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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洛薇静坐在艾丽妮的床边,她已经恢复了许多,面色已经变成往日的红润不再苍白。艾丽妮依然紧紧握着手中的路德维希断角,兰斯洛薇也不太确定那是什么,只能让她保持现状。
当阿芙洛狄忒推开门的时候,兰斯洛薇站了起来和她轻轻拥抱了一下。阿芙洛狄忒询问了一下艾丽妮的情况,然后和兰斯洛薇手牵手坐在了凳子上守候着艾丽妮。
艾丽妮的眉头已经舒展开,她的武器被兰斯洛薇放在了旁边的柜子里,兰斯洛薇也是第一次看到不停散发蓝青色气息的细剑。
就在二人小声交谈的时候,歌蕾蒂娅推开了门,向二人问好。看到歌蕾蒂娅走进来阿芙洛狄忒赶紧站在了艾丽妮的床前,遮住了艾丽妮紧握路德维希断角的手。
“怎么了?阿芙洛狄忒小姐?”歌蕾蒂娅看到阿芙洛狄忒的行动有些奇怪,
“没……没什么……”阿芙洛狄忒慢慢伸出手,想要掰开艾丽妮的手,把那断角取出来。
“艾丽妮怎样了?”歌蕾蒂娅尴尬一笑然后询问道,艾丽妮也是她之前行动的伙伴,二人也是朋友。
“她很好!没事的!有我们两个在!您就放心吧!”阿芙洛狄忒紧张地回应歌蕾蒂娅,歌蕾蒂娅也是看到她的耳朵不停地晃动,耳尖的那束黑色毛发也是跟随着晃动挥舞起来。
“我想看看她的伤口……”歌蕾蒂娅走了上来,兰斯洛薇见状赶紧走上前拦住了她,跟她说一些血族秘术会影响别人之类让歌蕾蒂娅听不懂的话。
“这样啊……好吧,那等她醒了我再来看她……”歌蕾蒂娅叹息一声,然后对二人掂了掂帽檐,转身离开了医务室。
“呼!好险!”阿芙洛狄忒和兰斯洛薇同时舒了一口气,然后二人合力将艾丽妮的手掰开,将断角取出。
这时候歌蕾蒂娅又走了进来,阿芙洛狄忒眼疾手快地将断角藏在了自己的口袋中恢复了正常的站姿。
“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们一下,上次艾丽妮小姐说她的剑有些异样,可能是配件松动了,我去给她检查一下,等她醒来的时候就可以做好了……”歌蕾蒂娅鞠了一躬,给二人致歉。
“在那边的柜子里!”兰斯洛薇手指向了一旁医务室的置物柜,尖长的耳朵不停摇晃,神情紧张。
歌蕾蒂娅可能是觉得自己确实打扰了二人独处的时光,取出艾丽妮的长剑便离开了医务室。
走在走廊时,歌蕾蒂娅发现艾丽妮的长剑上覆盖着的青蓝色气息,觉得有些诧异,于是决定要好好研究一下这柄剑发生的异样。
“她不会以为我们是……”兰斯洛薇红着脸低下了头,耳朵也泛起了红晕一般的血丝,这是血族在紧张时因为血液流动产生的反应。
“怎么可能呀!我妈妈和你奶奶是好朋友,好同伴,她当然知道我们两个是好姐妹……虽然你比我大很多……”阿芙洛狄忒笑着拍了拍兰斯洛薇的肩膀。
“不过……还是把那个东西交给凯尔希医生吧……”
阿芙洛狄忒同意了兰斯洛薇的说法,于是决定现在就再去找一趟凯尔希。她刚刚将那断角放在了口袋中,上面还残留着艾丽妮手心的温度。
艾丽妮手心的伤痕在兰斯洛薇的帮助下已经完全恢复了,但是她依旧昏迷不醒,这让兰斯洛薇很是担心,后续的治疗很可能需要华法琳的帮助了,作为一个非医疗干员的术师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黑键搀扶着白垩走在罗德岛的走廊中,史密斯跟在二人身边,不知道为什么黑键现在感觉特别疲惫,无论是身心。
“你还好吗黑?”白垩关切地询问道,虽然她才是那个被搀扶的人,但无论何时她的心中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爱人。
“我很好,除了有些累以外,我想睡觉……”黑键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看来这种状态是在戒酒这段时间的戒断反应。
“那个……凯尔希医生给你们安排了房间了,马上就到!”在三人最前方的阿米娅转过头回应三人,可是不小心撞上了迎面而来低头沉思的丧钟。丧钟头顶的墨镜也正好落在地上,掉落到了黑键的脚下。
黑键脚尖感觉到了异物,停下脚步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副空军飞行员的墨镜。于是他底下身捡了起来然后又摇摇晃晃地直起身子。
“阿米娅小姐,你的东西……”
黑键瞳孔猛地收缩,身旁的白垩已经脱离了他的搀扶,捂住了嘴不停颤抖,眼角划过银光。史密斯也是赶紧擦了擦眼睛,难以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乔拉……”
黑键此时眼中恢复了很多往日带着一丝金色气息的光芒,但是也伴随着眼泪反射罗德岛走廊照明灯的银光。
丧钟和阿米娅擦肩而过跑了过来,抱住了黑键和白垩二人。阿米娅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能转过身看着紧紧拥抱的三人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不忍打扰她们。
黑键和白垩终于压制不住这段时间积压的各种情绪,尤其是黑键,他紧紧贴着丧钟的脸放声大哭起来。
“我说过!我会一直在蓝天中和你们同行!我做到了!”丧钟在二人的拥抱中痛哭流涕,她终于想起自己为何要向往蓝天,那是对友人的誓言,守护彼此的誓言。
“对不起乔拉,对不起,我们没能去救你……你掉落在叙拉古境内,我们不能越过边境线,不然会开战的……我对不起你乔拉……明明他们已经没有武器了……叙拉古人也对我们开放了领空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刺拳是从哪里打出来的……真的对不起乔拉……”
黑键语无伦次地对丧钟道歉,失去这个像妹妹一样的女孩之后,黑键染上了酒瘾和烟瘾,白垩因为身体原因并没有喝酒,但是因为这个女孩而燃烧的香烟一点都不比黑键少。
“我还活着!但是丧钟已经坏掉再也飞不起来……我把它埋在叙拉古了……我一个人流浪了很久,是罗德岛的大家在炎国边境的荒漠里找到我的!如果不是她们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丧钟的语气同样颤抖,白垩一言未发,紧紧抓住了丧钟的后背,生怕她再次离开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哭泣声停止,孤独感和思念也都伴随着平静的呼吸回到了心中的那片蓝天与荒漠。
三人放开彼此,黑键打开了墨镜,给丧钟戴了起来,丧钟擦擦脸上的泪痕,然后叉着腰对二人竖起了大拇指。二人也看到那个快乐的大姑娘一直没变,还是那个永远乐观向上的乔拉。
经过上次和玛利亚的彻底决裂,乔拉已经放下了心中的那份执念,找回了曾经的自己。不再作为玛利亚的镜偶而活着,而是作为那个永远向往蓝天的乔拉。
几人的欢声笑语盖过了之前因为重逢的喜悦哭泣声,她们在阿米娅的带领下来到了自己的房间。丧钟为黑键和白垩关上门,然后对史密斯点了点头。
史密斯举起大拇指,欢迎着乔拉的回归。
阿米娅将刚刚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也曾经历过分离,也一样经历过重逢。她能够感受到那份炽热纯真的情感,这也是她一直跟随凯尔希的原因,因为凯尔希一直用爱和希望,链接着罗德岛的所有人,也准备带向全世界。
阿米娅将自己悬挂在胸口的名牌拿了起来,翻过了有自己略带羞涩的证件照那一面,看到了罗德岛的标志。
那标志是一座白色的桥梁,下面的小字是罗德岛公司的全名。
她听过凯尔希讲过这个标志的由来,她也很向往去到那个地方。在伊莎玛拉退潮之前,这座白色的钢索吊桥坐落在链接萨尔贡大陆板块和维多利亚大陆板块的海峡上,成为链接两个大陆之间的陆地桥。
这是泰拉有史以来人类建造过最大的桥梁,退潮之后,它依然矗立在那里。
特蕾西娅在离开卡兹戴尔之后曾经前往萨尔贡的沙漠中寻找某样东西,经过那座桥的时候,特蕾西娅就把这雄伟壮观的场景铭记在了心底。
“我希望未来的罗德岛,能够在我朋友们的带领下,成为链接全世界的桥梁,像这个标志一样,永远洁白无瑕,永远向着光明前进。”
回想起那个像对待女儿一样对待她的特蕾西娅,阿米娅就不得不面对和她分离时的痛苦回忆。
那是一次非常失败的行动,这是凯尔希的原话。特蕾西娅遇刺身亡,而阿芙洛狄忒和一些精英干员也都失踪或者阵亡。哪怕当时无论是罗德岛还是巴别塔都做好了充足的准备,那些神秘的人还是将她们冲散,并且逐步击破。
至今再也没有传来那个神秘组织的消息,应对这样的袭击,罗德岛只能独自应对,无法请求援助,就像之前和噤声者之间的冲突一样。
阿米娅只能看着特蕾西娅被泥岩怀抱着放进石棺中,平静的表情好像只是睡过去一样。从那以后阿米娅就再也没有见到凯尔希和华法琳笑过,凯尔希暂时离开了罗德岛,将指挥权交给了阿米娅和华法琳,回到了巴别塔。
她时而拿起双刀,时而手持重弩,专门寻找一些像整合运动一样的恐怖组织进行报复式的打击,偶尔传回命令让阿米娅带着罗德岛前来支援。
那段时间凯尔希完全是发泄自己的情绪,那痛失挚友痛失爱女的情绪,让她无数次打破自己在生命之星下宣读的誓词。
“巴别塔的恶灵”这个称呼是从敌人那里传来的,那个杀红了眼的凯尔希如同厉鬼一样,将那些企图破坏世界短暂和平的武装组织给一一击败。若不是从战场中传来了凯尔希在治疗自己的消息,那些敌人可能到死之前都以为凯尔希是一个强大的剑士或者弩手。
除了那个袭击罗德岛的神秘组织和整合运动,大多数的武装暴动组织都被凯尔希清理,但是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好几个罗德岛精英干员和巴别塔的佣兵领袖都差点在行动中阵亡,身负重伤,甚至有人因为接受不了这种高强度的作战而想要放弃。而且凯尔希每次来到罗德岛的时候也都是带着很重的伤,可是她在痊愈之后又拿起双刀和重弩重返前线,一次又一次。
若不是华法琳及时阻止了凯尔希,将她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了一顿,直到凯尔希再也站不起来,那恐怕罗德岛又要失去一位领导人。
她将凯尔希关在了禁闭室长达一个月,任何人都不被允许靠近凯尔希,甚至是阿米娅。直到凯尔希冷静下来之后,华法琳才把那个虚弱到极点全身都是伤痕的凯尔希搀扶出来。
凯尔希之后在一次会议中当着所有干员以及巴别塔派来的代表佣兵领袖伊内丝的面,重新宣读了生命之星誓词,并且要求大家投票决定她是否能够继续担任罗德岛的领导人。
除了伊内丝和华法琳,其他人一律投了赞成票,因为大家都能理解凯尔希受到的伤痛。失去了亦师亦友的领导人,也失去了挚爱的养女,如果换作别人早就崩溃了。
别人更没有像她那样的胆识去做出那些事,充当一个极端暴力解决一切问题的恶灵。
伊内丝虽然保持反对态度,但是眼下只有凯尔希能够接替特蕾西娅都重担带领大家。投票结果虽然不如她的意,她也只能作罢,回到巴别塔继续做为罗德岛暗中的守护者和执行者。
阿米娅也很久没有见到那个神情冷漠而且有着很多悲伤往事的佣兵领袖了。
站在走廊上沉思良久之后,阿米娅看到了嘉尔露朝她走来,将那些糟糕的往事放在心底之后,走上前拥抱了一下嘉尔露。
“拜松呢?他没跟你一起来呀……”两个女孩夜谈的时候,嘉尔露告诉了她和拜松之间的事,所以阿米娅看到拜松没有跟她在一起也是感觉有些意外。
“我有我的工作,拜松也有拜松的工作,我们总不能像杰西卡和真司那样整天粘在一起呀……”嘉尔露用脸蹭了蹭阿米娅的脸,阿米娅感觉到嘉尔露柔软的触碰轻轻一笑。
“嗯嗯,没事,看到你们幸福我也很开心!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总要有长大的一天!”阿米娅搂着嘉尔露的肩膀,往舰桥的方向走去。
“你也要加油呀亲爱的!”
“知道啦亲爱的!”
嘉尔露调皮地揉了揉阿米娅的头,阿米娅也捏了捏嘉尔露柔软的耳朵,两个女孩嬉戏时的轻笑声传递在走廊之中。
W大摇大摆地走在走廊上,她牵着霜星的手,迈着轻盈的步伐准备前往归队处迎接华法琳。
因为乌尔比安的疏忽,装甲车在荒漠中抛锚了。在华法琳一脸严肃地说出了“如果我也是阿戈尔人的话那我们就能游回去了”之后,乌尔比安又说了一句“我觉得可以!”,汽车竟然神奇的重新发动起来。二人一路大笑不止,不知是因为那个冷笑话还是因为那神秘的力量。虽然感觉有些荒唐随意,但乌尔比安还是加速向着罗德岛的方向前进,马上就要归队了。
此时,贝格米尔独自一人抽着烟,只是像史尔特尔那样闲逛在罗德岛中。三位尤顿海姆之子都得到了和史尔特尔一样的待遇,尤其是贝格米尔和法布提,他们在周围没有人的情况下可以抽烟,这也是帮助森蚺测试她最新研发的空气净化器。
这个装置主要是为了防止像劳菲那样的施术者在罗德岛内发动毒雾攻击,平时生活上也是方便一些会抽烟的干员可以在室内抽烟而且不会影响到别人。
更不用全都跑去露台上,像那种学生时代聚集在天台的不良们一样。这种场景不光在炎国东国会出现,好像全世界的不良学生都喜欢到教学楼天台。
贝格米尔和W遇见时,W点了一根烟。两个人对视了很久,直到把烟抽完。
“是你?!”
二人异口同声地大声说道,语气多了很多惊讶,他们都没有想到今生还能再次遇见,或者说贝格米尔当时并不知道巴别塔就是罗德岛下属的佣兵组织。
“你后来去哪里了?你有没有见到那个小哥了?就是教会我们两个抽烟那个!红色头发头上有龙角的那个……对喔,我在之前的档案里好像看到过他的名字……”
“是公孙狻猊,我现在也确定那个人就是他了……”贝格米尔点了点头,“不过我的故事有点复杂,你应该可以找到我提供给罗德岛的档案。”
“算啦算啦我不想做读书虫!不过……”W叹息一声,接着话锋一转,“原来走了一圈,我们都是留在原地,没想到现在你还是我的同事……伊内丝长官还在巴别塔,狻猊已经变成了恐怖分子,而那个玛利亚也一直都是个奸细……”W叹了一口气,让贝格米尔觉得这个女孩和自己之前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了。
“人总是多变的,你也要接受周围的人发生的变化不是嘛?”W察觉到面前沉默的贝格米尔脸上的表情,回忆往事之后对贝格米尔说道。
“我只是没想到变化这么大,尤其是狻猊……”贝格米尔沉默良久之后终于开腔回应W,“也很对不起伊内丝长官,没有怎么跟她交流,就是觉得她很冷漠,内心深处也是看不到光。”
“她的往事以后再和你说吧……我也很惊讶,那个第一次见到时比伊内丝还要冷漠的史尔特尔姐姐,居然会有爱人……而且还是青梅竹马那种,从小长大又分开……”W渐渐暗自感叹起来。
“我们两个也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重逢的呀……”
“我叫W,就是W没别的。”W伸出了手,打算再和贝格米尔打一次招呼,重新作为罗德岛的一员再认识贝格米尔一次。
“我叫贝格米尔,原来早就是你们组织的人,真的是太巧合了……”
说罢,二人透过归队处的窗户看到了满天扬起的黄沙,是华法琳和乌尔比安。
虽然是久别重逢,但两个友人只是相视一笑,W在贝格米尔的档案中看到了一个很大的数字,虽然远远比不上凯尔希,但已经是足够尊称他为老大哥的年纪了。
“再见到狻猊的话,可能就真的是我们几个的决战了呀……”贝格米尔看着走近的装甲车自言自语道。
而W也只是重新拿出了一根烟点燃,从那升起的烟雾中,仿佛看到了那个平静冷酷,满脸忧郁沉默寡言的红发男子。
不停旋转,孤独而又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