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瞒你...呵呵，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因为有些意外而稍一愣神，间华敏随后又很从容地露出故作神秘的微笑，
“我可是对晓千见毫无保留知无不言的喔，哪怕你问我今天的bra是什么颜色，我也会坦率地告诉你——顺带一提我今天没穿。”
“博士，不要再拿开玩笑当作挡箭牌了。”
晓千见冷漠地催促她。
原本比起自己说，他更想听到间华敏能够主动做出解释，但看样子她似乎从来就没有那个打算。
最终，还是晓千见自己开口。
“坦白说吧。昨晚我见到「幽灵」了。”
“哦，是吗？那可真不得了。「幽灵」是个什么样的家伙？长着八个脑袋六条手臂还是西方古典艺术里面常出现的灵体意识？有一种说法倒是说幽灵是量子生命来着......”
“都不是。那是个女生，普通的女生。年纪只不过比水奈要年长一些的女生。”
提到水奈的名字，晓千见还特意咬重了字词，
“我跟「幽灵」交手了。”
血迹确实是晓千见的血迹没错，他在与「幽灵」的对抗中受伤了。
强化血清的过量使用也就变得顺理成章。
并且「VK-207」使用残留痕迹也是那个时候，随着「幽灵」少女体表夸张的热扩散而沾染到晓千见身上的。
“机灶义体，我看到了。从她的身上看到了，那种不一样的、特别的机灶义体。根本就是武器一样的机灶义体。”
“噢~你想说的是这个啊......”
发出后知后觉般地「原来如此」的感叹，间华敏就像在做梦一样眯起眼，眺望远方。
晓千见只觉得她那是在逃避话题。
但很快，间华敏的视线又回到晓千见身上。
刚才那一丝丝的诧异与意外都一扫而空，博士脸上又只恢复了那一如往常的隐约笑意。
“你想要弄清楚的，我都会告诉你。不过嘛，在向你回答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件事。
晓千见医生，在你看来，机灶义体——本质上到底是什么呢？”
“诶？是......”
就像是课堂上突然被老师点名起来解答题目，晓千见一时竟回答不上来——那分明是结晶病科教材课本上的内容。
“是一种代替器官或者组织的人造医疗器械？是目前救治结晶病患者唯一可行方案的代表？还是某种特殊化的人体改造手段？”
机灶义体从研发完成投入应对结晶病治疗的临床应用，至今已经有了十年。
几乎是与「TE·ware」的磁场天线研发建设同时期进行的项目。
对异结晶病毒的战败之初、从充满感染生物威胁的世界大环境下人类进行「大迁徙」的同时，为了探寻救赎文明的出路，科学界出现了许多各种不同方向的研究方案项目。
然而真正研发成功，从理论投入现实的技术寥寥无几。
尤其是在对结晶病的治疗上，机灶义体几乎成为了全球公认的，唯一的合法治疗方案。
“用一部分的医疗合金机械代替人体受感染程度最严重的器官或组织，以此来抑制结晶病人体内异结晶病毒的扩散，缓解细胞的结晶化，从而延长患者的生命......
这种类似于把一个小装置植入体内净化体液的做法，宏观看来其实跟透析疗法原理上没什么两样不是吗？
无非是把透析用的仪器做成器官植入了体内，不用麻烦总是定期往医院跑......可是晓千见，你有没有想过机灶义体究竟是为什么能对结晶病的治疗起作用呢？”
“主要是因为核心吧。机灶义体的核心「R-core」，在人体环境内运作时，它可以使异硅结晶失活，消除异硅结晶对患者身体的影响。”
晓千见端起手边的烧杯装作喝咖啡，陷入了沉思。
“没错，对外是这么解释的。”
间华敏手肘靠在扶手上，再将下巴搭在上面，微笑着，
“但在我看来，我更愿意把机灶义体看作是——引擎。”
“引擎？”
晓千见的眉目间露出困惑。
治疗结晶病的人造机械装置与发动机引擎，怎么看都没有相同之处。
“「R-core」之所以能让异硅结晶失活，其原理无非就是在核心内植入了与激发「TE·ware」相似的核磁构造。
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不同于其他普通的人造机械器官，机灶义体并不需要电维持运转。那么请问，维持它工作的能量又从何而来？”
晓千见挠了挠头，略微低下脑袋，据仅有不多的印象念道。
“大概是...患者本身的生物质能和生命活动的各项反应所提供的化学能？”
“机灶义体需要代替原有人体组织器官起到相应生理功能的同时，还得透析体液，处理血液中的异硅结晶，维持血浓度...光靠人体自身负担能量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机灶义体的核心涉及到仿生生物机械的研究了，专业课上老师没怎么讲过。”
间华敏一副受不了晓千见的样子，摇了摇头，然后半笑着，无奈地叹了一声：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答案总是会成为盲点呢。你就没有想过，异硅结晶本身就是一种能量来源吗？
实际上机灶义体处理血液中的异硅结晶的过程不是什么处理污染垃圾，而是一种「消耗」的过程。正如机灶义体的名称那样，是燃烧异硅结晶的「炉灶」。
将患者血液中的活性异硅结晶作为「燃料」，以此为维持机灶义体的运转。而被消耗掉的异硅结晶便因为被消耗掉，失活，剩下结晶沉淀。
所以我才说，机灶义体是一种「引擎」，装载在结晶病患者的人体之内，由异硅结晶作为能源提供，为驱动生命的力量而启动的「引擎」。
倘若，作为「引擎」加装在人体身上的机灶义体，功率一再放大，这样会为人类带来怎样的改变？又会为人类文明的进程带来怎样的影响？”
听间华敏把话说到这，回过神来晓千见已经按捺不住站起身。
“——结晶病患者是人类，绝不是什么机械装置的装载平台！我算是听明白了，博士——那种想法，把结晶病患者当做工具使用的观念...你当初不是已经说过，不再怀有那种念头了吗？！”
因晓千见起身的势头而洒出的咖啡，从其中一条支流形成小小的河川，从桌子的一角滴落到地板上。
不过对心怀激愤的青年医生，间华敏却是露出微笑。
她就像在表示「正如我所料」一样，夸张地朝晓千见摊开双手。
“嗯嗯，说的没错，看来你已经明白了。现在说出这番话的你就跟五年前的当时一样。我很高兴又看到了那个没有忘记初心的晓千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