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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郑天蛰杂乱的房间。
一个高大个子蹑手蹑脚地溜了进来。在黑暗中熟练地翻越由垃圾堆砌而成的障碍物,摸索着打开一个上锁的侧门,整个过程没发出一点声音。
正在沙发上酣睡的郑天蛰没来由的惊醒,与此同时,他惺忪的睡眼下意识地聚焦到那传来微弱响声的房间。
“咣”。郑天蛰扔出的空啤酒罐正中电灯开关。
“醒了?”那人身形高大,穿着一件看起来很臃肿的橙色棒球服,背对着郑天蛰在工作台上拼装着什么,“我走之前就说了,三顿饭定时吃,不要只吃泡面。垃圾要定期处理,不然一屋子,你小子又把泡面桶当烟灰缸?”
“咣”。郑天蛰又一个易拉罐砸灭电灯,打着哈欠朝卧室走。
“喂!”工作台这边传来什么东西被捏爆的声音。
在这跟从巳房间相比不遑多让的垃圾堆里,郑天蛰为他哥郑天聅接风洗尘,饭菜也相当简易,两桶插着白色塑料叉子的桶装泡面。
与懒散消极的郑天蛰相比,郑天聅简直就是另外一个极端,他是他们这一代里最配得上“焚亏”之名的佼佼者。无论是学历还是履历,在“裔族”中还是普通社会,郑天聅的成就都极为出色,风头已经超过了当初的郑天蛰。
“......”
“......”
兄弟二人分坐在餐桌两侧,两缕烟柱袅袅升起,在这份诡异的气氛下,两人各抽完了一根烟。
郑天聅掐灭烟头说道:“他在德州被抓住了,我回来前去了趟‘不封冢’,那老家伙说他很想你。”
“他怎么还活着呢?”郑天蜇靠在椅背上,一只胳膊搭在扶手上,翘着腿一脸厌恶的神情,“‘不封冢’的那群疯子对待同类倒是心心相惜。”
“阿蛰!那是你父亲!”郑天聅双手攥紧摆在桌面上,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我好不容易才忘掉这茬,不要让我再想起来啊混蛋!”郑天蛰摸着额头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你以为是我想,才当他儿子的?”
“唉~我也是。”郑天聅又打了个响指,用拇指上的火苗点燃一支烟。随后又是长久的沉默,“我们换个话题,最近你过得怎么样?”
“棒极了,起码在被赶出去之前不愁吃喝。”郑天蛰挠挠头发,“昨晚阿兀来了,在院子里和小家伙聊的很投机,他最近应该会留在这附近,你见到他时帮我带句话说,郑天蛰已经死了。”
“难怪你没亲口跟他说。”
沉默,二人对视,随后镜像一般地同时低头憋笑,紧接着仰天大笑。
“你这边怎么样?”郑天蛰按灭烟头,趴在桌上搅动着泡面,“听说你快成了。”
“吹了。”郑天聅以同样的姿势伏在桶面前,以同样的姿势用叉子搅着面饼,"她家里知道我是谁之后死活不同意。"
“呲~”郑天蛰没憋住一口喷在桶面里,“然后你专程去‘不封冢’把那家伙喷了一顿?”
“性质上差不多。”郑天聅回答的很坦然,“其实我也没太在意。那是她们家......”
“那是她们家最睿智的决定。”
“我不敢苟同。”郑天聅低头轻笑,露出一个值得玩味的笑容。
“滴滴滴”。郑天聅的手表响了三声,兄弟二人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来活了?”郑天蛰肘着胳膊,嗤笑着郑天聅。
郑天聅对此不以为意,随便找了张纸抿了一下嘴唇,指着房间说:“我回来时如果还不收拾。”
“我知道,我知道,再见,哦不,再也不见。”郑天蛰的笑容上写满了虚伪,摇着手催促郑天聅尽早离开。
郑天聅没多说什么,转身出门后便融入了漆黑的夜幕。
郑天蛰还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只是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
“如果你打算夜游移民区的话请恕我敬谢不敏。”蔡歆然皱着眉头和面条缠斗,“竟然有人把这当主食?”
“吸溜吸溜。”从巳沉默以对,以此作为回应。
半个小时后,蔡歆然面前堆叠着两三个空碗。老板过来收走拿到后面让帮工清洗。
“不会是因为我请客才吃这么多吧?”从巳不怀好意的揣测道。
“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路过的老板笑着接话。
“很可惜,你将失去一位熟客。”从巳面带微笑的回应道。
“嗝~但你将获得另一位熟客。”蔡歆然从桌边扯出纸巾,“从巳,我回去再检查一遍东西。明天见。”
“我忽然觉得今晚的确不适宜到处乱走。”从巳的直觉一向很准,“要我送你吗?”
“啊?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与两个孩子孱弱的身影渐行渐远。蔡歆然家也是位于临近郊区的一个角落,那条由樟树夹道欢迎的长街两侧住的几乎都是她的家人,那条香樟道就是“裔族”学术界人才辈出的“忌恩”的聚居地。跟穷哭寒酸,门可罗雀的“焚亏”相比,这条门庭若市的大道才是“裔族”中名门望族该有的样子。
“你有‘枪’吗?”蔡歆然背着手,一副等着从巳说没有然后酌情施舍的架势。
“如果我说有,你会很失望吧?”
从巳当然没忘记教练交给他的任务:设计一把属于自己的“狼猎枪”。只不过最近状态一直不好,做不了细活。
“恶~”蔡歆然幽怨的看着从巳。
“我实话实说,没有。”从巳熟练运用起了察言观色的能力。
“嘁,我前天好费了不少功夫从蔡卜临那里借了一把'狼猎枪'呢。”
“呃!”从巳感觉浑身不自在,“我没要求的东西就不需要你瞎忙活。”
前天?我和那个老怪物交涉了多久,难道我在院子里昏迷了一天,那为什么没人发现我?假定,不!他肯定是存在的。如果这样的话,那我身边也有他的同伙?其实我更愿意相信是这个小傻子自己把日期记错了。
“喂?怎么不说话了?吃醋了?”蔡歆然戳戳从巳的脸颊,但从巳对此对此毫不在意。
“嗯,你到家了。”从巳忽然想起今晚和郑兀有约,“正好我也想起来自己还有点事,明天见吧。”
......
入冬之后移民区的夜晚是危险的,这么说可能不太恰当,毕竟移民区一直都很危险。
男孩从一个不起眼的小洞里钻出来,怀揣着两个塑料盒在窝棚般的住宅区里飞速奔跑。这是他长期众多备选路径中的一条。自从上次偷了一个怪物的钱包之后,他们就开始交好运,麻烦的事,危险的人都在不知不觉间变少了。男孩很聪明,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最近他一直在考虑究竟是选择逃离此地另寻他处还是在相对稳定的食宿面前妥协。实际上,最近他遇到一位开面馆的北方大叔,他愿意给他们提供一些食物。当时他强抑着内心的恐惧,婉拒了他收留的要求,即使那个热情温和的大叔尽力收敛,他仍能感知到他那血淋淋的寒气。在声带受伤的妹妹惊恐的目光和那位大叔的和蔼挽留之间,男孩选择折中。
“!!!”
脑袋里“嗡嗡”作响的危机预警救了他不止一次。
尽管人还在发愣,但是身体已经做出了相应的动作。下一秒,男孩就扑进了路旁的垃圾堆中。留出两只死气沉沉的眼睛观察着四周。
为了适时逃脱,他还是需要观察路线。长期营养不良的夜盲症使他不得不费神动用"半神种"的眼睛来抵消视觉的残缺。垃圾堆刺鼻的味道和凌冽的晚风,还有肾上腺素飙升的紧张感,都随着那几股气息的逼近渐渐拉满。
男孩觉得他们发生冲突的可能性很高,也许自己可以趁他们对峙的时候开溜。
现在的位置是河提旁的一个岔路口,跳河逃生这种馊主意除外还有三个方向可以跑,他现在离向北的路口最近,但是那边大部分是空地,没有可以隐藏的地方,向西可以钻入混乱复杂的棚户区,但是入口在路那边,另外一条被一股极其恐怖的气息覆盖,他连往那边瞟一眼都不敢。
“如果当时能抗下来,现在处境说不定会更轻松一些。”话虽如此,但要有得选的话,他宁愿没发生过那一切。
一个穿着灰色披风,用黑色绸巾围住脖子,面颊还带着黑镜,废土风十足的陌生人从街角里拐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让男孩触目惊心的东西。
看着那个体温枪模样的黑色仪器,男孩就觉得后脑勺已经开始疼了。
“宵禁时间早就到了。”一个穿着橙色棒球服,带着口罩的青年蹲在另一边的房檐上,冷冷地说,“挂个傀儡瞎晃悠也是不允许的。”
他是什么时候到的?他的位置正好卡在男孩撤退的必经之路上,正在他忧心忡忡观察局势的时候,另一个在离他极近的地方响起。
“‘龙门’执法,闲人退避。”那声音铿锵有力,感觉像是被塞在一个被撞得乱颤的大钟里。
第三个人穿着白色兜帽衫,帽子灌下了遮住了半张脸,高大的身材让人望而生畏,衣袖上几条勾画出的“暗裔”儿子在无月的夜色里流淌着红光。幽蓝的火焰围绕在他身旁悄无声息地燃烧着。
“怎么‘龙门’还插手这边了?诶!”棒球服似乎认出了那边的执法人员,“啧,既然如此,那热心市民只好协助执法了。”
棒球服缓缓站起身来,拍拍身上不应该存在的灰尘,但这一下竟拍得火星乱溅,在他跳下房檐落地的瞬间,男孩分明看到电焊似的火光在他周围出现了一瞬。
那个黑镜真就像个挂在原地的傀儡一样,呆站在原地看着前后两人三言两语的功夫就达成了合作。
“我们只是回收试验样本。”黑镜身上腹部传来的声音带着无线电的杂音,但还能隐约听出来是个女人的声音,“事成之后立即离开,我不想与两位发生不必要的冲突。”
“噷。”两人异口同声的哼了一声,这没几年的默契还真做不到。
打起来,打起来,快!
男孩更加用力的搂着怀里的饭盒。做好了随时开溜的一切准备。正在男孩正想从北边跑路时,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惧硬生生把他按倒在地。
“嘭”。
巨响过后,空地上空无一物,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三个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直接拉领域里去了!”男孩当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爬起来抱着怀里的饭盒一路冲向西侧的难民聚居区,再不跑就来不及了。男孩清楚的很,在那个属于“裔族”的决斗场里,他们很快便能决出生死,最后活下来的不管是谁,他都没有好下场。
跑!跑!活下去,带着她离开这里!
......
从巳对于等人这件事向来有着极大的抗拒心理。因为能准时抵达的人向来都是不用等的,那些需要你去等的人往往都是等不到的。
“迟到的人到底会迟到多久?”他短短八九年的经历远不足以回答。
郑兀从来不迟到,这半个月来他每天都会按时过来和从巳聊天,大多数时候都是从巳在听他讲故事。郑兀他明明还不到三十岁,却有着比大部分裔族还要传奇的经历。他讲的故事基本上都是从巳不知道的,那些毫无疑问都是惩爷不想让他知道而刻意回避的事情。从巳正是从他口中进一步了解了这个诡谲多变的世界。
浓稠的云淹没了月亮,星光也同样黯然失色,从巳伸了个懒腰,正好这会儿一阵西风吹过,从巳又紧接着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
“呦,小家伙。”这声音疲惫又无力,不用看都知道这位刚才打了场败仗,“很抱歉,我迟到了。”
“嗯?你伤的不轻。”从巳眯着眼睛观察着他的伤势,伤口都有意避开了要害,对方不想下杀手,“你应该先去做些处理。”
“我,咝~这个先给你做补偿吧。”说着,他从包里取出一个橙色的小东西,“这年头随身听可不怎么常见,这个是我平常用的,送给你了。”
“喂喂?”从巳接过来,看到机器侧面赫然刻了一个“π”字,“你这搞的跟托孤一样是要干什么?”
"哈?我只是给你带的那个在路上摔坏了才不得已把我的送给你,正好我最近也打算换新了。"郑兀因为情绪激动,动作过大导致伤口开裂,又开始止不住的呻吟起来,“我先走了。”
“这人莫名其妙?”从巳看着手里的随身听,另一只手紧握着教练给他治疗用的一块素材,那玩意儿是从巳他脊椎骨上退换下来的,它们刚刚似乎和郑兀发生了共鸣?他体内也有素材在帮他疗伤?
......
“骨盆骨折,挠关节脱臼,去拿医疗骨盆吊带!”
“凝血剂还有吗?先给他来个局部麻醉怎么样!”
“快,伤口开裂了!给他输血。”
“郑铅羽呢?郑铅羽在哪!”
最开始郑天蛰只是被门外闹哄哄的声音吵醒,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人尖叫着呼喊郑天聅的名字。他感觉苗头不对,披衣出门,顺手还提了几个垃圾袋准备出来扔掉。
好久没看到家里乱哄哄的样子了,还以为家里没剩几个人了呢,郑天蛰想掏根烟点着,但摸摸口袋却一根烟都找不到了,坏了!出于某种玄乎的直觉,郑天蛰意识到事情不对了。
正好这时一个长辈从他身边经过。
“阿蛰,你哥受伤了,铅羽又不在,你快去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那一瞬间,郑天蛰的眼球猛地颤抖了一下,收缩竖起的瞳孔开始充血变色。一路撞开人群来到了郑天聅所在的房间。
“喂!你?”几个年轻人看到烟鬼郑天蛰冲进来,下意识的就过去阻拦。
几个年纪大的长辈看到郑天蛰戴上无菌手套和口罩后一把拦住他们。
“你,你,还有你。留下来帮忙,其他的都出去。”郑胥将当机立断下达命令,把救治郑天聅的任务交给了郑天蛰,“医院处理不了这些,你没问题吧?”
“没有。”郑天蛰有条不紊的检查着各种手术仪器和郑天聅的伤势。
郑胥将很欣慰,时隔九年,他再次看到了郑天蛰眼睛里的光芒,那视线仿佛能把他带回到了九年前。
“之后我要你给我个说法。”在开始这台长达六小时的手术之前,郑天蛰用那双血红的竖瞳像看死人一样死盯着郑胥将。
郑胥将耸耸肩,其他几个留下的中年人装成没听见,埋头进行手上的工作。他们看着这兄弟二人长大,自然也清楚他们的感情。
......
郑天聅重伤的消息并没有传到槐树下,从巳甚至都没听到前院的动静。也许是家人们刻意不让生者的悲喜惊扰到逝者的安宁,从巳也借故在这个紧张的夜晚可以独享清闲。
简单准备完必要的包裹后,从巳早早的躺在床上。桌边的挂钟不慌不忙的走着,窗外灯光下的人影来来去去走个不停,槐树枝丫间月光揭下面纱,静悄悄地爬过树顶,从巳在床上翻来覆去,摆成各式各样的奇怪符号。最后,从巳又翻滚进床脚与墙壁的缝隙了,恰好只能容纳他一人的空间反而能让从巳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晚安。”从巳对着窗外灯光下来回奔走的人影说。
......
“竹?竹!我们该走了!”一路踉跄飞奔回来的男孩撞开本就破朽不堪的房门,但映入眼帘的是让人心智破碎的一幕。
刚才遇到的那个黑眼镜提着已经昏迷的少女,另一只手里那让人头皮发麻的测温枪已经抵到了她的额头上。
短暂的慌乱过后,男孩做出了选择。他抽出口袋里的弹簧刀,向对方刺了过去。她也不躲,只是把昏迷的竹摆到自己面前,男孩回避不及,重重地摔倒在地。她紧接着狠狠一脚踩在男孩后背,一口浊血之后男孩便没了动静。黑镜把两个孩子扛起来,准备离开。
“回收成功。”
......
三人的形象同时定格在这一帧,接着又在剧烈扭曲中化为虚无。
“纯相你怎么看?”不封把一个还在散射出微光的仪器收回袖口,站在残留着男孩血迹的现场,“那家伙只操控一个傀儡就重伤了两个‘焚亏’的孩子。”
“‘焚亏’不行了。”回答的纯相也只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带着口罩,说话的声音像是经过处理的童声,不怎么好听但不刺耳。她似乎从巳高半头,银白色的长发扎成一个马尾辫,穿着一件亚麻色的披件外套,蹬着一双长筒靴在事故现场转来转去。
“大约两个半小时之前,我们检测到附近有人为产生的领域反应,”不封靠在墙边,翻看着手里的信息终端。
“她还远达不到P级,不可能仅凭自己就把他人拉入‘领域’。”纯相蹲在那片血迹前,用手指蘸了血凑到鼻子前嗅了嗅,“她的同伙也一直在我的监视之中,他不可能有空插手这边。”
“有没有可能是某种辅助器械?这些年来‘裔’和他的扈每次都能整出新花样。”不封的眉头逐渐皱起来,“那个孩子还没脱离生命危险,你学生怎么样了?”
“不排除。你说小π?”纯相拍拍手站起来,对着不封竖起一个大拇指,"你老婆'启谶'真好用!"
“......wqnmd”不封的眉头深不见底。
“唉~全身多处损伤,素材替代了不少器官。保持心智的‘红绳’只能套在脑袋上。”纯相摊开手,摇头叹气道,“‘启谶’哪都好,就是控制欲太强,让一般人吃不消。”
“......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吗?”不封和她打交道也有几十年了,知道如果跟着她的节奏被带跑那就很难再继续工作了。
“没有。处理得很干净。如果不是我们来得早,恐怕连显像粒子雾都找不到。那孩子的血液样本根本就是故意留下来的。”纯相顿了顿,“就像是在向我们展示他们的研究成果。而且......”
“血统纯度也很高。这种品质完全足以代替‘纯血半神种’打开任意一座遗迹的所有暗门。”女孩压低声音,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语言说,“如果这批孩子能活着完成最终的‘恶童’实验,那现存的‘裔族’社会结构将不复存在......我们趁早跳槽好了。”
“你,认真的?”不封把材料收回袖子,挑着眉毛看着弯腰凑在身边耳语的女孩。
“我一个人无牵无挂,但‘不封’你可是有妻女的人啊。嘿嘿。”
“看来这里没价值了,走吧。”不封转身出去,“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处理。”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女孩长腿跨两步就追上了不封。
“啊?!那是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