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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找到燕竹时,那笨蛋还在巡逻呢?
在靠近他前我先悄无声息地收回了那个剑气分身,用的老办法,藏灵术加土遁术回收,另一个剑气分身任在暗处藏着。
我将事情大概告诉燕竹,省略了些东西,比方说那白原村的残酷故事,稍微删减了一些,变得是村民的过错但没那般丧心病狂,算是照顾一下小孩吧。
“小生准备睡一觉,可以麻烦燕先生守一下吗?”
“先生是要入梦?”这笨蛋好像变聪明了些。
如果能亲身体会一下那个梦,想必能瞧出些端倪。
“不行!”他这样说,让我有些意外,“先生入梦风险太大了,何况先生本就是半道被我拉下水的,应该我去!让我去试着入梦吧!先生在外面保护我!”
还算有些良心,知道担心我。
不过,与其让他进去,倒不如让我。
先是凭他一个笨蛋就算入梦又能怎么样?什么都发现不了。
再者,我稍微有些儿好奇。
如果按照杨县令他们的说法,这个大规模引人入梦,且能感受到痛楚的术我还未见识过,稍微地有些儿好奇。
“多谢燕兄好心,不过还是小生去合适,依照二位的说话。”我客客气气地拂袖指向杨县令和那个姓李的捕快,两人见我一指,一个激灵,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像是十分怕我那样地客客气气地赔笑,在那里点头“是是是”。
我无视两人,对燕竹淡然道:“今夜用不了多久或许会有妖邪来找我们,也就是说,外面可能更危险。小生只是会些小把戏,真的降妖除魔、保护我和两位大人的安全还得靠燕兄你了。”
最好能被逼到有生命危险,这样我好直接还一个恩情。
我入梦?抱歉,我信燕竹,却不信赖燕竹,或者说自修行太上忘情后我不曾信赖依靠任何人。
这是帮燕竹查的案子总得带上他,但是入梦后我自己尚且有自保手段——剑气分身。
剑气分身在自身灵力耗尽前与我本体实力相差无几,甚至因其不惧伤亡的特性,短时间内可能比我本体更强。
我会让两个分身藏在我的影子下,以便随时出手。
我这般说,燕竹自不会拒绝,像个笨蛋一样,也不知为何他那般高兴。
“好!我一定会保护好方先生的!”
燕竹兴致勃勃,干劲满满,另外两个家伙感觉插嘴刷个存在感。
“那小人和南阳百姓的安危就交给天师大人了。”
瞧着燕竹的样子,生怕把他俩忘了,只保护方寻了。
待我准备入梦时已是一更天,待灵力完全恢复后,我当着燕竹的面放出一道分身,与易容后的我一样。
“燕兄,这是我的分身,有需要可唤他。”
分身装作不太聪明的傀儡一样,算是藏拙,不好完全不告知他,万一被他发现藏在暗处的分身把他们当作敌人消耗一顿怎么办?
告诉他也是为了避免乌龙事件,不太聪明的样子是稍微降低分身的分量,然后分身当着燕竹的面躲进我的影子里,另一个分身已经提前藏在分身的影子里了。
此后分身会用气息遮掩第二个分身的气息,确保就算分身被发现也只会被发现一个不太聪明的分身。
“方先生这手分身术厉害啊!还能这般使用?!”燕竹发出惊叹。
这招跟梦方面的术法一样冷门,他没见过也正常。
其实在江湖中遇见陌生求法者,然后与他对决,抛开实力差距过大的因素,多数时候拼的是见识。
谁的底细先被识破谁就败了。
因此求法者的世界也有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之类的说法。
“要替小生保密哦。”
我对他微微一笑,旁人来看只会认为我同他的关系很好吧?
我做准备,燕竹也没闲着,至少术法上他不是白痴。
阵法布置了三重,算是连环阵法,主侦察用,比我的灵力感知高出几个等级。
还在房间四方藏了符咒,算是困人用的,没看太多,到底是别人的术法,刨根问底可不地道,更何况我不感兴趣。
布置好后就是入梦了。
我说过,梦道方面我不会,这在整个求法界都是十分冷门的术法。
我所能做的就是用术法让自己快速睡着,以达到做梦的标准,之后就是碰运气。
我身边三米之内我只准燕竹靠近,其他人谁靠近就杀谁,跟燕竹说的是不准其他人靠近,不然分身会误杀。
分身在外,其实和我自己没区别,告诉燕竹的是傀儡型分身,只能听从简单指令。
杨县令和李捕快可不敢睡,也不敢靠我太近,两人就挤在一起神经兮兮地警惕着房间的一切。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忽然恍惚的意思中,感觉到自己动了,脑子里是浑浑噩噩,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
也就是说,入梦成功了?
但坏消息是,我知道这是梦却不能思考不能行动,有些像凡俗常说的清醒梦?或是鬼压床?
内心中本能地生出一种恐惧。
真是久违的体验。
太上忘情之后,最后一次感到恐惧还是执剑之前,七岁面对那时遮天蔽日的血凰。
恐惧的本能促使我想要挣扎,想要从梦中醒来,想要挪动身体,想睁开眼,哪怕动一动手指也好。
这样的情绪不断迫使着我想要动。
我无法思考,只想要动一下,一下就好。
总算勉强取回一点思考能力,将心中躁动压下,彻底沉入梦境,整个过程仿佛坠入深海,心中恐惧越发强大,越发想要挣扎。
那滋味确实难耐,不过与他们说的不一样,他们是直接就进了梦里,我却有这样的过程,是因为这次的梦不一样,还是因为我是求法者?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陷入昏迷。
在方寻和燕竹所不知道的奇幻空间,也不知是梦境还是奇怪的秘境或者别的什么。
一道略感欣喜的声音响起:“哇~真的引来了有意思的玩具诶!”
“是你自己闯进来的哦。”
像是女孩的声音,声音悦耳,却带着抹玩世不恭的意味。
空间中有一个人,与方寻本体一模一样,只是闭着眼,一动不动,像是傀儡一般。
在傀儡方寻的对面是一个为黑雾笼罩的人?或者说是人形妖魔?
“梦道其实算是魂道的一个变种,这世间目前为止也唯有本公主擅长此道,我提醒过你了哦。是你非要进来的,赶都赶不走。不过,本公主还不想露面,免得把你像之前的家伙一样吓跑了,所以你就先睡一下好了。
毕竟难得遇见这么有意思的玩具嘛。”
她伸出为黑雾笼罩的手,轻轻抚上那个方寻的脸庞。
太上忘情,没想到还有人练这个无聊功法,不过自己练无聊,别人练她就有了乐子玩了。
所以,那是方寻,栽了?
那么,这里是梦境?
“阴盛阳衰?诶~突然有多了一个好玩的点子了!”
她伸出右手,食指贴着方寻的肌肤移动,她本人也绕着方寻慢步转圈。
“其实本公主一直都很好奇,要是修炼太上忘情的人动情会是什么样的?你说,会不会很有趣!”
她像是在问方寻,也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着可能会让自己开心的游戏。
不过,方寻即便太上忘情没能大成也不是那么容易动情的,这诡异东西不会不知道。
她将方寻抱在怀里,将方寻的脑袋枕在膝上,五指张开轻轻覆在了方寻的脑袋上。
不过,也不是没办法。
方寻的太上忘情并未大成,可以被转修。
她所做的是修改方寻记忆中的太上忘情,将方寻原有的记忆封锁,将假的太上忘情覆盖上去。
太上忘情并不属于剑道,严格意义上应该归属于情之一道,无情也是情。
要论情,没人玩得过三千州让人爱恨交加的合欢宗。
合欢宗专修情之一道,对无情道也有所研究,不知是门中哪位前辈出于好玩,提出如何让修行太上忘情的人心甘情愿成为自己的夫君的话题。
合欢宗都不是正经人,你提修炼没人搭理你,你要是说玩这些,连夜成立专家讨论组。
太上忘情虽说可指仙道,也最为接近天道本质,可太上忘情的难度极高,忘却爱恨也就罢了,喜、乐也要忘,比其他的法难修多了,也得益于此,其功法并不绝对保密,又曾被第一位无情仙影响,流行过一段时间。
不过到如今,已经是不见人修了,一些仙门都未记载太上忘情。
可这难不到合欢宗,很快就有人去勾搭男人,连夜骗了本太上忘情回来研究,甚至还专门养了个人修太上忘情来实验。
经过五十多年得出结论,练太上忘情能成气候的都是白眼狼,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但凡修行太上忘情攻略难度都成百上千的加。
直接破不可能,不过有人想了别的办法。
我解决不了问题,我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我搞不定修太上忘情的人,我就搞太上忘情这功法!
修修修!修个屁啊!你修这个,我还怎么涩涩?!我他妈的改了你!
如此,太上忘情被这些精通情道的各位前辈破解后研发出了合欢宗版太上忘情。忘,我让你忘,前期修行可以忘情,修到一定地步,心中会乱,反而比正常人更容易动情。
至于对修行者会有什么影响?不知道,被实验者太上忘情都没练成的,除此之外又没有其他实验对象。
不过,管他呢!不涩涩死了也活该!
合欢宗的妖女们如是说道。
不过此法并未外传,便是方寻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何况合欢宗还在三千州,而不是南疆。
这神秘女子所篡改的就是合欢宗版太上忘情。
如她所言,梦道涉及同样偏门却都有所耳闻的魂道,其中最为出名的是夺舍之法和搜魂术。
梦道既然和魂道相似,那么她掌握相似的术也不足为奇。
不过这类更改别人记忆的术有很大弊端,用本就相似的内容替换那段记忆所造成的修改不大,因此后果也可以被忽视,就好像拿同样大小的红辣椒换了小米椒,不会被轻易察觉。
合欢宗本就是以太上忘情原版的基础上微调的,改动很小,但每一刀都动在了至关重要的位置上。
未来方寻也许会怀疑,但只要她练了,就算知道了真相也来不及了。
合欢宗诸多前辈联手五十年的成果哪会这般容易被破解,何况此法还饱含着合欢宗妖女对太上忘情的怨念。
人活着就是为了**做的事!——合欢宗。
所以,能骗一时就行。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改记忆,首先改多了人要么废了,要么一下子就能感觉出不对劲。
还有就是,改多了可不好玩了啊。
就得是修行太上忘情的原包装才好玩!
篡改完后,她还不满足,像个恶作剧的小孩那般,“反正你阴盛阳衰,不如本公主帮帮你吧!”
说着意味深长地轻轻一笑,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在这空间荡漾,显得颇为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方寻醒了,还是在梦中,不过这梦并不吓人也不诡异,反而幸福美好。
有一点不太对劲,在梦中我怎么成了女子?
术法倒是还能用,我将折扇幻化成镜子,镜中自己与本体面貌一样,只是更显几分柔美,用手稍稍感触......
胸前何时多了这两块烂肉?!
只是长了胸而已,不过我不喜欢,所以就是烂肉。
在梦里,我情绪略有波动,兴许是梦的缘故,结合之前杨县令他们的话,也可以解释。
雀儿也不必探查了,反正不翼而飞。
心境只是被梦影响有些许波澜,不多时就平静,我重新审查自身。
这是我梦里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