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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之上,维罗尼卡号正乘着风以时速二十公里的速度飞驰着,船长威尔逊罕见地亲自登上桅杆顶的了望塔上远眺着慢慢浮现的海岸线。
“不知道他们现在进度如何呢?如果还是没有船的话,我们能教的东西也有限啊!”伴在威尔逊身旁的大副说道。
威尔逊以调侃的语气问大副:“你就这么想留在这里给那些黄皮猴子上课吗?他们给的可远没有做海贸赚得多啊!”
大副:“但是在岸上做教头赚的钱来得轻松啊,开了那么多年船,跟死神打过多少次交道你比我还清楚,钱赚够了,还是上岸找点轻松的活干比较好!”
威尔逊听到后哈哈一笑说:“我有家庭有女儿都还没想上岸,尼斯你一个单身汉就在想这些了?”
“我可不是你!”名为尼斯的大副白了威尔逊一眼说:“你是传奇骑士当然不怕死!我在十阶学徒卡了不知多少年,早就没去想晋级骑士了,没机会继续跑,有机会早点上岸聚老婆!”
“那就看你会不会在蓬来遇上异国情缘了!”嘲讽了尼斯一番后,威尔逊又正经的说:“在上一站听别的老海狗说,湘南镇那群黄皮猴子还真在搞大船了,而且已经搞得差不多了。”
“已经搞得差不多?”尼斯惊愕的问道:“我们走了才半年,造一条大船哪又那么快?你确定他们是造船不是买船?”
“都是口耳相传的小道消息,谁能确定呢?但反正我听到的就是造船。”
“如果是真的话,那这群黄皮确实有点本事啊!”
随着愈来愈靠近岸边,一个朦胧的身影在海雾中逐渐浮现,虽然跟背景重叠在一起,但也能隐约看得出那是一艘大船的轮廓。
“唷呵!还真是个大家伙!”威尔逊惊叹。
尼斯则是疑惑着:“不对啊,湘南可没有合适的梁木,那么大的船他们拿甚么来造龙骨?”
“别猜了!我们可是去当教头的,肯定有机会上船看的!”
随着愈来愈接近湘南镇,迷雾中的大船的身影愈来愈清晰,尼斯却隐隐觉得有些否对劲。
“这颜色…好像有点不对啊…”
那船的颜色并不是一般的木纹啡,而是一种特殊的灰色,仿佛隐没在海面的雾气之中。要不是有陆地作背景强化了对比,在这个距离还真不一定能看到她。
随着距离愈来愈近,甲板上的水手们也留意到岸边那艘奇特的三桅船,只要没有工作在身的,都涌到舷侧去看那条前舷两侧都㝍着“磐石号”三个大字的灰色大船。
“你看,那条船不象是木头造的啊!不单颜色,连表面都比木头光滑多了!”
“而且还没有木板的夹缝,整条船就象是一个整体似的,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质感…我怎么感觉有点像石头?”
“傻子!如果是石头的话早就沉了!”
“我倒是比较在意中间那根大柱子是做甚么用的,不会挡住风帆吗?”
“舷侧那些管子是喷火器吗?也太多了吧?怎么没重弩?”
随着维罗尼卡号靠近港口,码头的工人也留意到这艘五百吨的木质巨舰,立即吹起约定的号角,既是为了指挥靠岸,也同时通知镇中心有客到访。
对这个等级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访客,松田宗一并没有安排特别降重的欢迎仪式,但作为第一次正式到访,也亲自出门迎接以表重视。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威尔逊船长对湘南镇而言,说是甚么贵客,人家本质只是一武装商船,说完全不重要,幕府和藩镇下达的保护贸易线任务的kpi又要靠人家的训练才能满足,这又不能不重视。
然而威尔逊对礼节上的事却是一点也不再乎,一下船就说想要看看湘南镇的新船,松田便让真悟陪同,带威尔逊船长和尼斯到新船上参观。
只是站在码头边还未上船,二人就迫不急待的摸了摸船体,威尔逊惊叹道:“还真是石头啊!一条夹缝都没看到,你们该不会真是拿一整块巨石给切出来的吧?”
“怎么可能?”真悟礼拜而公式地微笑说:“这是一种叫混凝土的物料,里面还夹了钢筋,本来是用来建房子的物料,……你们当它是一种超高强度的灰桨就可以了。”
“灰浆…”威尔逊船船重复念叨着这个字,在建砖屋和石屋时,不同国家和地区的人,都会以灰桨作为黏合剂。不同地区的灰浆成份配比和性能又略有不同,但都是拿泥浆,沙土,灰水等混合而成,干透后会硬化,但强度不高,一碰就碎,只适合作为石和砖的黏合剂。不过真悟以‘超高强度的灰浆’来比喻水泥,倒是让两人能够快速了解其性质和制作方法。
“原来如此…难怪那么大一条船半年就能造好,用倒模灌桨来造船的话,确实比种树切木板要快得多。”
“但也就这点好处了,两位那么多年经验,应该一眼就能看穿这种船有甚么问题吧?”
“是重量和空间吧?”威尔逊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让这么一大块石头漂起来的,但按你所说的话,这东西终归都是沙浆和石头,比木头要重不少,一条船死重那么大,无论是有效载荷和航速都不会好看。还有,我见这船无论是船体还是内部间隔,普遍都比木船的同样结构要厚不是,这是考虑到石头硬而脆的特性吧?但对于内部的可用空间肯定有影响,我说得对吗?”
“完全正确,一眼就看得出那么多重点,果然是在海上泡了这么多年!”真悟客气地说。
“皮毛而已,依我所看,山本你设计的这条石头船,应该还有很多新东西吧?”
“这船的新东西可多了去了,真要慢慢说的话一天还不一定说得完。既然现在有船可以实习了,你们应该没那么快回目大陆对吧?那不如在实际使用中慢慢发挖这些新东西,这比我像说书那样一二三点的说有趣多了。”
“那也不错!”威尔逊船长松了松手指关指,发出霹雳啪啦的声音说:“那么你的人准备好特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