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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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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车在大桥机械臂和升降索的牵引下,摇晃着移至另一侧车道。刘小耳感到一阵阵头晕,不自觉得闭上了眼睛,等再张开眼时突然说道:“快看,大桥主塔那儿是不是又有人要跳江了?今年已经发生过七起跳江事件了。”
  经他这么一说,所有人的视线都挪到了车窗外。
  果然,桥面上被众多警察们围堵的中心,有一名少年正手扶桥梁站在栏杆之上。他迎着狂风,面对着犹如巨石堆叠的黑云,面对着不断翻涌的浊江,一动不动的站立着。
  刘小耳打开了车载监视器,显示屏上立刻显现出少年消瘦孤苦的身影。
  “小雨?”后座的唐衍一下子僵直了身子,“怎么会是小雨?!”
  陶云腾伸手关掉了监视器,并狠狠瞪了刘小耳一眼。
  这时车子已被送至地面,升降索的吸盘自动脱离车顶。陶云腾用一种命令的语气对刘小耳说道:“开车,回警局!”
  “等等!”唐衍一改先前的镇定,急急地说,“请让我和儿子说几句话。”
  “不行。”陶云腾边拒绝边冲刘小耳低吼,“快开车!耳聋了?!”
  刘小耳并没有动,他手握方向盘眼神却定格在了自己的左手:“腾哥,第七起跳江事件我就在现场,是我没拉住她。”说着刘小耳解开了安全带,“我知道我这是在犯错误,但还是不想再看见有人死在我面前。”不等陶云腾阻止,刘小耳以最快的速度拉开车门跨下了警车。
  陶云腾的脑洞再大,也绝想不到同伴居然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甩手离开,他抓狂地在车里大叫:“你他么疯了?!”
  “他没疯。”唐衍看着空空的驾驶座,“他这是在救我儿子。”
  陶云腾重重地往座椅后背一靠,抬手就想向警务终端汇报,但,还是停住了,他轻叹一声,开启终端对话,用脑电波对刘小耳说:“我只等你十分钟。”
  耳麦里再次传出清晰的模拟人声:“明白,谢谢!
  十分钟,其实很短,但在陶云腾和唐衍看来却十分漫长,他们看着刘小耳挤进现场,又看着他把唐致雨劝下栏杆,最后,刘小耳带着唐致雨朝警车的方向跑了过来。
  陶云腾懊悔地一拍脑门:“我就知道这家伙会这么干!”他看向后座的唐衍,却见到唐衍泪光闪闪。陶云腾再次轻叹,摆下车窗。
  刘小耳拉着唐致雨在距车十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唐致雨面容苍白,五官细致俊美,瘦弱的身躯在单薄的衣衫下左摇右晃,他注视着警车里的父亲,乌漆漆的双眸深沉的好似没有星光的黑夜。
  陶云腾望着眼前秀美少年,忍不住感叹:好个漂亮的孩子,就是太瘦弱了点。
  唐衍凝望看着儿子,神情悲伤而决然,他喃喃自语着,声音细小的连旁人都听不清。
  “小雨他患有原发性血小板增多症。”
  “什么?”陶云腾没听清,转头看向唐衍,“你刚才说什么增多症?”
  唐衍的声音里充满着担忧:“这病平常没有任何症状,但只要受了伤就会因血小板激增形成大面积凝血,凝血时间超过六小时会在多处血管壁形成血栓,不及时治疗血流速度减缓,氧气无法供应全身会导致抽搐、休克甚至死亡。最有效的治疗时间是在受伤后的24小时之内。”
  陶云腾对唐衍所说的医学知识并不怎么了解,但从什么休克死亡的词语上还是能判断出所说症状的严重性,他再次仔细的端详立在车外的唐致雨,这才发现男孩的额头、嘴角、双手上都有明显的瘀痕或是擦伤。
  应该是和别人打架过了吧。陶云腾心想着,然后问道:“你的意思是要让人送你儿子去医院?”
  “最好是那样。”唐衍第一次正视着陶云腾,“谢谢你警察同志。”
  唐衍此时的眼神饱含着深切的关爱和浓浓的忧伤,陶云腾心里一动,想到了自己早年病逝的母亲。
  是啊,孩子永远是父母最割舍不下的珍宝,而父母永远是孩子不可替代的依靠!
  陶云腾觉得唐衍也没那么让人厌恶了。
  几分钟之后,唐致雨被几名巡警带走了,刘小耳又重新回到了警车里。
  陶云腾本想凶他一顿,可不知为什么根本凶不起来,只是不痛不痒的说了句:“今天的事我没向上级汇报,你自己写一份检讨书吧。”
  刘小耳盯着陶云腾,用一种不可思议的惊悚表情说:“腾哥,我怎么觉得刚才好像不是我自己?我是不是人格分裂了?”
  陶云腾瞪着双眼,骂道:“神经病!”
  引擎启动,警车疾驶在通往旧城的车道上。
  ——旧城。福缘区善庆园108幢53楼F室。
  风,从窗隙间不断涌挤进来,发出时而尖锐时而低沉的呼啸声,就好像女人时断时续的呜咽,悲悚凄凉。灰青色的窗帘不断被掀起然后落下,再掀起再落下,发出悉悉索索的凌乱的飘拂声。
  金羽翔,在被窝里翻了个身,虽然意识还很模糊,但却因突如其来的不安扰得无法继续安睡。他睁开一只眼,瞥了下床柜上的时钟,7点30分,也是该起床了。他揉揉迷蒙的眼睛,坐了起来。
  窗口阴沉沉的,冷飕飕的风从不断掀起的窗帘里灌进来。金羽翔下了床,撩开窗帘的一角伸手把窗户关严实了。房间里的陈设极其简单,除了写字桌椅,就是床及衣柜了,没有多余的东西,也没有杂乱的地方,连墙上也不贴任何画报或是照片。
  校服工工整整的挂在门后的衣架上。金羽翔按了按门把手上的凸起按钮,衣架自动下放,直到他拿完衣服,衣架才又升回,只是,也许是个小小的故障,这次衣架并没有回到原来的位置,它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当然,金羽翔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也许是因为刚刚起床,也许是因为他还只是个九岁的孩子。
  金羽翔利索的穿上衣服,走出房间。他低着头看着地板,走下楼梯,根本不去看对面的紧闭着房门的另一间卧室。其实也不是他故意不去看,而是对于那个房间他根本不在意。
  楼下的装修风格与金羽翔的卧室一样,简单到了极致,除了生活必用的家具之外,只有墙上一幅裱了相框的全家合影算是唯一的装饰了。合影里除了站在一起的父母和被抱在怀里的婴孩,还有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把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二、三岁小姑娘,那是金羽翔的姐姐,金鳞潜。合影似乎已经挂了很多年,以至于颜色都变的暗陈了。
  金羽翔依旧是低头看着地板的走进卫生间,不久,里面传来冲马桶以及水池哗哗的放水声,然后就听到家门口响起的刺耳铃声。
  金羽翔楞了楞,这不是早餐送达的提示铃,而是屋外有人按了门铃。
  是谁?他想着。但肯定不会是爸爸。
  果然,在大门中央的显示屏上,出现了一个身穿警服的男子。
  金羽翔心里咯噔一下,神情既紧张又害怕起来。
  门铃声还在继续,可金羽翔却没有开门,他迅速找到客厅里的无线电话拨打了爸爸的手机,然而电话听筒里却是没完没了的嘟嘟长音。这时,几声轻微异响引起了他的警觉,他放下电话仔细分辩,似乎是有什么人正撬动着阳台的玻璃窗,而与此同时,原本在显示器里摁着门铃的警衣男子也不见了!
  那绝不是警察!
  毫不迟疑,金羽翔奔向楼梯,手脚并用的爬上二楼,跑进他极少进入的姐姐房里,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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