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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秘密行动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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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法琳怎么也没有想到,迎接她的居然是W以及贝格米尔。当看到W和贝格米尔在归队处抽着烟等待着她时,华法琳冲上前将二人的烟弄熄。
  “你怎么回来了?凯尔希叫你回来的?”华法琳抱住手上下打量着W,W身高要比华法琳高一些,而且换了一套全新的制服,不过色调依然保持原来的红黑。
  “是的!怎么样?我这衣服好看嘛?”W眼睛闪光,看上去想要得到鼓励。
  “还行吧……只能说后勤部的姑娘们心灵手巧……”华法琳摊开了手,然后和W欢快地拥抱起来。
  据说罗德岛的蓝黑和巴别塔的红黑来自于特蕾西娅对待敌人的两种态度:要么接受合作要么血流成河,简单来说就是我们可以治疗你保护你,当然也可以杀了你。
  虽然这两个组织本质是从属关系,但作为医疗公司的罗德岛也有进行军事行动的能力,同样即便是巴别塔这样的佣兵组织,也配备了一定数量的医疗干员可以救助流浪的感染者或者灾民。
  如果说罗德岛是照亮前路的光,那么巴别塔就是那光之下存在的影,而且是很有必要存在的影。
  这也是巴别塔一直没有前来支援的原因,凯尔希不能让巴别塔再次陷入险境,更不能让伊米尔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否则大家都会有危险。让罗德岛的主力部队迎敌会更好一些,这也是为了保护她们,毕竟凯尔希亏欠伊内丝太多太多了。
  她没有告诉伊内丝或者其他的佣兵领袖关于噤声者的事,而是当做巴别塔这个组织根本不存在一样。
  “贝格米尔先生怎么也在?”华法琳放开W后看向了贝格米尔,史尔特尔难得没有陪着他。
  “只是路过而已,顺便想看看传说中的深海猎人……”贝格米尔又点燃了一根烟,华法琳刚想说话,但是W指了指天花板上不停吸收空气的装置并告诉华法琳关于森蚺的实验,华法琳这才作罢。
  当乌尔比安走下装甲车时,看到了久违的罗德岛陆地舰内部的结构,深呼吸了一下。这时贝格米尔走了上来,向乌尔比安表示问候。
  “您应该就是华法琳医生提到的尤顿海姆之子,我是深海猎人硬目标破坏行动队队长乌尔比安。”
  “我是贝格米尔,正如您所说,是尤顿海姆之子,不过……为什么有两个名字一样行动队呢?”贝格米尔看向了戴着黑色面罩的乌尔比安有些疑惑,之前贝格米尔查阅到的档案里,歌蕾蒂娅同样也是另一个同名行动队的队长。
  乌尔比安指了指装甲车顶部的巨锚,贝格米尔才恍然大悟。这个巨锚与歌蕾蒂娅的长枪相比较起来完全就是一件重武器,正常人根本难以挥动,而作为阿戈尔人中力量最强大的一脉,乌尔比安的血统决定了他能够使用这件重武器。
  “好大呀……”霜星一脸惊讶地看着那个巨锚发出了惊叹声,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这个小姑娘的存在。
  同样是一个卡斯特族,和阿米娅身高差不多,一眼看上去她就像是白色的阿米娅。
  “这位是?”乌尔比安抱着手抬起了眉毛,发现了一脸好奇地看着他的霜星。
  “她是霜星,我在乌萨斯遇到的小女孩,发生了好多事呢嘿嘿……”W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她当然没有和大家提到她把霜星当做雪怪“巴巴雅加”撞飞的事。
  “你带她去体检了吗?”华法琳瞥了一眼得意洋洋的W询问道。
  W拍了拍头,赶紧带着霜星往负责体检的医务室跑去。因为这个小姑娘太过于可爱,W一直带着她到处逛到处玩,都忘了体检了。
  “这个家伙……我要去看看艾丽妮小姐的情况,你们两位先聊,告辞了。”华法琳鞠了一躬,然后将散落的头发甩到身后,离开了归队处。
  乌尔比安将车顶的巨锚卸下,准备前往武器室进行调校。太久没有回到罗德岛,他的武器也太久没有得到保养了。贝格米尔很好奇这柄巨锚的结构,于是打算跟着乌尔比安一起前往武器室。
  二人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武器室时,英格维尔身边围坐着一群年轻的干员,好像在给他们讲故事,而歌蕾蒂娅则在一旁的桌子上面带微笑地帮助艾丽妮磨剑。
  看到身着黑甲体型巨大的英格维尔时,乌尔比安一脸惊讶地做出了防御姿势,贝格米尔赶紧让他放松一些,并且讲了他来之前发生的事。
  察觉到了乌尔比安到来的歌蕾蒂娅连忙起身跑向了他,和他紧紧拥抱在一起。艾丽妮的剑被歌蕾蒂娅轻放在桌面上时不知为何颤抖了一下,发出了青蓝色的微弱光芒,吸引了英格维尔的注意力。
  感知到那柄剑上磅礴而出的苍空之息,英格维尔终于笑了出来,虽然有些沉闷,但在场所有人都能够听出来他是在放声大笑。
  “你们一定会走向胜利,走向光明的未来,因为有这么多勇敢无畏的人在砥砺前行,如我所见……”
  几个女孩和男孩们都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英格维尔这句话的含义。英格维尔也是将贝格米尔三人呼唤到了自己的身边坐下,给他们讲述着一些自己的见闻。
  歌蕾蒂娅当然喜欢一位老者讲述自己的故事,在她比斯卡蒂年纪还小一些时,她就经常和午夜一起围坐在一块礁石旁,听着礁石之上午夜的父亲古德里安大师给二人讲述自己的旅途见闻。当然那位老人是一边说胡话一边讲的,将两个女孩逗的捧腹大笑。
  英格维尔的故事让歌蕾蒂娅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个在星辰之下的海滩,年轻的两个深海猎人对未来怀抱着憧憬和期待,准备踏向搁浅梦境,成为新一代的深海猎人导师。
  那个时候,路德维希和乌尔比安,以及他们二人的老师就在一旁看着师徒三人。歌蕾蒂娅也记得路德维希月光之下带着百无聊赖的神情却永远坚毅的脸庞,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戴上长围巾。
  那个时候她还有路德维希。
  因为失去他所带来的伤痛让歌蕾蒂娅性情大变,变得沉默寡言,再次遇到斯卡蒂和乌尔比安时她也无法面对这两个失去了一切的同袍。直到午夜回到她的身边,午夜用心灵尖啸将她的心灵中伤痛的一部分剔除,只留下了曾经美好的回忆。
  回过神来时,英格维尔已经抱起手端坐起来,那些年轻的干员们都已经离开,只剩下了贝格米尔乌尔比安和刚刚回过神的歌蕾蒂娅。
  “我想这就是全部了,凯尔希小姑娘……谢谢你……”英格维尔缓缓说道,他伸出一只手,从后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仪器,放在了自己巨大的掌心之中。
  “这是……凯尔希医生的记录仪……”贝格米尔看到了那个仪器,之前他给凯尔希提供情报时看到过这个仪器。英格维尔伸出手,将那个仪器递给了贝格米尔。
  贝格米尔也终于理解了英格维尔的做法,他选择像给孩子们讲述故事一样地讲述自己在泰拉的经历,讲述他的人生。凯尔希也是出于尊重,让他用这种方式,像一个受人尊敬的长者那样说出自己的情报,而不是和凯尔希面对面像个接受审讯的人。
  “现在我已经说完所有想说的话,该跟我走一趟了,尤顿海姆之子们……”
  “去哪?”贝格米尔愣住了。
  “去你们成为尤顿海姆之子的地方……”
  这边,凯尔希像往常一样坐在控制中心,用平板电脑给远在龙门的ACE发消息,让他准备接下来的工作。因为有W和阿芙洛狄忒在,她反复思考了计划的可行性,主力部队一拥而上固然简单,但很容易被包围造成更大的损失。
  况且有W在,她会选择避开整合运动干部活动的区域交叉行进直目标点然后执行任务并撤离,而阿芙洛狄忒作为一个行动高效的潜行者,有着与红不相上下的暗杀技巧,应对突发状况也有阿芙洛狄忒作为保险。
  她曾经差点杀了塔露拉和梅菲斯特。
  即便是行动预备队,凯尔希相信她们也能胜任这场突袭行动,最近的战斗都是主力在冲锋陷阵,这个时候不能忘了锻炼新人,为罗德岛提供新鲜血液。
  更何况遇到最危险的情况,还有法布提和安格博达。
  和ACE敲定计划之后,凯尔希又靠在了凳子上闭目养神。这个时候,午夜脚步轻盈来到了控制中心,坐在了凯尔希的身边。
  二人这段时间不是经常能够见面,凯尔希将午夜编入了歌蕾蒂娅的行动队,让她们能够像曾经在古德里安大师手下时那样配合。
  “你好像有心事……很多很多……不过你一直都是这样凯尔希,从我遇见你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没有停止过思考……”午夜看向了大屏幕,上面的红点已经开始移动,向着龙门的地方前进。
  在罗德岛陆地舰里时,午夜都是摘下自己的帽子,因为她觉得这样自己才像一个普通的人,而不是一个深海猎人导师。
  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她看到了安哲拉和其他干员们谈笑风生。她就想,或许古德里安学派的深海猎人们能够换一个方式与这个世界共存,比如像安哲拉那样。
  摘下帽子,就是她走出的第一步。
  “我不知道……伊丽莎白,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我做的还不够好,我害怕我没有做到她想要的,让罗德岛成为桥梁……我犯过错误,伤害过我的同伴和我自己,也害怕那些孩子们会像之前那样受到伤害。”凯尔希在午夜面前是没有任何掩饰的,她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她也觉得很有必要对午夜倾诉一下自己内心的压力,尽管午夜只需要看到她一眼就能知她所想。
  说出来总会好一些,凯尔希是这么认为的,她也鼓励其他的干员们对她倾诉想法,偶尔上那么一两次心理辅导的课程。
  “正因为她的理想非常崇高,所以接受这一切之后的你才会对自己如此严苛吧?”午夜垂下眼睛,声音低沉了下来,“我也知道了你遇到斯卡蒂和幽灵鲨的时候发生的一切,透过你的回忆,我从斯卡蒂的眼睛中看到了和现在的你一样的想法……”
  “那你是怎么跟她说的?”凯尔希凝视着午夜的侧脸,她的脸庞一如既往地洁白无瑕,也一如既往地透露出了孤独。
  “我让她去看看镜子中的自己,眼睛是否还像曾经那样闪烁光芒。”
  “这有用嘛?斯卡蒂很少照镜子吧……”凯尔希抬了抬眉毛苦笑一声。
  “当然有用,因为你在镜子里,看到的只有你自己。”
  说罢,午夜站了起来,然后转身准备离开控制中心。还未踏出脚步,凯尔希就拉住了她的手,说了一句让她意想不到的话。
  “陪我一起去和他们送行吧!”
  午夜看着凯尔希绿色的眼瞳,透过那明亮的翠绿色,看到了她内心深处一个深藏着的想法,于是便点头同意。
  在凯尔希下达了命令后,行动预备队的年轻人们就开始准备任务所需的一切物品。过了十几分钟,玫兰莎和芬作为两个行动队的队长带领其他干员们在出发点等待凯尔希。佛罗伦萨和自己的表妹拥抱告别,并且告诉她一定会来支援她们。
  当凯尔希和午夜来到出发点时,发现除了这些孩子们,阿米娅带领着其他干员们都到场为他们送行。
  凯尔希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下达了行动简章。目标要求前往切尔诺伯格原址附近的暗区,转移重要目标,但是凯尔希并没有说出具体坐标和具体目标内容,她已经告知ACE,行动组在与他汇合时自然能够得知。
  凯尔希的手紧紧拉住午夜,午夜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之后,瞬间展开了心灵尖啸的领域,然后目光看向了队伍中的一个人。
  那个人好像也感受到了午夜的凝视,目光有些躲闪地低下了头,缩回人群之中后离开了这里。午夜又通过心灵,把那个人的名字告诉给了凯尔希。
  凯尔希当然没有让W和阿芙洛狄忒出现在这里,她把W和阿芙洛狄忒当做第二波后备支援,在行动预备队与ACE汇合之后再出发。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出发了,祝你们好运,也祝ACE好运,我们随后就到。”
  凯尔希在目送几人乘坐装甲车离开之后,深深叹了一口气,她也没有想到罗德岛一直以来潜伏的卧底竟然会是那个人。
  不过她也派遣了W进行了长时间的跟踪和监视,虽然不能随时掌握整合运动的行动,但是W还是获得了非常重要的情报,也算是和整合运动之间礼尚往来。
  乌萨斯地区的局势比凯尔希想象中还要紧张,而且作为一个中立组织,她们无权干涉内政,尤其是有着悠久历史的乌萨斯王庭。
  但,巴别塔不是中立组织。
  凯尔希马上想到了第三波支援的人选,同时她也觉得有必要去和罗德岛的这个卧底进行一下接触。不仅是看看她掌握的情报,还想了解一下她们通讯的方式。
  凯尔希和W是用一种非常老式的代码电报机联络的,而且有自己的代码表,不像无线电容易被截获。整合运动部队里通讯兵基本上都是覆盖整个行动据点的,想要通过无线电交流基本不可能。
  “辛苦你了,你没事吧?”凯尔希看到午夜额头已经流汗,有些担忧她的身体状况。
  “自从手链与我决裂之后,我的心灵尖啸就会消耗大量的技力,每一次看到别人的心灵都会是很大的负担,我也很少会这么去做了。可能这就是这个力量的代价吧……尤顿海姆长子,我还未得到她的原谅……”午夜努力让自己的气息平静下来,凯尔希搀扶起她,想让她回去休息。
  凯尔希并没有询问她与赫娅之间的事,她仔细研究了史尔特尔,劳菲,以及嘉尔露自己的任务报告,于是她认为现在赫娅选择的人是嘉尔露。
  “你应该知道很多人都想要得到这个力量的吧,因为现在这个时代,我们很少能有机会像以前的人们那样去交流,只有看到对方的剑与凌厉的眼神时,才会知道那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如果是心灵尖啸,一看便知,挺方便的……”凯尔希和午夜漫步在走廊中,正如学生时代的那些在广场中牵手漫步的女孩一样。
  “也许正因为这样,我才想着改变大家的这种心理,多多依赖自己正常与人社交的方式,用真正的心灵去互相沟通,而不是用这样的术式去单向地窥视,那样得到的情感是不够完整的……”
  “这话是对你自己说的吧……毕竟不是人人都有你这样的术式……”凯尔希听了忍不住笑了出来,看到凯尔希的笑容午夜非常欣慰,那个在海滩上彷徨失落的凯尔希,和现在的凯尔希判若两人。
  “也许是吧,自从斯卡蒂回到我的身边,就经常像这样和她交流,所以养成了这种说话的习惯,像个老师一样……”午夜放开了凯尔希的手,表示自己已经恢复,然后接着说道,“那你和嘉尔露呢?”
  “我和她怎么了?你是看我很少像你对待斯卡蒂那样和她交流,所以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老师有些不称职呀?”凯尔希开玩笑一般地说道。
  “没有呀……我只是觉得,你比我更像一个老师,对嘉尔露说的话都很有帮助,也帮她克服了很多困难……毕竟我刚从搁浅梦境里走出来不久就遇到了那两个小姑娘,说是老师,其实更像一个和她们一起成长,并且指引她们方向的大姐姐吧……”午夜挠了挠头,有些尴尬。
  “关于你另一个学生的事,我很抱歉,这也是我执行搜索行动的原因之一,那个海神的疯狂全世界都有目共睹,无论是海嗣还是她,都必须付出代价,而且我相信还有不少人比我更想宰了她。”
  “星星她……是我没有保护好她……但如果要复仇,那我也想亲手为星星,还有为整个阿戈尔复仇。”
  谈话间二人路过了武器室,英格维尔独自一人在里面静坐,午夜先行告辞后,凯尔希走进武器室,像来到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那样盘坐下去。
  “小姑娘,你应该收到那个东西了。”英格维尔感受到凯尔希的气息之后缓缓说道。
  “是的,温蒂现在正在记录,我们存在档案室里,那里非常安全……您的意志,您的故事,还有您的回忆,会与罗德岛同在,与我们同在……”凯尔希低下了头,给英格维尔鞠躬,“我们会带着您一起与我们共同见证那光明的到来……”
  “好!那现在我请拜托小姑娘再最后为我做一件事……”
  “您请说……”凯尔希擦了擦眼角不受控制而流下的眼泪。
  “请你们让我像一个萨米人一样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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