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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II首次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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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Rafe的短暂团聚很快又被漫长而看不到尽头的分离所取代。艾米迟迟没有回来,也没有发送任何信号。救援队的直升机早就在坠机现场确认了一遍又一遍,被击坠的三架战斗机散布在方圆100平方公里的范围内,恰到好处地构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他们找到了“晴风”的机身——现在散落在一公里长的山坡岩石上,但却没有找到它的弹射座椅和主人。
  “我还要等多久?”这是亚莉希德一周以来问的最多的一句话。
  少校要照顾受伤的焉岛,无暇顾及更多的事务。他们的拉格空军基地是一座迷失在海上的孤岛,这座孤岛的军事将领现在只希冀着派出去的规模很小的探险队不会在海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希望有一天她们可以回家——从另外一个方向,用自己的方式向世人证明,地球是圆的。她丢给亚莉希德一本飞行手册,让她“自己看着办”。
  这话是什么意思?亚莉希德不太理解。这本飞行手册是利比里昂LMT刚刚交付给503的F35A“闪电II”攻击机附带的说明书。这些F35根本没有来得及形成作战效能,从另一个侧面来说,一种新机型的加入带来的无疑是后勤保障的噩梦。
  现在,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坐在驾驶舱里,面对着完全反向开启的座舱盖。她的头盔上闪烁着大量文字和线条,它们刺眼的蓝绿色光带迫使她不断调整双眼的视角才能看清地勤在指示什么。
  F35没有HUD,所有的信息都集成在这个简单的头盔显示器当中。本应当是飞行员熟悉的战斗机座舱在不知不觉间变了一个面貌,像死气沉沉的月球,它和传统战斗机之间任何相似之处都是虚假的。
  亚莉希德想象自己是一位宇航员,着陆在了一颗遥远的卫星上。她集中精力迈着穿着数公斤重的铁鞋的双脚,听着自己吃力的呼吸,这呼吸经过了复杂的波形板和净化器系统。整备完毕,地勤给了驾驶员一个信号,示意她开动引擎。驾驶舱盖扣合的瞬间,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空荡荡的。她再也不能对谁下达最后通牒了,也不能同谁争吵了——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下来,什么也听不见。
  她松开刹车,推动节流阀,这架隐形机开始在跑道上悄无声息地滑行。它所需要的起飞路程比台风或者米格29都要长得多,更接近“狂风”ADV这样的战斗轰炸机。奇怪的是,坐在这里,在F35的驾驶舱里,她的身体承受的是半倍的超重,而心灵却处于一种失重状态。
  亚莉希德想,科学家也好,科幻作家也好,他们之中很少有人能正确地预测未来。曾有一系列小说和电影记述,到了2001年,人类理应走出了银河系,就算不能,起码也应该走出了太阳系。亚莉希德童年时期,大家都这样说。谁知道,10年过去后,人类甚至连太阳系的边界都未能找到。
  但科幻作家也好,科学家也好,他们都是基于人类社会眼下的发展速度和发展趋势而做出的预言,就好像人类社会不是由成千上万的懒汉、做事不计后果的人和自私的人组成的一样:好像人类杜会是一群蜜蜂,围绕着一个统一而不可动摇的目的像齿轮一样紧密的运作;好像为了征服全宇宙,人类社会做好了认真充分的准备,不会半途而废,不会在玩腻了以后转攻电子科技,而后又从电子科技转向了生物技术,结果最后在任何一个领域都没有获得什么可喜可贺的成就。
  而她,一个没有翅膀的魔女,只有战斗机作为她的飞行扫帚,没有了这机械的躯体的延展就没有了生活能力,明明是在自己赖以生存的星球上,却像是一个外星人。她想要做的,不过是眼下最为迫切的要求:结束等待的煎熬。至于其他什么伟大而遥不可及的愿望,对她来说,还是统统忘掉吧,反正在这里一颗星星都看不到,它们早就被人们内心深处的阴影挡去了光明。
  这架F35没有装载沉重的对地炸弹,只在主弹舱里携带了四枚AIM120。这与它的功能定位并不一致,通常情况下,这些肥胖的“闪电”只会使用中距弹在迫不得已的时候自卫。轻载的“闪电II”在快要耗尽机场的3号跑道之时才拉起来,冲向天空。这架战斗机的动力非常充沛,至少在低速的时候是如此,亚莉希德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抗荷服被单纯的加速推挤得微微鼓胀起来。
  在升空后,战机的各项功能都逐渐进入了全数工作状态。遍布机身的EODAS实时将周围的光电信息反馈回驾驶舱,头盔投影上显示着另外三架F35的状态,四架隐形机排成一条直线,向着卡尔斯兰东部山区平推而去。如今的隐形机已经不再是那些必须沿着固定路径飞行的F117,它们已经变成了游刃有余的空中潜行者,这样的优势一半来自于隐形,另一半来自于强大的信息收集能力。实际上,亚莉希德认为那些信息几乎是被强塞给自己的,过去在驾驶台风的时候,她能够在面板上选择查看其中的哪些信息,但F35上没有这样的选择机会,或者说她暂时还不知道如何去选择,驾驶员不得不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筛选、甄别哪些信息才是自己真正需要的。也许,这些信息传给其他的同行飞机能够发挥更多的作用?
  与F22不同,闪电II并不是全向隐形的。卡尔斯兰东部山区狭长而险峻,这个舞台对于隐形机而言也足够狭窄而考验演技。实际上,如果不是部署在北边的涅洛伊的陆基雷达已经被头几个批次的战斗机摧毁,无法形成有效的雷达网,她们想要大摇大摆地飞经这一区域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是一次协同作战,亚莉希德从预警机回馈的图像上能看到索穆斯506飞行团的三架F/A18正在紧贴卡尔斯兰和奥斯特马克的边界飞行,与它们要对付的目标——那架来历不明的灰色苏35对峙。两张大网从南到北铺开,正在一点点收拢。
  果不其然,那架幽灵苏35关掉了雷达,向东北方向撤退。索穆斯的超级大黄蜂全程保持着火控雷达的照射和锁定,苏35完全没有隐身能力,而且单打独斗的涅洛伊在面对如此多的目标之时,势必是已经失去了发动攻击的判断力。截至目前,它肯定还没有看见亚莉希德的编队。
  有那么一瞬间,艾米被击落、焉岛被炸伤的画面在亚莉希德的脑海里短暂地闪现。还有凌空爆炸的F22,坠毁的C130……她知道不能让仇恨冲垮自己的理智,但今天,局面似乎正在逆转。
  她让编队中右下角的一架F35落在后面,同时打开雷达,以最低功率间断扫描对手。她确信对方根本感知不到F35雷达的低功率扫描——如果那还是一架苏35的话,理应如此。与此同时,她推动节流阀,战机猛然加速,头盔显示器上的空速瞬间跳过了每小时700公里。亚莉希德有自己的想法,占据敌人后方6点偏下的位置,然后发起一次不可能逃逸的打击——就是这样。她不会贸然从正面攻击敌人,以免打开弹舱的时候被对方的雷达看到;隐形机的攻击应该快而狠,像毒蛇一般迅速,不给对方对等开火的机会。自己能够通过预警机的视野清楚地看到对方,但它却基本不可能看见自己,所以根本没有翻盘的机会。
  亚莉希德清除掉脑海里多余的思绪,完全将精力集中到面前复杂而混乱的头盔显示上。她转动头部时,显示在头盔上的敌机位置的标志会自动变化,保持在正确方位上,敌人的信息从来没有间断过。利用隐形能力从六点钟展开远距离偷袭,在模拟对抗中,被证实是有效的战术,但是中距导弹的射程以及导弹主动雷达的截获距离,多少制约了隐形机的战术能力。而且,F35发射的AIM120D导弹所具备的所谓先射后导能力,实际上并不能真正起到积极的进攻作用:它更像是一种消极的防守策略,为了不让隐形的一方暴露出来,导弹却不总是能在导引头开机后抓到敌人。
  “506,这里是Witch-Watch,正在接替指挥。柏林方向有可疑目标,正在向你们那边靠拢,我们还无法分辨。完毕。”
  有什么东西自西向东朝着自己过来,涅洛伊或许意识到了什么,亚莉希德想,趋势上看,是要和北边正在逃窜的苏35两面夹击。如果它们抢占自己的六点钟方向,对于后半球隐身处理比较粗糙的F35来说的确会是棘手的问题,但它们距离尚远,不能造成行之有效的威胁。
  亚莉希德的编队正在抢占有利的六点钟方向,最多再过几十秒,她就能发动第一波打击。
  她打开弹舱,迅速发射了两枚AIM120导弹,随后向一侧急转脱离,将位置留给她的僚机。这两枚导弹依照预定的路线飞了一会,随后依照僚机提供的雷达波束继续奔向目标。那架幽灵苏35肯定是感觉到了什么,开始飞快地加速,切进复杂的地形中。两枚AIM120D一度追近到五公里以内,最终丢掉了动能,坠落下去。
  亚莉希德带队继续追逐,但随着速度的提高,F35的引擎逐渐变得乏力,跨越音障的过程中空速表的每一步都像是在艰苦卓绝地依靠握着匕首的残肢向上挪动。那架苏35与她们的距离在一点点拉大。
  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原本一片死寂的座舱里突然传出了ECM尖锐的告警声,从自己的12点方向,也就是正前方苏35正在逃窜的方向,一台雷达毫不掩饰地开始进行扫描。威胁分析系统在一个周期内就识别出了雷达型号:Irbis-E,欧拉西亚的苏35战斗机装备的无源相控阵火控雷达。
  这又是一个超越了常识的诡异瞬间:对手落荒而逃的时候,竟然还有一部后视的雷达可以看见她。亚莉希德的大脑定格了一秒钟,她和参谋部在制定计划时考虑了所有的可能情况,但谁知道对手竟然有一部能够向后看的雷达?过去她们曾经听说过欧拉西亚的苏35战斗机和苏34轰炸机装配过类似的后视雷达,但提供给503的苏35S实际上并不装有这样看似鸡肋的配置,尾锥里只有一套紫外线逼近告警装置和配重。
  亚莉希德不知道这架苏35会不会还有什么超越想象的杀手锏,预警机在不断指示它的位置,却不能给出更多帮助。敌机已经停止了周期扫描,能量正在越来越集中;RWR跳过黄色警告和橙色警告,直接亮起了刺眼的红光,隔着至少10公里,她被锁定了。
  在这一轮的技术对抗中,隐形能力遭遇了非主流技术的压制。那架苏35开始释放大量雷达干扰,短短数秒就从亚莉希德的眼前消失在了茫茫群山之中。暴露踪迹的亚莉希德决定返航,F35过于依赖体系作战,面对不利的空情,亚莉希德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她转而压低高度,贴着起伏的山脊压坡转弯,最后盘旋了一圈,想要在冬季光秃秃的林间空地上看到什么。可惜,就算她真的看到了什么,墨绿色的抗荷服也会让失事飞行员与冬季的森林融为一体,而战斗机的速度太快了,她不可能有斩获。
  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天似乎突然暗了下去。她不确认这是不是由于昨天夜里服用咖啡因导致的暂时性的错觉——不,天的确暗了下去,她看见机翼两头的航行灯在以正常亮度闪烁着。这是怎么回事?要下雨了吗?
  逼近告警系统突然尖叫起来,侧后方的高速热源正在接近,事先没有一点提示。一切如同那一天的重现,但再也没有人事先向亚莉希德预警——亚莉希德的高度不足,没有多余空间进行横向的躲闪,她一边抛洒红外诱饵一边做了一个高G筋斗。在到达筋斗顶端的时候,她损失了不少速度,眼看着这导弹几乎错过了她,但转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弯之后,擦着她的机腹掠过,在一侧尾翼附近爆炸了。
  亚莉希德带着残缺的垂尾坠落下去,感到飞控正在接管驾驶权,努力改平这架小飞机。她没来得及拉动弹射手柄,剧烈的负过载导致的黑视就笼罩了视线,随即意识被潮水一般的暗影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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