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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市口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孔曹二人看着李白,李白看着孔曹二人,都不说话。
李白等待着孔曹二人的回答,他不敢开口问生死,怕问了,张甲就真的死了。
李白回忆着跟张甲说过的话,但却一句都想不起,不由得心里难受。
李白沉默了,虽然自己被张甲赶鸭子上架,去了前线,还差点丢了性命,但可以理解,身在末世,都靠本事吃饭,谁也不会养闲人;退一步说,就算被害了性命,张甲救过自己,就当是还他。
“贤弟,咱们江湖中人最在乎的是什么?”孔乙见大家都不说话,他打破了沉寂,问道。
“当然是名声。”李白知道江湖中人混的就是个名声。
李白从小就有着武侠梦,无奈自己在现实中就是个平凡人。面对生活,他是卑微的,也正因为他卑微,所以养成了一种特别的心态。
他有自己的小世界,喜欢自娱自乐自嗨。说道大侠,他不敢,舞刀弄枪,更是不敢,打坏了人,是要赔钱的。
他唯一能用到力气的事情,就是在工地砌墙和砸墙,其实他有时候很自豪,因为他不是搬砖的,他干的是技术工种,他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有自己的工程队,能承包项目。
“贤弟说的不错,人的名树的影。”曹丙说道。
“唉,贤弟,我就跟你实话说了吧,张兄心脏位置被肋骨射穿了,他……”孔乙很伤感,毕竟仰仗张甲,自己在这汉中郡才有一席之地。
听到这里,李白不由得热泪盈眶,哽咽起来,他悲痛万分,虽然早有预感,但他一直不肯接受。
“大哥他是个汉子。”孔乙一声叹息。
“张兄!我回来晚了啊!”李白呜呼一声,人是要报恩的,当年李白还是个搬砖工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个道理,正因为这样,他才干到瓦匠的位置。
“是李贤弟么?我在这儿呢!你回来的正是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从内城传来。
李白猝不及防打了个激灵。
“这不是张甲的声音么?难道?!是他的鬼魂?”李白猛回头,汗水都甩飞了。
“我靠!”李白骂了一句。
只见张甲在雅儿的搀扶下,穿过内城门,来到菜市口,走到三人面前。
“大哥,你总算想开了。”孔曹二人面露喜色。
李白见了此景,完全蒙了,他看了看张甲,只见他一脸惭愧,又看了看张雅儿,依旧是娇羞可人。
“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没死?”李白惊喜地问道。
“唉,要不是看在雅儿无人托付,我就去死了。”几日未见,张甲苍老了许多,但感觉体格还行。
“贤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大哥家。”孔乙和曹丙异口同声,五人移步张家。
五人坐稳后,众人向李白讲述了当天的情况。
那一夜,丧尸丁拽骨而亡,惨烈无比。
孔曹二人第一时间来到张甲身边,见那骨镖正中心脏位置,血流满地,心知他是不行了。
就在曹丙要探鼻息、检查致命伤时,早就等候已久的汉中郡百姓呼呼啦啦地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每个人都洋溢着兴奋的表情,有热闹看,自然是开心。
当时的情形非常突然,百姓在第一时间就开始围观,曹丙见这么多人突然出现,不由得暗恨,为什么早不来。
曹丙泪流满面,心说“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他伸手去探鼻息,竟发现张甲还有气,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手指了,“二哥,你试试,可能我刚才震到了手指,不灵了。”
“三弟,你要接受这个事实啊,大哥他是条汉子,我自愧不如。”孔乙安慰曹丙。
“不是,二哥,你快试试。”曹丙听孔乙这么说,忙拽过孔乙到近前。
孔乙不明真相,伸手一试,只觉手指传来微弱气息,心中一惊,自己扶正没戏了。
他心中一沉,想将此事瞒下来。
但转念一想,这事儿瞒不住啊,这么多围观群众,便忙喊道:“快叫郎中!我大哥还有救!”
闻听此言,人群分做两旁,一中年人被推上前去,只见他一副郎中打扮。
他左手穿一虎撑,高举过头,不停摇动。
他右手拿一面方旗,上面写着:“人死天意难违,人活妙手回春。”
“谁推我?”他收起虎撑,左右一望,背过手去,两旁百姓却是无人作答。
“事先说好,两屉大饼子。”郎中杨伸出两个手指。
“行,两屉就两屉,雅儿不在,我这个当叔的做主了,这两屉包子,她要是没有,就从曹三弟那出。”孔乙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子,拍板说道。
曹丙暗中吃瘪,但生死大事,也不好拒绝忙问:“要不要叫雅儿来?”
孔乙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姑娘家家,就别看这血腥场面了。”
“待我观瞧。”郎中杨微微一笑,打断孔曹二人的对话。
他俯下身去,撕开张甲衣襟,面露不解之色,他在张甲的胸前附耳倾听,又轻轻按触胸口,稍作思索,顿时了然。
“虽然这肋骨刺穿心脏位置,但张捕快的心长歪了,进而躲过致命一击。”
“再加上他身体强健,所以并无大碍。”
“而且他似乎状态越来越好,正在起死回生,真是怪哉。”郎中杨清了清嗓子,如新闻发布会般,一句一句地朗声说道。
听郎中杨这么一说,人群中一下就炸开了花。
孔曹二人得知这个结果,也不由得一惊。
“张捕快的心长歪了?”一庄稼汉模样的汉子惊奇地问道。
“俺没听错吧?”一中年大婶说道。
“对,没错儿,郎中杨说张捕快歪心眼。”一青年男子幸灾乐祸地说道。
“呦,身体好?老爷子身体能不好吗?”一女子酸涩的说道。
“唉,大家伙的东西去了哪儿,我是不知道,反正我家那位可是饿的身子骨不中了。”中年妇女落井下石地说。
孔曹二人听了这话,不由得脸上一红,二人心知肚明东西去了哪里,但也不好反驳,免得引火烧身。
众人将事情讲到这里,张甲不由得苦笑一声,他摇了摇头。
“父亲,都是为了大家好,却遭人这般污蔑。”雅儿粉腮嗔怒,不由得红了眼眶。
“就应该,让他们去家里看,我,我家连两屉大饼子都拿不出来的,家里只有豆子。”想到这儿雅儿粉拳怒攥,梨花带雨起来。
“大哥,平日里,都怪我……”孔乙听到这里,良心有些不安。
“大哥,我也有错,你什么样,我们哥俩是明白的,错在我俩。”曹丙紧接着也说道。
张甲听到这里,不由得摇了摇手。
李白看到这里,心如明镜,这张甲着实不易,好处没捞到,骂名却背了一身,替孔曹二人挡了刀。
“大哥,要我说,咱们兄弟三人,将全城屠尽,又有何不可?”孔乙突然面露凶色。
“是啊,大哥,咱们兄弟几个,付出那么多,到头来,落得这般下场。”曹丙愤愤不平地说道。
“当然了,小翠得留着啊。”曹丙又补上一句。
李白听二人这么说,不由得惊呆了。
“杀全城的人?这俩人疯了吧?”这一刻,李白才明白为什么孔曹二人说菜市口不是说话的地方。
“此事不要再提。”张甲横眉冷对孔曹二人。
“大哥三思啊!”孔曹二人又说道。
张甲满脸怒气,不由得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雅儿忙替张甲敲背,然后说道:“二位叔叔,爹爹的身体不好,请回吧。”
孔曹二人自知强求下去,也没用什么结果,只好告辞。
李白将思绪一直停留在张甲咳嗽上,虽然这咳嗽严重,但是张甲被穿了胸,竟然活了下来,而且还能行走,古人的身体素质真是奇怪啊。
“可能不吃垃圾食品,体格好吧。”李白暗想。
屋内就剩下张甲、李白、张雅儿三人。
三人都不说话,静得要命。
“贤弟,你怨恨我么?”张甲首先打破沉寂。
“不怨恨,身在乱世,理所当然。”李白说道。
“呵呵,让你差点丢了性命,你竟然不怨我。”张甲朗声一笑。
雅儿闻听此言,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喜上眉梢,不禁多瞧了李白几眼。
“张兄,你怨恨孔曹二人么?”李白反问道。
“不怨恨,身在乱世,理所当然。”张甲用李白的回答答复了他。
李白听罢,微微点头,孔曹二人在这末世,能相互形成同盟,无非就是为了活下去,在活下去之后,就是更好的活下去。
在这个世界,朝不保夕,一切都能够理解。
“那你怨恨这郡中人么?”李白又问张甲。
“要说不恨,贤弟定会觉得我是虚伪之人。”张甲真诚地说道。
“实不相瞒,我快刀张真想在这城中杀个天翻地覆。”张甲眼中一亮。
“刀在手屠尽无良之人,扬长去好不快意恩仇!”张甲豪气万千,听到这后半句,让李白热血沸腾,不由得动容。
“好一句,刀在手屠尽无良之人,扬长去好不快意恩仇!”李白赞叹道,不由得紧握黑刺,意气风发。
如果这时候,让他去杀无良人,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抡枪便刺。
但过了这股劲儿,就没准了,他还是想好好活着的。
“呵呵,想想就痛快啊,但我不能让这傻丫头活在一个荒凉的世界中。”张甲豪气散尽,慈爱地望着张雅儿。
张雅儿听了这话不由得眼眶微红。
“呵呵,小兄弟啊,唠唠却把正经事儿忘了。”张甲望着李白说道。
李白看着张甲,又看了看张雅儿。
“难道?嘿嘿嘿。”李白的心里乐开了花,他暗自思量。
“难道说此次外出执行任务,就是对我的考验?”
“一定是了,说不定华戊就是我的竞争对手,谁能活着回来,就可以抱得美人归。”
“华兄,对不起了,如果你活着,我一定把雅儿让给你。”
“可是你死了。”
“执行任务是考验,刚才的谈话是托付终生。”
“对,一定是了,难怪老张跟我说‘不能让这傻丫头活在一个荒凉的世界中’,原来是在点拨我啊。”
“我以后一定努力打野!赚钱!养家!”李白脑容量一下就提升了好几倍,他想得口水都流了出来。
“贤弟,你怎么了?”张甲见李白神情变化莫测,脸色发红,不由得担心起来,那一夜严丁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变成丧尸的,难道说,李白也没有逃过尸化的命运?
“雅儿,你快站起来。”张甲正色道。
李白听到这话,缓过神来,他看到雅儿起了身,张甲一脸凝重,一副很慎重的样子。
“这是婚礼上,父亲将女儿交给新浪的表情啊!”李白见这画面,了然于胸,欣喜若狂。
张甲见李白起身,恢复了正常,不由得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贤弟,有一件好事儿,不知你愿不愿意。”张甲笑吟吟地问道。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李白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这几天要举办一场盛会。”张甲继续说道。
“这么快?我还没有心里准备啊。”李白看了看张雅儿,她笑靥如花,不禁紧张地说道。
“不碍事儿,一切我都安排好了。”张甲拍了拍李白的肩膀,李白不由得暖心,真是太贴心了,一个外地人,能得到如此重视,怎能不让人感动,李白不由得感激涕零。
“爸!”李白心潮澎湃,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不由得动情地说道。
“过几天,要举行一场拍卖会!”张甲和李白同时开口说道。
“把那个,什么来着,给我,来着的?”李白感觉自己被泼了一盆凉水,顿时蒙圈,不由得胡诌起来。
“……”
“贤弟,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太激动了?还是累到了?”张甲见李白胡言乱语,关切地问道。
“快快,雅儿,去村中央打盆凉水来,给他洗把脸。”张甲急忙唤雅儿去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