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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最终心跳 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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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芙洛狄忒!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啊……我妈妈会骂我们的吧……”
  “没关系的!不让她知道就行!”
  “算了吧W……还是等妈妈来了再让她放吧……”
  “让我来就可以!不要害怕阿芙洛狄忒,我会保护好你的!”
  W和阿芙洛狄忒在莱茵生命办公楼前的广场上点燃了整整一箱炎国出口的烟花,差点引发了爆炸。华法琳一边拿着灭火器喷着那堆已经烧起来的纸箱,一边拍着阿芙洛狄忒身上着火的地方。
  那个时候她们还在笑,但是凯尔希和特蕾西娅赶来的时候她们两个就笑不出来了。
  特蕾西娅在训斥了凯尔希和华法琳之后,两个孩子自然也受到了教训。虽然屁股有些疼,但那天晚上,凯尔希又重新拿出了一箱烟花,凯尔希把阿芙洛狄忒放在肩膀上,华法琳也同样把W放在肩膀上。
  W和阿芙洛狄忒吃着缪尔赛思姐姐给两个女孩买的水果味的棒棒糖,看着天空中像流星一样闪耀的火焰光环和巨龙,那火光照耀着的光芒一直照耀着她们稚嫩的脸庞。
  那一刻,她们就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
  W在荒原中和阿芙洛狄忒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失声痛哭起来。现在的W和阿芙洛狄忒都知道,她们的全世界都回来了。
  凯尔希走上前,看着拥抱的姐妹俩,抱起了手欣慰地笑了出来。W应该能够理解为什么凯尔希不告诉她这个消息,以W的性格一定会无视命令并且回来找阿芙洛狄忒的。
  看到重逢的姐妹俩,芒种拍了拍欧阳尚云的肩膀坐在了她的身边,欧阳尚云已经恢复,只不过外伤还需要包扎。
  “什么时候你和小风也能这样啊……你已经很久没有叫她风师妹了……她现在还惦记着自己的云师姐呢……”芒种语重心长地缓缓说道,悠哉悠哉的神情又回到了往日洁白无瑕的脸庞上。
  “风与云只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故事罢了,师傅,我更希望她能做好她的寒露,我做好我的‘碎星者’,这样就够了。”欧阳尚云反过来拍了拍芒种的肩膀,有些没大没小地笑了起来。师徒俩的笑声越来越大,然后传遍了荒原。
  芒种感觉得到,经过刚刚那一战,欧阳尚云心中的一些重担已经放下了,往后风林火山也好,风云也罢,那些传奇永远都离不开那个无畏地向着陨石飞翔的欧阳尚云。
  “我还要回去看店呢,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下一次除非是星球爆炸这种天灾,不然不要找我喔阿云……”芒种摸了摸欧阳尚云的头,然后准备离开。
  可英格维尔刚想上来和芒种说话,芒种被惊吓地失声尖叫,连滚带爬地跑开单手结印化作白光消失不见。
  “师傅她也有自己的心魔呀……”
  欧阳尚云跳起来站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准备回罗德岛让医师们帮忙包扎一下,毕竟胸部的伤口还在往外流血,看起来有些骇人。
  W和阿芙洛狄忒拥抱良久之后,W轻轻放开了阿芙洛狄忒,诺斯汀则带着霜星以及史密斯也跟了上来。
  “那个女孩子……我没见过唉……”阿芙洛狄忒也看到了霜星,一个满头白发的卡斯特族女孩。
  “她是我从路上捡到的,就跟我和阿芙洛狄忒一样……”W为阿芙洛狄忒擦拭掉眼角的泪痕,然后开始对凯尔希二人讲述自己离开整合运动据点之后发生的种种事件,包括遇到霜星和英格维尔。
  “华法琳出去执行任务了,她很快就归队,我要看看你这段时间卧底的成果,”凯尔希摊开手,想给W一个拥抱。
  “我已经长大了,不是那个整天要抱抱的小姑娘了……”W低着头小声嘀咕道,然后从凯尔希身边走过。
  凯尔希挠了挠耳朵,转过头看着阿芙洛狄忒摊了摊手,而阿芙洛狄忒也是尴尬地笑了笑。诺斯汀走向前给凯尔希行了一个耀骑士礼,凯尔希单手放在胸前回敬她。
  “诺斯汀女士,又见面了……这位小姐,还有后面那位先生,请跟我来吧……事情发生的有些快有些复杂,我们先回陆地舰。”
  霜星远远地看到了阿米娅的背影,感觉有些熟悉,可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遇到W之前的事了,所以只能跟上去,那个让她感觉到熟悉的女孩可能会有关于自己的信息。
  荒原之上的所有人包括英格维尔在内都回到了陆地舰上,因为英格维尔体型巨大,他只能来到武器室静坐冥想。四柄黑剑也都回到了尤顿海姆之子的身边,刚刚的战斗让他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所以他打算在这里休息一下。
  这个时候凯尔希带领着阿米娅以及这些新到的访客在会议室开会,而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趴在武器室门口露出了半张脸观察这位黑甲骑士。
  “你靠近点看看,我掩护你……”
  “为什么是我?!你用你的眼神掩护我嘛?!”
  “因为你比较安静!我的脚步声比你大!”
  “不行!石头剪刀布!”
  “一局定胜负,不许耍赖!”
  二人压低了声音激烈地讨论着,说罢,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伸出手,摇晃了几下后同时出拳,拉普兰德赢了。
  不知道为什么,拉普兰德永远能在猜拳上赢过德克萨斯。
  德克萨斯揉了揉太阳穴来减缓和拉普兰德在一起时的头痛感,然后蹑手蹑脚地一步步靠近了英格维尔。
  她轻轻回头,发现拉普兰德还在门外露出自己的头,耳朵时不时动一下,于是德克萨斯赶紧用无声的手语怒斥着拉普兰德。
  “不是说要掩护我嘛?”
  拉普兰德伸出手做了个推动向前的动作,收回手之后又把头缩回了很多。
  德克萨斯握紧了双拳咬牙切齿地盯着拉普兰德,然后愤愤转过身准备继续走向发出平静呼吸的英格维尔。
  “你的父亲比你要勇敢很多……萨卢佐……”
  英格维尔突然说话,同时惊吓到了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德克萨斯差点摔倒在地,而准备逃走的拉普兰德被门口路过的巡林者一把抓住领口拖了进来。
  “我刚想去找你,拉普兰德小姐……”巡林者低下头看着不停挣扎的拉普兰德,然后又看向了那个静坐的黑甲骑士。
  “为什么是我呀!巡林者爷爷!我什么都没做!”拉普兰德大声抗议道,巡林者也提起了坐在地上的德克萨斯,将两个女孩丢到了英格维尔的面前。
  “有一件往事,我觉得必须要让你们两个听英格维尔讲一讲……”巡林者语气低沉,坐在了二人的身后。
  “谢谢你老朋友,我跟她们说完这件事,再和你谈。”英格维尔点了点头,然后用两只手臂杵着自己的膝盖,左右看了看。
  “你们两个谁是萨卢佐?”
  拉普兰德指着自己,德克萨斯指向了拉普兰德,两个人呆呆地看向英格维尔戴着的黑色面具。
  “阿尔贝托·萨卢佐,我在那个狼穴……不好意思无意冒犯,那里叫什么名字?”
  “叙拉古?”德克萨斯听到拉普兰德父亲的名字时便确定了英格维尔所说的就是自己的故乡。
  “好像就是这个地方……那个孩子是我在叙拉古见过最勇敢的人。当时我跟着你们身后的那位萨弗拉的弓箭手一起旅行。路过那里时,我感觉到了无比的愤怒之息弥漫在整个城市,那气息就像血神的据点一样,我本来想杀光他们以避免那些愤怒之息吸引血神,可是我这样做的话我就会被血神腐蚀……”英格维尔庆幸自己并没有那样做,又接着说道,“那个勇敢的男孩站在了我的面前,骄傲地念出了自己的名字……”英格维尔语气低沉,但表现出来的情绪很平静,老人一般都是这样给后辈讲故事的。
  “阿尔贝托·萨卢佐,拉普兰德·萨卢佐小姐的父亲。”巡林者也是点了点头附和道。
  “当时他被一群年青人殴打,那些人身强体壮,而他还是一个孩子,即便如此他都没有求饶,哪怕已经伤痕累累……后来我收拾了那几个小子,可是有更多的人围上来准备攻击我……”
  “啊……他也有那个时候?不会吧……有没有可能只是名字一样?”听到自己那个曾经把自己按在地上痛扁的父亲居然也有过那样的经历,拉普兰德怎么也不敢相信。
  “除了他谁敢自称萨卢佐啊笨蛋……不过也只有这两位老人才能见证吧……”德克萨斯挠了挠头小声说道。
  “我在击退了那些混混之后,阿尔贝托居然站了起来,他拿起一柄剑,对我发起挑战!”英格维尔的语气突然激动了起来,“我问他,我比刚刚那些殴打你的人还要更强,你又怎么能够战胜我呢?”
  “我好像猜到他说的是什么了……”德克萨斯低下了头瞥了一眼拉普兰德,拉普兰德冷哼一声抱起手。
  “那个阿尔贝托·萨卢佐居然对我说,正因为我比他们强大,所以他要与我一战,才能证明自己的强大,战胜恃强凌弱的懦夫不算强大……”英格维尔的呼吸声越发急促起来。
  英格维尔看到年幼的阿尔贝托举起了剑,心情有些复杂,伴随着担忧和激动。他担心这个孩子总有一天会被血神腐化,但激动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带着勇气和决心的人,而且他现在只是个孩子。
  阿尔贝托让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领袖,虽是领导者但也是敌人,是友人更是同伴,至少他是这样看待那个家伙的。
  他走向前蹲在了阿尔贝托的面前,把他的剑拨向一旁,轻轻拥抱了阿尔贝托,低声对阿尔贝托说了几句话,随后便起身与巡林者离开了那个街道。
  “我会在世界的另一角看着你成长为一个强大的战士,但如果你堕落成混沌勇士,我会亲手杀了你。”
  英格维尔伸出两只手,放在了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的头顶,感觉到她们体内残留的血神之血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你们两个身上发生的事不是巧合,叙拉古人心中的愤怒非常强烈,受到血神腐蚀的概率也会比其他人更大,可是你们……”英格维尔激动的语气又转变成了担忧,“我已经没有时间去帮助你们了,孩子们……”
  “哎呀!没关系的老爷子,我们有涅……”还未等她说完,德克萨斯便赶紧捂住拉普兰德的嘴,但是她们的眼睛不知不觉间变成了金黄色,感觉到这股能量之后的英格维尔慢慢放开了二人的头。
  “原来是这样……”英格维尔恍然大悟,然后又抱起手静坐起来,呼吸逐渐平稳下去。
  “对了英格维尔,还有一个女孩子,是个阿斯兰人……”巡林者想起了推进之王,她在那场战斗中也被污染了。
  “你也知道她是阿斯兰人,我的朋友,她不会有事的,我相信她……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吧孩子们……”英格维尔说罢,便再也没有声音从那头盔之下传来。
  巡林者站了起来,将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揪了起来,然后让二人离开这里,自己要多留一会儿。
  “为什么他不找维娜就找我们呢?”拉普兰德走在走廊上小声抱怨道,身边的德克萨斯像往常一样沉思着。
  “说不定维娜也和我们一样……”
  德克萨斯的话让两人都愣在了原地,二人随即默默对视了一眼。
  回到刚才的武器室,巡林者盘坐在英格维尔的身边,和他一起沉思冥想。
  那是巡林者人生中最难忘的一段旅途,初次遇见英格维尔时,这个人就像一个粗鄙的原始人一样直呼他为蜥蜴人,对萨弗拉人来说这是最大的禁忌,就算是部族里的安努拉祭司们也不能忍受的禁忌。二人差点打起来,但是在争论许久之后,认清了对方的想法和意志,英格维尔也放下了对这个世界的成见,选择和巡林者看一看这个世界。
  两人旅行的时候,英格维尔也记住了巡林者的种族名萨弗拉,但是他偶尔会用另一个称呼来表示自己对巡林者的尊敬。
  “神之长子”。
  两人如同亲密无间的友人一样,一边畅谈自己的理想和想法,一边在这广袤无垠的大地上漫步,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二人都在心底认可了对方。
  没想到,巡林者要对自己的友人说第二次再见。
  “我并不是长生久视的种族,尊敬的神之长子,我也只是一个凡人,他把我送回来之后我就已经油尽灯枯,再也不能燃烧,和那个女孩子对战的时候,我把我所有的源石能量都用光了,当然,我也把那份希望和意志托付给了她,托付给了那些看到我最后一战的所有人……”
  “你们那个世界应该也有和我一样的人吧,不然你也不会那么称呼我……你知道他们后来怎么样了嘛?”巡林者不再提及自己和英格维尔的往事,因为他已经和自己的友人告别过一次,那些话都已经说完了。
  “他们带着那至高无上的荣光,像英雄那样战死,为他们深爱的家园与世界流尽最后一滴血,我的朋友……”
  英格维尔又重回沉默,巡林者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不知道英格维尔会选择怎样离开,他害怕走出这个房间以后就真的再也见不到这个来自冰原,心却比艳阳炽热的失乡剑圣。
  但是他再一次鼓起勇气,对自己的朋友说了再见。
  巡林者起身准备离开,当他走到门口时,英格维尔也低声说了一声谢谢。可巡林者早已经听不到,他早已经和记忆中那个坚韧不拔的身影一起漫步走向了远方的荒原中。
  无论怎么走下去,他们永远都留在那里,未曾离开过。
  凯尔希确定了黑键三人的情况之后,让门口的阿米娅送他们回去休息,接着按照惯例为他们检查身体。诺斯汀也打算去找临光姐妹二人,因为罗德岛在她们的合约期间爆发了冲突,导致她们一直没有回故乡,凯尔希觉得有些自责。
  诺斯汀离开以后,会议室内只剩下了W和霜星,阿芙洛狄忒已经去帮助兰斯洛薇照看艾丽妮。
  “所以,你都查到了些什么?”凯尔希坐在会议桌旁,抱起手靠在凳子上询问着W。
  “沙皇那边非常稳定,无事发生一样,王庭好像对乌萨斯周边地区的冲突不管不问,所以整合运动才会这么嚣张。我估计是塔露拉和她背后的支持者买通了沙皇的亲卫队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帮沙皇对付一些反抗的平民。”W坐在了凯尔希的旁边,而霜星则一个人坐在角落看着天花板发呆。
  “她的母亲是魏总督的妹妹,她有这个资本,这也是我派遣你去监视她的原因。”凯尔希点了点头,关于乌萨斯那个年轻的女沙皇是最让她头疼的,为了和那个女人搞好关系凯尔希可以说操碎了心。
  “所以现在整合运动变成了沙皇的雇佣兵?这不像他们以前的作风……”凯尔希低着头思考起来,“而且为什么一定是乌萨斯?世界上有这么多地方油水比那里肥得多,那里什么都没有,除了……”
  凯尔希抬头看到了W充满焦虑的眼神之后,明白了些什么。
  “他们在找特蕾西娅……对吧……”凯尔希叹了一口气,明明已经跟友人告别,现在又要去打扰她,凯尔希捂住脸摇了摇头。
  “必须派人转移特蕾西娅……该死!我这次把她送回卡兹戴尔总行了吧!”凯尔希用力地锤了一下桌子,霜星被惊地跳了一下。
  “你知道特雷西斯不会让她回去的,她已经被流放了……”W叹了一口气趴在桌子上无力地说道。
  “哪怕是自己的妹妹也不行?那我到底要把她安葬在哪里?放我房间里?这帮人为了针对我们真的是……”
  “你哪来的房间?或者说你需要睡觉嘛?”
  “我不能有房间?我前几天刚从人事部领的,怎么?当老板还不能在公司里睡觉了?”W的调侃让凯尔希心烦意乱了起来。
  “好了老板,听你的……对了我们派谁去呀?”
  “ACE最近在龙门休养,让行动预备队的孩子们去龙门找他吧,他可以带队先行一步,我们的主力现在还要修养,等陆地舰到了龙门,我会派人支援她们的……”
  “就那个大叔一个人带他们?你有点太小瞧塔露拉了吧……”
  “那你又是在小瞧那些孩子们?”凯尔希歪了歪眼睛看着W,语气沉重下来。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让我和阿芙洛狄忒带着她们去,我知道整合运动的战略部署和人员分配,我不希望他们遇见雷德或者梅菲斯特。”W坐正,然后给凯尔希胡乱地敬了一个礼。凯尔希马上站起来纠正她的动作,告诉她这种东西不能儿戏。
  “那个女孩怎么办呢?她刚被你带回来,又要离开你,一定会很困扰的吧……”凯尔希拍了拍W肩膀上遗留的灰尘,因为长时间的行动,她的衣服已经变色了。
  “我会跟她解释清楚的,不用担心,我已经不是……”
  “从前的那个小姑娘了……”
  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然后相视一笑。
  在W带领霜星走向门口时,凯尔希不知道为何想要再嘱咐W一句,于是便叫住了二人。
  “千万要小心雷德……我觉得他以后可能会变得很危险……某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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