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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裔族神话故事集 / 023

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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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不得郑胥将不承认。
  “你们扶养的是第几个?”汤名起紧接着问道。在广予留下的子嗣中,只有最年长的那几个才拥有开启所有遗迹的能力。
  “是次子。”郑胥将知道现在没有他装糊涂的余地。但是他还是很好奇对方是从哪里得来的情报?
  “次子?”汤名起瞳孔颤抖了一下,这种剧烈的情绪波动对于他这种年纪的人来说实属少见。
  “实不相瞒,控制那名胥子的另有其人。”
  “谁?”
  郑胥将沉声念出一个古老又令人胆寒的名讳。那不祥的音节甚至让这个领域发生了一瞬间的紊乱。这也难怪,毕竟汤名起声名鹊起前没少吃过这个人的亏,当然成名后亦是如此。
  “......九曜也拥有一名胥子。同样也是‘先天感染者’......来自他们父亲的馈赠。没想到你们手里这个更加棘手。”汤名起爽朗一笑,丝毫不介意,“既然如此,我改日亲自拜访一下它老人家。届时胥子的去留也怨不得你们。”
  “明鉴。”郑胥将暗暗松了口气。
  两人起身,面对着各自用右手拇指刮了下眉毛,那是古老裔族的“截眉礼”。
  ......
  羊城市郊,临时实验点。
  “我还是觉得这很离谱。一个,不!两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儿以自己的名义把这种级别的研究交到学院去?您觉得合适吗?”从巳握着电视遥控器,漫无目的地调换频道。
  “合适的不得了!”蔡歆然换了身干净利落的休闲装,在厨房里游刃有余。如果不是因为要在垫脚的小凳子上跳上跳下,她可能早就忙活完了,“您要知道,在学院,比我们这点小发现还离谱的大有人在。您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都不知道现在‘学院’的新生一年比一年离谱。”
  “那可太......离谱啦......”从巳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哈欠,又饿又困的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但是在我心中,那些人都比不上你。”蔡歆然将一盘竹笋炒肉摆在从巳面前。目光灼灼地紧盯着她。
  “哈?”
  “我爷爷很早之前就提起过你。那是在我因为一点小成绩沾沾自喜的时候。他跟我说,有个人和我同一天出生,却有着我所缺乏的沉稳,谦逊和才学......他跟我讲了许多关于你的故事:你独自在蛮荒遗迹生存一个月、在很小的时候就能熟练运用能力、你的遗兽老师——启谶。并且和我有着类似的童年。”
  “我猜你肯定和我一样也没什么朋友,抱歉,我很早就把你当做我的朋友了。虽然没有还没见过面,但我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认识你很久很久了。我坚持‘巡游遗迹’有一部分原因是在和你较劲。”
  “我之前见过你一次,那是在学院‘界河’对岸。我亲眼看见那柄剑从你的腹背刺出,又将那个巨人焚毁。这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是一种难以言表的震撼。不过之后我发现你意外的好相处,你不像其他天才那样盛气凌人。就是有些理性的让人难以接受。”
  这一番话让从巳很不自在。自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别人的“指路明灯”了?这么说也不太合适,反正就是感觉很怪异,很怪异!
  “你很怠惰。我不知道为什么,但在我的心目中,你不应该是这样。可即便如此你的实力和博学仍然是我不能企及的。所以,我想把‘巡游遗迹’当做一封邀请函。请你也和我一起去学院。算是我私自把你当做朋友并且利用你的一点补偿。”
  “......”从巳越听眉头锁得越紧。但仔细一想却又都说的通。我自知有能力在遗迹中自由出入,可她蔡歆然是怎么知道的?就算知道如非是绝对的信任也不会让我陪着她私自闯入未知遗迹胡闹;况且从第一次见到我以来就怀揣着强烈的目的性......之前我被新鲜事物的好奇心冲昏了头脑,没想到这些!
  话虽如此,是时候做了断了。
  “自以为是的施舍......我不可怜,我只是懒散惯了。你真正自私的地方在于,擅自把自己的价值观强加给别人;你在嘲笑我是井底之蛙的同时,自己不也是在坐井观天吗?学院里比我优秀的大有人在,他们才是你的榜样。我只不过是你人生中的一个过客。用不了十年你就会忘记我的真名。”
  “可是,你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你应该也有同样的感觉才对吧!真的就是非你不可!”
  “这话听得我都耳根发红......过不了多久,今天这段对话就会成为你最不想回忆的黑历史。但是我向你保证,今天之内,我就会忘掉你说过的一切。不过,我希望你始终记住一句话,就是我最初对你说的那句——今后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继续留下也没什么意思。从巳灰溜溜地逃离了现场。
  惩爷曾反复告诫从巳要远离善妒的女人。从巳虽不明白其中的涵义,但也坚定的履行惩爷的教诲。虽然从巳这时才开始思考蔡歆然她倒地是不是个善妒的人。也许是,也许不是。可那又与从巳有和相关?赶紧回家蒙头睡一觉再说。
  ......
  踏着熟悉的歪脖小柳和石墙洼凹,从巳因为脱力落地时差点没踩实。还好被人领着后衣领子拽了一把。从巳大惊,一边缩着脖子一边双手捂领口跟个小姑娘似的。
  “哪来的野孩子?这是你胡闹的地方吗?”这陌生人气势汹汹,但从巳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一般也没有什么外人能走到这个地方来,从巳不由得警觉起来。
  “我就住这!”从巳松开一只手指了指自己房间。
  “嘟嘟嘟。”
  从巳心脏几乎漏跳一拍,这分明是诺荣计数器的声音!这是龙门来查人了?一时间,无数行动方案在大脑中提出、推倒、再提出。正在从巳发愣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随手丢到了地上。
  “拒严词!你有个大病吧?怎么还欺负上我家的小孩了?”救场的正是郑铅羽。从巳也是第一次觉得这个难缠的长辈竟然有那么一丝亲切。
  “你家的小孩?他是谁的孩子?”拒严词一身靛蓝职业装,留着干练的短发,脸颊的法令纹让人望而生畏。何况这这和郑铅羽不相上下的高挑身材。这气质不管是当老师还是上司,瞪谁谁没命。
  “哎......”郑铅羽撇撇嘴,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那我有权对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孩进行一些调查。毕竟非常时期,这种人形辐射源怎么看都像是恶童。”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仪器,和从巳口袋里那个是一个牌子,不过幸好不是专门用来测“感染”的。难怪报警声一样。
  糟了!刚溜得急忘了在蔡歆然那消洗一遍,但是?为什么这么久了还能被检测到?一边想着,从巳一边慢慢移动到郑铅羽身后。
  “听好了,这个孩子是郑重的儿子。我劝你最好不要动什么坏心思。”
  “他现在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
  “无可奉告。”
  “......告辞。”
  直到对方消失在院门,从巳才顺着她的背影注意到院外嘈杂的人群。这与从巳印象中冷清的古宅大相径庭。尽管心里充满疑问,但看看郑铅羽的脸色就知道现在自己该干什么——麻溜地滚回自己房间插上门锁好然后乖乖躺在床上,并且不要期待有人来给你讲睡前故事。
  “你去华爷爷那一趟。他在等你。”郑铅羽临走前拍了拍从巳肩膀。说罢也赴往院门外的洪流。
  出事了!从巳激得困意全无,也不敢耽搁,即刻动身。
  出了院子不多时,便拐进一个长廊,尽头便是这神秘的华爷的书房。这老爷子早些年跟着郑胥相四处下遗迹。后来郑胥将接班惩爷的工作他又替郑胥将做事。这大忙人就连每年春节的聚会都很少露面。不过只要他出现就必定穿着白西装给老槐树献上一束花,之后,走到躲在一边偷看他的从巳身边,捏捏他的脸,并送一些“他这个年纪不好消化”的遗迹土特产给他。
  “华爷,您找我?”从巳还没走到门口就闻到这满屋子的烟味夺框而出。进门之后整个房间更是烟雾缭绕。桌角的烟灰缸密密匝匝地全是烟屁股。不过华爷本人精神状态看起来还算不错。
  “哦,来了?有段时间不见你......你是?下遗迹去了?”华爷有些迟疑,这也正常。毕竟这附近也没什么正在开发的新遗迹。说着,他弯腰从脚边的抽屉里摸出一个不大的橙色储物盒。
  他只是微微迟疑,从巳这边却是大为震惊。这老爷子是怎么看出来他刚从遗迹里出来的?他鼻子是探针吗?
  “教练安排我出了趟远门。”巡游遗迹的事情还是不要张扬的好,从巳对着盒子眯眯眼,“这里面是什么?”
  “郑兀的遗物。他走之前要求把这些东西交到你手里。”华爷把盒子推到从巳面前便不再做任何表示。活像个结束对话的NPC,从巳双手捧起盒子,恭敬地致完礼后才匆匆离开。
  就跟喝断片似的,从巳失去了从华爷房间出来之后的记忆。当他再缓过来回复意识时,他已经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前的桌子上摆着那个橙色的小箱子。
  上次见他虽然伤的不轻,但也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他这种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死掉?带着各种各样的疑问,从巳打开了盒子。
  盒子内部构造没有什么玄机。普普通通的塑料储物箱。里面有一封火漆封口的信、几盘磁带。一件黑色外套、一把,“狼猎”?型号应该是M1911。还有一些零碎的小物件。基本都属于他的私人物品。值得推敲的就只有他的遗书了。
  从巳抱着胳膊,后翘着椅腿,思索了许久,才拆开印着“兀”的信封。信封上全是天洲的文字,从巳的名字赫然在收件人一栏。
  “龙门暗裔只在写情书和遗书的时候不用加密序文。”不知怎么的,这个冷笑话突然出现在从巳的脑海之中。带着一种怪异的感情,铺开信纸。
  从巳:
  “龙门暗裔只在写情书和遗书的时候不用秘文。我觉得这笑话还不错。可这会是真笑不出来。我多希望是自己拆开火漆,这句话不读完就把这纸烧了;这么一来我这会坐在这的目的又是什么?何况我是大概率回不来的。。。。。。既然如此,我就,好好利用一下老家伙不会拆别人信件的良心,给你,从巳你。好好说到点事。”
  “自我去世以后,焚亏大概率再无庇护你的能力。我只懂你在的性格多少像点启谶,超脱潇洒,与世无争。但这次可由不得你了。你的身世有些特殊——我知道你多少也发现些端倪了——这意味着你的未来,起码是尚且孱弱的这段时期里,你大概率是要身不由己的。至于原因,依你的性格,你一定会去深究一番。你的好奇心,是他给你的恩赐,也是你的诅咒。虽然我年纪也不大,但好歹也比你年长几岁。我还是希望你知道:人,只能掌握他能理解的知识。
  以前的我就是太过专注。导致自己错过了许多值得珍惜的东西。不过前不久跟一个老朋友深入交流一番后才恍然大悟。不过,眼下是没有迷途知返的机会了。说后悔,也确实,后悔当初跟那逼崽子的交流不够深入。
  从现在开始。你要着手准备前往学院的事宜了。裔族虽猖狂,但还没疯狂。他们不至于进入学院找你麻烦;若此路不通,你还可以前往长白山,去找不封,它和启谶是老相识。这家伙虽然恶趣味,但对你绝对是无条件的忠诚;最后的下下策就是大闹一番然后入住‘不封冢’。如果‘那位’,以他的手段肯定是办得到的。。。。。。我还想象不出非这样不可的情况。
  一说到那位。我就觉得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可笑。看这一地的废纸团!我一个凡人穷尽所有的智慧也是徒劳!你的安危自有他来保全。正因如此,你更应该留心他的意图,反客为主,是它们的拿手好戏。
  最后的最后。请不要探究我的死因。虽然我知道这肯定会适得其反。但你要清楚,现在的你还没有这个资格。退一步讲,就算你了解到了连我都不清楚的事件始末,你又能做的了什么?如果借用他的力量,你或许能为所欲为。那代价又是什么?
  我知道你以前自由懒散惯了。不用刻意也有着远超同龄人的实力。但这远远不够。希望我的死,能让你看到些不同的东西。开始下雨了,我要准备启程了。从巳。照顾好自己!如果可以的话,让他们把我葬在槐树下。盒子里的东西都是留给你的,这把狼猎也已经被销户了。”
  ......
  透过林荫的光斑几度变换身形,院外的人声从密到疏再到密。即便是从巳肚子已经饿得受不了了。他还是怔怔地坐在桌前,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伤感,准确地说是不见任何感情。他就这么安静地坐着,冷眼旁观这一切。
  “你在等谁?”房间一角的阴影中传来那令人生厌地声音,那里空无一物,但声音确是从那发出。
  “我在等你。”从巳转身,对着空荡荡的房间,目光坚定。
  “哦?”奠那语气也开始变得玩味,“想问什么就问吧。作为我之前一意孤行的补偿。”
  “一意孤行?我还以为是您老人家职责所在,义不容辞呢!”从巳啧啧嘴,“原来也是一时兴起,临时起意?您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可是直线跳水。”
  “嘿。说两句笑话给自己壮胆是吗?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奠直接看出了从巳的迟疑,“你在害怕什么,事实不如你所愿?”
  “郑兀认识你?”从巳目光短暂躲闪后又变得坚定。在他的认知里,他正注视着奠猩红的双眸。
  “当然,只是没想到我在这小子的心目中的形象这么好。”
  “还有多少人知道你的事?”
  “不算少。但知道我在这的人绝对不多。”
  “......我果然是先天感染者。你在我出生前就声名远扬,之后你的前宿主感染了我。你也随之寄生在我体内?”
  “基本可以这么理解。”
  “他们实际上要找的是你吧?我这遭的不就是无妄之灾?”
  “换个角度想想。他们要找的确实是你,我只是个保镖。”
  “没见过成天想着弄死雇主的保镖。”从巳轻笑摇头着,气氛没一开始那么紧张,"我还是不明白郑兀的目的。他面对的困境、他对我的态度、他的死......”
  “我也不清楚最近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接下来你哪都不用去;哪也不要去。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跳入漩涡的中心绝对是不明智的。”
  “哦!原来我不是事件的焦点?”
  “现在的你还不配。”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过后房门被粗暴地打开。郑天蛰站在门口,向从巳潦草撂下一句郑胥将要见他,之后就匆忙离开。出了趟远门,家里的一切都变了模样。
  “他是找我的。”奠敏锐地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直接攀附进从巳的影子。还没等他辩驳,就已经完成了对他身体的控制。
  ......
  界河外的小屋。四只高等“遗兽”齐聚于此,这是近几十年来“四监”聚得最全的一次。(来的比没来的多)这么几个随手就能搅动一方云雨的家伙聚到一起,很难不引起注意。这要是平常,监视观察的各路人马多到一间酒店都挤不下。可这次却偏偏一个人都没有。不过幸好没有,否则他的三观绝对会被接下来的一切震得三观尽碎。
  不大的房间里是四个不大的孩子。三女一男,最小的不过十一二岁,最大的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任谁也不回想到他们其实是身如山岳,动辄数千岁的古老“遗兽”。
  “不封!你个**的!今天不给我个交代我扒了你的**皮!”纯相额头青筋暴起,瞳间血丝溢出眼眶,双拳指节也握得发白,砸向桌子的同时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抖。
  “消消气,消消气。”不封摆手安慰道,虽然两只手到盖在破抹布似的斗篷里,但还能依稀看到他的手也在抖,“我不是故意要害死你学生的!他的死也是意外。”
  “也就是说他的死毫无意义?”纯相咧嘴怒吼,表情也已经愤怒到扭曲,几乎都要变回遗兽的样貌。
  “唉。我当时也没在现场。怎么知道事情会发展到那一步......”不封歪头把目光投向启谶,希望她能帮他说两句“公道话”。
  谁曾想启谶正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给不诤梳头发,不诤手里抓着一袋棉花糖,吃得两眼冒星星。启谶跟不诤聊的火热,完全没听到不封的求援。
  不封绝望地往椅背上一靠,双手高举:“我什么都说。我做的事情都是凭良心的。”
  “你个***有良心那玩意儿?”启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不封肚子里升起一股无名火,但还是压了下去。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巧合的离谱。龙门和天洲合计给焚亏补刀,北边和东边几乎同时出事,一个是‘序言灵’,一个是‘恶童’。最后事发地点还都是羊城。于是我和郑重这两个临近退休的老员工就被选去干这最后一趟。”
  “恶童还是次要的。我被命令主要关注从北边下来的序言灵。可就在事发当晚,他们给我拍了一封‘无字令’。我费了些力气才给焚亏送了信。可最后还是晚了一步。”
  “天洲收回了羊城,龙门扳倒了焚亏。最后只有我受到了伤害......纯相,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郑兀一定要死在那晚?”
  “为了增加舆论?为了给焚亏施压?为了除掉当年的知情人?或者,单纯就是一场意外?”
  “我还是不能接受......”纯相缩在座位上,早没了刚才的气势。皱巴巴地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
  “连你都多愁善感了?”
  “谁?”纯相和不封同时向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一个比“他们还要小”的小男孩,低着头,无精打采地立在门口。
  二人先是一惊,再确认一遍后不约而同地陷入呆滞,最后同时震惊地大叫起来!
  “喲,不封!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你、”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我还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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