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城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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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onesomeTown【孤寂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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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里尔骑着马走走上了进城的大路，这里人比森林里多了不少，而且由于现在是晚上，附近几个扎营地也都被先来的人占满了，想留在城外扎营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不过，如果你口袋里有几卢布的话也就不用再城外的地上过夜了，直接住进城郊的旅馆更好。
　　“嗨，骑马的兄弟！”
　　路边有个又矮又胖、还带着针织帽的家伙叫住了基里尔，他回头看了眼，随即拽住缰绳，马儿会意停了下来，基里尔从口袋中摸出张卷烟用的报纸和铁皮烟盒，迅速地给自己卷了根烟，叼到嘴里点燃，看了看周围，这里人还不少，嗯，不用担心被这人给抢了。
　　“什么事?”
　　“我看到你背着猎枪！”
　　那胖子挠了挠头，似乎是感觉有些尴尬似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手指向地上的一个木头箱子:“这里可能会有些你需要的东西，我看你现在也不着急去干什么，看眼吧，没准以后遇到北方佬或者其他什么玩意儿能用上呢！”
　　他确实应该补充下自己的弹药储备，毕竟从远方一路赶过来他开了许多枪，这是不可避免的损耗，但损耗弹药或者药品不重要，能保命才是关键。
　　“有机枪的子弹吗?”基里尔试探性地问到，他已经猜到这人大概是没有他需要的那种子弹了，毕竟在废土上不是人人都能搞到一挺德什卡重机枪，然后再拆下来点配套子弹的，更何况是以前驻军极为稀少的阿尔汉格尔斯克地区，而那些稀有的机枪早就被各路军阀的军队给搬到自己的城市里去了。
　　“要半英寸的那种机枪弹还是老式莫辛纳甘子弹?”
　　他居然真有基里尔需要的弹药...看来他果真曾经遇到过一挺德什卡重机枪并拆了点子弹下来，不过，重机枪可不会卖给平民，那这附近肯定是有什么废弃军事基地或者运输补给路线，才能让他搞到这种大口径机枪弹。
　　基里尔低头看了眼高档马鞍上挂着的弹药背带--只剩三颗子弹了，那么他是要从这里补充点弹药，或者就去城里，那边更贵，而且没准会有人认识他，如果被认出来的话可就不好办了--他来可不是为了在这里长住或者做点什么好事。
　　“我想要点铜壳的，最好是HP，不知道道你这里有没有，如果有的话，我很乐意买下一些。”
　　“我这里全是铜壳的，至于HP，让我找找再说吧...”
　　他蹲下来在那个表面油漆都已经严重脱落的木箱子里面翻翻找找，凑出了七颗符合基里尔要求的那种开花弹头的子弹，心里似乎还盘算着该怎么算价才好。
　　毕竟这稀有的玩意如果能卖给旧军队势力或者纪律团是肯定能挣到大钱的，无外乎他能不能联系上这些富有的买家了，嗯，毕竟如果能抱上军队或者什么其他势力的大腿可都是现在这些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更别说成为他们的供货商了，那些大主顾可不会为了几颗子弹派支小队过去保护你。
　　“一颗三块怎么样，毕竟这东西你在其他地方可买不到了。”
　　那胖子搓了搓手，把子弹紧紧地攥在自己手里，好像生怕别人抢走似的，基里尔沉默地看着他，有些无语，这三块钱一颗买的都快赶上城里的了。
　　“你怎么敢卖这个价的?我最多出两个卢布，你不卖我找别人去了，全城又不止你一个人卖这东西。”
　　“哎，别嘛兄弟，这确实开高了，这样吧，我一个卖两块，总共十四，我给你打个折，十二怎么样?”
　　“就这样，十二。”
　　基里尔递上钱，胖子不情愿地收下，递上他要的子弹，看得出来这本买卖他可能是亏钱了，诚然，商人做生意哪有不亏的嘛，只有亏了往后才能挣大钱...
　　市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荒芜，至少围墙外面还是有个集市和一个还算大的旅馆，他肯定不会选择露宿街头，万一他的风湿复发那肯定得耽搁不少时间，况且又不是没钱，这地方的消费一晚上顶天也就七八个卢布。
　　“下午好，我打算在这住一周，需要找个地方照顾我的马，门廊前那匹黑色的就是。”
　　老板是个中年谢顶的男人，还带着一副眼镜，似乎是视力不太好，他进门的时候还在抱着本已经很破的书在看，毕竟在这时候，书是为数不多的消遣方式中最经济实惠的了。
　　“一周...有地方，列夫！你有活了，赶紧把这位大人的马伺候好，呃，总共四十七，包早餐晚餐。”
　　基里尔掏出钱夹凑了个整，顺势靠在前台上准备打听点事:“你这人来人往的，最近几年有没有见过个金发碧眼的姑娘，长得特别漂亮的那种。”
　　老板皱了皱眉头，随后笑着对基里尔说:“说笑了，金发碧眼的人多了是，这我哪记得住嘛，你要真想找人这点信息肯定是不够的。”
　　“那姑娘大概只有二十岁，肯定不让你白想事，作为报酬，我额外付你五十五块，怎么样。”
　　基里尔咬了咬牙，从口袋里又拿出点钱夹在手指间，他正要伸手拿，基里尔却刷了个小花招，两张纸币瞬间消失在了他手上:“你先说。”
　　“就不收你钱了，省的良心疼，你要找的这个人我知道，但是你找她干啥?不会是人贩子吧?”
　　虽然他不是人贩子，但要干的活和人贩子似乎也没啥区别。
　　“什么人贩子会拐卖三四年前可能来过这里的姑娘?就算要找也应该是最近来过的吧?”
　　“咳，行吧，你要找的应该是那位弗拉基米尔大公的养女，玛利亚，至于你为什么要找她...算了。”
　　“拿走你该拿的钱。”
　　他拿走房间钥匙:是三楼的一间屋子，似乎还是正好有朝向城市的窗户，那肯定是很方便了，至少现在他足不出户就能观察到城市内的地形和路线。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是得进城去看看，顺便买些在外面买不到的东西，最主要的是打听打听关于那个弗拉基米尔大公的事情，最好能知道他和他的养女住在哪，然后直接报给上级。
　　高大的城墙并没有把整座城市给围得密不透风，在个别地区还是开了不少出入口的，不过现在想进入这些城市可得花点功夫了。
　　基里尔缓慢地朝着有两名警卫持枪守卫的城门走去，其中那个面容和善地高个子平和地向他说到:“欢迎来到阿尔汉格尔斯克！”
　　他朝着瞄准他胸膛的枪管点了点头，正了正自己的帽子:“感谢你的好客，同志，现在我想进城去，可以吗?”
　　那高个挥手示意旁边的副手拿记事本准备记下他的名字，基里尔稍微犹豫了一会，选择报了个假名:“奥拉西奥.赛罗加。”
　　“幸会！奥拉西奥同志，请问你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呢?”
　　“出差...”
　　嘛，至少他这句话他没有骗这个高个儿，总不能直接说自己是晴空组织的秘密特工吧?那太蠢了，虽然说废土上也没几个人相信晴空组织存在，但为了避免被当成妨碍公务的混混被枪毙，只好采取个比较委婉的说法。
　　“确实是有不少人来这出差，那你是做什么生意的呢?”
　　他旁边的那个助手长得很矮，面相不善，紧盯着基里尔，手上的笔记也不停，似乎是在防备着什么。
　　“你也知道，就是'普通'生意。”
　　高个儿接过笔记本，微笑着在上面写着什么，然后将之塞进了口袋，向他露出了和善、甚至可以说是温和地表情，把枪放了下来，搭在胸前:“就这样。把过路费交了就可以进去了。”
　　基里尔叹了口气，从大衣口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递给高个儿，帮他点燃，示意他继续说--这种烟可是战前生产的香烟，想在废土上找到的话也不是不可能，但价格肯定不便宜，毕竟他自己都舍不得抽这种。
　　“哈哈，兄弟，这里可不是什么粗鄙的乡下，也没人想抢劫你，咱收过路费也就是挣点烟钱，既然你都把烟递到嘴上了，那这过路费也就不要了。”
　　他点了点头，准备进城去看看，高个儿却突然又叫住了他。
　　“对了，外面有什么消息吗?”
　　守卫很健谈，这是个好事，至少最近没有什么危险的事情，他们都很放松，那这座城市也就还算稳定，毕竟要是守卫都紧张兮兮的，那肯定就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