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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再次呼吸 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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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米娅和霜星站在露台,看着慢慢聚起的浓浓乌云,天气预报说会有一场暴雨袭击附近,不过只是正常的天气变化,并达不到天灾那种级别。
  风越来越大,吹动着二人的头发和衣摆,她们手扶着围栏,那风声掩盖了二人的呼吸和心跳。
  “你的记忆恢复了吗……72……”阿米娅前几天在帮助霜星检查身体时,看到了她的后颈处的源石结晶,以及右侧锁骨上和阿米娅一模一样的黑色条形码纹身。
  “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恢复很多记忆了,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我还有很多问题想知道答案……”霜星长长地呼吸一下,她觉得现在这温度正合适,“还有,我叫霜星……”
  “对不起,我还有很多记忆跟你一样是缺失的,我也没有想到还有像我一样的人能够活下来,还能和我重逢。关于你的真名,还有你是怎么出现在那里和W小姐遇见,这些我并不知道……不过我确定的是,你我之间一定有所联系……”阿米娅看着霜星带着一丝轻松愉悦的侧脸,舒缓了眉头缓缓说道。
  “我也只是想确定一下,你是不是真的和我一样……来自那种叫栖息地的地方……现在我从你身上感觉到的源石能量也让我更加确定,你和我就像尤顿海姆之子们一样,是生息同存异卵同生的手足……”霜星转过头,凝视着阿米娅的天蓝色眼睛,她的眼瞳虽然和头发的颜色一样都是白色的,但是那眼神却充满了复杂的感情。
  她当然看过一些可以供她阅览的档案,知道了很多最近发生的事,当然也查看过阿米娅的档案。
  “那你想起些什么都跟我说说吧,关于那个杀害了我两个母亲的组织……把我们两个变成这样的组织……”阿米娅伸出了手。
  “这是什么意思?”霜星有些不解。
  “意思是现在我们两个是站在一起的,就像你说的,生息同存,异卵同生,我只是个失败品,而你已经成功了……”阿米娅瞥了一眼远处的天空,霜星明白了阿米娅的意思,于是她的双眼覆盖上了一层白霜一样的物质,那远处聚集的黑云瞬间散去,重新变回晴朗纯净的蓝色天空。
  风也跟着停下了,现在二人的呼吸和心跳都传达到了对方的心灵中。
  “X……我只记得这个字母……16……”霜星双眼中的白霜散去,此时两个女孩尚带着一些稚嫩的手紧紧相握,都感受到了对方的体温。
  “我叫阿米娅·莱茵哈特,叫我阿米娅就行……”
  她们又手牵着手看着远处的晴天,霜星上一次听到阿米娅的名字时,因为脑海中闪过的画面让她失控。但现在她已经趋于稳定,经过几天的休息,和周围稳定的源石能量,让她的身体恢复了很多。
  “可以解答我们两个问题的那个人,被你说的那个叫‘X’的组织刺杀了,她待我如子,是她带着我四处旅行……途中我也见证了无数苦难,是她告诉我,就算在这个苦难的世界之上也有美好的东西存在,让我坚信这些东西存在,也是她把我从16号栖息地救出来的……”阿米娅语气低沉下来,又回想起了和特蕾西娅的分别时的场景。
  “16号栖息地嘛……和你锁骨上的纹身数字是一样的呢……不过那个地方在哪里你还记得吗?”
  “在白犀门附近,特蕾西娅博士将我带出来之后摧毁了那个栖息地,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被那些人报复……而莱茵哈特,根据特蕾西娅博士的说法,是一个维多利亚的姓,所以我姑且认定我是一个维多利亚人吧……那个姓来自我的生母,我不记得她的名字了,更记不清她的长相了,我觉得她跟我很像吧……也是蓝色的眼睛……”阿米娅手心已经流汗,但二人的手未曾松懈,如果她们的重逢要面临像这样艰难的时刻,无论是阿米娅还是霜星,都希望和对方一起度过。
  “这样啊……那我猜测在我迷路的地方附近,还有一个栖息地……很可能我的一些信息就都留在里面……”霜星眨了眨眼睛,周围又吹起一股凉爽的清风,阿米娅感受到了这股凉意,复杂的心情缓解了很多。
  “那就去一趟那里寻找答案。”
  “唉?”
  “我随时都可以出发,等你准备好就行。”阿米娅看着霜星笑了笑。
  “那凯尔希医生……”霜星开始像阿米娅往常一样皱紧眉头,二人不知不觉间就变得非常相像,只有外表截然不同。
  “没关系的,如果是对于阿米娅寻找自我本源的行动,是没有必要得到她的批准的,这是特蕾西娅博士临终前和凯尔希医生的约定。”阿米娅点了点头,然后伸出双手握住了霜星的手,霜星看到了她手上佩戴着的戒指,和自己肩膀上的金属片一样都是导器。
  “就我们两个术师嘛……这样会不会……”霜星尴尬地笑了笑。
  “你可是奇美拉术师,像莫斯提马小姐那样的奇美拉术师,不用担心的……”
  说罢阿米娅放开了霜星的手,准备带着她去认识认识罗德岛的朋友们,看着阿米娅阳光的笑容,霜星点了点头蹦蹦跳跳地跟上了她。
  阿米娅打算带她去认识一下自己的小姐妹们,除了迷迭香,阿米娅当然还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那就是嘉尔露。
  她看着嘉尔露从一个新晋干员成长为一个和她一样的精英干员,还成为了凯尔希的学生,短短几个月时间内做到了正常人难以做到的事。二人经常在一起工作,和迷迭香一起做凯尔希的助理,会产生深厚的感情也是理所应当。
  当然,阿米娅也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一下这位乌萨斯本地人。
  嘉尔露在中层医务楼层工作,还是她往常的工作地点,巡视平民感染者们的状况,并且按照凯尔希指定的标准分配药物。这份工作原本是凯尔希亲力亲为的,但现在有了嘉尔露这个得力的助理,凯尔希确实比以前轻松很多了。
  凯尔希经常与感染者交流,在理解他们的同时,也能够了解到现在的社会环境,能够读出很多信息。不管是社会底层还是中上流的人士,凯尔希都平等对待,正如那罗德岛的标志一样,用爱与希望把所有人链接起来,是一座坚固的白色桥梁。
  现在这种与感染者之间交流也延续到了嘉尔露的身上,她的性格和认识也发生了改变,不再像刚到罗德岛时那样单纯内向。
  阿米娅二人找到嘉尔露时,嘉尔露正蹲在一个医务室前抽烟,看样子是在休息。看到阿米娅带着霜星走过来以后,她弄熄了香烟,站了起来。
  “露露,辛苦了……拜松呢?”阿米娅微笑着对嘉尔露打招呼。
  “我就知道你会问他……我和他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不是形影不离的夫妻喔宝贝~”嘉尔露耸耸肩对阿米娅调笑道。
  “我是想说,工作再忙也要抽时间相互陪伴呀!凯尔希医生知道你谈恋爱了一定会很开心的!可是你们……”阿米娅嘟起嘴故作生气一般回应嘉尔露懒洋洋的语气,嘉尔露见状笑了起来,张开双臂将阿米娅搂在怀中,两个女孩紧紧拥抱了一下。
  “对唉!霜星也在!我也抱抱你吧!”
  嘉尔露放开了阿米娅,同样也抱了抱霜星,感觉到嘉尔露结实的身体,霜星被她的力量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不好意思呀……我太激动了……”嘉尔露放开了霜星,挠着头赔笑道。
  “宝贝现在越来越像拜松了呢……看来你们两个还是经常在一起呀~”阿米娅噗嗤一笑,捂住了嘴。
  这幸福甜美的休息时间,所有人都格外珍惜。
  嘉尔露请两个女孩子走进了医务室,里面空无一人,看到嘉尔露搬出来的书桌,阿米娅觉得她像凯尔希之前那样,把这间医务室改造成了自己的临时办公室。
  “露露已经成了第二个凯尔希医生了呢!”阿米娅找来了一个凳子,然后给霜星坐下,自己则走向前帮助嘉尔露按摩肩膀。
  “我离凯尔希老师还有一段距离呢……不用这样说我啦!而且凯尔希老师说过她更希望我能做好嘉尔露,不一定要走她那样的人生道路。”嘉尔露舒缓了表情,享受着阿米娅温柔的按摩,最近长时间的工作让她的肩膀感觉到酸痛了。
  “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嘉尔露又点燃了一根香烟,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文献资料,阿米娅将她烟灰缸里堆积如山的烟头倒掉,然后向她讲述了刚刚在露台上阿米娅和霜星的交谈。
  阿米娅只保留了关于那个神秘组织的一部分,只提到是一个类似监牢的地方,让她和霜星失忆。
  嘉尔露定定地端着自己的香烟,好像在沉思着什么,直到阿米娅呼唤她才反应过来。
  “你少抽一点好吗?你之前没抽那么多的……”阿米娅一脸担忧地看着嘉尔露,嘉尔露缓缓吐出一口烟,看向了阿米娅的眼睛。
  阿米娅这时候才在书桌的灯光照射下看清了嘉尔露的黑眼圈,虽然不明显,但能看出嘉尔露最近的精神状态确实有些不太好。
  “我没事的,赫娅不会让我死的,我只是在发愁,我要怎么在短时间里学到凯尔希老师半辈子的东西……”
  “亲爱的,凯尔希医生的那些知识就算我们几个一起花几辈子都学不到的,你不是说她想让你做自己了吗,就不用勉强了好吗……”阿米娅拖着凳子坐了过去,搂住了嘉尔露靠在她的肩膀上。
  “我只是想让我自己安静下来……阿米娅……我现在……也有心灵尖啸了……”嘉尔露将香烟熄灭,缓缓吐出一口烟,脸色凝重的说道。
  “什么?!这不是午夜小姐的阿戈尔秘术嘛……怎么会……”阿米娅马上放开嘉尔露又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我刚刚看到了你们两个心灵深处想的东西,所以没必要对我隐瞒了,我会带着拜松,还有杰西卡真司我们几个一起去的,不会让你们两个单独去的……”嘉尔露疲惫地笑了笑,并没有回应她拥有心灵尖啸的真实原因,就算解释,也很难解释的通。她的呼吸因为施术而变得急促起来,阿米娅为她擦去额头的汗水,然后又埋进了嘉尔露的怀里。
  霜星一直在静静坐着看着二人说话,自己则一言不发,她觉得自己本来性格如此,而且和嘉尔露交流也不是很多,还没有像阿米娅她们那样熟悉。。
  嘉尔露也不想过多地去窥视别人的心灵,她觉得那样得到的情感是不完整的,这和午夜想的一样。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霜星终于说了第一句话,让嘉尔露和阿米娅都不禁回头看了她一眼。
  “今天晚上就可以走!”阿米娅对霜星点了点头眼神坚定。
  “那迷迭香呢?”霜星点头回应着阿米娅,然后继续问道。
  “她要是再跟我们一起走了的话,凯尔希老师一定会忙得焦头烂额的吧……”嘉尔露挠了挠头。
  “宝贝,我们两个走了的话她就已经很忙了……”
  “没事,我还有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
  嘉尔露办公室里的广播响了起来,打断了阿米娅的话,霜星听到以后连忙在身上翻找起来,找到了一个黑色的小装置。刚刚几个女孩的谈话凯尔希都听到了,她当然会履行对特蕾西娅的承诺,让阿米娅执行一系列和自己身世有关的调查任务。
  霜星自然也是能够理解凯尔希的做法,毕竟她是一个没来多久的女孩,凯尔希对她有一点防备合乎情理。
  “等下到指挥中心,我跟你们谈一谈吧,顺便叫上杰西卡和她男朋友,拜松现在已经在舰桥了,等下我带着他过来找你们……”
  三个女孩面面相觑,只能照做,嘉尔露收起了文献资料,然后跟上了离开的阿米娅和霜星。
  带上了杰西卡和B计划,一行人来到了控制中心,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果然还是在里面,这一次二人在下国际象棋。
  “凯尔希医生还没来吗?”
  阿米娅一边小声地说着怕打扰二人,一边走向前观战,看到德克萨斯把拉普兰德杀得人仰马翻不禁笑了出来。
  “她说她要来嘛?”拉普兰德侧过脸看着阿米娅,就在她准备走下一步棋的时候,凯尔希带着拜松走了进来。
  “唉?拉普你还会玩这个?我看看我看看……”凯尔希马上挽起袖子快步走了过来,拉普兰德连忙遮住了自己的棋盘。
  “她根本不会,凯尔希医生,你看看这些……”德克萨斯打了个哈欠,抓起了一把黑色的棋子,然后又放下。
  “意料之内,真的是学也学不好玩也玩不好啊拉普……去去去你俩别处玩去,我要开会了……”凯尔希招了招手,德克萨斯迅速收起棋盘和棋子,并且制止住了拉普兰德的抗议,离开了控制中心。
  “唉……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拉普兰德哪怕赢一次啊!”凯尔希抱住手故作深沉地叹了一口气。
  看到现在凯尔希的性格变得越来越平易近人,在场所有干员们不禁都被她逗笑了。
  “怎么?她确实没赢过啊……连小德都赢不了怎么赢过我?”凯尔希听到众人的轻笑声疑惑地挠了挠头,不知道笑点在哪里。
  “凯尔希老师也会下象棋嘛……”
  “那当然我可是高手!唉不说这个,我们要来谈正事!”凯尔希咳嗽一声,气氛又变得严肃起来,所有人都站正,等待着凯尔希说话。
  凯尔希快速思考了一下,看了看众人的配置,给几个孩子们制订了一个作战计划。
  “那个地方是W和霜星初次遇见的地方,根据W的描述附近有树林。那么我建议各位到达那附近之后,在树林中先做休息,然后以树林为中心辐射型搜索,两人一组不要乱跑,保持联络,如果在风雪中……喔有霜星在的话你们不用担心风雪……如果找到那个地方,千万不要单独行动,回到树林中重整之后再一起行动,明白了吗宝贝们?”凯尔希抱起手,靠着指挥中心的办公桌旁站在众人面前缓缓说道。
  “我们可以开车去嘛?”阿米娅两眼放光,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任务了,这次任务对她来说不仅非常重要,更是锻炼自己的一次机会。
  凯尔希回头看了一眼大屏幕,然后点了点头,让两位男生照顾好姑娘们,并且将嘉尔露和阿米娅抱在怀中紧紧拥抱住。
  “一定要小心,我相信你们,你们从来都不是凯尔希的小跟班,你们是勇敢的罗德岛精英干员,我只是把我的翅膀借给你们飞翔罢了,现在我想看看你们究竟能够飞多远……”凯尔希放开了嘉尔露和阿米娅,揉了揉两个女孩的头,她就把这温柔的抚摸当做给她们二人的鼓励。
  “请麻烦您帮我们转告迷迭香,让她不用担心我们……”阿米娅和嘉尔露同时向凯尔希深深鞠躬。
  看到这一幕,凯尔希恍惚了一下,她回想起自己和华法琳曾经也像这样对特蕾西娅鞠过躬。那位亦师亦友的博士,收留了迷茫仿徨的二人,正如同今天凯尔希面前这两个同样有些迷茫的女孩。
  “特蕾西娅老师,您的意志传承下来了……她们会比我和华法琳更加优秀……”凯尔希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之情,眼角的泪光划过脸庞,那些谆谆教诲和往日时光历历在目,久久难以消散。
  “任何人都会面对打破生命之星誓言的情况,如何在那种处境之下还能恪守自己的原则,比那誓言本身还要重要。”
  来到出发点目送一行人离开,凯尔希马上便联络上了巴别塔。她不仅为即将离开的几个孩子送行,心里也是非常在意ACE小队和W三人的情况。
  “伊内丝,你和凯内希斯兵分两路,你去支援ACE,让她去我给你发的坐标点和阿米娅她们汇合……还有,对不起,等我有空,我想见你一面,还有巴别塔的同伴们……”
  凯尔希放下了平板电脑,然后注视着渐渐在荒原中远去的一行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塔露拉,你下一步会是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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