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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裔族神话故事集 / 025

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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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之后,一切照旧。除了繁忙喧闹不同于以往,其他事项皆与此前别无二致。仿佛只有侧屋小门,立在院内的从巳才记得,昨天,他的一个朋友葬在了这里。
  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惩爷和教练都不知所踪,不对,惩爷是去远方出差,教练是真的下落不明。但不管怎样,唯一能够鞭策从巳的两大动力源都已经不在了,从巳似乎也没有继续读书学习的动力。以前他还能凭借思维惯性继续保持,但奈何中间患上了一次严重的“通感”,这就导致原来保持的好习惯全给惯坏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郑天蛰走了,从巳变成了郑天蛰。
  沉沦着游荡着,此时最佳目的地自然是平时常去的那个餐馆了。从巳这次长了个记性,把钱包放到贴身衣物的内侧口袋里,也算是惩爷走后才学到的为数不多的几个能耐之一。一路上的行人很少,但见到他时都像避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从巳举起袖子左右问问,没怪味啊!那都躲啥呢?此时他还不知道羊城港发生的剧变,也没关注这几天官方对焚亏的报道,在这种情况下,没头没脑地往外面跑,特别是往羊城港方向瞎溜达,实在称不上明智。
  越靠近移民区,路上的行人就越是稀少,同时,那股隐隐散发的尸臭味就越是浓烈。那绝不是一种味道,或者说那种感觉绝不是鼻子嗅到的,而是作为“序言灵”宿主的某项特殊感知能力。但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个一年四季雷打不动照常开门的小餐馆,关门了。紧闭的卷闸门门面上贴着一个“旺铺转让”的打印纸,上面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欠的两顿饭还没结清呢,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街道异常安静,即使是大白天也没几个人。狭长的街道成了干冷冬风的跑马场,那股久未弥散的臭味紧盯着马尾,尖锐的嘶鸣让人头脑发晕。这里的一切都在和从巳作对。
  “桄榔”~从巳咬牙切齿,一脚踹在卷帘门,就这还觉得不解气又“砰砰”补了几拳。大概是他在发泄之余还有意识控制力度,否则这“旺铺”门面就不用租了。
  “滴滴滴滴”!早在从巳触摸卷闸门的一刹那,他随身携带的那个“诺荣计数器”发出了令人不安的警报声。
  “有是什么玩意儿?”从巳手忙脚乱的把仪器拿出来,发现仪器屏幕上面显示的数据完全就不是“序言灵”感染那一套,也就是说,这个仪器现在警告的是另一种不知名的数据概念,“连你也发神经?”
  “是灵域。”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出现,解答了从巳的疑问,“你们更喜欢叫做‘领域’,随便怎么叫都是一样的。那个唯心的精神世界和现实的唯物世界是辩证统一的。各个宇宙质量恒定,二者的总量也守恒。所以产生过灵域的地方必然会有非现实的精神世界的质量被置换过来。这个仪器也能测量到。”
  “这些我都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买这玩意儿的时候有没看说明书上写这的,是个多功能探测仪?”
  “呃,先不提这些。这次没有人带路,我们能进去吗?”
  “精神力达到一定强度才能沟通领域,而精神力提升的基础是强悍的肉体素质。很遗憾,你还没强到这种程度。”奠顿了顿,故弄玄虚地拉了一个长长的尾音,从巳配合着他,“但是,我们属于状况外。我是单纯的精神体,只要我想,就能直接把你拉到领域里!诶?你怎么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
  “你今天是不是积极过头了?”
  “当然,毕竟我也很想弄清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很幸运,这个领域的构建者水平很高。他在精神世界构筑的小世界即使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消散,如果是我的话,或许有办法复原事发时的情况。怎么样?要去看看吗?”
  “闲着也是闲着。不过我还有事要做。”
  “什么?”
  “找家馆子吃个早午饭。”
  “啧,你这早午饭可不太健康啊?”
  “你这不老不死的怪物也配教我养生?”
  “嘿,小兔崽子瞧我收拾不了你是吧?”话虽如此,但奠并没有继续说话,他也觉察到了从巳的不对劲,一向世故圆滑的他不可能轻易顶撞他人,尤其是他。
  ......
  “有什么注意事项吗?”从巳戴上刚准备好的口罩墨镜,站在卷帘门前左右看看,确定没人,手脚麻利地撬开门锁,顺势弯腰把门拎到半人高度,闪进门内在把卷闸门落下恢复原状,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熟练的像个流水线工人。
  “一会儿我们进入的领域将以你为主导,当然,你能影响的范围相当有限。在你能影响的范围内,你的所思所想都将变成‘现实’,也就是说,你在那个世界里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当然代价也是异常巨大,所以我要求必须你控制自己的胡思乱想,尽量放空大脑。另外,不要尝试在领域里改造自己的身体,谁都不敢保证你之后能不能完整且正常的离开领域。还有,某些规格外的狠角色在去世之前可能会冒险让自己的意识与肉体分离,逃入领域,这些家伙在里面飘了数不清的年月,不要尝试和这些东西接触,更不要和他们交流。最后,这里面最最危险的是那些由高等智慧,当然就目前而言主要指人类的,呃......集体潜意识汇聚而成的东西,遇到这种东西直接跑,不要犹豫。”
  从巳一边听着,一边捧着“诺荣”计数器满屋子的乱转,这里面的一切都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重新翻修的痕迹。来访者没打算在现实里动手,店老板也没打算在现实里反抗。难道他有十足的把握在领域里反杀对方,或者,直接放弃了抵抗?
  从巳来到信号最强烈的餐桌前坐下,辐射信号最强烈的半径只能勉强覆盖这一方小桌。说明当时二人隔着桌子相向而坐。他们是不是故交?他们有没有聊些是什么?是谁率先发动领域将对方拖进去?一个又一个问题被抛出,但没有一个可以得到解决。
  “从巳!”奠严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个稍显责怪的语气打断了他的遐想。他知道这是在提醒他放空大脑。
  “我准备好了。”
  “那走吧。”说着,从巳觉得眼前一黑,但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瞬,等再次睁开眼时,自己已然身处一个比遗迹还要天马行空的世界。
  他似乎还坐在小饭馆的餐桌里,但又好像身处一个更高纬度的时空。手边的筷笼在飞速变换颜色,面前的坐在也在不断的变换款式,墙上贴着菜谱的广告牌像是一个播放意识流电影的3D屏幕,墙壁则像某种活物一样,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墙皮也像皮肤毛孔一样生长着毛发,天花板被均分成无数条长块,按某种顺序从房顶剥落,被吸收至半空中,而透过屋顶可以看见的是,浩瀚的星海。银河在高速旋转,某一条旋臂甩出的残渣正在朝这间小房间疾驰而来。
  “你故意的?”一声清脆的响指过后,一切又恢复正常。就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从巳脑内的幻想,根本不曾存在。
  “呃。我好像是真的控制不住。”
  坐在从巳面前的正是那个困扰他已久的红眼恶魔。那个自称为奠的古老存在。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观察他清晰的面庞,发现他除了那两道法令纹和血红的双眼外竟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他是自己的序言灵,和自己有相似也不奇怪,不对!他之前说过自己的形象早就确定下来了,按照他们这种存在的时间观念,这指的肯定不是三五年,那么,他极有可能和自己的直系血亲有某种关联。既然如此,那么......
  正想着,从巳伸手捣了捣奠的脸,除了真实的质感以外,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那痛彻骨髓地寒冷,那种让人作呕的恶寒由指尖传向全身,从巳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伸出去的那根手指还被冻得失去了知觉。
  “我摸得到你?”
  “这里是精神世界,我是纯精神体,在这里可不就实体化了嘛。”奠两只手有节奏的拍着桌子,像个即将得到心怡玩具的孩子,“我要验证一些事情,一会儿你自己在这看回放。记住,接下来要你讲看到的一切都是历史,你什么也改变不了,也别尝试改变。”
  说罢,他让从巳换了张桌子坐下。自己则撩开后厨的帘子不见了。在从巳原先坐着的地方突然蹦出两个人来。一个就是失踪的面馆老板,另一个看起来是个不起眼的普通人。与此同时,卷帘门也完全打开,外面一片漆黑,下着暴雨。雷鸣般的雨声随夜风卷入店内,从巳有些听不清他俩的对话,也拉了张椅子,坐在他们身边。
  他们两个人聊了很久,本来从巳还以为这是一场审讯式的质询。但看起来情况并非如此,谈话间没有剑拔弩张的意思,整个过程就像重逢故友一般聊的还算融洽。或许他真的是只是和某个老朋友聊了一番然后离开这里重新开始新生活了吧?
  正想着,两人话题一转,对方开始询问有关“裔”的事情,似乎还与“恶童”有关?越来越多的信息被谈及,对方的态度也越来越强硬。在谈话间,从巳得知了对方的真名——“郑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对方似乎是,是自己的父亲?啊,这还是上次郑铅羽帮自己开脱时的说辞,而且他这张脸,从巳也回忆起来了,他在葬礼结束后特别关注过,就是他!错不了。没想到竟然会以这种方式见到自己的“父亲”,从巳心里不由得产生一丝异样......不对!现在还不能确定当时郑铅羽所说是否真实可信,现在只是能确定现在坐在这里的这个人就是之后葬礼上的那个人。
  正在这时,门外不合时宜地炸出一声巨响,吸引了从巳的注意力了。因为这时“诺荣计数器”都快叫哑了。刺目的金光把门外的世界照得宛如白昼。光丝透过一切可以穿透的缝隙射入房间,耳边响起轻声地颂唱声,但面前二人并不为之所动。
  这是奠搞得鬼!从巳几乎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门外的异象并不是当时的情景还原,而是刚刚跑出去的奠的手笔,这老祖宗啥时候能安生一会!正好奇着,从巳往门外走去,刚歪头向外看去,看到了一副让他极度震撼有极其熟悉的一幕。
  一栋巨大的穹顶殿堂把整个街道圈在里面,从巳刚刚走出的这间平房,在这宫殿里就像一顶窝棚。殿堂里的装饰极尽繁华奢靡之能事,墙壁上的壁画铭文更是几乎囊括了所有已知的“序言”写法,各种复合字的结构从巳听都没听说过。别说解读,仅仅是试着尝试记这些图案就让从巳鼻血狂流。大殿深处的巨型宝座嵌入墙壁,这其中的机械结构完全是从巳没接触过的类型,宝座的左右两侧各悬浮三把武器,总共是六把制式不同的刀剑。整个环境的气氛庄严肃穆,让人情不自禁地心生畏惧,即使是从巳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也开始忍不住忏悔自己过去做过的不符合社会法益的卑劣之事。幸好他从巳拥有灵活的道德底线,回想了一圈发现似乎并没有类似的事情。
  有点好玩啊,这东西。从巳嘿嘿一笑,伸手擦了擦唇上的鼻血。再往回一望,谁曾想正好瞧见了他本以为不会发生的一幕。
  郑重缓缓起身,从怀中掏出了什么东西指着店老板,后者低头安静地坐在原位一动也不动。从巳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这种预感往往特别准!从巳刚想迈步过去一探究竟,之间那边传来一声轻响。店老板在一簇爆燃的火花中消失不见。从巳呆愣在原地,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却发现,关于店老板的相关记忆中检索不到他的名字。
  ......
  整整两天,从巳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默写那天他在灵域里看到的那些壁画。他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改成和奠相同的叫法了。不知道到底是受了哪一件事的刺激,从巳的身心状态相比之前“通感”最严重那会儿只能说有过之而无不及。整天除了睡觉吃饭以外的时间全部拿来临摹壁画。正好家里也没时间管他,他这样整天不出门也好,省得非常时期出去瞎晃跑丢了还得发动人力出去找。天才嘛,发发疯是正常的。
  可惜好景不长,从巳这令人安心的魔怔状态在另一位天才的拜访中结束。
  那天,一如往常一样,蔡歆然熟门熟路地用私下里配好的钥匙打开了从巳的门。
  “折腾什么呢?”蔡歆然嬉笑着走到从巳身边拍了他肩膀一下。从巳蓦地一愣,如梦初醒般恢复清醒。
  凭着长久以来跟这家伙打交道的经验,从巳知道自己不能向她道谢,甚至不能向她表现出任何欢迎的情绪。
  “你来干嘛?”从巳默默把眼前这半幅快完成的符画收起来。
  “你在画古序文吗?这么冷门的东西你也会吗?”蔡歆然看清桌上的东西后两眼直冒火星子,就像得到心意玩具的小孩子似的。
  “你要喜欢的话就挑几幅吧。反正我还能再画。”
  话虽如此,但看到蔡歆然把从巳这几天的所有成果全部照单全收了的时候,多少还是有点不情愿的。但毕竟“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连郑天蛰都践行的主张,他从巳有什么理由在这种小事上出尔反尔呢?也许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不想看到她脸上出现失望的表情。但从巳此时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点。
  “来找我干吗?”从巳坐在桌前,一手撑着脸颊,懒洋洋地问道。刚恢复清醒的他确实疲惫不堪。
  “你还有求于我呢!忘啦?你之前还让我把‘界点’的全息影像拷一份给你,我这次来是给你送这玩意儿的。”说着,蔡歆然从口袋里取出一枚储存器。
  “那你等一下,我把资料上传之后就直接把储存器还给你。省的我下次还有再去你那一趟。”从巳伸手去接。但蔡歆然却嘟着嘴,狠狠地把储存器拍到桌子上。那意思很明显了,这东西不用他换了。
  “我这次找你吧,是想商量些事情。”蔡歆然现在跟从巳熟络了,也没了以往的拘谨,也全然不顾上次分别时的不愉快。自顾自地抬张椅子放到从巳旁边,胳膊支着桌面,撑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从巳。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
  “说的倒好听,你就直说吧,想干什么?”从巳满脸黑线,脑子里也是乱的跟毛线球一样,根本不知道这人到底要干什么。
  “嘿!这几天的事情可有意思了,我都不知道从哪开始好。额对了!我的‘巡游遗迹’已经完成了,就差发表了。你是二作。”
  “上一趟算是没白跑。”
  “不过我现在因为弄丢了一大批科研设备被祖父蔡弈记了一笔帐。没想到我小小年纪竟然要身背六位数的债务!”
  “我没钱借你。”
  “我压根就没指望。不过也有好事。就是家里同意让我去学院了。这我就看不懂了,在我们回来之后家里人就改变主意了,态度转变之迅速之彻底,始料未及。”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不对,不能是这个样子。如果我接受了他们的施舍,那我之前的努力算什么?我费这么大功夫不就是为了能靠自己的力量入学吗?他们这时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我的所有心血给否了?真是岂有此理!”
  “我大概知道你想干嘛了。”
  “没错,我就不惯着他们!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我要靠自己的力量,靠‘巡游遗迹’让学院求着我入学。”她越说越起劲,两只眼睛也因为亢奋发生异变。
  “那你现在应该往突诺斯赶,特科生的报名日期也马上就要截止了。”
  “嘿?没想到连你也会打听招生的事?”蔡歆然两只胳膊叠放在桌上,又朝从巳靠近一点,“我当然知道来不及了。但是,我也知道你这有个遗迹可以直通学院,所以我想从你这......”
  “现在?”他视线越过她的盈盈笑脸,似乎在找什么。
  “别找了,行李都在院子里,我翻院墙进来的。”
  他没有立即答复。她却已然胸有成竹。据从巳了解,面前这个人做事一般都有两手准备,如果自己拒绝,她肯定会立刻头也不回的实行她的B计划。但他不知道的是,对方料定从巳不会拒绝。而从巳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复杂的多了。惩爷走了,教练也走了,那个遗迹实际上归从巳掌控,界河这边完全没有问题。界河另一边呢?就更没问题了,他曾经询问过惩爷,后者拍着肚皮保证,“就算从这运一个旅行团过去,对面也不会发现。”
  “真希望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从巳摇头轻笑着,把卫生间的“门”打开。
  黄色的戈壁起伏蜿蜒,一路蛇形到视野尽头,在天际线那梦的一抬头,反卷向上,和昏沉的丝状天空扭打在一起。另一边如高墙一般的山峦半隐在尘埃之中,恍惚间惊鸿一撇的巨大身影让人浮想联翩。最让人激动的莫过于那条“界河”彼岸的宏伟建筑群。这还是蔡歆然第一次亲眼见到传说中的“学院”。顿时五味杂陈,不自觉地惊呼一声。
  “欧!”蔡歆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捂嘴弯腰,凑到从巳身边偷偷摸摸地问道,“你那个脾气暴躁的遗兽老师在不在啊?”
  “不在了,突然就走了。”
  “啊。这样啊......”蔡歆然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上次偷偷留了一些。还是还给你吧。”
  “要是真想还就全部还给我。不想还就自己拿去用。”从巳摆摆手,示意让她跟上来。
  “界河”已经重新被真正的“介质”灌满,那是一种密度极高的黑色半流体。看着很恶心,像沥青,又想番茄酱。在阳光下映出五彩的油花,不过幸好这玩意儿没有味道。“介质”广泛存在与遗迹之中,如果这些开放型的遗迹是一座座岛屿,那么这些“介质”就是承托岛屿的海洋。这玩意儿还有个很有意思的特性就是它们是一个绝对意义上的整体,也就是说一旦有人试图从“介质”中分离一些出来研究,那么那些分离的部分就会迅速分解,然后在意某种匪夷所思的形式回归到“介质”之中。人们对“介质”知之甚少。
  “界河”边绑着一艘破旧的小船,从巳熟练地开始做着出航前的最后准备。
  “你以前经常去对岸?”
  “没去过,不过看教练去那边次数多了,就自然学会怎么对付这东西了。”正说着,从巳心里没来由地一抽,似乎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要爆发了,但从巳无从得知,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心口处传来的阵阵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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