。
  倒是也能看出来这戚子绍一天也是穷讲究,紫砂壶是不适合泡白茶的。紫砂壶虽表面有小气孔来吸附茶叶内的杂味,使茶叶味道变得更好,但是紫砂壶的出水口比较小,出汤的速度大打折扣。而白茶在冲泡前几泡时,要求出水快,尽量要在十秒之内出水才可以保证白茶的香气和茶味,紫砂壶泡出来的白茶,出汤时间太长,香气就大大减少了。其实纵使那壶表面再精致,质量再上乘,但是在戚子绍眼里,也就是个高档的破烂罐子而已。
  戚子绍这么将就的喝上了一口,还要假装装出品茶的样子,在椅子里伸了个懒腰,就开始饮茶思人了。
  他脑海里就不断闪出来昨晚“骡马情缘”那个女服务员的一颦一笑,那礼貌又谦和的谈吐,那两个酒窝,就倒是让戚子绍还醉到这茶里面了。喝了第二口,水温已经不太热,他就喝了一大口,就又想起了给他送这茶叶的好猫学校的叶副校长,然后就突然一个激灵,想到了这好猫学校去年政府财政补助的一部分开支,都进了这叶之狐的口袋里了,想想这政府物价局的人跟他一样,都是被这叶之狐这老狐狸三番两次的送礼,弄得他们对这件事置若罔闻了,一想这叶之狐这你妈给你起的名字起得真好。然后戚子绍猛得又想起了白腾工作的事,就坐了起来,想到这刚好可以拿出来和这叶之狐说个一说,就拨通了叶之狐的电话。
  “叶校长啊,忙不忙啊?”戚子绍说。
  “哎呦!戚科长!真是今天有福气,接到了您的电话,您说您有什么事,给您办事,我再忙都没有事的!”
  “哈哈,那个,叶校长,我有个大侄子,那个,大学毕业两三年了,一直找不下工作。所以嘛,我就发愁。”
  “哎呀,戚科长这事你就找对人了,明白您意思,是这,那不如正月二十,就让孩子过来学校找我,一定给您办妥这事,哎,对了,娃叫个啥名字。”
  “欸,行,那就麻烦你叶校长了,娃叫白腾,白色的白,腾飞的腾。”
  “好,知道了,哎呀,不麻烦,不麻烦,以后戚科长还需要办什么事,只要我能帮上忙,一定帮您!”
  “欸,那好,你忙,挂了。”
  说完戚子绍就挂了电话,把电话往桌子上一扔。让他意外的是这件事情竟然就这么轻松的搞定了,又想想那老狐狸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想必老狐狸肯定挂了电话还倒骂自己一天屁事多,麻烦。要不是那老狐狸贪污的事情被他知道,而且他也没管,那老狐狸能这么听话?然后便笑了笑,反锁了门,窝在椅子里打开了盹,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
  白冰清早上一觉醒来,看了表,已经快十一点了,她拍了拍头,就觉得像是昨天的酒喝得了,又笑了笑,自言自语:“这国窖倒是个啥好酒么,喝的人第二天难受的,跟假酒一样。”
  然后看见了身旁是一团空虚褶皱的被子,就知道那戚子绍早走了,突然就一阵落寞袭上心头。
  白冰清起床后,收拾毕了,一个人窝在沙发里,开着电视,电视上放的啥,她肯定是不知道的,此刻可她没有什么情绪看电视,而打开电视就只是因为感觉这空荡荡的房子里,要是没有一点声音会让自己更加觉得害怕和寂寞。
  她蜷缩在沙发里,突然间地想起了和戚子绍结婚以前和那孟长庆一起生活的时候。白冰清和孟长庆还有一个儿子,叫虎子,儿子俊俏懂事,聪明招人喜欢,跟了白冰清有一双大眼睛。可惜了孟长庆这人,天天就知道喝酒,打牌,甚至后来还沾染上了赌博,赌场上一输,心情只要一不好,就回来打白冰清,白冰清本来就是一个强势又爱管事的女人,遇见这么个男人,男人受不了,她更受不了,害人害己,所以白冰清最后才忍不了就索性和那孟长庆离了婚,本以为有家暴行为的孟长庆是不会拿到虎子的抚养权的,但是孟长庆却有很多处理离婚案子的律师朋友,最终还是把虎子的抚养权判给了孟长庆,孟长庆也不让虎子跟白冰清见面,后来过了几年,白冰清在市里面的“鸭先知”舞厅里,邂逅了戚子绍,虽然说白冰清没有什么学识,但是就凭借白冰清这一表长相,完全就俘获了戚子绍的心。仔细想来,白冰清和戚子绍已经都结婚了十年有余了,两个人还没有孩子,本来曾经有过一次的,后来戚子绍要求白冰清把孩子打掉了,白冰清也就听了,那也是这十几年来,白冰清唯一遵从过戚子绍的时候。
  忽然之间,窝在沙发里的白冰清,在刚刚被孤独包围之余,一种对于之前那儿子的想念立马就钻进了心,儿子那一笑或是一个动作,白冰清一想起来,就剜心的痛,本来都答应了戚子绍结婚后就过好现在的日子,不许再想以前了,而且戚子绍也很介意自己再去和虎子见面,她也确实,这十几年来,虽然频频想到,频频梦到虎子,但终是没有见过面的。可是这人啊,说到底,还是动物,这母性的感应和一种说不清的血缘,可以让白冰清在一瞬间跨越对孟长庆的恨,而全部转嫁到对于儿子虎子的爱上,可是爱又见不上,突然间,母性的那种欲望就立刻把白冰清的心掏的空空的了,她本还只是窝在沙发里落几颗泪子就作罢了的,后来就突然一下觉得心里是有了那种被挖空了的痛,一种空虚过后的急切的思念就立马揪住她的神经,于是就捂着胸口直接嚎啕大哭了起来。哭毕了,白冰清猛地看见窗外有一棵枯了的桃树,黑色的树干被风一吹,左摇右摆,又忽然间地,隐隐约约地,白冰清像是看见那枯树跟前站着一个娃,像是虎子,白冰清赶紧站起来跑到窗子边,打开窗子,一看,却只有一颗干皱树皮的枯桃树,旁边却啥都没有。白冰清又坐了回来,趴在沙发上发了好久的呆。
  过了好一会,白冰清去卫生间洗了脸,平复了一下,终于又恢复了难得的理智,还是决定中午给戚子绍做一顿好饭,做些戚子绍爱吃的,从此就好好爱着戚子绍,再不去想以前的事了。反正现在的生活越过越好就行了。
  就三下两下收拾完了,出门,去市场买菜了。
  白冰清提着包来到犬耳市。犬耳市是这个地方最大的市场。蔬菜,水果,干货,熟食,礼品,活鱼,牛肉,羊肉,甚至狗肉,猫肉,鹿肉甚至连兔肉,蛇肉都有,就差没有人肉,没有熊猫肉,剩下啥都有,简直就是个人间乐园。
  白冰清去活鱼那里,打算买一条鱼中午回去给戚子绍做红烧鱼,人家说这要爱男人,就得把男人的嘴管好,戚子绍平时就最爱吃红烧鱼。
  白冰清正要往那里去走,一抬头,不料却看见了白玉洁,一个人在那里转着,看着。
  白冰清赶紧就跑了过去,从后面拍了下白玉洁,说:“唉!玉洁!你在这买啥呢?”
  白玉洁吓得抖了一下,一回头,看了看是白冰清,笑了,说:“奥,姐啊,在这都能碰到你,我在这买一些礼品啥的,水果啥的,把咱妈再去看看,咱妈昨天像是有些难过,还喝了酒,我今天去看看她。你在这干啥哩!”
  白冰清哦了声,愣愣,转了转眼睛,说:“咱不愧是姊妹,我也是来买些东西去看看咱妈的,那走,咱两个一起买东西,一块走。”
  白玉洁笑了,说:“好啊,正好,咱一起走,刚好。”然后两个妇人就一起在市场里面买了些礼品,水果,打了出租车,去了白羊寨。
  两个人一路上说了说昨天打的麻将,白冰清说戚子绍赢了,李学武输惨了,白玉洁一听,就呵哧笑了,说李学武打麻将就没赢过。白冰清还说了昨天那十四个幺鸡的事,然后又忍不住笑了,白玉洁说她看了李学武的朋友圈,她知道了。两个人一路上笑着,说着。
  二十多分钟,到了白羊寨,白玉洁掏了钱。两个人下了出租车,一下就看见了门口停着的戚子绍的黑色汽车。
  白冰清帮着白玉洁提了提东西,说:“玉洁,姐突然想到了,姐身上现在没零钱了,你去帮姐在马路对面那‘大眼鸭’便利店给姐买个口香糖,姐突然嘴馋了,想嚼嚼,姐帮你把东西提上,来。”说着就帮着白玉洁提上礼品。
  白玉洁虽然嫌弃,但是没办法,还是去了。白冰清就一个人拿着礼品,进去了。
  白冰清拿着礼品进了房子门,说:“妈!我来了!”
  牛月娥一听是白冰清的声音,就赶紧扶着腿出来了,笑了,说:“你咋来了?”白冰清把东西放下,就把牛月娥扶着进了房子了。
  一进房子,两个人坐下,白冰清就说:“唉,不是看你昨天不高兴么,今天专门跑来把你看看,关心关心你,看你啥都好着没,我来的时候把玉洁也叫来了,玉洁人家本来还不想来,硬被我拉过来了。”
  ***
  牛月娥一听这话,就摇摇头,心里就觉得这也难怪,自己打心眼里都看不上这二女儿,苦笑了一声,说:“那你硬拉人家来干啥么,人家不想来,就不来了就算了。妈知道你一个人孝顺就行了。”
  白冰清的眼球不自觉地无处安放似的往下瞅瞅,也笑了笑,说:“妈,那你今天咋样,看你昨天情绪好像不太好。”
  牛月娥笑了,说:“没事的,没事的,谁就知道那酒劲那么大的,一杯把我喝的就讲开胡话了,哈哈,不碍事不碍事。”然后又想起了什么,说:“唉,咋你一个人,咋没见戚子绍。”
  白冰清说:“戚子绍上班去了,奥对了,我出去打个电话,妈你坐这等我一下。”然后掏手机就往出走,给戚子绍打了电话,告诉戚子绍让他今天中午在单位吃饭,她来牛月娥这里了。
  戚子绍在那头也说,那刚好,他本来今天中午也没打算回去。
  在白冰清挂了电话之际,白玉洁也拿着口香糖进来了,给了白冰清,说:“唉,姐,你跟小着没有啥区别,就光知道使唤我!”
  白冰清接过了口香糖笑了笑,两个人就往房间去了。
  一进房间,牛月娥就拿白眼翻了白玉洁一眼,这倒弄得白玉洁一头雾水,心想不待见我也不至于表现得这么明显吧。就皱了皱眉头坐到了牛月娥身边,白冰清也跟着就坐到了牛月娥的另一侧,可是这牛月娥一直头只往白冰清那边偏着,白玉洁说什么话,牛月娥都是爱理不理,白玉洁就一直一个人沉闷着,阴郁着脸,心想我来看你,你就这么不给我好脸色?
  白冰清就想赶紧打破这氛围,就拉了拉牛月娥手,说:“妈,你知道不,昨晚上我跟子绍,学武,宏伟四个人打麻将去了,子绍几乎全赢了。”
  牛月娥倒是没笑,表情还凝重了,从沙发上坐起来,问:“那你们昨天打了一晚上?”
  白冰清眼睛一转,说:“没啊,我们十一点多就走了啊。”
  牛月娥说:“欸,那不对啊,那宏伟昨天晚上咋一晚上没回来?”
  白冰清和白玉洁都皱起了眉头,对视了一下,白冰清说:“不会吧,那方丽哩,她都没管?打电话嘛。”然后低头一想,她昨天晚上和戚子绍转身走的时候,确实没见白宏伟上车,就算是上车了,也不知道去的哪。
  牛月娥说:“方丽昨晚夜班,现在还睡着,不是没联系,打了电话关机着,方丽跟白腾跑了街道上寻,都没寻见。”
  白玉洁说:“我弟那么大的人了,出去逛去了吧,你们还以为他是几岁娃呢。”
  牛月娥没理她,白玉洁就抿了嘴,低了头,啥都不想说了。
  然后正说着,白宏伟就走进了家门,满眼无神,精神涣散,谁都没理,就走去他的房子,倒头直接就睡下了。
  这一下把三个人都吓了一跳,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白玉洁和白冰清跑去了房子里,叫了叫白宏伟,想问问他昨晚去哪了,却咋摇都摇不起来。
  白玉洁说:“这身上痒痒肉多,估计装睡呢,把身上给他挠挠,就绝对醒了。”
  然后两个人前前后后地挠着白宏伟,白宏伟却还就是睡到那,一动不动,牛月娥在房子里探个头看着。
  白冰清一脸不妙的看着白玉洁,拿手给白宏伟鼻子上放了放,一看还有气,就知道确实是睡着了,两个人就作罢,去房子跟牛月娥坐着了,说等晚上他睡醒了再问他。
  正说着,白冰清手机响了,一看是戚子绍打的,就走了出去,接了电话。
  戚子绍电话里说:“奥对了,刚忘了给你说了,白腾工作的事情我弄好了,叫娃正月二十去好猫学校找叶校长,就报名字就行了,叶校长会给他安排工作的。”
  白冰清边听边笑,直接开心的嘴都合不上了,说:“好,好,好,我这就去给娃说,哎呀,你还是能行!晚上给你做红烧鱼!”
  戚子绍在电话那头,说:“奥,不用了,我晚上跟叶校长这几个出去打麻将去,顺便就吃了,你不用忙了。”
  白冰清就没管,直接挂了电话,就跑到了房子里,冲着牛月娥说:“妈,哎呀,我给你娃白腾把工作找下了,叫你娃正月二十去好猫学校就对了,啥都不用管了,我给你安排的妥妥的了。”
  牛月娥直接高兴的一下就忍着疼痛站了起来,说:“呀!好好好!我大女子咋这么有出息的!得是人家戚子绍给帮的忙?”
  白冰清笑了,说:“没有我,人家戚子绍给你帮忙啊?”
  牛月娥就乐了,两个人高高兴兴地差点就抱到了一起。后来白冰清就自豪地,像是领导训话一样的,给白腾打了电话,说清了工作的事情。。
  一旁的白玉洁,脸色就一下就沉了,坐到那里就像个冰雕,和眼前这个亲姐姐,亲母亲,中间就无形中划开了一道宽阔的长河,而且还约拉越大了。
  中午吃了饭,白玉洁始终没有和牛月娥正面对话过一次,就再也受不了,说是要去开饭馆门,就直接走了。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