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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3:噩梦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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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我肯定不会12岁就体会到“书到用时方恨少”吧。
  我疯狂的看各种解梦杂志,失望的发现,封皮上写着“解密”俩字的书都只是陈述现象没有解的过程,还全都用词模糊,还有不少书的内容是矛盾的。
  最后只确定了一点,我的“杀人”的预言梦在“预言梦”堆里,也算最恶劣的那种。首先周期够长,6年了看起来还没完;然后涉及的人物全都是身边的,不是诸如梦到大地震死了很多人的类型;再然后就是预言的模糊性表现的尽致淋漓,对事件发生的情况全都是暗喻,就像坠机,我怎么也想不到什么事儿可以比拟全班同学坠机,至少看起来,真的坠机是不可能的;最后就是表面上的合理性,目前为止发生的所有“案件”都没有多么惊世骇俗,看上去都是合理的,疾病,转学,调皮捣蛋的学生误伤人,平常到无法让虚伪的人感叹一句“真是不幸。”
  放弃了寻找类似案件,我开始想自己寻求答案。好在内向的我平时就什么书都看,爸爸又是图书馆的,假期,我怎么沉迷书籍都不会引起父母的疑虑。
  说来也是讽刺,乖乖女的我曾以为在妈妈面前永远不会有秘密,因为我不会做不好意思告诉妈妈的“坏事”,可这第一个秘密就是生死攸关的事,可我能说我已经害死了3个人,还可能有更多吗?我本能的把它藏在心底,这种本能来自于不想把梦中“丑恶的自己”暴露给任何人的愿望,根本就和爱撩闲的张帅,没来往的阿远,满嘴脏话的小强和他撞死的人无关。
  我逼着自己读福尔摩斯,通篇音译的人名绝对令人痛苦不堪,然后就得意洋洋的开始推理。首先确定自己的目的是让那个预言梦里尚未发生的悲剧永不发生。
  我梳理了那个梦。用结果论看,那个梦的任何细节都可能有意义,不一定是坏事,也不一定致命,当然也可能没有意义。我转学就不能说是绝对的坏事,小强和张帅打架也没造成什么……等等,因为张帅,小强不得不管妈要钱,所以手背被扎?更深的想,这件事对于他性格的形成到底有多大影响最终导致进少管所?话说为什么只有小强在梦里不是本人?
  不行,要有条理的想问题,先梳理梦的细节。首先时间是仲夏。梦的特点就是你可以无理由的坚信没道理的事,预言家每一个突然念头都是有意义的,那么预言梦应该也一样。
  小强回家取本钱是期末考试后,无疑的仲夏。我转学是9月,初秋,但手续应该是夏天办的。张帅不知道。给阿远手术筹钱是暮春,如果是夏天做手术,失败的话……好极了,我可以确定“悲剧”一定发生在夏天,具体一点就是7,8月份,还是把时间定的广义一点吧,因为我禁不起失误。
  地点是丛林,跑出来是草地,怎么想也想不到什么,那时的我当然不会知道,丛林和草地是我的预言梦的标志。
  人物,无疑是我小学的一整个班。除开我自己,已经出事的,还有特别的么?对了,我在丛林里喊过美玉,梦梦和乐乐,在直升机的窗户里看的最清晰的也是她们仨。那么要特别关注一下了,还好,这三个都是我曾经的好友,我知道她们的住处。
  起因。记得我们是穿校服背书包的,那么是不是可以看做夏令营?不对,我们都毕业了,夏令营已经不可能是预言的内容了。校服……事发地点吗,可已经发生的事都不在学校啊。先pass
  经过。经过很清楚,我对那个梦的记忆本就清楚的不同寻常。贯穿全程的恐惧,对象有两个分别是老虎和孤独。恐惧老虎……小强很可怕?是了,这是直接暗示小强会杀人,孤独的预言已经被转学消耗掉所以没用了。
  我摔倒在水洼里,划破的手臂很疼。疼是杀菌,人体内杀菌的是白细胞,白血病是白细胞过分增殖,所以这是指阿远得白血病。还落了什么……对了童话里的眼泪湖,这有意义吗?
  梦的结果依然没有完全显现。不过至此,我又确定了一件事:这个梦尽力的想让我阻止即将发生的事,因为每一个悲剧都有两个暗示:
  阿远得白血病——被老虎咬的浑身是血,我划破了手臂在冷水里感到疼;
  小强杀人——老虎咬死了阿远,我全程感到恐惧;
  我转学变内向——第一次在林子里和大家跑散,第二次被直升机丢在草地上;
  张帅的事有点复杂,硬解释的话,他身上本来就发生了两件事,一件导致了小强的悲剧,另一件是关于自己的。
  至此,我可以断定:这个梦里没有多余的细节,有两个机会可以判断一件事。
  所以现在还有用的东西是:坠机——这已经是提示之一了,基本可以认为接下来的悲剧要发生在当时在直升机上的所有人身上,当时的全班同学,除了我。还有丛林草地,书包校服,眼泪湖,和三个好友。数目不对,既然最后一件应该是发生在全班同学身上的大事,那是不是意味着我的三个好友会先出事?
  不行了,完全没有头绪。
  此时,小学升初中的暑假已经过半,正是危险时间。如果同时涉及到那么多人,肯定会上电视新闻。所以从来不看新闻的我天天守着电视,数着日子祈祷绝对不要出事。
  每天睡前我会使劲催眠自己,念:我要知道未来的不幸。念到睡着为止,没一点用,我一个梦也没做,终于确定了主观去预知梦是白痴行为。
  把如此沉重的事压在心底真不是人干的事,现在想起来,我竟然连试都不试就选择了自己承担一切,也许是那骨子里的孤独在作怪吧。孩子有孩子的特色,有比社会人强烈不知多少倍的执着,也有视野狭窄能力有限,还固执己见。我努力告诉自己,现在做的事生命攸关,绝对不能放弃。每一天都心惊胆战,即使清醒的时候也会忽然看见张帅,小强和阿远的面孔,然后愧疚到无以复加,我本能救你们的,但却什么都没做。
  终于,一个契机下,妈妈觉得我不对劲,约美玉妈妈一起逛街,把我和美玉留在美玉家。
  面对曾经的闺蜜,我只觉的窘到不知该说点什么。
  最后,美玉先开始说有意义的事儿:“珊珊,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取书啊?我们就留个另行通知就没信了,还有半个月就上初中了。”
  取书?取书!
  美玉的话在我的脑海里打了一道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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