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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妲连最大的步行街正阳街,主视角依然是我,也只能是我,谁在做梦的时候不是身临其境的呢。
“人潮中,妈妈牵着我的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温柔的声音依旧清晰,妈妈快活地讲述着她今天午睡时做的梦,她梦到去少年宫接我下舞蹈课,看着一个个孩子从门口离开,却没看到我。直到就剩下她自己,站在空屋子里,感到空荡荡的失落和不知所措的慌张。
“此时,我们走到了今夜最大的圣诞树旁。白色的栅栏围起的人造草地,和商城等高的巨大锥形树冠,翠绿色、毛茸茸的针状叶,不计其数亮晶晶的礼物盒子。旁边有喇叭告诉我们商城搞活动,所有孩子都可以摘礼物。
“我看妈妈,妈妈冲我点头,然后把我推向圣诞树。我快活地迈过围栏,穿过人群来到树干下,抓住树干上特制的攀缘用钉一路向上,在树顶区域拽下一个拳头大小的粉色盒子,途中看到枝杈上攀着一个又一个孩子。
“我一只手举起礼盒,回头望向树下,想向妈妈炫耀。可下面中人头攒动,根本分不出来哪个是妈妈。
“片刻之后,我开始慌张。首先大喊妈妈的全名,无果之后开始在人群中横冲直装。挤过人腿的缝隙,猛的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周围的人群变成了褪色的背景,前方的夜色里是枯黄的草地和成排的没有装饰的圣诞树,就是松树,成排的松树是墓地的标志,松柏塚累累。
“北方冬季特有的凛冽环绕四周,不知何时我已孤单一人站在松树林子里。没有一点雪,干枯的杂草即使隔着棉裤都能感觉到刺痛。无助地呼喊,可自己的声音却也仿佛褪了色,那是整个世界都离你而去的绝望。状似疯狂地撕开手里粉色的礼物,焦黑的颜色露出,那是一根纤细的三股辫子,只有正常的一半粗,发质很糟,黑黄色,带着无数断茬。”
睁开眼睛望向窗外灰色的天空,海啸过后的阴雨天气已经成型了。隐约感到眼角的干涩,是了,昨天可是大哭了一场。妈妈不在身边,下意识在房间里寻觅了一圈,睡意和懵懂渐渐褪去,心跳骤然加速,脑供氧不足的虚脱感笼罩下来。脑海里直通天际的巨大圣诞树和亮晶晶的礼物盒子,与黑色的松林重叠,那种对比之下的反差和绝望是那么强烈,就像我亲身经历过一样,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这种梦我不是第一次做了。我猛然跳起来,抓起桌子上位置最顺手的那只笔,在最近为了随时记下念头而一直摊在桌面的本子上,写下了上面那段文字,用第一人称,叙述故事的口吻,记下每一点不同的感觉,我庆幸自己语文不算太糟。
写完后,却瘫在了椅子上。
当一件有负面影响的大事将要发生,并且会对你产生影响,而你除了预感没有任何其它能力去改变糟糕的结果,这时最重要的事是什么?
也许不是真的束手无策,可当你为了改变而做出的努力被在生命里占有支配地位的那些人拦阻、反对,甚至自己为此付出友情、信任的代价,最糟糕的,你并不能确信自己的行为可以改变未来的走向,甚至行为本身不一定有意义,你还能坚持吗?
心灵坚定的人一定可以的,不过坚定的心从来都是现实锻造出来的。就算没有人生阅历我也可以确信这点,可我只是一个在和平时期的普通家庭成长的温室里的女孩,甚至连考试失利这样的事都没怎么经历过,转学对于我就是一个了不得的打击。这种时候对于懦弱的我最重要的是什么?
坚定的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就行了,多简单。
在此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向互联网求助后,我给出了不是答案的答案。
那时电脑还是奢侈品,家里的电脑版本非常老,平时也不开机,我只在学校的微机课上偷偷点开过网页。也许利用图书馆能相对轻松一点,我泡图书馆的次数比较多,毕竟爸爸是干这个的,但是心跳过速的我已经等不起了。
就着昏沉的日光和键盘战斗了一个小时后,我冷静了许多。
实际上,懊悔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刻骨铭心。我努力过了,我采取的救援行动是成功的,至少是符合我的初衷的,那更大层次上的悲剧与我无关。
可毕竟是一个受过积极奉献的普遍思想教育的好学生,和受过生活磨砺所以故步自封的人不同,我无法无视想象中的谴责,如果我能早点察觉到那“危机”形式的话……没有如果。况且知道并不意味着作为。
现在第二个“预言”已经出现,我必须得尽快确定“对”是什么。
或许这次能够公布出去,因为“证据”已经有了。
我忽略了,人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其它的世间万物不过儿戏罢了。更是忘却了自己的懦弱胆小和自作聪明,在明知上一条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有“说”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