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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章 不科学的崔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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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维加已经觉得生活很美好了,可事实是每次总有不尽人意的地方。
  安娜太太并未像预想中的那样宽容米莉蒂亚,尽管回过神来的她,口中说着愿意原谅小女孩的任性之举,但米莉蒂亚还是能够从她动荡的心情中,观察到那份格外不和谐的忧郁。芥蒂影响了她的心情,这是避免不了的,嘱咐费特好好照顾安娜太太,米莉蒂亚略带忧伤地离开了那座庄园。
  “难道我做错了吗?虽然我也不想靠谎言维持关系,但这样也好不开心啊。”当维加问起她的时候,她这样回答到。
  不过维加对此早有了准备,因为他从这件事中看到了一丝自己的影子,假如是艾丽娅来祈求自己的原谅,自己也没法完全释怀那份杀父之仇——尽管可能她只是想为那个人报仇。其实也没什么嘛,既然不能冤冤相报,那就形同陌路好了,反正世上少那么一个人又不会掉块肉,过个几年就忘光了。
  “不用担心,你选择了正确的做法,虽然没能得到完全的谅解,但至少她口头上已经原谅你了,这样一来,未来你将很快释怀这件事,而不用像过去一样几乎是永远的压在心里,除此之外,安娜太太一直愧疚的问题也解决了,现在她再也不用对你抱有歉意,只要怀着对芬里尔的思念就好,而有善良的费特在身边照顾他,想必她会无形中把费特当成第二个芬里尔,渐渐开心起来。”维加将他的见解告诉给米莉蒂亚,看起来还有模有样的。
  “……的确……”米莉蒂亚在电话中思考了一阵,便释然道:“怎么想都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口才,谢谢你的安慰,不知不觉已经欠下一个大人情了。”
  “哈哈哈没办法,谁叫我是长者呢。”维加得意到,再继续补充一句:“不过安娜太太以后可能就不会对机器心存芥蒂了,要是她换了新机器人,费特是不是又要失业啊。”
  米莉蒂亚顿时用眼光杀了过来,“你的考虑好多余,费特不会重新学习吗,总感觉你喜欢做一些画蛇添足的事。”
  “好像也对……”被米莉蒂亚一提醒,维加才猛然发现自己好像的确有这毛病,明明可以完美收场了,却又做点多余的事搞砸,或许这不叫画蛇添足,应该叫得意忘形。
  “总体而言你还是不错的,很高兴能认识你这样的队友。”米莉蒂亚难得笑道。
  “一样一样!”
  切断联系之后,维加为米莉蒂亚解决一桩心事高兴的同时,又想到艾丽娅与安娜太太是不同的,米莉蒂亚也许以后都很难再与安娜太太有所接触,而自己是迟早要再次面对艾丽娅的,假如说一个陌生人与自己产生友情和敌意的概率是相同的,那么如果不去掉过去的芥蒂的话,艾丽娅与自己之间产生敌意的概率将大大高于产生友情的可能性,但维加终究不愿与她为敌。
  “唉所以就是烦啊。”他抓抓脑袋。
  在昨日之前,维加就已经和崔西约好了,趁着放假该去她那儿把枪斗术毕业考试给做了,昨晚大家渡过一个不错的星诞之夜,乔伊在繁星之忆下给三人办了个聚餐,几人都大饱口福,不知道崔西那边是不是也过得很滋润。他打开个人主页,发现很多人都发来了祝福,一个个点开看过就关掉了,维加从来都没有给别人发祝福或回复的习惯,以前就有学弟偷偷说他是冷血的人,但他真不想浪费时间去点什么个人主页,有那点上网的时间,不应该争分夺秒赶紧多玩几把游戏吗??
  不过说归说,奥利弗的祝福还是要回的,除此之外……崔西的也该回吧,除此之外……米莉蒂亚的也最好是回一下吧,除此之外……唉烦死了,怎么一个个都不好不回啊,自己就压根不该手贱去点个人主页——年年如此。
  “雪儿!出发了!”一声大喊,就看见雪儿快速穿上鞋袜从房间里跑出来,她不再提起那个沉重无比的箱子,这让维加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可是骑自行车去的。
  可是事情总是有意外,维加走向室内的电梯门边时,却听到花园那边的门铃响了。
  “哟,居然还有人拜访?要不假装不在家?”维加想到,手却还是点开了监控屏,然后他就抖了一下。
  因为来拜访的人,竟然是幻夜博士,尽管他戴了个大墨镜,穿着黑色大风衣,但维加一看那往嘴里扔糖的动作,该说想不认识都不行吗。
  随后只好暂停出发,把幻夜博士引进家门。维加一开门就听他很是惊讶地说到:“哟,住這么奢侈的地方,你不是挺有钱的嘛。”
  “想什么呢,这是乔伊的家,我和雪儿都是借助者。”维加说完眼睛一眯,补充到:“你这么跟踪是侵犯人权,会被投诉的。”
  “有什么关系,反正别人又不知道。”幻夜很不要脸皮地说到,显然,他对维加意指他擅用天庭星系统找出维加的住处毫不在意。
  幻夜进来后,看见大厅中的繁星之忆连连点头,赞赏到:“不错啊,比我们做的那个好看多了,那帮人做繁星之忆缺乏设计感,尽知道堆头像,根本连脸都看不清,屁意思。”
  这倒是让维加惊讶了,他诧异到:“GASC还会缺乏设计感,涨见识了。”
  “那当然,他们就想省时间,都没怎么花心思啊,怎么会有设计感。”
  “哈哈哈,既没有积分又得不到认同感,当然没什么心思去弄。”维加笑道。
  幻夜不置可否,看见维加的装束,问到:“你这是要出门啊,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还想找你们出去玩玩来着。”
  “嗯,正要去崔西那里做枪斗术的结业考试呢,你想去哪玩啊?”
  “随便走走啊,南极现在应该气候挺温和的,想去看看,还有卡珊德拉号空间站啊,现在已经到JIR星轨道了,来回一天半的话,还能玩个半天呢。”
  维加被噎到了,这还能叫随便走走吗?土豪的世界观就是不一样,哦,随便花了点小钱,嗯,买了几艘游轮而已。不过幻夜貌似对维加所说的考试也挺感兴趣的,就问到:“枪斗术考试是什么样的,就是干架?能参观吗?”
  “给我个糖,我就告诉你。”维加勾勾手。
  “我也要。”雪儿点点头同样伸出手。
  “不会自己买啊,又不是什么特殊糖,就普通薄荷糖。”幻夜一边抱怨道,一边从兜里抓出来一把。
  “考试就是干架咯,热血刺激不是你这种老年人能理解的,那么一起去看看?”维加之所以想拉上幻夜,是因为他肯定是开车来的,这样自己就不用骑车了,都怪乔伊一大早把车开走了。
  “走走走,反正闲的。”幻夜摸摸自己头顶的头发,非常浓密,距老年人还有点距离。
  于是维加和雪儿就从花园那边门出去,在楼下坐上了幻夜的私家车,这车上次借过一次,并非什么豪车,甚至连中等档次都算不上,维加猜测幻夜一定看都没看直接买了第一页的封面促销品。
  在车上,幻夜趁有空问了雪儿一些日常问题,其中也包括是否洗澡的问题,当问到是怎么学会的时,他目光一直斜睨着某人,那意味深长的表情令当事人非常郁闷。不过维加终究是正直的,洗澡是崔西教会的,幻夜也无话可说了。
  碰面地点在9区布丁大街的暴怒武馆前,选这里是因为崔西在这里的会员快过期了,而她还一次都没有来过,哪怕会员卡是别人送的,也总觉得吃了大亏,怎么着都要补点回来。尽管满大街的金发人群,可是崔西的魅力依然无法抵挡,她仅仅往那一站,周围就自然而然形成了一圈辐射状人群,那些觑窥着这倾城之貌又死要面子的人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在附近等人,却不知道他们摆出的辐射云哪怕个瞎子都能感觉出来。
  远远的,维加就挥手向崔西打起招呼,让她有了借口摆脱那些搭茬的家伙,一路小跑过来。随着雪儿的出现,那些聚集在此的爱美人士不约而同地吸了口凉气,一些人像是被闪电击中一般,喃喃道:“两……两个……我这辈子死而无憾了……”
  “来得這么慢,我可是已经等了十五分钟了。”崔西伸了个懒腰抱怨道。
  “有什么关系,不是还没到点吗,是你来早了。”维加看看时间,距汇合时间还差起码20分钟呢,这崔西怎么来這么早?怪不得像磁铁一样引来一大堆迷之路人。
  “啊!”崔西一愣,吐了吐舌头说到:“我昨天把时间调快了半个小时……”
  维加还能说什么呢,果然是她自己的问题,眼看围观者像凝胶效应一样越聚越多,他不得不赶紧进入正题,“那就进去武馆吧,我让你看看什么叫青出于蓝!”
  “嘿,我也要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力量!”崔西吐了吐小舌头得意笑道,然后拉着雪儿快步跑进武馆。
  走在后面,维加问幻夜道:“怎么样?我有撒谎吗?”
  扶了扶眼镜,幻夜博士淡定说到:“的确是很漂亮,但这有违常理,一会儿我再研究一下。”
  “研究什么?”维加有点摸不着头脑。
  “艺术为何让人觉得美,‘美’能够从认知层面对人的大脑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幻夜博士一开口就问了个维加答不上来的问题。
  只听他继续说到:“假如每一单位的认知对我们的冲击就像分形律动(布朗运动),当正好符合美的规律时,就给人以美的感受,也可能是符合丑的规律,在自然状态下,两者平衡偏差按正态分布,但非自然状态我们则可以人为地改变它。”
  “通过对智慧起源的分形研究,我们找到了符合特定型智慧生物的期望值,此时视觉反馈所产生的信号能够对神经元造成最强冲击,以至于在深层意识中都能留下印象,这样就会持续触发兴奋信号,让人只要一看到这种美就无可阻拦的高兴,达成了一个最优感观信号,我们叫它无瑕美。”在维加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幻夜博士简简单单给出了GASC对‘美’的冲击性解释。
  并且他继续说到:“无瑕美的解可以有无穷多个,但在自然函数下,诞生的最佳解与最优解的方差最高也不会超过三分之二,而我们正是根据最优解的指导,才制造出了雪儿和艾丽娅这样的无瑕之美。”
  说到这里,幻夜博士露出疑惑,不解到:“可是她给我的冲击,感觉和初见艾丽娅与雪儿时不相上下,这说明她的美也达到了无瑕美或者至少是接近到90%的程度,但怎么可能呢,这违背自然规律。”
  维加感觉自己头都大了,至于吗,人家崔西不就是长得漂亮了一点吗,引出你這么一番理论来,还特么不符合自然规律,崔西知道了怕是要被气哭。他只能说到:“能不能别管那些了,崔西她就是好运行了吧,撞上10的一亿次方的概率总行了吧。”
  “不,她肯定是改造人,虽然现在我没工具证明,但我可以打包票。”幻夜博士极是自信答到,他的结论把维加都吓了一跳,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但维加反驳不了,因为艾丽娅和雪儿的确就是GASC根据这些理论制造的,她们的美对自己产生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也是不争的事实。既然管不了,那就随他去吧,反正又不是自己头痛。
  随后维加进到武馆在别人的指示下来到大会场上,崔西和雪儿已经等在这里了。在维加还在纳闷为什么围观者都扛着个盾时,看见崔西扔了两支气手枪过来并说到:“这次有实弹哦,你小心了。”
  “……”接住枪,维加禁不住哆嗦了一下,随手往天花板上开枪,发现还真是实弹,只是威力小点,最多受点皮肉伤害。
  在崔西那边稍微觉得有点意外,她之前还以为那个墨镜男是个恰好与维加同方向的路人A呢,但这会儿怎么跟进来了?算了先不管了,无非就是个朋友而已。
  考试规则是像之前说的那样,只要维加在崔西手中坚持过15秒就算通过了。在开始之前,两人站在2条相隔5米的平行线上,并且可以顺着线随意走动,在两线之间隔了堵活动墙挡住视野,当比赛开始后,它会升上去,然后双方就在那一瞬间交火。
  论反应力,从平时的感观中维加感觉和崔西是差不多的,都在0.1~0.15秒之间,那么就是比拼计算能力和掌握熟练度了,这两点维加是肯定不如崔西的,毕竟经验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取代计算,而熟练度更不用说,所以要求是坚持15秒而不是战而胜之。
  第一轮,墙一升上去,两人位置有些错位,都很快就反应过来,拔枪就射并向前冲,结果互相被对方细微的诱导动作干扰,第一枪擦着肩膀都打偏了,而第二枪维加扣动扳机,却在扣下去之前就发现崔西往地上一倒,仅仅一瞬间,他已经无法主动控制手指停下了,理所当然继续打空之后,就看见一把手枪自下而上飞了过来。维加挥动右手手肘试图击飞手枪并将左手架在下方直接开枪,这样如果崔西要翻滚过来就一定会中枪,结果他却感觉肚子一痛,中弹了。
  输掉之后,维加发现崔西是扔过枪就马上侧翻走了,并顺便给了他一枪,难怪自己会中招。这一轮大概也就1秒半?我的天,这要坚持到15秒,真的有可能性吗?
  第二轮,维加从一开始半蹲在横线中间等着墙上升,结果墙一升上去他刚看到崔西时就已经中了两枪,因为对方是蹲在墙的边缘倾斜着往中间开枪,无论如何都能比他反应更快。很明显他又被算计了,这回连半秒都没到。
  “哎哟……”维加看了看手上和肚子上的血印,忍不住哀嚎起来,“我能不能穿点防具啊?”
  “当然不行,那怎么能印象深刻呢。”崔西毫不犹豫拒绝到。
  “蛇蝎……”
  “什么?”崔西微笑着问到,啊,那绝美的风景真是让人如沐滚油。
  “中弹像被蛇咬蝎子蛰了一样痛啊,我说。”但维加与崔西打交道這么久,哪还不知道她要记仇了,赶紧调转话题。
  于是在维加的苦恼中,又展开了第三轮的考试,这次他想的是,看来要想坚持住15秒,非得想办法近身不可,不如一开始就扑过去吧。
  在顺利避开第一枪之后,也是最好避的一枪,因为初见时即使是枪斗术专家,只要存在人体本能就一定会被动作欺诈,此时维加扑向崔西。结果他刚抱住崔西的小蛮腰,就被枪顶住了后心,听崔西说到:“放开啦,我要是开枪你早就挂了。”
  维加不禁泪流满面了,已经三轮了啊,没有一次坚持超过2秒的,有没有必要這么变态啊。他也不想想,之前他击垮乔伊时,后者也是这个心情。
  早知道拿微冲了,墙升起之前就是一阵扫射,让你躲!躲个屁!维加咬牙切齿想到。
  第四轮,突破性的进展,维加连续两枪迫开了崔西,并在弹道的夹击下赢得了近身战的机会,并且双方互踹一脚之后他还赢得了力量上的优势,结果他试图利用连环踢来调整平衡并完成近身追击时,每踢一脚都感觉腿上一痛,两脚踢完的确是把崔西给踢飞了,但他发现自己双脚的小腿和大腿已经分别中弹,随便对方再补一枪,妥妥完蛋的节奏。
  崔西揉揉手臂,爬起来夸奖到:“这回做得不错嘛,5秒真男人哟。”
  然而维加只想哭,天呐,这到底要怎么毕业,这根本不可能坚持住15秒的啊,除非崔西在发梦。
  周围围观的武馆学员们都有点懵逼,他们有点看不懂这个枪斗术决斗,不就是互相开枪吗,为什么這么近还打不中人啊,换自己上去,肯定分分钟秒杀对面啊。嗯,看起来感觉就像两个武术高手非要拿着枪互啄,有点多此一举啊,既然枪法不行就直接拳打脚踢嘛,笨!几个学员连连摇头,感叹维加弱鸡一个,要不是新来这会员是个超级美女,他们早就笑开了。
  维加脑子里正在转动搜索能够制胜的方法,眼看4轮已经过去了,怎么想最后一轮都不可能坚持到合格啊,如果有超能力发出精神冲击,让对方愣神就好了。
  等等,咱没有超能力,但精神冲击嘛……维加突然灵光一闪,嘴角一咧,看向一边的幻夜博士。
  “老师老师,我带了个朋友来,你看到了吗。”维加在第五轮即将开始时隔墙说到。
  “噢,那个墨镜男,是哪个大明星吗?千万别告诉我那是整容后的乔伊。”崔西随口说到。
  “我跟你讲啊,他的身份可不一般,说出来吓你一跳。”
  “呵呵,你就想吸引我注意力然后方便偷袭是吧。”眼看倒计时已经开始了,崔西不为所动。
  当倒计时到2时,维加趁机赶紧说完了那句话:“你枪上的签名就是他写的啊。”这样还留给对方半秒,赶紧去回想一下到底是谁吧,呒哈哈哈哈!
  嗖一声,墙飞快地卷了上去。维加转过枪口,啪一声打在了崔西放在胸前的胳膊上,这简直……没有什么比这更简单的了,周围学员们纷纷在这戏剧性的结束中石化。
  “哎呀!”崔西过了半秒才发出吃痛的呼声,但她依然只是揉着手臂,美眸打量着十几米外隔着透明盾牌围观的墨镜男。
  “喂喂你说真的吗,他真的是幻夜博士?”崔西走近维加,小声问到。
  “我是不是通过啦?”
  “是是是,你毕业被认可了,快说,不准骗我,那真的就是幻夜博士吗?”崔西抓住维加的肩膀摇一摇,急不可耐地问到。
  “当然,我从不撒谎。”维加拍拍胸脯保证到。
  “哦呵呵呵……”崔西心情格外好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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