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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点13分过半,上午第三节课马上就要开始,早上笼罩校园的薄雾已经散去,透过明亮玻璃窗的阳光铺满3班各个角落,同时也直直打在鲍明俊的脸上。
“这不可能!”目光紧紧盯着孙烨磊手中的信件,鲍明俊面容有点扭曲。
“多谢。”接过班长递来的信件,秦牧阳道了声谢,瞥了眼呆若木鸡的鲍明俊,感到有点无趣,便顺手塞进抽屉里。
“我不信!你拆开我看看!”当看到信封上“春雷杂志社”的字样时,鲍明俊内心是崩溃的,不过秦牧阳的举动又让其看到一缕曙光,“也有可能是退稿!”
“哎哟,你这人有病吧?练贱练得走火入魔了。”秦牧阳还未答话,一旁的杨开泰先忍不住了。
“这货事可真多。”鲍明俊的死缠烂打让孙烨磊内心直吐槽,不过身为班长,维护班级荣誉和同学间团结关系的觉悟还是要有的,“好了好了,快要上课,大家尽快入座吧。”
“我去,都快上课了。”看热闹看得忘乎所以的杨开泰菊花一紧,给秦牧阳留下一句“晚上老地方见”便撒丫子跑了。
经过一天相处,行事颇有大家风范的新班长孙烨磊在班里有点小权威,加上教室外隐约传来老师们的谈话声,凑在秦牧阳桌旁看热闹的同学很快便散了。
“我不信,里面装的肯定是退稿。”其他同学都已回到自个座位,在孙烨磊的注视下,一向头铁的鲍明俊也只得慢步往回挪,不过嘴上兀自不服输。
第三节是地理课,老师姓孙,是个相貌很有地中海风情的中年男子,除了讲课稍显啰嗦,经常会一句话重复两三遍,加之喜欢自问自答,并用“哦不——”作为转折语,专业水平还是没辱没一中老师的身份。
22次!
买噶!
当下课铃响起时,秦牧阳双眼黯淡无光,实在是孙老师的“哦——不”声太过销魂,如同绕梁余音令人久久回不过神来。
“秦牧阳,有种你拆开信封给我看!”
显然,鲍明俊同学对魔音的免疫力更高,一下课便活泼乱跳来找茬了。
“你当真要看?”刚把灌脑魔音驱逐的秦牧阳斜了鲍明俊一眼,声音略显无力。
“你说呢?”在桌底下把《春雷》前后仔细翻了三遍,经过一节课的反复推敲,鲍明俊觉得秦牧阳发表文章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因而,此时面对自己的诘难,说话声方才这般有气无力。
“何必呢?”对鲍明俊一直把脸凑过来让自己抽的行为,秦牧阳觉得挺没意思的。
“秦牧阳,初中对我大放厥词的时候,没想到会有今天吧?”鲍明俊把秦牧阳的问话,当成是对自己的求饶了。
“你不该来的。”秦牧阳无语,从抽屉里拿出还未拆开的信件。
“我已经来了。”鲍明俊对坐着的秦牧阳居高临下,冷冷说道。
“……”
不知为何,秦牧阳突然打个激灵,脑中浮起一个画面:大漠黄沙,斜阳西下,两个剑客按剑对峙。
“拔剑吧——”哦不!是“拆开吧!”
见鬼,最近怎么老是开小差,秦牧阳猛晃两下脑袋。
“想反悔吗?迟了!”体育成绩长年在及格线徘徊的鲍明俊这会倒是眼明手快,加之秦牧阳没有防备,手中的牛皮纸信封袋被其一把抢了过去。
“撕拉——”
封口拆开,鲍明俊翻手一倒,两本杂志溜了出来,上面一本赫然就是自己昨天买的《春雷》。
“哈哈!”把手中杂志往秦牧阳桌上一拍,想到另一种可能的鲍明俊仰天大笑,“网购两本杂志,伪装成是出版社寄给自己的样刊,秦牧阳,你还真有创意!”
“你的想法可真多。”对鲍明俊的脑洞,回过神的秦牧阳也是无语得很。
“哈?都到这地步了,你还想抵赖?”鲍明俊双手抱胸,得意的眉毛抖成波浪状,“你以为网购书籍很新颖吗?告诉你,上星期叮咚网刚推出在线下单功能,我就买过一次了!”
这货脑补功能也太强大了吧,莫不是一天吃18个核桃?
“无话可说了吧?”见秦牧阳沉默不语,班里喜欢凑热闹的同学又聚了过来,鲍明俊仿佛又回到被冠以“暴发户”绰号之前挥斥方遒的年代,右手抓起桌上的杂志,边挥舞便抑扬顿挫道,“在《春雷》上发表文章,嘿,秦牧阳你还真会白日做梦。哈哈,不知道你梦到自己哪篇文章被选用了?来,说给大伙听听,让我们拜读拜读、品鉴品鉴……”
“杂志封面上那句就三阳写的,你得意啥呢?”
鲍明俊正眉飞色舞间,冷不防被一下课就溜过来的杨开泰呛了句,一时断了词,倒是四周的吃瓜众发出纷纷议论: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真是秦牧阳写的?”
“写的诗登上《春雷》封面,真的假的啊。”
“‘情树下’是秦牧阳?不可能吧?”
……
“怎么‘情树下’就不能是三阳了。”杨开泰耳尖,听到质疑声马上应道,“三阳老家屋后有棵百年大榕树,早前村里很多年轻人在树下约会订情,所以他们那角落又被叫作‘情树下’。”
一听杨开泰说得有板有眼,3班学生们已经信了大半,除了还高举杂志呆立不动的鲍明俊。
“不可能,这么精妙的诗句怎么可能是秦牧阳写的?”虽然心中隐隐感到不妙,但鲍明俊嘴上依然发出坚定的质疑,“你说是秦牧阳写的就是他写的啊,你有什么证据?”
“我去——”杨开泰无语,扶额叹道,“这事实明摆着了,还要证据?”
“什么事实?事实在哪?我怎么不知道。”服输是不会服的,鲍明俊这辈子嘴上都不可能服输。
“懒得跟你扯。”杨开泰不想搭理鲍明俊了,转头对秦牧阳道,“三阳,刚出版社来短信,说汇款单漏寄了一张,马上给你补过来。我怕你金额对不上,过来跟你说一声。回去了啊,晚上见。对了,离这家伙远点,白痴真会传染的。”
“站住,说谁白痴呢。”一看杨开泰说不过自己就要溜,鲍明俊上前一步挡住去路,“先别走,证据呢?说清楚再走。”
“有完没完呢?”鲍明俊的死鸭子嘴硬让秦牧阳实在看不下去了,本打算韬光养晦、先低调低调来着,“你要证据是吧?”
“哼。”鲍明俊不答话,瞪直眼看着秦牧阳。
“这就是证据。”站起身的秦牧阳指着课桌上另一本杂志。
大伙顺着秦牧阳的指向看去,只见另一本和鲍明俊手中一模一样的《春雷》静静躺在桌面上。
“?”
啥证据?这会连杨开泰也不明白秦牧阳的意思了。。
嗯哼?压在下面了吗?
面对观众们的疑惑,秦牧阳低头看了眼,飞速把桌上的《春雷》移开,一张崭新的杂志封面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