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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W带领着恢复许多的诺斯汀和已经清醒过来的霜星来到那军事基地前时,只看到了满目疮痍和满天火海。不停地有高压水枪向着那些失火的军事设备喷射高压水柱,里面一片狼藉。
“这是那个家伙搞的鬼嘛?”W目瞪口呆地看着直直地插在地面上的战机询问道。
“他刚回到这个世界,以为我们已经被征服了,可能是因为那些游骑兵发动了攻击,所以他才会这样做吧……”诺斯汀低头沉思了一下,然后拔出了剑指向了一片空地,“快点出来,我感知到你了……”
片刻之后,那片空地上缓缓浮现出一个人影,史密斯高举起手,表示自己没有武器,并且告诉了诺斯汀和W刚刚发生的事。
“瞬间消失?那是什么意思啊?”W和霜星几乎同时歪着头看着史密斯,而史密斯也是只能挠了挠头表示自己同样难以理解。
“我知道了,你说的那两个同伴肯定也在罗德岛,我们现在步行有点慢,我们可以一起去找他们!不过……你们这里还有载具嘛……”诺斯汀收起长剑,然后满面愁容地看着那已经燃烧起来的军事基地。
“被袭击的只有空军基地,还有我们连队的四辆战车,我们陆军基地还有装甲车,请跟我来吧!”
在史密斯的带领下,众人一起来到了陆军基地外围的铁栅栏后。史密斯找到了一扇门,打开以后带着三个人前往了停靠装甲车的停车场。
发动引擎之后,史密斯忽视了连队长在无线电中的大吼大叫,直直的往诺斯汀说的方向开去。诺斯汀和史密斯坐在前排,而W在后排抱住霜星,两个女孩依偎在一起。
“他们两个是当时唯一会使用源石技艺的人,我的技艺仅仅只能做到伪装自己,没有什么攻击性……那个黑甲骑士出来的时候我也被吓到了,可是我……我真的该死,为什么不能像他们那样勇敢?”史密斯愤愤地捶打了一下方向盘,接着用力握紧方向盘咬牙切齿地说道。
“面对未知的事物,恐惧是人最正常的情绪,这不怪你史密斯先生,选择保全自己并且等待支援的人并不懦弱,他们和那些冲锋陷阵的人一样,都抱着信念!”诺斯汀看着史密斯的侧脸,回想起了曾经的玛恩纳,那个迷茫懵懂的少年也曾产生过这样的情绪,一直活在哥哥的背影下。
诺斯汀当然看到了这个黄色头发的卡普里尼游骑兵身上的伤疤,所以她才会说出那些话。
就在一行人在荒原上行驶的时候,她们都听到了一声巨大的钢铁交击声,于是史密斯猛踩油门,加速到极限往前方冲去。
回到刚刚发生冲突的地方,欧阳尚云不停挥舞着古锭刀和环首刀发动狂风骤雨一样的进攻劈砍向英格维尔。英格维尔只是抱住了自己的下方两只手,用上方的两只手不停后退格挡欧阳尚云的进攻。
“可恶!可恶!可恶!你的剑呢!拔剑呀!”欧阳尚云愤怒地大喊道,她觉得自己被小瞧了。
“你的力量很强,小姑娘,但是你的心已经乱了……”
英格维尔抓住空隙,空手接白刃般抓住了欧阳尚云双刀的刀刃,二人开始角力,地面也猛地塌陷下去。
“你每一次出刀,都是在使用你的蛮力,那强大的蛮力固然很有用,但是远远不够!”
英格维尔下方的两只手臂猛地出拳,命中了欧阳尚云的腹部,击飞了欧阳尚云。
“你说……那家伙能不能打赢涅墨西斯呀?”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趴在窗口,贴着窗户,远远看着荒原中交战的二人。
“我不知道,拉普,我只见过那个女人一次……”德克萨斯摇了摇头,她确实不太确定,那个自称涅墨西斯的女人展现给她的战斗技艺虽然看上去很强,但那始终还是在梦境中。
“欧阳八婆到底在做什么啊……”诸葛睚眦站在她们身后,抱着手愤愤地说道。
“我之前就感觉出来了,欧阳大人的内心其实比我们两个还要颓废,总给人一种她不想活了的感觉……”
“喂!别扯上我!我这样的阳光开朗大姑娘怎么就颓废了?!”拉普兰德抗议道,轻轻拍了一下德克萨斯的脑袋。
诸葛睚眦叹息一声,把关于谷雨的事告诉了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二人。二人听了以后没有再说话,而是长长的沉默。看着窗外不停用拳头击打欧阳尚云的英格维尔,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都回想起了往事。
德克萨斯想起了自己和亚利桑那曾经快乐的童年,永远守护的誓言,回不去的农场,还有未曾亲临的故乡。
“我会做姐姐的影子活下去,因为姐姐是我的光……”
可是德克萨斯一点都不觉得亚利桑那是她的影子,那个被亚利桑那的父亲培养出来做自己“影武者”的女孩,身上散发的光芒比任何人都要耀眼。
“T,这件事结束了我们去找你妹妹吧……拉特兰应该会很危险,我能感觉到那边的气息很沉重……”拉普兰德拍了拍德克萨斯的肩膀,这时候德克萨斯看到拉普兰德手上的戒指。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那个女人在呼唤我去拉特兰……可是你呢?你不去找她嘛?”德克萨斯目光注视着拉普兰德手上的戒指,拉普兰德也感觉到她的视线,然后收回了手。
“我要保护好这个世界,这样我深爱的她才会安全,我不想让她再受到像上次那样的伤害了,那团火和那棵树……”拉普兰德握紧了拳头,把对菲尤拉纳的那份担心放在心里,如果不是因为罗德岛的工作,她早就前往叙拉古找她了。她也记得菲尤拉纳说过自己喜欢行动派,那么就把那些想要让这个世界燃烧的家伙通通宰了,然后再回去找她吧。
窗户之外欧阳尚云又挥舞双刀挥砍向了英格维尔,看到这一幕的诸葛睚眦也是惊叹起来。
“这八婆……怎么开始用羿落九日了,天……这招差点把我大哥打成终生残废……”
“怎么?你也想去试试?”年抱着手站在诸葛睚眦旁边神情严厉地说道。
“小哥哥,小姐姐,你们真的没有结婚吗?”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同时转过头,异口同声的问道,面前的诸葛睚眦和年无论是看性格还是气质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没有!”
诸葛睚眦和年同样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英格维尔又是一记重拳将欧阳尚云击飞,欧阳尚云翻滚了几下,然后倒在地上。
“停下吧小姑娘,你根本没有在战斗,而是发泄心中的怒气!”英格维尔沉重地呼吸了几下,他回想起自己的领袖,同样也是一个充满怒火的家伙,但是他的目标很明确,前进的方向也从来没有变过。
没有迷茫,没有迟疑,没有困惑。
“喂!你不出剑!我怎么拼全力和你打啊!!!”欧阳尚云擦了擦鼻血大声吼道。
“那看来还是我的错了……”
英格维尔回头,看向了远处的凯尔希等人,明白他的意思之后,史尔特尔四人也是只能召唤出自己的剑,走了上去。
“真的没关系吗凯尔希医生?”阿米娅拉住了凯尔希的手,凯尔希也同样紧紧握住阿米娅。
“让他们打吧……英格维尔说的你应该听到了……”
“什么?”阿米娅歪了歪头。
“他说,他要测试一下我们,有没有应对那些家伙的实力……这说明,至少现在他只是在和欧阳大人切磋,而且是和我们泰拉人站在一起的!”凯尔希相信尤弥尔,因此也相信刚刚英格维尔吐出的肺腑之言都是真情实感的。
史尔特尔走在最前方,将剑递给了英格维尔,随后其他三人也走上来,将手中的外域魔剑还给了它们原本的主人。
“谢谢……我能在生命的最后几天里,与这样一位强大的人对战,而且还是使用自己的剑,这样我就死而无憾了……”
尤顿海姆之子们愣住了,纷纷询问英格维尔话中的深意,但还未等英格维尔开口,几人就被安格博达的电光闪烁到了凯尔希的身边。
“小姑娘,要开始了!”
英格维尔紧握四柄黑剑展开架势,四色光芒分别在紧握四柄长剑的手臂上流动,同时一股猛烈的气息再次爆发出来,而欧阳尚云也是重新站正,也挥开双刀,准备和英格维尔交战。
“好!!!”
欧阳尚云身影闪现向前,让英格维尔都为之一震,她的速度一瞬间就爆发到了极限,凡人的肉眼根本无法看清。英格维尔挥舞莱万汀格挡住欧阳尚云自上而下的双刀重劈,刚准备挥舞米斯特汀横斩过去,欧阳尚云便上前跨步一记重重的膝顶,竟然将身形高大的英格维尔顶飞起来。
凯尔希瞪大了双眼,她看到欧阳尚云浑身已经爆发出可视的绿色真气,不停翻转流动。
英格维尔还未来得及在半空调转身形,地面上的欧阳尚云便猛地蹲下,然后腾空跃起,那地面被她上升的冲击力震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欧阳尚云在半空中不停挥舞双刀,带着一股股狂暴的真气,竟然连连将英格维尔顶向了天空之中。
伴随着冲破云霄的空爆声,众人看到了那绿色的流星向天空之中猛冲,英格维尔四柄黑剑同时挥舞还击,欧阳尚云的双刀也不停与黑剑剧烈交锋,一连串的钢铁碎声从半空传来,直达天际。
“这是!群龙翔舞!!!”露台上的灰月和陈同时大声喊到,惊住了身边的惊蛰和令柯。
“她不是用不出那刀法了么?怎么!?”令柯紧紧握住手中的烟斗,看着欧阳尚云化成了绿色流星,用眼花缭乱的连击将英格维尔连续不断地顶到了半空中。
更高,更高,更高……
欧阳尚云不断在心里默念,眼中已经爆发出了绿色的光芒,像尤顿海姆之子们开启了完全体觉醒状态一样。除了那狂暴的真气,英格维尔还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新的东西。
从刚刚开始,欧阳尚云就像一个将死之人临终前的挣扎那样,胡乱挥砍毫无章法,但是现在,她好像突然觉醒了一样,认真了起来。
那代表着泰拉人在死境挣扎之后,坚韧求生的意志力和从不屈服的决心,这份信念在她的两柄炎国古刀之中体现的淋漓尽致。英格维尔根本无法还击,只能不停格挡,他被死死压制住。
“越女击辕还闭目,三叠长风出阳关。刀含貂蝉拜月情,刃聚洛神凌波意……”令坐在了罗德岛顶层的瞭望塔上,缓缓吟道她为这四绝刀法所作的诗。
英格维尔已经在心底认可了这个女孩,他准备同样使出强力的一击。他回转身形用脚将欧阳尚云踢向下方,将四柄黑剑交叉放在前方,形成了一个菱形的模样,随后一股交错着四色光芒的能量在那菱形中间凝聚。
一个球体被英格维尔猛推出来,咆哮着飞向了欧阳尚云,欧阳尚云躲闪不及,只能交叉双刀抵挡住那股球体能量,垂直往下。
看到这惊动天地的一战,所有人都惊呆了,根本无法动弹,更别说插手加入战斗了,周围甚至因为能量的紊乱而聚起浓浓的黑云。
欧阳尚云砸在了地上,可是她并未倒下,而是站着落在地上,将那股球体能量死死抵挡在自己的上方。
“你要怎么做?小姑娘?”英格维尔在心里默念,加重了自己的术式,那个四色球体渐渐变大,将欧阳尚云死死压在身下。
凯尔希的心悬了起来,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认为如果这股能量砸在地上,方圆百里可能都会被夷为平地。现在所有人都命悬一线,而那根线正牢牢地掌握在了欧阳尚云和她手中的双刀之上。
“阿云……”
此时,欧阳尚云听到了自己的身后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呼唤,那个温柔又带着些许调皮的声音,欧阳尚云永远不会忘记。
“请不要再为我愧疚,勇敢地面对自己的人生吧!你要知道,我们的人生也并不是一帆风顺,我们当然会经历很多次失败,会跌倒无数次,会仿徨,会恐惧,会犹豫……你比我更清楚失败的滋味,但是只有这样,我们才会学着重新站起来,像你曾经那样,笑着迎接一个又一个强敌!你是风林火山中的山,要像山那样屹立不倒,保护大家!”
几近透明谷雨微笑着将自己的双手放在了欧阳尚云的肩膀,那股熟悉的真气从未离开过欧阳尚云,一直与她同在。
“小凌,谢谢你……”
欧阳尚云眼角闪烁一丝银光,带着对谷雨最后的思念,凝聚了身体中所有的真气再次爆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呐喊:
“洛神凌波!!!”
金色刀光散发出来的剧烈光芒让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待她们重新睁开眼睛时,一切仿佛又回归了平静,那天空中的乌云被那金色的刀光撕裂开,露出了湛蓝的天空。
欧阳尚云定定站着,闭上眼睛不停流泪,大口喘息着,英格维尔随后也重重地落在地上,将四柄长剑插在地面。
英格维尔慢步走上前,伸出了四只手臂紧紧拥抱住了这个像山峰一样屹立不倒的女孩。
“你们一定会走向那光明的未来……因为这个世界有你,还有那些不曾放弃的泰拉人!”
过了好一会儿,英格维尔才放开欧阳尚云,拿起了她滑落在地上的古刀。欧阳尚云深呼吸了一下,睁开眼睛接过了英格维尔的刀收入刀鞘中。二人重重地握了一下手,表示这场有点乱来但是非常必要的比试已经结束了。
英格维尔放下了心中的担忧,也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罗德岛的方向传来了阵阵欢呼声,灰月和陈直接瘫软在了地上,心里暗自庆幸自己能够从欧阳尚云的魔鬼训练中幸存下来。看到这一幕的惊蛰和令柯两人搂在一起放声大笑,露出了久违的轻松表情。
凯尔希也是长长松了一口气,就在她走向前方的欧阳尚云和英格维尔时,她看到远处高高扬起的黄沙,顿时又紧张起来。
待走进时凯尔希才看清那是一辆装甲车,一个红灰色的身影翻到了车顶,举起了手中的榴弹发射器对准了英格维尔的方向。
“不要!!!!”
凯尔希大吼着狂奔向前,想要制止住即将开火的W。可W没有在意凯尔希的呼唤,扣动了扳机,发射出了一发高速彻甲榴弹。榴弹和英格维尔擦身而过,命中了打破镜面冲锋出来的镜术师玛利亚,随即W引爆了那榴弹,镜术师玛利亚像粉尘一样碎裂飘散在空中。
那带着黑色气息的匕首已经向着英格维尔的后背投掷过来,英格维尔慢慢回头,但是欧阳尚云瞬身过来替英格维尔挡住了那柄匕首,匕首直接刺中了欧阳尚云的胸口。
欧阳尚云拔出匕首,然后盘坐在地上开始调息。英格维尔按住了她的肩膀,想要用自己的术把那黑色气息给吸出来,
这时候,天空闪烁出一道白光,一个穿着大理寺白色制服的白发女人凭空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可是那个女人看到英格维尔的模样时竟然吓地坐在地上连连后退。惊蛰和令柯也认出了那个人,前炎国大理寺上钦芒种果然来到了这里。
“妖魔!你是妖魔!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芒种的语气都快哭了出来,英格维尔虽有些不解,但还是后退了几步抬高自己的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师傅!这个大家伙不是坏人,更不是妖魔!”欧阳尚云紧闭双眼,在胸前结出八方术印单字“乾”印。
“云云,你刚刚不会就是和这个家伙打起来了吧?!”芒种快速爬上前,小声问道。
“师傅!快救我!”
欧阳尚云吐出一口黑色液体,她正在和那体内的混浊气息较量。
“啊好的好的!为师这就救你!”芒种连忙结出术印,用白色的气息覆盖在了欧阳尚云的身旁。片刻之后,一股黑色的液体就被那白色气息包裹住抽出了欧阳尚云的体内。
“这是……那条小鱼的血……”英格维尔冷冷地说道,他来到泰拉之后在那个疯狂的神身上吃了很多亏。
“您是说差点被我师傅一刀砍死的那个伊莎玛拉?”恢复些许的欧阳尚云举起了环首刀,刀柄上用黄金刻着一个炎国文字“熤”。
芒种挠了挠头尴尬一笑,然后解释那只是一个意外。
“若是这位师傅教出来的徒弟,那我也就不感到意外了……”说罢,英格维尔转身走向了尤顿海姆之子们所在的方向。和凯尔希擦肩而过时,凯尔希抬起手,英格维尔不知道那是什么含义,不过他还是一样抬起自己其中一只手。
凯尔希笑了笑,轻跳一下和英格维尔抬起的手击了一下掌。
W走向前,和凯尔希远远地对视着,这么久没见,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二人内心之中。
“你肯定想我了,我知道的……”说罢,W捂住了嘴,眼角划过银光。
“我当然想你了,而且她也很想你……”
W顺着凯尔希拇指指向的方向,看到了那个她心存愧疚而且难以忘怀的人。
“阿芙洛狄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