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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迹的界点就相当于圆的圆心。“界点”的坐标在一定意义上就是该“遗迹”所处的坐标,也就是“门”所需要锚定的位置。但是圆的圆心只能确定圆的位置,并不能确定圆的大小。如果两圆距离过近以至于出现相交关系时,该圆,或者说该“遗迹”将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因为大家都以为遗迹是固定不动的。但在蔡歆然的设想中,某些遗迹就像行星一样拥有自己的运行轨迹。现在,蔡歆然将按照自己的理解和思路解决这个问题。
行走在诡异的古老建筑之中,蔡歆然感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这种感觉不可能来自于她以往的记忆,也不可能来自于那玄之又玄的“通感”。而是来源于一种古怪的模糊感情。基于这种感情,她对这里的一切有一种类似于“怀念”的情绪,这很古怪,蔡歆然第一时间意识到了,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毕竟不可能有人会有“进到界点就像回家一样”的想法。
多亏刚才“从巳”的当机立断,才让蔡歆然有足够的条件在“界点”中探查。“界点”并不是一个点,在多数时候它是一个“人为搭建的具有明显标示的场所”,现阶段人们还不能分辨这个“人为”究竟是“新神”还是“旧神”。除非出现什么突破性的进展,不然这个争论将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也正是因为“界点”是人创造出来的,“遗迹勘探”才有了侧重的目标与方向。如果说对于遗迹生态的研究与开发是对新大陆的发现改造与征服;那深入“界点”将无疑是对过去文明的窥探。过去文明的成果与神力的源泉是“遗迹勘探”的重中之重,也是整个“遗迹勘探”中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以前蔡歆然最关注的就是新遗迹的“界点”研究报告。这些远古的痕迹在冥冥之中拉近了蔡歆然与那个时代的距离。而此时此刻,蔡歆然将亲自进入一处“界点”并将这跨时代的发现记录下来。一路上蔡歆然也是拼尽全力才让自己尽量保持一个冷静的状态。
手持私自改装的特殊探测装置,蔡歆然大步流星地朝着“界点”的最深处前行,而被“从巳”分剩下的“素材”们则驮运着各种仪器紧随其后。经过这几天的使用,蔡歆然操纵起这些东西虽谈不上如臂使指,但也是可以进行一些较为复杂的操作。这在一般情况下是够用了的,当然她也没指望自己能短时间内就达到从巳那怪物似的水平。自己比不上从巳的地方又增加了一项。想到这里她蔡歆然忍不住仰天长啸一声,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最后气不过从包里拿出一包压缩饼干怄气般的啃了起来。
在近一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之后,蔡歆然终于到达了“界点”的真正所在地。
一个空旷的大厅。巨型的穹顶,繁复的铭文,庞杂的浮雕刻画,最让人在意的无意是大厅深处那与墙壁连成一体的巨型王座。这个地方从巳最熟悉不过了,因为这个场景曾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中。而蔡歆然则理所应当的对此一无所知。
“嚯,这么大块地方。”蔡歆然掩着门框向里面丢了一个小球,那东西滴溜溜地绕着整个大厅转了一圈,最后在正中央立定,从球体内部伸出三只支脚,顶部又升起一根长长的探针,淡蓝色的微光从探头**出。
“开工开工!”蔡歆然一马当先冲入大厅,身后的素材也随之鱼贯而出。有条不紊地把各色装置组装调试到位。不一会儿,机器的嗡鸣声便在空旷的大厅内反复回荡。
蔡歆然痴迷的抚摸着墙上的壁画。基于考古的基本认知,这是被明令禁止的。但这又怎么样呢?这里,这片遗迹是属于她的,她最先发现了这个遗迹,并且第一个到达了这里。叩响了远古遗迹的门扉,并将从这里的蛛丝马迹中追寻往昔的知识,知识!这是蔡歆然渴求的愿望,也是她独自奋斗直至今日的目标。
来不及细看这些由“古序文”绘制的图画,她赶回仪器的操作台前,凝神屏息地等待着她运行算法的正确结果。针对“巡游遗迹”的“界点”解析无疑需要一种特化的新型算法,蔡歆然正对这一点做了许多尝试。而现在真是检验她成果的时候,如果她三套方案都没能成功解析的话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现场编出第四套出来。当然前提是外面的从巳不会提着她耳朵把他揪出去。
“叮”!——绿色的信号灯亮起。接下来机器将自动搜集这座遗迹中瀚如烟海的各类资料。就连蔡歆然自己都不敢相信,竟然一次就成功了!
“NICE!接下来只要从‘界点’反向连通现实世界,就能引起外界搜救队的注意,他们就可以从通用频道的入口进入到‘界点’,之后......”蔡歆然的手指悬停在最后确认键上方,她迟疑了,“他们,他们会惊讶这里为一什么有一个小孩,然后惊讶之余摸着我的头塞给我一颗糖把我打发走。说不定再让我做个梦,忘掉一些事情。紧接着不久之后就能在头版头条上看到‘遗迹勘探’的最新成果——‘巡游遗迹’,不对,他们怎么会用我起的名字!”
蔡歆然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放弃了第一时间连通外界的想法。她不知道从巳在这里时会做什么决定,他很有可能厉声制止自己,也有可能冷眼旁观并一直保持沉默。但毫无疑问的是,蔡歆然的选择是不会改变的。她的目的一向明确且坚定,她看得出来从巳和她有同样的特质,只要他找到只得自己为之奋斗的事情,他将比蔡歆然更加偏执,她深信这一点。
......
遗迹中的太阳早早跃出了海明面,但仍未抵达赛尔托斯所站之处的地平线。他的喉口被他昔日的挚友咬穿,他呜咽着跌倒在地,发不出一丝声响。其他的怪物一拥而上,用一切可以想象的手段攻击这个可怜人,直至他最后在痛苦中停止呼吸。但它们仍然不愿离去,继续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羞辱他残破的遗体。迟到的日光只来得及出现在血水的反光之中,医生那无神的目光也埋没在了肮脏的泥土之中。
奠一脸轻蔑地摘掉挂在鼻子上的黑色眼镜:“粗鄙蛮族。”与此同时,那冰冷的太阳也缓缓爬上树梢,漆黑的世界转眼间变成四散奔逃的影子,奠纵身一跃,坠入林中的阴影之中不见踪影。
从巳还一脸茫然的呆在原地,他扶着树干朝身下探查。那老东西乱来就算了,可不能用从巳的身体乱搞啊!正纳闷呢,突然产生的意识被强行拽到了数公里之外。
余烬闷熄,灰毫的浓烟依旧在客机的残骸上盘绕,整个营地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烧焦的物品,干涸的血迹,以及爆炸之后的残余物。焦黑泥土化作的沟渠中流淌的尽是些鲜艳的血水。奠循着这些血流的源头寻去,在客机残骸的机腹位置发现了一个茧。一个由人类血肉包裹而成的茧,鲜艳的血水从见的尾部滴落,那堪比强酸的腐蚀性几乎蚀空了肉茧下方的空地。肉茧本体鲜红的颜色和散发的恶臭着实让人胃里翻江倒海,好在此时此刻从巳的胃在奠的支配之下。
奠凭空拎出一把漆黑的手杖,重重的插在面前的泥壤之中,两只手搭在上面双眼微闭。
“你在等什么?”
“等它孵化。只有它从虚幻缥缈的灵体变成实体时,我才能杀死它。”
“你行吗?”
“那我们换回来,你上?”
“还是算了。”从巳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丑陋邪恶的不祥之物,“刚才你见到那个什么暌的时候怎么没这个气势?它比这玩意儿还要厉害?”
“哼。捏死他不是什么难事。”奠捅了捅耳朵,满不在乎的说,“但我身份特殊,我不能在这个时间点上对他进行干预。我尝试哄骗他留在遗迹里。但是他明显已经和眼前这坨东西达成了合作。”
“这是什么东西?”
“不清楚。”奠把手杖**单手提在手里,另一只手扶着后颈,活动活动脖子,“也没必要。”
与此同时。那个尸身包裹而成的肉茧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声,整个肉茧也蠕动着开始融化。一个人形的身躯从融化的红白物质中诞生。
“请问您是?”那个怪物还没从脏乱的血污中爬出来,竟就开始口吐人言。
“司正——奠。”
从巳这才警觉它说的并非人类的语言,而是奠能理解它的意识。因此从巳才误认为它会说人话。
“看来我们没有和解的可能了。”那个怪物关节反转着从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从血污中爬起。
“我也没打算和你谈什么。”说话间奠已经提着手杖电射而出,手杖作矛直刺向怪物的身躯。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怪物本身并没有做出回避,而是选择用身体硬接下这次攻击。奠反应也相当老道,在将要接敌时将手杖掷向它的面门,同时本体滑步转向侧面,以极快的速度重新抽出武器进行劈砍,突刺,投掷。
所有的武器在奠看来都是消耗品,一击即弃,各种风格大相径庭的攻击方式被奠衔接的游刃有余。对方勉强跟得上他的动作。对方应对的还算合格,但是奠的攻击似乎过于绵软无力,即使击中身躯也没有对其造成什么明显效果。
“是不是太小儿科了?”怪物一边像驱赶苍蝇一样摆动着触手,一边悻悻然地嘲讽。
转眼间,这个人形的躯体便开始膨胀并不断生长处肉色的触手,周围的气温也随之降低。空气中渐渐漂浮着一层淡淡的寒霜。
“最后还是放弃了塑形……看样子并不能随心所欲地操控这具身躯?”奠嘟囔着丢掉手里的长刺,也是悻悻然地拍了拍手,把身上暗红色的外套掀了下来,让其随着跌落的长刺化为灰烬,“消耗这么多生命,竟然才只做到这种程度程度?......
......你的无能,激怒我了!”
说着奠俯下身子,双手拍地,一圈火浪从他脚下荡开,转眼间化为一片熊熊烈焰,奠从身下的影子里抽出两把闪着幽幽蓝光的三棱的刺刀。柄尾的线圈穿过手腕,奠甩动长刺让其随着手腕旋转。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人感概。
“接下来将发生的一切都与职责无关。”奠又露出那副捉摸不透的笑容,“我只是单纯的泄愤啊。”
......
阳光逐渐爬上地平线,昨夜就像是一场噩梦,消融在了退散的阴影里。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比噩梦还要煎熬的现实。
“领域的波动消失了。”刘天一看着手里的仪表提醒道,“而且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发射信标,也没有进行广域播报。”
“说不定是因为这里情况特殊,他们来不及进行常规操作。”羽导慈接过话茬,“其实他们能赶来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啊?有什么的......”刘天一站在浮岛的边缘,看到了从巳他们当初见到的景色。这是他们首次来到边缘,也是毕生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色!刘天一当即就被这种难以置信的景观吓的说不出话来。下巴颤抖着开合几次,但愣是蹦不出一个词出来。
“能确定救援信号大致的方位吗?”先前一直沉默的陈丞赋突然开口问道。
“给我点时间!”刘天一瘫坐在地上,朝天空发色一枚特质的信号弹,“这鬼地方怎么是这个样子?”
“我们没有测距仪器,我不确定能不能百分百做到一次成功,”陈丞赋不时回头观望,希望赛尔托斯或是其他的幸存者能循着线索敢到这里。
“我学过拇指测距。大概可以估算一下距离。”
“呃?......”陈丞赋挠挠头,又看了看羽导慈一脸严肃的表情,“有个大概的距离概念就差不多足够了。”
说着,陈丞赋索性也坐了下来。眼前这种奇异的壮丽景象这辈子恐怕就只能见识这么一次。
“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你们想带谁来看看这里?”陈丞赋一边摆弄着仪器一边闲扯着话题。
“估计会和我爷爷一起。”羽导慈借此说起了她家里的故事。瀛洲地区的大家庭依然是以家族的名义对外活动的。这一点和天洲过去的情况如出一辙。羽导慈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一直是和爷爷生活。两人听着她一个小姑娘旁若无人的讲着过去的生活,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感触。起码,像她这样的孩子不应该经历这些。
“老陈你呢?会和小满一起来吗?”刘天一笑嘻嘻地问道。
“或许吧,得看他俩当时有没有闹别扭。不过她绝对不会和我一起来。这丫头现在看我哪哪都不顺眼。”
“呵。我家那小东西也一样。整天都没个好脸色。嘿!来之前那**崽子还把我气的不行。”刘天一咬牙切齿的样子真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眼底还尽是宠溺,“回去之后看我怎么收拾......”
三人同时感觉到一股不祥的气息从背后靠近,他们同时转头,死盯着身后的那一条通路屏息凝神。
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步履蹒跚地走来。他,它身上千疮百孔,但从残存的衣服和体貌特征上仍能认出他来,没错。他是,或者说他生前是肯·莱科摩斯。
机警的刘天一立即当即选择先下手为强,抽出狼猎朝着肯所在的位置就是一阵速射。可是弹药洞穿肯那涸泽的身躯除了留下一个个黢黑的空洞外什么都做不到。连停滞它的脚步都做不到。那名为肯·莱科摩斯的躯体已经流干了所有的鲜血。
陈丞赋皱着眉头按下刘天一颤抖的枪口,把他们二人挡在自己的身后。扶了扶自己的单框眼镜,用那只视力残疾的眼睛仔细打量了一阵这个突如其来的造访者。
“我要买他们两个的命。你愿意开什么条件?”陈丞赋用一种难以捉摸的语言发问。那种语言不同于序文,是一种专门用来与“序言灵”交涉的语言。"幼卿陈"因为自身传承的特殊性,每代人都能琢磨出自己的一套法子。看上去每一个“幼卿”的孩子都会这种技巧,但实际情况是不懂得与“序言灵”交涉的孩子都早早地夭折了。
“......”肯像是被抽取脊椎一样瘫倒叠在原地,紧接着一种刺耳的怪异声音从肯的身下升起,“外界的情况,真实,你体内的......旧神,活着?”
当下的情况像极了陈丞赋小时候参加的序文听力考试。在浓重的口音和奇妙连读等多重加持之下,陈丞赋只能在字里行间捕捉一两个字词。他还不能确定这些究竟是不是解题的关键。苦恼之际,刘天一把一只手按在了陈丞赋的肩头。他明白陈丞赋在试图与其交涉,也看出来了他所面对的困难。在鼓励陈丞赋的同时,他背在身后的手也跟羽导慈比了个手势。示意她一间局势不妙就和自己一同行动。
“我所能告诉你的只有我们进入到这里之前的情况。由于我们还不知道这里与外界的时间流逝比率......”这套话术完美的把信息最重要的及时性特征模糊化,这是他从苏远杭那学来的,不知道能胡弄多久,但多少还是可以为两个同伴争取一些时间。
相较于陈丞赋的心思缜密,暌这边的目的就很简单。它想知道外界究竟是不是如奠所说——强大的神明们仍然在有组织地猎杀“序言灵”。本来它是不相信的,因为历代“司正”就没一个好东西。可是刚才发生的那两次能量外溢着实把它吓得不轻。它有理由相信,那个“做事不作边际的小混蛋”此时此刻就在这片空间之内。但眼下,暌自知依附的凭借已经濒临崩溃,而现在面前的这几具人类身躯又特别脆弱,综合考虑之下,它也更愿意选择按照“序言灵”的方式来办。
“......!”
突然间,暌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不对。那是恐惧!有什么直击他灵魂深处的东西出现了。自从遇到那个该死的司正之后他就一直霉运不断。是时候做个了解了。
暌当机立断操纵着肯冲了过去。他的目标很明确,取得陈丞赋这个宿主。就连暌也惊讶于这个少年的适配程度竟然高得出奇。
一直站在陈丞赋身后的刘天一眼疾手快,推开陈丞赋举枪便射,但暌的速度快出奇。刘天一还反应过来就已经飞了出去。最后骨碌碌地滚到悬崖边缘,好不容易才在羽导慈的帮助在才不至于掉下万丈深渊。但一时半会也是腾不出手。
而另一边陈丞赋也在竭尽所能地与暌周旋。他只有一把狼猎和一柄短刀。他的能力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好在肯的躯体也残破不堪,陈丞赋只能勉强通过那半吊子的体术和它抗衡,但他还不清楚这个序言灵会通过什么手段感染他。陈丞赋肩上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在这样的高压情况下,破绽往往只在一瞬间。陈丞赋手中的求生刀被打飞,握着狼猎的手也被擒住,肯的一只大手钳住了他的脖颈,两人悬殊的身高差下,陈丞赋双脚离地开始无助的扑腾起来。比这更痛苦的是,陈丞赋脑子里有两股势力正掐成一团。
“呼”~
刺耳的破风声中还带着火焰爆鸣的咆哮,一团暗紫色的火焰拖着一条长长的焰尾,划过天空。径直向暌袭来。速度之快,气势之烈,让陈丞赋反应过来时只有强光带来的短暂失明,身体可感的超高热掠过的余热,还有脖子上残留的一只断手。
刚才,那颗亮如白昼的彗星几乎单凭冲撞就将陈丞赋面前的肯撞得渣都不剩,只剩只手。
“是救援队的人吗?”联想到那颗彗星发射的地点,和这离谱的高温,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以“焚亏”为代表的救援队。
“啊,怎么是这么小一个孩子?”刘天一爬回地面后来到他身边,给尚未恢复视力的陈丞赋描述情况。
“看起来像是个‘半神种’。白色的头发,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穿了一件赭红的外套,款式像是古书里的‘赭衣’。陈叔把半成品放出来了?”
“呃,啊?......”陈丞赋现在大脑一片混乱,他还不清楚那个‘序言灵’是不是还在他这,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脑子里已经开始不太平了。一个恶魔般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低语。它在袒露陈丞赋内心的欲望,同时也在向他推销自己声称能实现陈丞赋的所有愿望。
“刘天一!我好像被**的感染了!”陈丞赋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你带着羽导慈快......!”
“不对。”刘天一的声音满是惊恐,“为什么,为什么它在跟我说话?”
“喂!你要去哪?”刘天一的身影渐行渐远,陈丞赋的视力逐渐恢复,但是已经看不见刘天一的身影了。
“你没事吧?”羽导慈紧紧抓住陈丞赋的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刚才,刚才那个男孩向营地的方向跑去,刘天一也追上去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闭嘴....闭嘴,闭嘴!”陈丞赋被脑子里的声音搞得有些歇斯底里,他忍不住咆哮一声。一旁的羽导慈颤抖地咬着嘴唇,尽自己所能的让自己看上去保持理智。
“对不起。哎......”陈丞赋把手指插入憔悴的乱发,痛苦地搅了搅,“我和脑子里的东西定了个约定。那玩意儿是我家世代传下来的。狼猎枪给你。好的,如果他敢诓我,我就一枪爆了自己的头,他不会乱搞的。我们会保证让所有人都出去,但前提是你要跟着我。”
“那我们现在去哪?”羽导慈颤巍巍地问。他知道陈丞赋已经做出了难以想象的巨大牺牲,虽然她现在能感受到的也只有恐惧而已。但这个倔强的小姑娘还是愿意相信陈丞赋。
“......我们,唉~回营地去。”陈丞赋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