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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阿尔汉格尔斯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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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我的曾曾祖父那一代起,就认为精致枪械与腕表没什么不同,它也是一种特殊的珠宝。就像现在男人买手表,并不是为了看时间。”----基里尔.格鲁霍夫科斯基.普希金
  一个骨架粗壮且高大的男人孤独地蹲在冰封森林深处烤着火,淡灰色防毒面具遮住了他的脸,只能透过镜片看见他深红色的眼睛,此人正是基里尔。
  一匹高大的黑马正在附近的地上刨来刨去,似乎是在找什么吃的,树下靠着他的背包,至于他手上的猎枪?从未离手--毕竟在这指不定有什么鬼东西会从森林里窜出来,也许是熊或者狼,也可能是猞猁、野猪等等--甚至包括人。
  若是没有杆枪的话,在这片恶土之上可是很难生存的,毕竟这片森林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至于为什么骑马?你得知道,现在这鸟地方可不是哪哪都能找到汽油给车子加油的,所以,自然需要一匹健壮忠诚的马儿来陪你闯荡废土了--就像四百年前那样跨过乌拉尔!
  由于这片土地被过量的核辐射污染,导致连森林都变成了血红色,故而得名红森林,呵呵...这种鬼地方要是正常人的话肯定不会来,而现在,他却真实的踏在这篇土地上,这里的树很密,表面上看着很健康,但细看的话又像是被烧焦了似的,甚至有的连枝条也都没了,只是数百数千根挺拔的松树屹立在这片焦黑的土地上。
  如果你没穿长袖衣服就在秋季的松树林子里穿行的话,那不出几分钟就肯定浑身都是伤痕,松树枝划到身上很痛,可能还有虫子栖息在树上,所以必须穿长衣长裤再带上帽子。
  如果你不想在很远的距离上就把周围的一切都吓跑的话,那就请放松脚步,慢慢的,不要让呼吸和心跳过快,也不要背太多东西狩猎,那样你的脚步会很沉重,声音大。
  在这个林子里根本看不到天空,浓厚的雾气就好像扔出了几万枚烟雾弹似的,把整个林子都笼罩在这种恐怖的气氛之中,每走一步,地上的枝条就被踩断好些,那种枝条断裂的声音一直回荡在森林中,回荡许久才会依依不舍的离去,留下个悠长的回音。
  伴随着他透过防毒面具沉重的呼吸声,这里简直就像是传说中的死亡森林,一切进入到死亡森林的活物都会被居住其中的魔鬼折磨致死...好在这就是个传说。
  他始终紧紧的握着手里那把老式双管猎枪,枪管是横向排列的,还有非常原始的外露击锤,虽然很容易变脏,也不好清洗,不过这种结构的优点倒也并不少:坏了的话,即使用最垃圾的零件和工具也能轻松修理,而这在大灾难后是必须的。
  西方的那种精密步枪,早就在灾难发生后的十年内销声匿迹了,诚然,那种AR步枪确实非常优秀,但过于精密的枪体与严格的公关差使得它们很快毁灭于各种故障,被人们抛弃了,不过,要是某人仍然能在垃圾箱里找到一把的话,倒也能卖个好价钱--现在只有最厉害的特种部队和潜行者才会购买和使用AR步枪,有时候甚至需要为这支步枪专门配一个机械师。
  过了好些时间,他像是终于暖和了,从地上站起来,猛地拍了拍带着皮手套的大手,发出“啪啪”的声音,几脚踩灭地上本就要灭的火苗,搬起地上那沉甸甸的背包挂在马身上,看了眼手腕上的指北针,跨上马,急匆匆地朝着东边赶去了,大抵是因为即将天黑,他不想在这片针叶林中久留吧。
  马蹄声在针叶林中反复回荡,像是有几十匹马儿在奔腾似的,这里有很明显的人工砍伐痕迹,他就是沿着一条伐木工留下来的小路向东方的阿尔汉格尔斯克市进发,为什么要去那里?具体的情况没人知道,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什么吧。
  穿过这片森林,又有那片森林,翻过一个山坡,又是一个山坡,西伯利亚的环境就是这样,寒冷无情,没有任何人能躲过冬将军的侵蚀,也没有任何人敢在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在大灾难后的西伯利亚户外过夜,他们大多都死了,没人再见过他们。
  然而却还是总有人想挑战这片大地,也不乏有少数成功的人,然而,你可以赢得这片森林千次万次,而她毁灭你却只需要一次成功的冻伤,仅仅是一个小伤口就能让这你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若是没有什么特殊的事,他定是不会来这鬼地方的,至少不一个人来,冬季的森林总是很难熬。
  在战争前,一套露营装备都能卖到三千卢布以上,更别说在战后了,这地方已经没有多少人的手上还能凑齐整套的帐篷和防寒护具,更别说普通的潜行者们了--难道有了这些护具,你就能逃过一死了吗?不可能,若是没有数十年的森林生存经验,任何人都可能会在一天内死于冻伤和动物袭击。
  伊尔库茨克的科学家推测是因为畜牧业的极速倒退导致温室气体排放量急剧减少,而大自然又在十年内就彻底处理了人类在以往排放的温室气体,地球正在变得越来越冷,全球温度大概会比以前低2到3度,别以为这很少,大部分经济作物和粮食作物都将无法种植,届时燕麦将成为前苏联广袤领土上种植最广泛的作物。
  呃,这个话题岔的太远了!让我们把目光放回到基里尔的身上!
  与他同行的则还是那匹黑马,它忠诚而毫无怨言地与基里尔在寒冷而寂静的北西伯利亚冻土上穿行,他似乎已经很疲惫了,但依旧警惕的看着远方,到了最后一个山头的时候,他停了下来,用胸前的双筒望远镜看看远处的那座巨大的城市--阿尔汉格尔斯克。
  城市外建立起了一道高大挺拔的棱堡形围墙和数以百计的暗堡,以及数道各种铁丝网与反坦克龙牙、深战壕等等防御设施建立起来的纵深防御线,圈起了一片相当庞大的土地,包括部分位于围墙外的贫民窟,防御工事外三公里处没有任何房屋以及树木,应该是为了抵御敌人。
  但谁知道他们是用这些防御线抵挡什么人或者怪物呢?但想必废土上也不会有东西能拆毁这样的围墙吧?有这种防御设施的城市一般不会被那些不长眼的土匪抢劫,那难道是北方佬吗?
  毕竟那群来自摩尔曼斯克和北欧来的家伙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他们经常袭击南方的部分城市,比如彼得罗扎沃茨克以及周边城市,仅有少数的超大型城市和防御非常坚固的碉堡城市才能免于被袭击--例如列宁格勒和阿尔汉格尔斯克,这些就是巨型堡垒城市。
  除此之外,便也就只有沃洛格达和沃尔库塔那种特别偏僻而又冷得要死的城市能免于袭击了...不过那里的严寒和封闭性比北方佬更加致命,沃尔库塔一年中有七个月处于冬天中,每年只有十二班火车通过,在那里也就只有科米人能勉强在这地方挣扎求生了。
  基里尔摘下防毒面具,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机械手表--滤毒罐在十多分钟前已经失效了,而他也没有更多的滤毒罐能更换,更何况在这里盖革计数器也没有响起来,所以,目前来说这里没什么危险的辐射或者毒气--毕竟远边的那些守卫也并没有戴防毒面具。
  他已经到阿尔汉格尔斯克了,肯定没有别的什么路走,那也就只能去那个危险而嘈杂的城市...毕竟他这次是带着事情来的,而不是为了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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