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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蒋,本官对不住你啊!”
娄知县抚须长叹,之前想好要说的那些宽慰的话,到了嘴边化为一句长叹。他拍了拍蒋毅鑫的肩膀,转身将那封吏部的公文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事实上,这封公文许多天前便发到了七侠镇。娄知县担心蒋毅鑫触动伤势,因此暂时压了下去,先让他休假在家养病。但是天子金口玉言,又岂是他一个小小县令敢忤逆的。
这不在今天,娄知县将蒋毅鑫、燕小六和江小道叫到了内堂,通知此时。三人听完后都大吃一惊,蒋毅鑫还没开口,江小道便生气道,“皇上怎么能这样了?我师兄为朝廷办了那么多件案子,这次又千里运粮。朝廷不封赏已经说不过去,怎么还革去官职,永不叙用。一定是有奸人作祟!”
“慎言!”
娄知县回头瞪了江小道一眼,“天子神明,你再敢妄议朝政,休怪本官无情!”江小道只好闭嘴,但是心里仍不服气,低着头兀自轻声骂着。燕小六心里也为师兄叫冤,只是他心有顾虑,不敢跟江小道一样心知口快。燕小六抱拳道,“大人,事情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娄知县摇摇头,如果真有机会,他又何妨那这个乌纱帽去拼一个公道。可惜啊,可惜啊,一个大好的青年仕途就这样断了。他看向蒋毅鑫,叹道,“小蒋,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本官一定补偿你。”
蒋毅鑫一直没有说话,因为他听到公文已经懵了!为了赈灾,自己来回奔波,连心上人都负气离开,结果呢?反倒被革去官职,永不叙用!没错,他却是教训了裴志诚,但那是对方有错在先,至少要功过相抵,下不为例吧!
娄知县见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更加愧疚,安慰道,“小蒋啊,你这个捕头虽然当不成了,但是你救过的百姓他们会记住你的。将来,咱们七侠镇的方志上也会有你浓重的一笔。切莫,消沉下去。来日方长,还大有可为啊。”
“唉,卑职谢大人指教。”
蒋毅鑫很快也想通了,他也没有多少当官的欲望,否则早就答应追风和郭巨侠的调入六扇门。当捕头的这两年多来,他破了许多案子,护一方百姓平安,现在丢官了也没有什么遗憾。只是,捕头的接任人选他可得为师弟们争一争。
蒋毅鑫抱拳道,“卑职只有一个请求,希望大人能让小六接任捕头之位。”燕小六闻言一喜,娄知县却又摇头叹道,“小蒋,本官对不住你啊!”
“大人何出此言?”
娄知县又从桌上取出一封公文,叹道,“朝廷已经调陕西延安府凌腾云接任七侠镇捕头。本官估摸着,他后天就会到。”
燕小六顿时愣在原地,整个身子由于怒气微微有些颤抖。蒋毅鑫连忙按住他的手,催动内力,才是他冷静下来。江小道再也忍不住了,没想到捕头之位让一个外人抢去了。他扯下腰间的官刀,一把扔在地上,生气道,“朝廷如此安排,让人寒心。这个捕快,我不当了!”
“住口!”
这句话倒是蒋毅鑫说的,他瞪着江小道,生气道,“捡起来。”江小道委屈道,“师兄!”
蒋毅鑫却丝毫不理会,“我让你捡起来!”江小道只好俯身捡起官刀,蒋毅鑫又道,“向大人请罪。”江小道便双手捧着官刀,单膝跪下,咬牙道,“都是小道的不是,小道向大人请罪!”
“快请来!”
娄知县赶紧上前扶起江小道,拍着他的肩膀抚慰道,“你们师兄弟情深,本官怎么会不知道了。只是……唉。”
既然事情已成定局,蒋毅鑫也无话可说,见燕小六在一旁涨红着脸,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蒋毅鑫急忙抱拳道,“大人公务繁忙,卑职们先行告退了。”他向江小道使了一个眼神,江小道连忙扶着燕小六出去。
娄知县却喊住蒋毅鑫,“本官还有些要对你说。”蒋毅鑫只好留下来,见燕小六还是没缓过来,他赶紧轻声说了句,“小六,还有六扇门。”燕小六的眼神顿时恢复了一丝神采,仿佛落水之人看到岸边就在眼前。江小道扶着他刚出了内堂,燕小六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内堂里,娄知县拉着蒋毅鑫坐下,又为他倒了一杯茶。娄知县叹道,“小蒋,此事由皇上钦定,本官也束手无策。本官已经吩咐师爷,只要本官在七侠镇一天,你每月的俸禄照领。”
“多谢大人。卑职以后不能再为大人效力,大人要好好保重身体啊!”这句话是蒋毅鑫的肺腑之言,娄知县无疑是一个好官,为官清廉又无为而治,这两年多来有他的敦敦教导,自己实在受益匪浅。这次能让自己俸禄照领,已经是他破例了。
娄知县又抚慰了他几句,两人回忆起两年多年来的共事岁月,都感慨万千。过了一会,娄知县一拍自己的脑门,猛省道,“本官差点把正事忘了。”他连忙起身又从桌上的文书里掏出一封书信,交给蒋毅鑫。
蒋毅鑫接过一看,这封信印泥完好,是翰林院的齐大学士亲笔所写。他连忙拆开一看,齐大学士先是表达了自己的愧疚,又好好地抚慰了他一番,让他有困难尽管写信告诉他和郭巨侠。
这封信并不长,却告诉了蒋毅鑫两个关键的消息。第一,他之所以被革职,归根结底是因为斗争,曹公公拿他杀鸡儆猴;第二,郭巨侠已经同意将燕小六调入六扇门,不日便派人来宣令。
好啊,原来是东厂在搞鬼!蒋毅鑫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一群没卵子的王八蛋!”
毕竟是当朝大学士的亲笔信,娄知县也不免有些好奇信中说了什么。蒋毅鑫也不藏私,把信递了过去。娄知县看完信后,也是唏嘘不已。
见时候不早了,蒋毅鑫起身取下官刀放到桌子上,抱拳道,“大人,明天我会让小六把官服带回来。”
娄知县也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励道,“切莫消沉下去,有空来衙门陪本官下棋。”
“嗯,大人保重了!”
蒋毅鑫走出内堂,燕小六和江小道正在等着他。此时的燕小六已经发泄完毕,只是眼睛还有些微微发红。蒋毅鑫笑道,“多大的人了,还哭哭啼啼的。”
燕小六委屈道,“小六是为师兄不值。我是想当这个捕头,但是只要师兄在,小六甘心当一辈子的副捕头。但是那凌腾云算什么东西,这个捕快不当也罢!”江小道拍了他一下,附和道,“六哥说得对,我也不当捕快了。”
这番话不禁让蒋毅鑫有些感动,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可不能连累了他们。他急忙喝道,“又胡说!”又从怀里掏出那封齐大学士的信,递给燕小六,笑道,“小六啊,恭喜你要调入六扇门了!”
燕小六闻言大惊,赶紧拆开信,看到郭巨侠要派人来,高兴得一下子哭出来。江小道也恭喜道,“六哥,你的心愿终于实现了!”
“师兄!”
燕小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师兄大恩大德,小六粉身碎骨也要报答!要不是你小六还在北岗给人迎亲呢,这个机会应该是你的……”说完抱着蒋毅鑫的大腿,嚎啕大哭。
蒋毅鑫和江小道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他劝住。蒋毅鑫扶他起来,鼓励道,“也是你自己上进。多大的喜事啊,快别哭了,回去告诉你娘和七舅姥爷,给你说一门亲事吧!”
“这就是说书人说的那啥,人生四大喜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江小道也真心为燕小六高兴,他无父无母,从前的师父又死了,就是因为遇到了蒋毅鑫和燕小六,才能在七侠镇有一个家。
三人便说说笑笑走出衙门,没想到外面早举着一大堆百姓。他们都是听到蒋毅鑫免职的消息,特地赶来鼓励他的。钱掌柜代表百姓给他戴上大红球,众人都敲锣打鼓。
蒋毅鑫忍不住哭了出来,他也不想在这种场合失态,但是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百姓心中有一杆秤,你只是为他们做了一点事实,他们就永远记住了你。众人将他抬起,风风光光在七侠镇巡街。
人群经过同福客栈,客栈众人都出来观看。白展堂推了一下佟湘玉,指着不断向人群招手的蒋毅鑫,笑道,“我就说嘛,小蒋不是一般人,官丢了就丢了,根本没往心里去。”
佟湘玉本来还很担心蒋毅鑫情绪低落,这回儿终于放下心来。李大嘴看着众人敲锣打鼓的样子,羡慕道,“我想去一句话,大丈夫当如此也!”
莫小贝也拍手道,“这个好玩,赶明儿我也让衡山派弟子抬起我走一遭。”洛阳大会后,衡山派得到各大门派支持,重新在衡山站稳脚跟。陆一鸣、周敦儒和祝小芸担起重任,每天都在衡山招收、训练弟子,衡山派已经有中兴的气象。
佟湘玉却用纨扇轻敲了一下莫小贝的脑袋,生气道,“要多做好事、善事,别人才会拥戴你。你只是欺负别人,咋当掌门。”
“知道啦!”莫小贝猛哼一声,气呼呼地回后院练衡山剑法去了。郭芙蓉临走前将奔雷剑留了下来,莫小贝见猎心喜,这几天忙着练剑,武功一日千里。
等队伍走远了,佟湘玉吩咐李大嘴道,“大嘴,今晚你做点好菜,拿出那坛七十年的女儿红,咱们和小蒋好好喝一场。”
“掌柜的,你就瞧好的吧!”李大嘴应道。
到了晚饭时候,蒋毅鑫便来到同福客栈赴宴。大堂的大桌子上早已摆好了酒菜,就等着他入席。蒋毅鑫坐定,环顾众人,比上次的吃鸡宴少了许多人,自己的身边也没有了那个俏丽的身影,他不禁悲从中来。
佟湘玉急忙酒杯道,“大家伙都敬小蒋一杯,感谢他为咱们七侠镇做出的贡献。”众人便举杯同饮,蒋毅鑫不愿意扫大家的兴,也不停地说笑。
刚吃了一会,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回头一看,外面已经夜色浓浓,来人翻身下马,急匆匆地冲进客栈,边走还边喊,“小蒋!”
蒋毅鑫定晴一看,原来是师父老邢。他急忙迎了上去,老邢拉住他的双手,眼含热泪,“小蒋,你受委屈了!”说完眼泪便簌簌地往下掉。
蒋毅鑫急忙拉着他坐下,劝道,“师父,我没事,你不要担心。”燕小六和江小道也劝道,“师父你不要伤心了,我们已经安慰过师兄了。”
“师父怎么能不伤心?!”
老邢捶胸顿足道,“我徒弟的前程没有了,我这个做师父的没用啊!”他拉着蒋毅鑫急道,“小蒋,好好的,事情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说着又大哭起来。
三位徒弟和客栈众人急忙劝慰,劝了好一会儿,老邢止不住哭泣,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蒋毅鑫便将自己打伤户部六品京官和东厂陷害的事说了出来,老邢的火气一下子起来,拔出官刀大喊,“什么仕途?这个捕头我也不当了!”
众人又是好生劝慰,老邢才勉强收刀入鞘,心里还是愤愤不平。蒋毅鑫连忙向燕小六使了一个眼色,燕小六赶紧将自己要调入六扇门的消息告诉师父。老邢听完后才微微有些喜色。
江小道是由蒋毅鑫代老邢收徒,七侠镇和十八里铺又离得不近。因此他平日里也没有多少机会侍奉师父,这次又见师父为了师兄丢了差事这般上心,连铁饭碗都不想要了,越发感动。他不禁想起自己的第一个师父,当初他也是这样万般护着自己,顿时泪流满面。
江小道跪在老邢面前,举着酒碗哭道,“师父,你不要伤心了,看你这样伤心,徒弟心里也难受。”
老邢看着这个最小的徒弟也懂事了,不禁老怀宽慰,接过酒碗,仰天笑道,“师父有你们这样三个好徒弟,师父高兴得很。师父不哭了,你也不要哭了,快起来。”他将酒碗一饮而尽。
佟湘玉偷偷擦了擦眼泪,笑道,“这样就对了。咱们要笑对人生,只要大家伙平平安安,聚在一起喝酒,还有什么坎过不去的。”
“掌柜的说得好!”
蒋毅鑫往碗里倒满酒,举起酒碗笑道,“我就说一句,谢谢大家了。其他的话,都在酒里了。”他仰起头将一大碗酒一饮而尽,众人也纷纷举杯痛饮。
之后酒宴的气氛渐渐好转起来,众人和老邢好久不见,心里都有许多话要说。老邢说话又风趣,众人顿时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忙得不亦乐乎。
酒宴结束后,众人帮忙收拾好东西。老邢便拉着蒋毅鑫上了屋顶。蒋毅鑫真怕他一怒之下为自己辞去捕头之位,连忙劝道,“师父,我真的不在乎能不能当官,你可不要为了我一时冲动。”
“小蒋啊,师父分得清轻重。”
蒋毅鑫听了松了一口气,然而老邢又接着说道,“但是这个捕头,师父真的不想当了!”
“为啥?”
老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蒋毅鑫连忙催促道,“师父,你到底为啥不想当捕头了?”
“师父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笑。师父啊,爱上了一个女人!”
蒋毅鑫大惊道,“师娘?!”
“你别嚷嚷!”老邢急忙捂着他的嘴,“人家还没答应呢!”
蒋毅鑫挠挠头,按说到老邢这个岁数,也该娶妻生子了。之前可能是因为佟湘玉守身如玉,现在他能放下执念,寻找自己的幸福,实在是一件大好事。
蒋毅鑫奇怪道,“师父,这不是很好嘛,为啥要不当捕头?难道她不喜欢捕快?”老邢急忙摆手道,“不是。”他欲言又止,低头叹气,在蒋毅鑫的催促下,他才终于说出了实情,“捕头一个月才四钱银子,够啥用啊?兜里没钱,师父这腰杆挺不直啊。每天看着她,就是不敢向她说出自己的心意。”
“她到底是谁?”蒋毅鑫更加好奇,究竟是哪个奇女子能让老邢如此痴迷。
老邢不好意思道,“小蒋,最近在十八里铺的吉庆街上面开了一家清楼。是有三点水的那个清,人家干的是正经买卖,一个唱小曲的都没有……”
“师父!”
“她是掌柜的,叫金湘玉!”
蒋毅鑫闻言大惊,猛地起身,指着老邢难以置信道,“金湘玉?”
“你认识她?”老邢奇怪地挠挠头,继续说道,“她才来十八里铺没几个月,生意好得不得了,谁见了她都竖起大拇指。不是师父吹牛,佟掌柜的跟她比起来还差了一点。”
十八里铺吉庆街的清楼掌柜金湘玉,蒋毅鑫太清楚了。前世自己看电视机的时候,虽然惊讶于她的美貌,但却有点不喜欢她这个人。没错,谁都喜欢金湘玉,从白展堂到莫小贝,最后连佟湘玉也沦陷了,和她成为朋友。这样的女子好是好,但是却有一点让人害怕。
“听人说起过。”蒋毅鑫也不多做解释,他试探道,“师父,你真的想让她当我们的师娘,还是只是一时的念头?”
其实蒋毅鑫还不知道,老邢和金湘玉能碰在一起也是托了他的福。因为他的斡旋,老邢很顺利就调到十八里铺当捕头。正好碰上金镶玉来十八里铺开店,老邢为人热心,帮了她许多次。这样来来回回,老邢的一颗心便放到了金镶玉身上。
老邢指着月亮正色道,“师父已经发过誓了,这辈子非她不娶!”蒋毅鑫叹了一口气,老邢是他的师父,这次听说自己出事了又连夜赶来,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尽全力帮忙。
蒋毅鑫拍着胸膛道,“师父,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捕头不当就不当吧。至于银子的事,我有办法!”
老邢惊喜道,“啥办法?”
蒋毅鑫看向对面房门紧锁、无一点亮光的怡红楼,自从赛貂蝉走好,他就再没进去过,生怕触景生情,又痛哭起来。他叹了一口气,顿时又恢复精神,正色道,“我跟关中首富杜子俊有交情,咱们可以继续卖一点白。师父赶明儿就在青楼对面开一家胭脂铺,不出半年,一定能挣下许多的家私。”
“太好啦!”老邢拍手大叫,手舞足蹈起来。幸好蒋毅鑫拉住他,他才没有摔下楼去。
蒋毅鑫又告诫道,“师父,银子的事我可以帮你。师娘那边你可得多上心,她要是不答应,咱们可没一点办法。”
“你放心!”
老邢拍着胸膛笑道,“师父的本事你是知道的。打明儿起,我就天天去找她,嘘寒问暖,无事也要献殷勤。师父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真心最重要。”
蒋毅鑫又看向怡红楼,当日他和赛貂蝉的种种又涌上心头。他不禁流出几点眼泪,赶紧偷偷抹去,回头对老邢说道,“师父,店名就叫快绿阁吧。”
当晚,老邢在同福客栈休息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便带着蒋毅鑫给的银子和配方赶回十八里铺。江小道听说师父不当捕头要开店,说什么也要去帮忙。蒋毅鑫和燕小六苦劝不过,只好由着他去了。
江小道向娄知县递交了辞呈,娄知县见他心意已决,便让师爷把这个月的月俸全数放给他。江小道拜谢过众人后,便也赶去十八里铺帮助老邢开店去了。蒋毅鑫也鼓起勇气打开了怡红楼,在众人的帮助下,里里外外清理好。二楼赛貂蝉和小翠的闺房原样保留,底下的那些胭脂水粉,用得上的都托人带去给十八里铺。
众人散后,他独自坐在赛貂蝉的那张梳妆台上,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有点憔悴的脸,突然开口骂道,“你这个大白痴!你明明喜欢她,为什么要让她走!”他呜的一声趴在梳妆台上大哭起来。
老邢踌躇满志地回了十八里铺,有心去清楼找金湘玉,但大事要紧,只好先拐进了一条小巷。走到一间清静小屋,他轻轻敲开门,走了进去。屋主见他眉飞色气,奇怪道,“咋啦?金湘玉又跟你说话啦?”
“比这个更高兴呢!”老邢从怀里掏出银子和一点白的配方,笑道,“有了这些东西,我这捕头也不当了,好好经商,半年后一定要娶她过门!”
那屋主情不自禁地拿起配方,眼睛顿时红了,她认得是蒋毅鑫的字,伤心道,“你去找他了?”
“嗯!”老邢叹了口气,“赛掌柜的,我这个徒弟看起来聪明,其实呆得很。你就再给他一个机会吧。”
这屋主便是赛貂蝉,当日她负气离开,没想到在十八里铺被老邢看到。老邢当然知道她跟自己的徒弟相好,见她伤心欲绝,又行色匆匆,赶紧将拦住她。赛貂蝉脱身不了,只得随老邢到醉仙楼一聚。
赛貂蝉见到心上人的师父,哪里还忍得住伤心,嚎啕大哭起来。老邢听完她的倾诉,顿时大怒,当场就要赶去七侠镇教训蒋毅鑫。赛貂蝉好说歹说将他拦住了,老邢好好安慰了她一番,知道赛貂蝉要无处可去好,硬是要她留在十八里铺。赛貂蝉至此便在十八里铺住下。
赛貂蝉听到老邢去找蒋毅鑫,急忙道,“你没告诉他我在这里吧?”老邢摇头道,“我答应过你,在他面前,一个字都没提你。”
“那他……”赛貂蝉欲言又止,“有提过我吗?”
老邢不好意思道,“我们没聊到你,所以……”赛貂蝉失望地低下头,看来对方是把自己忘了,也好,也省得自己为他伤心流泪。
“我跟他说要开店,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取了一个点名,赛掌柜,你知道是什么吗?”
赛貂蝉冰雪聪明,隐隐有猜到那个名字,但是她一定要从老邢的嘴里听到,“是什么?”
“快绿阁!”
赛貂蝉听了,噗嗤笑了出来,又赶紧板起脸。老邢长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我就不明白,你们明明互相喜欢,为啥还要互相折磨对方。赛掌柜,我看啊,还是告诉我那个傻徒弟你在这吧。”
“别,千万别!”赛貂蝉急忙伸手劝道。
老邢挠了挠头,“为啥呢?”
“如果他的心里只有我”赛貂蝉看向七侠镇的方向,斩钉截铁道,“他一定会来找我!可能我们好得太快了,没有经过考验。我给他时间,也是给我自己时间。”
“唉,这多费事啊!”
赛貂蝉白了老邢一眼,推了他一把,生气道,“你啊,还是快去找你的金湘玉吧!”
老邢闻言一笑,顿时又愁眉苦脸起来,他哪里会经商,要是把银子赔了,自己可真的没脸去找金湘玉了。
赛貂蝉看他抓耳饶腮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她心里叹道,“果然是什么样的徒弟就有什么样的师父。”她回过神来,双手拿起配方和那些银子,笑道,“这不还有你吗?”
老邢闻言大喜道,“赛掌柜你不走啦?”
赛貂蝉脸上一红,连忙掩饰道,“我先会会这金湘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