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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只有自己沉重的呼吸与机器呓语般的嗡鸣。
恐惧的种子在白星心中滋长。
他闭上了眼睛,当众多不合常理的事情堆聚在一起。
令人不得不思考其中的缘由。
就算什么也想不到,就算自己只是被莫名祸难波及的可怜路人。
他也需要清楚,至少需要清晰的知道自己的处境。
最主要是身体的情况。
作为一个患有致命疾病的病人。白星害怕身体出现的任何异常。
——起码要死的明白点。
‘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白星想着,脑海里将自己所有的记忆飞快掠过。
‘有史以来最连绵不断的大雨。’
‘即将告罄的治疗药物。’
‘在二手网站上发布了销售信息。’
‘一个体感过于真实的可怕梦境。’
一点点的不同,甚至天气的特殊都被白星罗列而出。
那个梦境,在自己发布了销售信息后,连入梦网之后的那个梦境。
这是最为不同的地方。
‘绝对不可能是正常的睡眠梦境,倒像是通过梦网实现的超梦。’
这是可以确定的非自然现象。
‘那种被肢解麻醉的记忆是否可能影响到自己的现实躯体?’
‘进而导致了自己的身体绵软无力?’
‘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的身体还能恢复吗?’
如果不是游戏舱问题,那么自身有哪些可能出现了不同呢?
许多的疑问在脑海中飘过。
白星渐渐意识到,弄清自身为何如此的愿望并不现实。
他在这如往常每个夜晚一样普通的时间里,遇到了这辈子都没遇到过的离奇事件。
‘好吧,穿越不算。’
也如以往一样,对现实无力。
‘不,更无力。’他甚至连离开游戏舱都做不到。
感受到身体的力量似乎在这无尽的酸胀当中不断流失,白星来不及让自己内心的恐惧再度膨胀起来,便有一股难以抵挡的眩晕感涌上。
‘我……’
他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这次是晕过去的。
…………
当再次恢复意识时,眼前还是熟悉的金属舱门,提醒着白星昏迷前发生的一切。
“还没死啊……”
白星呢喃道。
“没死就好。”
经历可怕的梦魇,从无意识的黑暗里苏醒,而后又陷入黑暗。那一开始的恐惧不知怎的就消失了。
‘大概是慌久了,习惯之后就不慌了吧。’
现在心底只剩淡淡的迷茫与一股难言的情绪。
可他已经不再想着弄清楚那些自己无法解释的事情。
至少现在不行。
只要明白着自己仍旧活着的事实、只要做好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就好。
自己正是这样一直坚持着活着啊。
所以,定个小目标。
从游戏舱里出去。
目光逐渐坚定,他振作起来。
不管究竟自己遇到了什么,他不想就这样倒下。
现在白星无法确定时间。但他知道的是,如果自己不出去,在缺少养分的情况下,身体只会愈发虚弱。
更何况自己需要按时服用药物。
他感受了下身体,酸胀感消逝许多,身体的虚弱无力略有消解,但有着一股强烈饥饿感从腹部传来,带着阵阵绞痛,像是一头饿兽藏在了肚子里。
许久未见的饥饿感让白星意识到形势不容乐观。
他得抓紧时间了。
大概是游戏舱的机械助力装置损坏,昏迷前的尝试已证明了自己的力量不足以轻易推开舱门。
趁着现在力量稍有恢复,唯有智取。
白星取下戴着的链接头盔,比画着头盔卡扣的大小。
确定无误后,他开始调整自己的姿态,比预想中大不少的游戏舱让白星很轻松的就将身体微微蜷起。
借用着后背与舱座的摩擦,一对膝盖牢牢抵住舱门。
‘接下来,只要用力推开一条缝隙,然后把卡扣塞进空隙里,就能打开一条稳定的缝隙。’
至于再接下来怎么办,白星还没想好。
或许可以像章鱼一样硬把自己塞出去?
他晃晃脑袋,被自己可笑的想法逗乐了。
但似乎也可以试试不断扩大缝隙。
人总不能连被关游戏舱都得有经验吧。
现在,他要进行第一次冲锋了。
调整姿势到最合适的位置,确保了自己能够在第一时间将卡扣塞入打开的缝隙,白星忍着无力感强行发力。
哼啊!
无声的呐喊之中,双手双脚抵住舱门猛地一推。
然而,预想中的强大阻力没有出现,金属的舱门一改开始的强硬,像是没有重量般掀开,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而后在猛烈旋转中狠狠地砸到游戏舱侧面。
“!”
白星脑袋上冒出了个大大的感叹号,紧接着便在天旋地转中一头栽倒在地上,机器翻倒的声响像是炸雷般回荡在小小的房间里。
“?”
在与地面的亲密接触中,感叹号也被摔成问号了。
发生甚么事了!
人是懵的,心是慌的。
白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白星只知道他的宝贝游戏仓伤的很重。
手脚并用中费力地从地上爬起。白星一把扑到游戏仓上,只见金属舱门与主体的连接机构扭曲得不成样子,仿佛被巨力强行揉合成一团。
一根根不知用处的缆线四散地从舱体被砸出的缺口冒出,断裂的接口边缘还能看到火花闪烁。
嘶,大概,可能,还有救?
忍着心痛挪开目光,解脱的喜悦被冲淡了不少。
这是我干的?
已习惯被异常的遭遇连续冲击,但白星仍旧不可置信地抬起手。
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窗外已经有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这小小的房子里。
一直照射到白星修长素白的手臂上,泛着美丽的光泽。
雨停了。
白星后知后觉的想到。
于是他借着日光,端详自己的双手。
很白,很光洁,很好看。
线条柔和优美,如同大师精雕细琢的艺术杰作,在阳光下更胜过雪白的羊脂玉雕,看着像是女孩子的手一样。
不,一般女孩哪有这样好看的双手。
‘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白星不解,试着将倒地的游戏仓扶起,他抓住游戏舱的边沿,一使劲,入手是难以撼动的沉重。
连晃动都没有,仿佛刚刚一下将舱门掀飞都是自己的白日臆想。
可眼前令人心痛的一幕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痛,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