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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慢慢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在雪地上躺着,身上也布满了积雪。将积雪抖掉之后重新站了起来,四处寻找霜星。
她也看到,一个金色长发的女人正跪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腹部不停喘息,而霜星也正好躺在那个女人身下,好像又昏迷了过去。
“小姐!你没事吧?”W赶紧冲了上去,查看诺斯汀的伤势。诺斯汀赶到时,英格维尔已经消失,但她遭遇了玛利亚的偷袭,被玛利亚的匕首命中了腹部。
“没有刺中要害,也没有穿刺,我想应该没事。”诺斯汀呼吸有些急促,能够感受到她的愤怒要大于疼痛。
看到诺斯汀手上的臂甲,W认出了那是卡西米尔耀骑士的臂甲。她不知道耀骑士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还是走上前帮助她处理伤口。
看到W身上的彻甲榴弹以及腰间的榴弹发射器,诺斯汀同样能够看出来她是一个爆破手,但看到W认真细致的为自己包扎她也是有些惊讶。
“不用惊讶小姐,我的母亲是一个医生,从小她就教会了我很多医疗急救相关的知识。”感觉到她的疑惑,W也不慌不忙地解释起来。不过那句话究竟是内心所想还是出于习惯的伪装,W也不太确定。
“这个女孩是跟你一起的吗?”诺斯汀低下头看着躺在地上的霜星。
“我在路上遇到她的,准备把她带回去,小姐跟我们一起走吧!”W底下身,将霜星背上,然后搀扶起诺斯汀,诺斯汀摇晃了一下,按压住自己的伤口站正。
“你应该要回罗德岛吧……跟着那些巨大的脚印你就能找到……”诺斯汀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她的话惊住了W,W下意识地后退几步,死死抓住霜星的后背。
“是耶梦加得告诉我的,你不用担心……这是一柄看透尘世的剑,上面有铸剑者留下来的术……”诺斯汀抬起了那柄装饰华丽雕刻着一些符文的银色长剑,展示给W。
W将信将疑地看了几眼这柄剑,然后又看向诺斯汀略带疲惫的脸庞,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确实要回罗德岛。
“还有很远的路,我想我们应该在半路找一点交通工具……不如去莱塔尼亚碰碰运气?往南走就是了……”诺斯汀看向了远处雪原之外的平原,再往前走就是莱塔尼亚和乌萨斯的交界地了。
“为什么要跟着那个怪物走?我和罗德岛要在龙门汇合呀!”W心里也不太确定诺斯汀的计划。
“罗德岛已经停下了,凯尔希医生应该感知到了那个家伙……我看一下……噢……原来是在等华法琳医生归队……”
听到这个陌生女人说出了自己熟悉的名字,W也就没有再怀疑她以及她的长剑了。她用力搂住了背上的霜星走向前,诺斯汀见状也是摇摇晃晃地跟了上去。
二人经过了一排巨大的坑洞,最中心已经能够看到黑色泥土,就像火炮轰炸留下的爆破痕迹一样。
W知道,那不是她的炸弹。
在莱塔尼亚北部边境处,国防军游骑兵第一师就驻扎在这里,陆军营地距离空军基地不算远,时不时能听到战机起飞与降落的声音,而黑键与白垩的战车中队就驻扎在这个陆军营地。
黑键穿着莱塔尼亚的黑色军装,外面套着的是坦克手的黄色夹克衫,头顶的墨镜被他的长角拦在头顶。他抽着烟,看着自己的妻子兼坦克炮手的白垩正坐在一个小凳子上,认真地拆卸一个淡蓝色外壳的闹钟。
“还没有坏吗?”
“不会走了,是已经坏了……”
突然,白垩的起子掉在了地上,这个闹钟后盖的螺丝已经卡死,用起子已经无法将其扭出。她伸出手捡起了起子,拍了拍那个闹钟。
“算了吧,改天给你买个新的。”黑键缓缓吐出一口烟,然后蹲在了白垩面前的那个小桌子前看着这个闹钟。
“不要新的,我能修好。”白色长发的女孩嘟着嘴抬起头看着他,黑键叹息了一下,然后拿过了白垩手中的工具,放在了地上。
“你真的修不好的,让我买个新的给你,好嘛?”黑键像是在恳求白垩一样,白垩叹息一声也是只能放弃。她低下头拿起了那个闹钟,怀抱放在腿上。
“这是乔拉留给我的,就算用不了,我也不会丢掉。”
“乔拉死了,”黑键又抽了一口烟,然后将未燃尽的烟头丢到一旁,“她回到蓝天了,再也回不来了,这就是游骑兵空军的归宿。”
“那我们呢?我们又是什么归宿?这么久了,黑,你要颓废到什么时候?我当然知道乔拉死了,她也是我的好朋友,可是你……”白垩又抬起头看着黑键的脸有气无力地说道,她挽了一下自己的长发,眼神充满了不甘和失落。而黑键则把头转向一边,看向了他们身旁的深灰色涂装的战车。
在战车炮管上用莱塔尼亚语写着“暴怒”这个单词,而履带装甲侧面有一行小字,是乔拉临行前在暴怒号战车上留下的祝福。
希望你们总有一天能够回到金色大厅,演奏动人的音乐!永远爱你们的乔拉!我会在蓝天中和你们同行!——乔拉·让·基里施坦因。
“我想我们以后会死在‘暴怒’里面吧亲爱的……和乔拉一样,死在了‘丧钟’里……”
若不是来到这里,他们二人还在莱塔尼亚的斯汀博格音乐学院中演奏钢琴与小提琴的协奏曲。作为音乐学院中最优秀的两个学生,本可以成为钢琴家的黑键和本可以成为小提琴家的白垩,他们二人在完成梦想之前,在学校中就举行了自己幸福甜蜜的婚礼,然后朝着那个目标前进着。可本应平静的生活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乱冲突打破,二人应征入伍加入了国防军。
也就是在这个时期,他们认识了来自莱比锡工业大学的乔拉。
叙拉古与莱塔尼亚交界处的几个行省发生的暴乱,起初人们以为是叙拉古人引起的骚动,而叙拉古人也认为是莱塔尼亚人干的,直到骚动同时在两个国家边境处的行省爆发,而且规模逐渐增大。
叙拉古总督和莱塔尼亚的总统签订了合约,必要时相互支援,并且不让对方卷入自己国家的争斗。
黑键白垩二人就是在那个时候加入的国防军,并且亲临前线。他们在乔拉所在的游骑兵空军的掩护下,穿越莱塔尼亚东南部的伊左松河,来到了边境镇压暴动。战斗非常顺利,暴民们都没有热兵器,只有一些农具或者铁棍,游骑兵们很快就镇压了伊左松河行省的暴动。
可是乔拉的战机在盘旋的过程中被一发制导导弹命中,掉落在了叙拉古境内。身为莱塔尼亚人的黑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部队离开,没有救援命令,只是转动了战车的履带往来时的方向开了回去。他自己则只能跪在界碑前呼唤乔拉的名字,无法踏过一步。
他一直在想,如果没有这身军装,他就能跨过边境救回乔拉了。那个在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中唯一牺牲的莱塔尼亚女孩,像妹妹一样对待的挚友。
“是的,挺好的,我就是想死在你身边,多么希望一发穿甲弹就能打穿侧装甲,你在车长座位上,我就在你的身前炮手位,那些碎片最好直接打穿我的头,然后再打穿你的肚子,这样我就不用看到你那副鬼样子了!”白垩看到黑键又点燃了一根烟,已经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大声斥责起黑键。
这时候,一个游骑兵走了过来,同样穿着坦克手的夹克衫,听到白垩的怒斥他默默退回到了战车的后方。
“史密斯,来一根?”黑键看到了那个游骑兵走过来,然后从自己烟盒里掏出来了一根香烟递向了那个卡普里尼族的游骑兵。他头上的角已经断了一根,脸上也有深深的伤痕。
白垩看到这一幕气冲冲地走过来拍掉了黑键手中的香烟,然后抢过另一只手中的烟盒丢到了地上用脚踩了几下。
白垩的情绪都爆发出来,伴随着无声的眼泪,脑海里全是乔拉的俏皮话和那张永远阳光快乐的脸庞。
“没事的白,我自己有,你们两个冷静一下不要吵架了……”史密斯抬起手连连后退,然后离开了战车旁边。
白垩深呼吸几口,然后走向黑键用力地拥抱住了他,紧接着吻在了黑键的嘴唇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放开黑键,又坐在了刚才的位置上抱着手把头扭向一边,轻声抽涕起来。
“你修不好那个闹钟的,亲爱的……”
“修不好,那也要继续活着啊……黑……我已经失去了乔拉,我不想再失去别人,更不想失去你……”白垩没有回头看他,依然看着铁栅栏后面的荒原。
黑键耸了耸肩,低下身准备捡起自己的香烟和烟盒,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因为白垩激烈的动作而掉在地上的闹钟,竟然开始自己走动起来。
突然,一声声防空警报回荡在军营中,广播通知空军基地遭受不明人物袭击。黑键捡起香烟后拍了拍香烟上的灰尘打算再点一根,但是被白垩一把拽上了战车车身。
白垩打开舱门,伸出手拿出了车长位置的无线电对讲机,呼唤连队请求命令。
“史密斯呢?”黑键慢慢从战车上坐了起来,史密斯也是从一旁跑了过来,跳上战车,带着黑键一起钻进战车里。
“‘暴怒’,‘红衣女孩’,‘甜甜圈’还有‘夜行者’四辆战车前往空军基地支援,其余战车待命,完毕。”连队负责人急促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黑键回应了几声,然后指挥史密斯发动引擎,往空军基地的方向开去。
四辆战车并驾齐驱,这是莱塔尼亚军工生产的“雷帕德2型A6”主战坦克,和哥伦比亚的M4A型并称为泰拉世界两大主战坦克。厚实的装甲强力的火炮让莱塔尼亚人在军工上也能够与世界一线的哥伦比亚抗衡。
黑键透过潜望镜观察前方的荒原,他只看到了热浪和一些枯黄的草,距离空军基地还有一段距离,刚刚和白垩的吵架也是让他心神不宁,只能靠在车长位百无聊赖地透过打开的舱盖看着头顶的蓝天。
就在他快要闭上眼睛时,一个黑影从头顶的天空中掠过,随后就是一声爆炸传来。
迷糊的黑键被惊醒,然后爬出舱盖露出半身,拿出了望远镜看向前方。
“你看到了什么亲爱的?!”白垩按住了自己的喉咙用喉麦呼唤着黑键。
黑键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离奇恐怖的场景,一个身形巨大的黑甲骑士,正站在空军基地的跑道上,抓着战机的机头当做武器一样随意乱挥乱砸。
“我一定是喝太多了……”
“到底怎么了!黑!”
黑键还未开口,他看到那个骑士将一架战机投掷了过来,黑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进入了另一场怪异的战争。
“甜甜圈往右前方打死方向,快点避开那个战机!”黑键清醒过来后马上拿起无线电呼唤着队伍最右侧的甜甜圈号,但为时已晚,战机重重地砸在了战车上引爆了荒原。
“Scheiße!!!”
黑键大骂了一句莱塔尼亚粗话,然后指挥剩下的战车做好战斗准备。白垩调转炮口往黑键指示的方向看去,也在观察镜中看到了一样的东西。
“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亲爱的,史密斯再开近一点,听我口令开火……”
还未等黑键说完,战车旁的“红衣女孩”已经发射出了一发穿甲弹。
“该死!我不是说了要听我的命令吗?!”黑键拿起无线电破口大骂,还没有听到炮弹爆炸的声音,一声破空尖啸传来,那颗穿甲弹直接被那个黑甲骑士投掷回来,击中了“红衣女孩”号。
短短几分钟内只剩下了“暴怒”和“夜行者”,黑键被这突如其来的可怕力量吓坏了,赶紧缩回了战车中抱住了头。白垩转头看到他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将他拽开以后爬出了战车舱盖,从腿上的绑带里拿出了自己小提琴的琴弓,驱动术式将音律能量转化为了一柄淡黄色的能量剑,然后跳下战车,向前方冲去。
感觉到有能量流动的黑甲骑士也是看向了白垩的方向,用力地扭动了几下脖子,走了过去。
“亲爱的,你在吗?”
白垩的呼唤惊醒了抱住头的黑键,黑键接过无线电回应着白垩。白垩平静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她现在也看到那个黑甲骑士向她缓缓走来。
“我深爱着的那个你,是勇敢无畏,能面对一切挑战的你……你曾经独自在琴房中练习,弹出了连老师都弹不出来的协奏曲,为了我你牺牲了升学的机会,放弃了很多东西,对不起……对不起我的爱人,我已经拖累你很久了,我不想再继续拖累你……”
白垩听到了那黑甲之下的沉重呼吸声。
“我爱你,永远爱你,但现在我要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就算我会为此而死,我怎么样也不愿意死在那战车里,我要死在阳光之下,在那莱塔尼亚的阳光之下死去,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白垩举起了琴弓,将能量剑立在前方,展开了架势,准备迎接这个看上去令人胆寒的敌人。黑甲骑士抱住了上方的手,同时下方的手随意摆动如同散步一般走向了白垩。
就在白垩准备发动冲锋时,一道道灰色的尖刺砸在了那黑色的盔甲上。黑键站在战车顶,手中握着自己恩师留下来的指挥棒,指挥棒周围被音律能量包裹,形成了一根细长的灰色法杖。
那些尖刺卡住了黑甲骑士的动作,他的四只手臂都展开了,黑键看到之后也操控灰刺与其角力。
“史密斯!!!”黑键嘶声力竭地大声喊道。
白垩向一旁闪避,一发穿甲弹伴随着膛口火焰发射出去,重重地撞在了那个黑甲骑士的胸口。伴随着黑键那些灰刺的碎裂,黑甲骑士被那冲击力冲向了后方,然后穿甲弹到达安全距离外之后引爆开来,发出了一阵冲击波。
与此同时,罗德岛陆地舰内,法布提猛地惊醒,他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呼唤,来自一位遥远未来,同时也是遥远过去的故人与友人的呼唤。
“法布提!白垩有危险!她必须活下去!我不能再让黑键堕落成混沌勇士!你必须去救她!”
拜松和嘉尔露看到惊醒的法布提猛烈地呼吸着,额头不停冒汗,赶紧上来询问他的情况。
“这也是那玛斯提莫环中的一部分嘛……”法布提自言自语道,拜松和嘉尔露不理解他话中的含义,但还未听到他的解释,法布提就站了起来,召唤出了安格博达。
“为了这个必定走向光明的世界,你差点被那黑洞和恒星碾成粉末,请你相信我……把他们带到这里……她们必须和罗德岛一起度过这次终末危机……”
法布提双眼爆发出金色闪电,然后高高举起了安格博达,化作闪电消失不见。
看到黑甲巨人又站了起来,白垩没有松懈,和他一样站起来立剑在前准备战斗,黑甲巨人看向了她,又转头看了一眼战车。随后身体半蹲下来,像是在准备冲锋一样。
白垩和黑键对视了一眼,黑键看到她的眼神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不过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白垩闭上了眼睛,将覆盖淡黄色能量的琴弓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为黑键演奏最后一曲。
黑甲骑士爆冲过来,就在他的脚离开地面的一瞬间,金黄色闪电从天而降,带着猛烈的电流将黑键白垩二人传送到了罗德岛陆地舰的舰桥。
阿米娅呆愣地看着落在地上不停挣扎的黑键白垩二人,然后上去搀扶起了他们二人。
“你们没事吧?”阿米娅环顾四周,查找法布提的身影,可是周围除了她和面前的黑键白垩别无他人。
法布提发现自己并没有进入到那神速领域,他发现自己还停留在原地,而身后黑甲骑士已经死死抓住了安格博达的十字剑柄。
“这是……我的剑……”
法布提咬牙切齿地慢慢回头,他感觉自己的术和气息都被压制住了。
“法布提大人!请一定要活下去!”
安格博达突然出现在法布提前方,用自己的胸口顶向了法布提,金色闪光带走了他,而安格博达则与前方已经获得了一把外域魔剑的英格维尔搏斗起来。
过了片刻,阿米娅看到了一旁闪烁出现的法布提,悬着的心又放下了。
可是法布提发现只有自己来到了舰桥,无论他怎么呼唤安格博达都没有回应。
他跪在地上看着自己不停颤抖空空如也的双手,然后抬起头,看到了舰桥角落里的玛斯提莫,慢慢对他竖起了自己的食指。
“玛斯提莫……原来这才是那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