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快眼看书 / 文娱萌新 / 9 封面

9 封面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寂静的园林,漫天风雪飞舞,曾经争奇斗艳的百花尽皆凋零,唯有一枝寒梅凌风傲雪;炙热的火炉旁,一把经过千敲万击的宝剑,在磨刀石上绽放自身初露的锋芒。
  下方标注有227期字样的《春雷》封面秉承上期“书山”的风格,潇洒写意的水墨画面右侧,是两行苍劲有力的诗句:“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满意了?”
  鲍明俊目瞪口呆的模样,以及附近同学惊奇的目光,让秦牧阳有种异样的喜感,“这就是装比成功的滋味吗?”
  “不可能!秦牧阳怎么可能创造出这么励志的诗句!”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除了要忍受掉面子的难堪,还要抑制胸口泛起的阵阵酸味,鲍明俊从未感受人生是如此的艰难。当然,服输是不可能服输的,我鲍明俊这辈子都不可能服输,“呵,找个计算机高手设计张图片,再打印出来谁不会啊。”
  “在一中我秦牧阳还没服过谁,你这种用自个愚蠢来取乐大众的勇气倒是让在下佩服得紧。”秦牧阳把杂志翻个面,指着底部杂志社的联系方式道,“要不要打电话求证下?”
  “哼,电话费不要钱吗?”鲍明俊眼珠一转,把手中杂志扔到桌上。
  “没事,我来打。”杨开泰笑嘻嘻道。
  被打了几次脸,鲍明俊这次倒是学机灵了,一脸不在乎而又理直气壮的说道,“那你打吧,我要上厕所,没闲工夫跟你们扯。”
  “嘿,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会倒是长见识了。”眼看在同学们讶异目光的注视下,鲍明俊还能一脸坦然的挤出人群,秦牧阳不禁耸肩惊叹。
  “秦牧阳,你真发表了两句诗上《春雷》封面啊?”挑事的借尿遁走,嘴仗自然而然熄了,不过依然有好奇的同学问道。
  “这还有假?”秦牧阳还未回答,刚把手机放进裤兜的杨开泰一挑眉,与有荣焉说道,“杂志社的人还说以后有好诗句好文章要第一时间跟他们联系,态度客气得很。”
  见杨开泰做了回答,但同学们依旧紧紧盯着自己,显然是要得到当事人的亲口回应,秦牧阳心中暗爽,面上却像做了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嗯,被录用了两句。”
  得到秦牧阳的亲口印证,3班教室里顿时一片哗然。作为文科生,3班学生们自然晓得《春雷》的含金量,这可是全国知名杂志,单期销量数百万,更不用说诗句被录用为封面,这可真真是要一举成名天下知了。
  “秦牧阳,你要出名啦!”
  四周同学眼中,满满的都是羡慕的目光。对此,秦牧阳只是静静把杂志收好放进抽屉,然后示意杨开泰跟上便出了教室。
  教室外,花坛边,阳光和煦,秋风习习。
  “阿泰,诗句发表这事儿,你不要跟我家里说。”秦牧阳拉过杨开泰到偏僻处,小声叮嘱。
  “为什么?这事儿多值得庆祝,放叔跟萍婶要是知道,得多高兴啊。”杨开泰闻言不解问道,“再说,放叔不是不赞成你念文科吗?你把杂志跟汇款单往他跟前一摆,估计就不反对了。”
  “你不要说就是了!”秦牧阳语气有点不耐,“我心中有数。”
  “随你吧。”杨开泰看了秦牧阳半响,耸耸肩无奈道,“你跟放叔不愧是爷儿俩,这牛脾气可真够一模一样的。”
  和杨开泰又聊了几句,约好晚上一起吃饭便各自回教室了,落座后,秦牧阳感到多了好几道不时投来的好奇探究目光,不过并未在意,这种情况在“书山”与“宝剑”两句诗被《春雷》录用时,便已经有所预感。
  “名气大是大,就是太过小气了,稿费就这么点不说,上个封面就奖励一百块。”摸出汇款单看了又看,对上面仅够一个月消费的金额,秦牧阳不禁撇了撇嘴,“古诗文还真钱景暗淡啊,难怪没落得这么快。周末先找份兼职吧,盼着年底获得各种奖项拿奖金过日子,得饿死。”
  自从上学期期末决定填报文科,秦牧阳便和父亲秦放闹翻,两个多月的暑假更是直接留在县城打工,至今没回过一次家。
  本来秦牧阳假期打短工虽然收入不多,但节约点还是能勉强凑合过日子,然而之前发烧修养了近两个星期,花费不小,加上前天刚交学费,领的一点工资全填进去了不说,连多年来积攒的零花钱就只剩下5毛,已是捉襟见肘,幸好出版社的汇款单来得及时,否则真要到处蹭饭了。
  把汇款单放进信封袋仔细收好,之前没注意的“收方付”三个字映入眼帘,秦牧阳心头不禁一抽,“哎,晓得阿泰会晚两天拿过来,就不寄牵牛速递了,多花12块。哼,连张汇款单都不包邮,偌大的杂志社跟我一个中学生计较十多块钱,说不去丢不丢人你!”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花都,被秦牧阳嫌弃不已的春雷杂志社,一场事关下期杂志封面内容的争论在激烈进行着。
  “我不同意更换,你选的这篇远远无法跟‘宝剑’一诗相提并论。”当好友兼杂志社主编左宜春跟自己说要变更下期杂志封面时,身为副主编的王斌儒第一时间便出言反对。
  “我也知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写的好,但只是写的好有用吗?‘书山’一句写得也够好吧,你看看这期的市场反馈,三天的销量比同期下降了一个点还多。”办公桌后面,左宜春摘下眼镜擦了擦,“斌儒,古诗现在已经没什么市场,我们面向的是青年群体,文绉绉的诗句已经落伍了,清新优雅的现代诗才是潮流趋势啊。”
  “市场?”当左宜春说出这个词时,王斌儒冷笑一声,面色有些复杂,“你越来越像个商人了。”
  “斌儒……”面对老友的讥讽,左宜春擦拭镜片的右手顿了顿,唇口微张似要辩解,不过当抬头对视上王斌儒落寞但坚毅的目光时,终究只发出轻微的一叹。
  无言对坐良久,内心下了某个决定的王斌儒问道,“封面一定要换掉吗?”
  “你……”相交多年,共事良久,左宜春从王斌儒的问话中听出一丝不妙的信息,然而,沉默片刻后依然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杂志改版势在必行,你也知道,董事会的决定,不是我能更改的。”
  “那好。”王斌儒点点头,闭上眼深吸口气,待双眼睁开时,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稳与坚定,“我辞职。”。
  “什么?辞职?!斌儒,你别冲动!”虽然已有预感,但左宜春没料到王斌儒竟如此果决,“你先回去冷静冷静,仔细考虑好了再做决定。你看这样如何?郭尊亮的这篇《预见》先不上封面,老吕新文集正要出版,我豁出脸皮找他讨一篇来,另外把‘宝剑’这一句诗引入导读,并让名家评析……”
  “不用说了,你知道我不是在意气用事。”王斌儒抬起手打断左宜春的话,站起身道,“我先回去写离职报告了。”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