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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慕希年和肖馨语的小考成绩一出来的时候,舆论哗然,而挂着慕希年肖馨语两人名义班主任兼国文老师的农建业更是被上头骂得焦头烂额,上头更是派下专人组下村调查,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农建业赶紧“大出血”一番上下打点,这才将事情按住不发。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在陪都,肖馨语的父亲听到肖馨语“惊世骇俗”地成绩那自然得亲自打电话询问肖馨语,肖馨语正在和自己父亲赌气,自然不会说出实情,肖馨语父亲只好通过肖馨语的“生活助理”王姨大概了解了一下事情的原委。这下好了,肖馨语的父亲不仅气恼自己女儿任性妄为强制把她带了回去,也为农建业的胡作非为雷霆震怒,当场一个电话打出去,不仅农建业那大把打关系的钱白白付诸东流,最后还被解除职务,踢出教育体系,还要留党查看。不仅如此,安N县主管教育的领导被“一撸到底”,来了个彻底清盘。
“你小小年纪瞎逞什么能?还男子汉大丈夫,你要是安分守己一点,至于生出这么多事来吗?”田美芸被慕希年那还略显稚嫩却要装成大人的声音搞得有点失笑,慕希年从小以来就一直很让她长脸,她也很放心,只是慕希年有时钻起牛角尖来她也是无奈得很,她话音一转又道:“还有啊,后山林子里的那个怪人我觉得你还是少和他来往一点好,我瞧他不像个好的。”
田美芸口中所说的“怪人”是一个单独居住在慕希年家后山密林(说是后山,其实就是那一个六万多平方公里地国家重点生态保护林地边缘)里的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其实要按年龄来算的话,三十多岁其实还算不上中年,但是这个“老鬼”向来不修边幅,胡子拉碴地颓废形象实在不像一个精力充沛的青年人,所以只能将其划入中年人的行列。
这个怪人极其孤僻,一个人住在“快活林”中,行踪不定,又极少与外界交流。慕希年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反正那人让慕希年叫他做“老鬼”,那时候慕希年还很年幼,也没想那么多,就一直这么叫了下来。
“老鬼”和慕希年的故事发生在慕希年三年级盛夏的某一天,慕希年在后山一边放牛一边看书,一不注意让牛跑远了,他情急之下就往“快活林”深处钻,找了大半天,最后牛没找到(其实牛已经自己回家了),反而误打误撞地救下了被毒蛇咬伤的“老鬼”,要不是这样那“老鬼”也不可能在他家后山一住就是四年多,还手把手地教了慕希年“一身本事”。
当然了“老鬼”并没有允许慕希年把这些事告诉给其他任何人知道,包括慕希年的父母,要不是田美芸老是见到慕希年有事没事地就往后山跑,出于好奇和担心,有一次她偷偷远远地跟在慕希年后面,这才让她发现了慕希年瞒了她差不多四年的秘密,他费了好一番唇舌才让田美芸答应帮他保守秘密,只是在她心里始终还是对“老鬼”不太放心。
“妈,人家“老鬼”可厉害了,这几年我跟他学了好多本事,你看我以前动不动就爱生病,自从我跟他学本事以来,你还见我爱生病吗?再说了,人家一不吃我们家的,二不用我们家的,就为了报答我当初那么一点点小小的恩惠在后山一住就是四年,这番恩德我想方设法地报答还来不及,怎么还能去故意疏远呢?”慕希年虽然对“老鬼”当面嘴上胡来,但是心里对其那是实打实的敬重。
“妈当然知道他有本事,自从那一次我看见他一只手就可以掐死一只野狼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可越是这样妈心里越是心慌,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又不知来历底细的,三十好几了也不结婚生子,也不在家侍奉老母,还起一个让人瘆的慌的名字,整日就在深山老林里和野兽为伴,你说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吗?什么“老鬼”?我看是“疯子”还差不多。”田美芸说着说着竟然还骂了起来。
慕希年很是无奈,停下手中的活,肃色道:“妈,“老鬼”他早就没有了亲人,你怎么还说出人家不在家侍奉老母这样的话来?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天生就喜欢孤独,“老鬼”既然这样选择就一定有他的苦衷,妈你这样乱指责别人不好。”
田美芸的脸色被自己小小年纪的儿子数落得红一阵白一阵,尴尬地说道:“是是是,你说的是,妈不就是嘴快了一点嘛,下次不会了。”她心里郁闷至极,慕希年这动不动就长篇大论地“训话”让她很是吃不消,平时和一些三姑六婶在一起唠家常的时候她就总是抱怨说“我哪里是生了一个儿子呀,简直就是生了一个老子。”
“妈,也不是我想说你……”
“好了!”田美芸见慕希年还没完,气极道:“你说你对你妈咋这么狠心呢?你大伯母都这么挖苦你了怎么也不见你吭一声,倒是怼起你妈我来是不依不饶地。我跟你说啊,你可不能学那老鬼,三十几了都不结婚,你妈我还等着抱大胖孙子呢?”
“妈,我还小呢,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每次田美芸说不过慕希年的时候就爱用这一招来堵慕希年,慕希年没有办法,他知道田美芸肯定会“乘胜追击”地“讨伐”自己,所以一听到远处站在路边的妹妹慕爱佳对着他们扯着嗓子喊:“妈,哥,吃饭啦!”的时候,一溜烟地拔腿就跑,留下话已到嘴边的田美芸不甘心地在后面骂骂咧咧,脸色却是一副喜滋滋地得意笑容。
“老鬼我来了!”
慕希年一等家里的稻谷收割完,就带着田美芸备好的一些家常菜来到后山找“老鬼”,田美芸虽然嘴上说不喜欢“老鬼”,但是心里还是感激他对自己儿子的照顾,所以慕希年手里拿着的饭菜她也是上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