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滴。手术已成功。检测宿主初步赛博化已经完成，系统正在自我启动。」
「宿主姓名：江皓。」
「国籍：华夏。」
「生日：2040年1月1日。」
「性别：男性。」
「赛博化程度：10%。」
「已赛博化部位：脑、脊柱。」
「系统启动完成。」
——
我浑浑噩噩睁开眼，白色的天花板晃得我有些失神。好像是检测到我了一般，天花板的颜色立刻调的暗淡了些。
我想起身，但疼痛又把我拉了回去。脑海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感，像是有一些情感没有释放。贴心的房间似乎感应到了我，房间的重力立刻减少了，我慢慢地飘了起来。重力又慢慢恢复，我稳稳的坐在了地上。
医院的人性化失重舱，似乎可以通过电磁波分析人的想法并做出判断。
我向后躺下，地板立刻出现一个和我背部一样大小的凹槽，应该是纳米材料。这使我想到2049年被评为「建国百年科幻圣经」的《三体》，里面大理石凹槽的一段令我印象深刻。
我舒舒服服地躺了进去。
眼前又出现淡蓝色的光幕。收到了两封邮件和四，通电话。我点开电话一栏，一通是公安局的队长宋御打来的。这个四十多岁的刑警大叔也是我的师傅，我在警队的日子也以他为榜样。
还有三通是小姨子蓝清墨的。
又想到我的妻子蓝清雅，一阵心痛又涌上心头。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我终于哭出来了。房间的亮光又调地更暗淡、轻柔了，呈温暖的橘黄色，像是在安慰我一样。
“谢谢你。”我敲了敲旁边的地板。房间仿佛感应到我一般，灯光也俏皮地闪了两下。我抬起手——这次略感轻松，似乎是房间让它失重——擦了擦眼泪。我感到一阵温暖，但压抑的感觉还是让我有些头晕。
我默默地躺了一阵，缓和了一下情绪。
光幕的右上角，一个倒计时引起我的注意。
「留院观察倒计时：9h25min5s。」
看来我马上就能回去了……那个没有清雅的家。
我点开邮件，第一封是民政局发来的。我点开大致浏览一下，通知我带户口本去注销清雅的户口和婚姻关系。
但里面有一行字引起了我的注意。
「清雅女士就职的Stra分公司我们已经通知，相信不久后她们就会联系您商议。」
我头皮一阵发麻，许多问题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清雅就职的是Stra公司？哪她怎么对于我去她们公司安装脑机接口这件事不情不愿的？而且作为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我和她几乎无话不谈，她为什么不把关于「在Stra公司就职」的事情告诉我？难道说背后有什么内幕？
我敏锐地嗅到这中间有什么不对劲，说不定清雅的死跟这个公司有关系。更有可能的是，清雅的死就是这个公司一手策划的。
我退出民政局的邮件，看向另一封。突然之间，我便瞪大眼睛，因为发件人那一栏里，赫然写着「Stra江城第二分公司」的名号。
第二分公司？难不成还有其他的？
保守估计，就在江城这里，至少有两个Stra的公司。他们建这么多分公司是想做什么？
我怀着好奇心点开邮件。
——
江皓先生：
您好。
对于您的妻子、我司员工蓝清雅去世一事，我们感到深深地悼念。我们会给您一笔抚恤金，是您妻子三个月的工资，折合3.6万人民币。并且，我们得知您的脑机接口是在Stra第一分公司安装的。我们会跟第一分公司商量给予您一定程度的折扣。
愿您的妻子安息。
Stra江城第二分公司。
——
一瞬间，好像有过多的信息涌进我的脑海里。我有些发懵，头昏昏沉沉的。淡蓝色的光幕突然变红，大大的感叹号出现。
「检测宿主精神受到污染，有突发赛博精神病的风险！」
什么？我瞪大眼睛，用力甩了甩头。眼前的景象似乎朦胧了起来，强烈的压抑感从大脑皮层压下来，深入骨髓。
「请宿主尽快休息！」
红色的光幕颜色越发鲜艳。
不知不觉间，周围的房间颜色也微微变红，那种温柔的感觉消失殆尽。现在那天花板仿佛一只老虎的眼睛，凶狠而深邃。
我突然想起了清雅那横飞的肢体。
“等……”我的头突然向后沉去，深深地埋在了地板里。原本温顺的纳米地板突然死死地卡住我的脖子，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和疼痛感涌上大脑。
突然之间，周围的一切陷入了停滞。脖子上的剧痛也消失了大半。
红色的光幕突然生成几行字幕。字幕变换的很快，不过几秒钟：
「检测到宿主有生命危险！」
「正在进行风险评估……」
「选项一：赛博超进化（风险率95%）：宿主仅仅改造了中枢神经系统，如果此时释放电信号刺激身体释放可控潜能，可能力量过小，无法抵御。」
「选项二：触发赛博精神病（风险率94%）：释放强烈电信号刺激身体，让宿主陷入杀戮的疯狂！还好只是初期，容易控制。但宿主刚刚经历强烈感情波动，精神极不稳定。」
「风险评估完成，已自动选择选项二！」
「防火墙已经关闭！」
什么东西？什么选项？
突然之间，脑海里那种压抑的感觉消失殆尽。我的眼前突然闪过许多画面：卡车，肉块，Stra，病房……一股难以言说的愤怒涌上心头，我感觉自己的情绪已经不受理智的控制。身体各处感受着来自脑机接口的强烈电信号，肌肉如同打了激素一般隆起，将纳米材料地板硬硬地撑开了。
我一拳砸向地板，那些水一样的流体材料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便被这一拳打成齑粉。终于，房间那淡淡的红色变成了如鲜血一般的鲜红，而且还一闪一闪的，发出警报声。
“警报，警报，007号失重房病患突发赛博精神病！房间破损程度10%！”
这话语此刻在我耳边听着无比刺耳，我恼羞成怒，又一拳打在墙壁上。墙壁是高强度的材料，并不如同地板一样。正因为如此，它的破坏才更加严重了一些。那超高强度的材料，此时竟然被打出了裂缝。
“警报，警报，007号失重房病患突发赛博精神病！房间破损程度45%！”
“闭嘴！”我心中仿佛有无限的怒火，我要把这两天得到的负面情绪狠狠地发泄！我又是一拳狠狠地砸在墙壁上。
“警报……”
“我他妈叫你闭嘴！”又是一拳打出。房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我把整面高强度纳米材料的墙打裂了。天花板的光亮和声音一起消失，似乎把电线打断了。
“不许动！”房间门打开了。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冲了进来，枪口齐齐对准了我。他们身上布满着赛博化身体原件，似乎要比我强上几个量级。但我失控的精神驱使着我向他们走去。
“不许动，我们要开枪了！”
「风险评估中……」
「选项一：用赛博精神病的力量与军队抗衡（风险率100%）：宿主不过改造了区区神经系统，无法与赛博化达到90%以上的士兵抗衡」
「选项二：搭建防火墙并电击下丘脑睡眠中枢（风险率70%）：让宿主陷入昏睡。但可能会被送去解剖。」
「已自动选择选项二。」
这次愤怒的情绪击碎了我的理智，我并不去为脑机接口的声音而疑惑，而是有一种要撕裂眼前士兵的冲动。
“开火！”突然之间，领头的士兵下达命令。一阵强烈的电流和压抑感也在一瞬间迅速笼罩了我的大脑，那阵电流似乎要将我的下丘脑击穿。
激光枪的子弹向我扫射过来，在光怪陆离的弹幕中，一阵困意涌上心头。
我睡着了。
身体以一个几乎完美的角度向后仰去，正好避开士兵的激光弹。
——
“小江！小江！”旁边传来宋队粗犷的呼唤声。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那个威猛的存在斜愣着眼睛看着我，手里一支香烟。
（注：在有合成工厂的赛博朋克时代，购买合成有机物要比购买金属制成的电子烟划算。传统烟草复兴了属于是。）
宋队今年四十岁左右，身子十分威猛。他几乎完成了全身的赛博化，一动身上的金属片子哗啦啦响。左手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香烟，坐在我的床旁。
“呼——”宋队吐出一阵烟雾。
「检测宿主已经醒来，正在分析中。」
啊？分析什么？
我越发觉得这个脑机接口不对劲。
突然之间，我视网膜中出现一个淡蓝色的圆圈。那圆圈在视野中移动一阵，最后锁定了宋队。
「正在分析……」
「已从BCI数据库提取此人信息。」
什么？这不是侵犯隐私权吗？而且BCI数据库应当被国家保管，Stra一个私人公司怎么会有探查的权力？
一个淡蓝色的光幕出现。右边也随之跟来一行小字：人物档案。
「姓名：宋司」
「脑机接口型号:BCI-3」
「性别：男性」
「国籍：华夏」
「生日：2022年12月23日」
「职业：江城市警察局刑侦大队队长」
「赛博化程度：96%（仅剩某丸未改造）」
「亲缘关系：查看详情」
「已自动保存在人物档案中。」
我……的天哪！宋队的资料！
宋队似乎察觉了我眼中闪过的一丝震惊，从烟雾缭绕中开口：“怎么了？”
“没事。”我有些心虚地摆摆手，开始查看四周环境。
这里是牢房。
看来我赛博化失控暴走，那些人虽然见我睡着了也不敢轻举妄动，就把我关这来了。我心里也稍微松了一口气，没伤人就好。
“小江，你小子被一队拿枪的提溜进来了，我还以为你犯啥事了。”宋队一拍我肩膀，“原来是赛博精神病犯了。现在看来你小子正常了，走吧，我跟你出去。你打坏医院的东西警队给你赔了这两天你好好放个假，休息休息。”说话时，他眼眸中闪过一丝异常的情绪。我知道他怀疑我没说实话了，毕竟他是老刑警。
宋队在空中点了点手指头，我知道他是在发消息了。不多时，一名警察就跑了过来。蓝色的光环瞬间锁定在了他身上。
「姓名：高凤」
「……」
那名刑警打开牢门，做出请的手势。宋队一招手，我看到他从袖口里微微伸出来的枪口收了回去。
「这名刑警怀疑宿主是否患了赛博精神病，故而做出有敌意的行为。（可能性100%）」
脑海中机械音响起，我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跟随宋队走出门。
“收枪吧。”
前脚出去便听见宋队这话。旁边立刻传来刷啦啦的收枪的声音。旁边荷枪实弹的士兵立刻行军礼。
我心中倒吸一口冷气，如果自己刚刚处于狂暴状态，就算运气好干掉了比自己强不知多少倍的宋队，这群士兵和刑警会立刻冲过来把我打成筛子。
同时，我心中对Stra和脑后的BCI脑机接口怀疑更甚，一个想法在我心中更加坚定。
清雅的死绝对跟Stra有关。
我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把真相查出来。
我跟着宋队到了房间里，做了笔录，回答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宋队给我批了一个月的家，让我好好休息休息，给清雅办后事，又给了一笔抚恤金。
这笔钱金额很高，是警队众人上上下下凑出来的。我本想拒绝，但宋队硬要给我转账。我鼻子一酸，最后还是把钱收着了。
走出警队，我又在白天的街道上走着了。不过这次，只有我一个人。
——
「正在搜索：赛博朋克时代」
「滴，已为宿主搜索到您想要的信息。共正无穷个词条。以下是前三条。内容来源：百度脑机接口搜索引擎。」
『目前可以公开的情报（？）：』
（一）「Stra公司」
美国的一家赛博朋克技术研究公司，但好像不是那么普通。
（二）「社会主义赛博朋克」
本质要求：人民的技术才是真正的技术。
一切技术的研发、应用都要符合人民的利益。人民在党的带领下运用技术建设更强大、更公平、更民主的社会。技术只有在人民手里才能发挥真正的用途，一切掌管在私人手中的技术不可靠。
（三）「赛博精神病」
由于人们给自身移植过多义体，被义体侵蚀大脑产生幻觉导致变成赛博疯子的病名。当然，强烈的情绪波动之类也是诱发赛博精神病的病因。所以脑机接口一般会有防火墙来限制大脑，所以现在出现即使赛博化达到100%也没有事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