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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裔族神话故事集 / 007

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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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顿完重要的“遗迹探针”和相比而言不那么重要的蔡歆然之后,从巳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家。这棵古怪的槐树一年四季枝繁叶茂,粗壮的树干也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蜡色,更瘆人的是它那宽大的叶片竟然是与骨灰相近的灰白色。
  就算这棵槐树真是用骨灰作肥又如何呢?这里是从巳的家,是对于他来说无条件安全的避风港,自幼独立生活的从巳不知道何为依靠,也不知道父母陪伴在身边时的生活是何种滋味,唯一可以抵挡风雨,遮蔽阳光的只有院子里这棵高大地令人心生畏惧的老槐树,家中所有人都敬畏它。
  房门上被人贴了两个黄色的便签,从巳认得第一张那是蔡卜临的字迹:
  “从巳!我们都通过学院的首轮考核了!我们计划趁着第二轮考试之前好好放松一下,准备这个周末去城郊的游乐场玩。但偏偏这个时候联系不上你了,希望你看到消息后能来游乐场找我们。蔡卜临。”
  这群人傻吗?都赶着今天往外跑?从巳转念一想,学院招生初试过后紧接着就是第二轮的复试,今天可能是最后的休息日了。
  第二张便签是蔡嫉妍写的,措辞更像个大人。是他们回来之后留的。大体就是讲述了这一天的倒霉经历,和从巳遇到的状况差不多,只是身边没跟着一个随身携带“遗迹探针”的冒失鬼。最后蔡嫉妍客套地表示幸好从巳没去,今天的行程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然后门边那个礼品盒是他们为从巳准备的纪念品,那玩意而看起来像是连锁快餐店里儿童套餐里附送的幼稚玩具。
  从巳把玩着,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接着他把那两张便签整齐叠好放进礼品盒里,再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捧起,珍重地存放在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
  从巳坐在书桌前长舒一口气,望着窗外的槐树叶发呆。大家都有目标,相同的目标。等他们全部如愿以偿之后......没有之后了。等到那时无论怎么发展都和从巳无关,他和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就像两条不平行的直线相交一下,随后便各自走远。
  “咔嚓。”
  从巳房门被用钥匙打开,郑天蛰踏着一双大拖鞋,叼着半截烟头,吊儿郎当地进来了。
  “惩爷的办公室禁止吸烟。”待郑天蛰噼里啪啦的拖鞋声定住,从巳皱着眉头说到。
  “看,没点火。”说话间郑天蛰嘴里烟头的火星瞬间就哑了,这是一个看起来简单但极困难的控制技巧。
  “有什么事吗?”
  “将叔找你,看他那脸色估计不是什么好事。紧张吗?来一口?”说着,捏在指尖的烟头又闪起了火星。
  "不了,谢谢,"从巳起身准备离开房间,“请不要在这里抽烟。”
  "看,没点火。"郑天蛰故技重施。
  听说郑天蛰以前很厉害,甚至比他哥哥郑天聅还要厉害,但到底是什么把他变成这样的呢?从巳一直都不很明白。
  郑胥将是惩爷第三个儿子,从惩爷手里接过了家中的大小事务,本来惩爷对于继承人的安排另有人选,但可惜家门不幸,在一系列难以置信的勾心斗角后,胥将被架回来出任族长,代表“焚亏”在“学院”,“龙门”和“九曜”的谈判桌上继续勾心斗角。
  从巳只在请教与枪械有关的知识时跟他打过交道,在从巳看来,他是个及其睿智且童心未泯的长辈。至于坊间传闻胥将本人是如何的残忍奸诈,从巳倒是还没见过。
  郑胥将继承了郑德惩的沉稳与老练,当然还有强迫症一般的工作态度,还没到五十岁的头发就已经严重褪色,灰白的发色和憔悴的神情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不止。他和陈长辞的处境类似,都是从上一代手中接下烂摊子,再兢兢业业地经营。陈长辞似乎精于此道,但郑胥将却是拼尽全力才能勉强及格。
  "来了,随便坐吧。"郑胥将面前上堆放了一沓印有学院校徽的蓝皮文档,郑胥将戴着副眼镜,一边飞速翻阅,一边圈划签字。从巳猜想着这批文件的内容,如果是那几个孩子的入学档案的话未免也太夸张了点。
  郑胥将的办公室完全继承了惩爷简洁,实用的理念,除了基本的办公用品外几乎没有什么别的装饰物,郑胥将座位后面挂着各式各样的照片,其中一些照片中的人脸被墨水隐去。郑胥将座位对面的空白墙面上挂着一副巨大的世界地图,代表不同事件的光点在未知科技的运转下闪烁。这些还是正常的。相比之下,那些诸如,屏蔽一切设备的特制吊灯,遮挡地下密室入口的防火地毯,液态氮压缩机,隐藏在书架后面的微型军械库,反反器材武器的特种玻璃窗等就显得不那么正常了。
  “咔嚓”。钢笔笔帽合拢的声音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房间内再无任何声响。
  “其实雨天不适合外出。下雨是一个推辞会议的绝赞理由。有时候甚至连‘龙门宴’也能推,有段时间我开始很期待下雨,因为我可以在雨里为所欲为。小时候那会儿不穿雨鞋跳进水坑里,溅得别人一身脏水,拧着雨伞伞把转圈。”说着郑胥将也比划了一个转动伞柄的动作,“后来我们几个都被骂了一顿,但这没什么大不了。”
  "对不起,我错了。"从巳不傻,郑胥将也是个明白人。从巳现在才知道自己公然怀疑“龙门”监控设施实在是又自大又幼稚。
  “问题不大,今天值班的观测员是我的‘朋友’,‘龙门’不会知道这件事。但我不想看见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如果未来的某天,一群全副武装的‘龙门暗裔’爆破我的房门,让我交出疑似‘胥子’的儿童......”
  “那时候惩爷也没保护不了你。”胥将十指相抵撑着鼻尖,闭着眼睛缓缓叹息道,“广予去世后,整个‘裔族’都神经兮兮的,在他们眼里随便哪个天赋出众的孩子都像‘胥子’。你比你料想的更重要——你的伤怎么样了?”
  “还在康复期,教练的‘素体’暂时代替了严重受损的器官,完全康复只是时间问题。”从巳微笑着回应。他不敢再轻视眼前这个疲倦的中年人了。
  “你没有什么想问‘启谶’的吗?你的教练它,差点害死你。”郑胥将摘下眼镜,弯腰在柜子抽屉里翻找着什么,“虽说是结业考试,但那个程度实在是有点,过分......连经过特殊加固的‘学院’结构也在那最后一击下出现了松动,你觉得这是它为了激发潜能而有意为之?你可能到现在还不明白‘启谶’给你的试题是什么,那是个‘半遗化’的生物兵器,可以直接让‘龙门’宣布强制干预的东西!”
  “我确实受了些轻伤。但我认为那是在激发了我的潜能,实际上最后的效果也非常好。”
  “如果全身多处机械性伤口、大出血、重度烧伤、十七处骨折都算轻伤,那你胸口那个碗大的贯穿伤算什么?”郑胥将推开桌前的文书资料,清出一片空地,在上面摆了一盏烛灯台,烛台上插着一根紫色的蜡烛,还找出了一小叠手写的纸质报告,“那个伤口几乎把你拦腰截成两半。什么东西造成了那样的伤害?”
  “是一把......”从巳感觉眼皮特别沉重。这股困意突如其来并且无法阻挡。
  “看见了就去相信。”苍老又年轻的声音不是出自从巳的喉咙,而是从他脚边的影子里飘然而至,如同地狱里恶魔的低语,“只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才会一直如你所愿。”
  “......是你,您还活着?”郑胥将在颤抖,嘴唇在哆嗦,手里的纸张似乎有千斤之重。
  从巳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就像个睡着的孩子。房间里的灯光越来越暗,阴影在肆无忌惮地扩张,像是个贪婪的黑洞。最后照亮房间的只有那幽暗的小小烛光。
  "我们从未活过。"那声音和从巳梦境中的红眼神秘人一模一样,“在我们看来,新生是败亡的开始。”
  “你们违约了。”郑胥将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你们的职责是保护他们,而不是谋杀他们!”
  “他还活着,而且他没有向我索要力量,我很欣慰,他在挖掘那些属于他的宝藏。”
  “那些宝藏并不属于这个世代,这对他来说太早了!对我们也是一样!”
  “你想让所有人都准备完之后看着你准备吗?”
  “你有多相信从巳?”
  “我最清楚他的状态,他的‘通感’。那些情绪在引导他,使他逐渐变得像一个正常人。”
  “像‘祂’一样的‘正常人’?这是悲剧!”
  “公渊亲手铸就的一套刑具,工具用至损毁废弃算什么悲剧?”
  “那么......您能为他指引道路吗?”
  “我不是公渊,我不能让成为我希望的样子,但我愿意赌,我赌他能找到自己的路。”
  “你把整个世界当成你的赌资?”
  “哈哈。这才是恶魔该做的事情。”
  说罢,包裹整个房间的阴影崩塌般迅速消融,原先狂野肆虐的恶魔们乖巧的盘踞在从巳那一块小小的影子下面,从巳还没有醒。久违的光线再次回归人间,郑胥将摊倒在椅子里,脸色苍白,大口的喘着粗气,身旁的蜡烛也已燃烧殆尽,要是没有“婴烛”的光亮,他怕是连和那家伙正常交谈也做不到,更别说对峙了。失去实体的恶魔最可怕,因为它们无处不在,它们一边渗入人体的四肢百骸,攥着人类的心脏,一边假笑着声称要与人类公平交易。
  “明明恶魔有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这一只?”
  ......
  惩爷的私人图书馆其实大部分都在遗迹里,只一天不到,从巳就开始佩服蔡歆然了。
  在瀚如烟海的资料之中,从巳很烦躁,凳子很不舒服,空气也很闷,四周高大的书架也很压抑,书扉的气味也很刺鼻,书上生涩的文字怎么也看不顺眼。他不想再坐在这了,他想出去走走,无论去哪都行,只要不是坐在这里就好。
  把面前的《族裔》一推,从巳从桌椅上跳了下来,抓着头发离开了图书馆。从巳在图书馆里呆了一个星期。没有任何进展。
  “半神种”是“祂们”留下在地球的子嗣。研究“通感”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溯源查找当事人的族谱。这么一来直接找“焚亏”就完事了。但离谱的是,焚亏家家主的图书馆里没有焚亏的有关记述!只有一些冷门野史的犄角旮旯里偶尔会提到一两句。
  “离谱啊!”说着,从巳伸了个懒腰,朝着“界河”所在的方向走去。
  “界河”对岸的建筑高低耸立,错落有致,据说当初建校时的创始人中有一个建筑大师,有意在学院里尝试各种建筑风格,他能让各种风格的建筑完美契合,相互成就。从巳也在闲暇时也会观察河岸线一带的建筑,发现高低不一的建筑隐隐有构成围墙的趋势。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围墙是挡谁的。对建筑一窍不通的从巳也不得不佩服那位创始人的精巧设计。
  远远的,从巳看见“界河”边的一个隆起的土丘上盘膝坐着一个纤弱的人影,单薄的外套在风中摆动着,蓝色的围巾在风中飘扬成一面旗帜,飘散的长发围绕着旗帜飞舞。从巳认得她,但不记得她穿过这套衣服。
  正当从巳思索要不要打扰她的时候,她倒先转身跟从巳打了个招呼:“上来,小子!”
  “教练,你在这这什么呢?”在启谶身边坐在,从巳朝教练注视的地方望过去,在他们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围墙”的缺口,从那个空缺处可以看到学院内部的风景。一条商业街,闪烁着各种颜色的招牌,拥挤的人潮,若有若无的嘈杂人声。但河的这一侧,只有两个渺小的身影。
  “我没地方可去。”
  “教练你的家人呢?”
  “家人?”启谶低下头,一双大眼睛眨啊眨,修长的睫毛快速翻阅着藏在记忆深处的片段,“我不记得了,我没有家人。我的父辈跟随‘裔族’的祖先治洪水。在他们全部倒下之后,我才在他们的尸骸中诞生。”
  “洪水?是什么样的洪水?”
  “足以淹没整个大陆的洪水,只有落雪的山峰露出海平面,那是人类希望的孤岛。人类建造出万米长的舰船,在孤岛间穿梭。”
  “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洪水?”
  “不知道,有人说那是一场失败的物种大灭绝,有人说那是造物主降下的神罚。其实那只是一次‘越现’灾害罢了。”
  “就是那种遗迹的边角像板块碰撞一样挤向现实世界?这种罕见现象会在全球范围内同时发生?后来我们还是成功战胜了洪水,对吧?就像故事里那样?”
  “是你们成功战胜了洪水。”
  “为什么?”
  “我们是怪物,对人类而言,我们是除经济危机外最严重的威胁。”
  “不,教练就是教练,是我的家人。”
  “啊?我,不......嗯。我是你的家人。”
  “所以教练你还有家人,你还有我。”
  “呃?”启谶缓缓转头看着从巳,一双宝石般的蓝眼睛带着思索的神情,娇嗔的哼了一声“你这臭小子。”
  从巳尽可能地保持着微笑以及眼神的澄澈,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像同龄人的举动了。从巳自觉做的天衣无缝,教练的反应也在意料之中。
  “那么教练,我想问......”
  但正在这时一记手刀劈在从巳的小脑袋上,突如其来的一击痛得毫无防备的从巳眼泪鼻涕横流:“干嘛?”
  “好小子,用我教你的东西骗我?”一边说着一边绕到从巳背后,扯着从巳的脸笑骂道,“没良心的坏东西,哈哈,看我现在就把你的嘴撕开,省的你以后在外面骗女孩。”
  “啊啊,我搓(错)了,我搓(错)了。”
  “认错就完了?你知道你错在哪了吗?你搅动了老子的少女心啊混蛋!诶?等一下!”像是突然注意到什么似的,启谶抱着从巳的脑袋闻了起来。
  “你身上有不封的味道?你什么时候遇到他的?”
  “!呃?一星期前。他还给了我这个。”说着从巳把随身挎包里面那个黑乎乎的玉玺拿了出来,“喏,还特意交代过只让我在遗迹里面用来着。”
  “恶~”启谶看到这东西后脸都气绿了,双眼目露凶光,像是着了魔似的,口中念念有词,"这种不详之物应该尽快丢掉,那混蛋怎么还有这种东西,还把这种东西给我学生,他**的,再让我见到那***,我**要撕了他**,***!"
  “教练?”从巳感觉眼前这个教练马上就要被怨念侵蚀了。
  “唔~~~”启谶鼓着腮帮子赌气似的看着从巳,“听好了,我只教一遍!这个印章......算了太羞耻了,你把耳朵凑过来......”
  “这?挺正常的啊,有什么问.......”从巳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拳打翻在地,“虽然现在不是授课时间,但我还是可以教你点东西的,这一下就叫做‘祸从口出’!”
  “咳~”从巳嘴唇被打破了,吐了口血水,从巳用手背擦擦伤口,半边脸的淤青和红肿,让从巳看起来像个猪头,她这次动了真火,下手没有留情。
  “哦~我可怜的小猪头,刚才你想问什么来着?”启谶看着被打破相的从巳,于心不忍,强憋着笑意问道。
  “我想问些关于我父母的问题。”从巳强大的自愈能力开始发挥作用,脸上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我找不到他们的任何信息,所有人都回避我的问题,族谱里没有任何线索。”
  “怎么突然想起他们了?”
  “我在查找关于‘通感’的资料。我想知道他们是否也有类似的经历。”
  话还没说完,从巳的脸就已经完全消肿了,他目光坚毅果敢,让启谶不由得想起了一位故人。
  启谶双手环抱,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启谶在这不到五秒的时间里思索着该怎么在从巳可接受范围内适当的告诉他真相。
  “他们为‘龙门’工作。你也知道龙门本质上是裔族的政府,不插手各人类社会对国内裔族的管理,但是在必要时候会动用一些强制手段。在‘龙门’宣布强制干预之后,平日里赋闲的‘龙门暗裔’便会动用各种手段使‘龙门’的意志得以实现。以前‘暗裔’的活动很少很少,但在陈长辞掌权之后,为了稳定时局,‘龙门暗裔’的活动也越来越频繁。你的父母都是‘暗裔’的一员,所以没有记录也是很正常的。”
  “他们都还活着对吗?”
  “嗯~是的,这一点我能跟你保证,虽然他们没有时间来看你,但他们仍旧活着,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有日夜思念你的至亲。”
  一阵强风吹过,启谶飞扬的发丝遮挡了她的视线,她看不见从巳的表情,启谶略显慌乱的拢了拢头发,待降伏乱发之后,她看到了从巳的笑脸。
  启谶突然意识到,从巳的笑从来都只有那一副模样,敷衍的假笑是那样,真切的狂喜也是那样。启谶迟疑了,她发现自己其实看不透这个孩子。
  “太好了!谢谢教练。对了,最近我准备出一次远门。”
  “是要和那个姓蔡的小姑娘私下遗迹吧?”
  “你怎么会知道?”
  “你现在身体里有我的一部分。这些素材在组成你身体器官的同时也属于我身体的一部分。换句话说,我在你身体里面。”
  “好恶心的说法~你要阻止我去冒险吗?”
  “不,我对你有信心。我相信你有能力保护自己,也能保护她。作为一位公主,她是合格的。但你作为骑士,还差点意思。”
  “我没有想过这些。我是为了自己才答应她的。”
  “你确定?”启谶不怀好意地笑着,“你和她在一块时心跳都比以往要快上不少。”
  “呃......”
  “我不是要笑话你。我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正视自己。”
  “我该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坚持本性还是放飞自我?”
  “你好恶心。”
  “你别离我那么远啊!过来靠近点说。”
  “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单纯是因为对她的课题好奇才选择帮助她的。”
  “你确定不是对她本人好奇?你看看那个小姑娘多可爱......噷~”启谶莞尔一笑,转头看着斑斓不惊地界河,“我就知道——你要平安回来。”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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