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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到这吧。”从巳恍惚间感觉到有一个人影正在向他靠近。
“这么容易就放弃了?你的求生欲令人堪忧。”
从巳尝试睁开眼睛,但他眼前是一片黑暗。他不在那个荒野上,也不在医院或是其他什么地方,而是身处于单纯的一片黑暗之中。
一束聚光灯从高深莫测的正上方垂直照下。这一束光并不能让从巳感到安慰,相反,这使他产生了一种成为众矢之的的恐慌。
这种恐慌具体表现为他看不见逐渐靠近的陌生人。
“根据我们以往的经验,人类内心世界中的光与影往往能形成一种奇妙的动态平衡。可你显然是个极端的例外。”
那声音清晰低沉,几近耳语,但从巳悲哀地发现他只能在对方说话时通过听觉感知对方的存在。
“孩子你到底经历了什么黑暗的过往?”那个陌生男人听声音似乎二十多岁而已,但是他的语气让人难以捉摸,“或者说你正在被一名伟大的老师误导?”
“你是谁?”从巳把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心情压下,但声线到底还是有些颤抖,"你想干什么?"
“嗬?”陌生人咳嗽两声,似乎在酝酿发言,"我们在不同的时代被不同的人冠以不同的恶名。但不变的是,他们都愿意与我们合作。他们一边渴求着与我们给予的恩惠,一边恶毒的诅咒我们并拒绝支付报酬。"
陌生人轻佻戏谑地说着,就好像他真的亲眼目睹过人类与裔族“光辉历史”的全貌。
“那么,从巳?”陌生人生硬的顿了顿,“听起来像我们的名字——我将给予你逃离险境的强大力量,在此之后我依然会给予你我力所能及的帮助......”
“你是梅菲斯特吗?代价会是我的灵魂吗?”从巳渐渐平复下来,他又把现在的处境当成了“通感”的荒唐梦境。即便是在梦中。从巳也提防着这个来路不明且很有可能是恶魔的东西。
“啧,所以我最讨厌和孩子打交道!”那陌生人突然睁开眼睛,他那双眼睛根本就是两个不掺杂任何杂质的血潭,那充满血腥味的红色仿佛泛着瘆人的光泽。
“你不需要支付任何代价,因为早在你诞生之前就有人为此做出了牺牲。我不奢望你对此心存感激,但你也要清楚现在是在和谁说话!”
从巳低下头双眼紧闭,没人愿意与那双眼睛对视。
“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因为你快死了啊,我的乖孩子!其实我是很愿意把你丢在荒野上自生自灭的。”那双眼睛的轮廓如刀锋般弯曲,“但是现在,我要你做出选择!”
“好,我拒绝。”
“好,那么......?!什么?你?”
“我不要你的协助。”
“......”
那双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从巳,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不,他已经找到了,只是在做确认而已,“如果你死了,我会取代你。而你,将被囚禁在这。不惜一切的活下去!如果你不想再见到我的话。”
“那是自然!”
......
痛觉恢复了,并且在第一时间席卷全身,这让从巳异常清醒,至少在这一瞬间,他能清楚的意识到,他还活着。
嗅觉带来了焦糊的臭味,味觉的腥甜来自于内脏破碎后逆流入口腔的血水,巨人轰隆的脚步声如同巨锤般一下又一下地重击着耳膜,热浪混杂着被加烤地滚烫的沙砾,不断的划开从巳的皮肤,巨人高大的恐怖身影在灼热的逆温层中诡异的扭曲着。
从巳不知道刚才那段经历算不算在鬼门关前蹦迪,但绝对有不下于戏耍阎王的刺激程度,既然已经和阎王打好了招呼,那从巳也就没有任何顾忌了。
“现实中打不过,那就只能求助于超现实的手段了,我记得只需要这样引动能量的流动,似乎就可以......”
那是一柄样式古朴的银灰色剑形武器,花饰繁复,棱角犀利,它的每一处细节都显得真实而又深刻。
那玩意儿从他焦黑的后脊中钻出,在他身边盘旋一圈后就兴冲冲地飞向那个暴躁的火焰巨人,像是认定了主人一般悬停在他的脑袋上。
那是用从巳体内的能量凝结而成的实体,其本身没有一丁点杂质。至于其它的奇妙成分就连从巳也不得而知。从巳向来不喜欢孤注一掷,缜密的计划和后备方案才是他的行事原则,但现在由不得他了。这柄长剑出场方式虽然邪门,但它发散的灵压却却十分神圣,如果有裔族看到那柄剑肯定会情不自禁地对其顶礼膜拜。瞧这话说的,搞得从巳不是裔族一样。
从巳挣扎着站起来,挺直腰杆,这意味着他要以最大的接触面面对飞刀般尖锐的滚烫沙砾。令人慰籍的是,它们已经划不出新的伤口了。
不知道是因为孤注一掷的赌徒心理还是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从巳的眼睛又变回高昂的黑白颠倒状态。于此同时,狼狈的从巳也犹如梦中的自己附身一般,带着睥睨众生的气魄鄙视着那个百米高的巨人。
巨人举起手中的巨剑。
从巳抬起他羸弱的手臂。
巨人挥剑的破风声中夹杂着飞沙走石的悲鸣。
从巳两只手指下划,同时宣布了对僭越者的判决。
“刑。”
先前悬停在巨人头顶的长剑悍然坠落,那好比针灸一般的攻击会没让巨人停滞分毫。但下一瞬,巨人却从内部爆燃,紫黑色的火焰以消失不见的剑身为中心旋转绽放,冲天的火光瞬间将巨人完全包裹,其本体在火光中瞬间升华。但这冲天的刑火并没有削减的迹象,直到与整个遗迹空间发生碰撞,产生一个四级的地震之后才在接连的余震中逐渐平息。
从巳终于体力不支失去意识,在混沌的气旋中跌入混沌的界河中。
......
从巳在昏迷时又做了个梦。梦中他又回到了聚光灯下,四周是死一般的黑暗。从巳什么都听不见,也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他漫无目的地四处狂奔,但换回的却只有几倍于以往的绝望。
从巳跌坐在地上,阴影之中亮起一对猩红色的幽光,接着是第二对,第三对,第四对,第......
从巳体力不支瘫倒,蜷缩成一小团瑟瑟发抖,紧闭的双眼深陷在膝盖中。他意识到初入这里时的那种感情根本就是恐惧,是对那双眼睛的恐惧,或者是对这个诡异的孤独感的恐惧,或者二者都有。若非如此,从巳也不会爆发出那么大的求生欲直接冒险以一种几乎荒缪的方式调动体内的能量。
......
学院,保卫科负责人办公室。
“新校长上任不久,那天又是最出不得差错的日子,偏偏我又刚好不在校园。”站在办公桌后的青年喟然长叹,很不情愿地转过身来,神情复杂地看着不封,"你想害我就直说嘛,也大可不必这样啊!"
“想害你的人多了去了,再怎么也轮不到我啊!”不封不甘示弱,也阴阳怪气的反驳着。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让那几个小混蛋相信我当天在临盈湖钓鱼做出了多大的牺牲?”一边说着,青年一边扯开衣领,露出脖子上那深蓝色闪烁着信号灯的项圈,“听他们说,这玩意儿本来是给你们准备的。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说明你比我们更需要这个。”
“呵,说明你被喂熟了!你会蹲在地上吊着舌头把爪子放到他们手心里吗?真恶心。”青年挤眉弄眼地埋汰着这只伪装成人形的恶兽。
“我!我们‘四监’全体!从来都只听从他一人的命令,从此以往,从此以后,亦如此!”不封那小小身板里迸发出一股强大的难以想象的气势,“请您,赐予我们信任!”
青年也注意到刚才自己的失言伤到了这位老朋友的自尊心,轻叹一声,囔囔道:“我不可能成为他,永远都不会。我最终不会如你们所愿的,它们也一样。”
“他很好。身命体征恢复平稳,现场也没有‘序言灵’的痕迹,他是靠着自己的力量。”
“他是哪个来着?是‘焚亏’吗?后生可畏!”
“学院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那次地震最后是以实验事故备案的。”
“我哥的态度呢?”
“他主张加速推进。我承认有些冒进,但效果很好。”
“启谶呢?她那么重感情,不会轻饶你吧?”
“那就是我该关心的事了。”
“当领导当上头了?口气就是不一样!啊~阿?”青年弯腰宠溺地揉搓着不封的小圆脸。
“停,停!那你以后怎么办呢”不封递过一个询问的眼神。
“我很中意他。能拒绝‘序言灵’的人少之又少。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他最后成功了......你知道我想表达什么吗?”
“确定选他?”
“那就是我该关心的事了。”青年嬉笑着重复了一遍从巳说过的话,语毕。后退一步,将自己完全置于阴影之中。
......
从巳感觉肚子饿了,这种感觉很真实,从巳很喜欢。不,其实很讨厌,因为他饿了。
“教练?”从巳睁开眼,自己果不其然躺在遗迹房间的床铺上。
教练启谶趴在床边安静地睡着,她依旧穿着今天,或者说是那天早上离别时的“盛装”。
“教练?我饿了......”从巳很没出息的嚷嚷着。
启谶缓缓抬起头,看着从巳的目光有些呆滞,头发乱糟糟的,正处于过度操劳后没有睡醒的懵逼状态。
"从巳对不起!我差点害死你。"启谶很不顾形象地抱住从巳,痛哭流涕。
“呃,唔......”从巳一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怔怔地呆在那好一会儿,才小声地问了一句,“我这次又睡了多久?”
“整整一个星期!我刚找到你时你就剩一口气了,而且当时你那样子还指不定凑不凑得齐一坛子骨灰。”说着启谶哭得更加悲情,除了自责之外还有一种从巳隐隐约约把握不到的东西。
“咳咳,我先补个妆先。”说着启谶站起身来拍拍裙子上的褶皱,徒劳地挽救着自己本不存在的仪表,"恭喜你通过了期末考试。接下来你将迎来一个很长的假期,借这个机会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吧......而且郑德惩已经回来了,他准备带你做一次等级测评。"
她,当时是不是想弄死我?好端端的谋杀弄得跟考试一样?平时脾气暴一点也就算了,没想到真会动杀心啊!可是,她现在,真的是在关心我。那这场考试就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意外?似乎正是进来“通感”梦境的反复袭扰,让从巳终于拥有了正常人该有的感情,他也变得会愤怒,会抱怨,会憎恨,会质疑。但是他不愿意把这些情感倒向他熟悉的人。
从巳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丢出了遗迹。他几乎是从那个厕所一般的小门里飞了出来,当然,他没穿什么衣服。不,那根本就是没穿衣服。
"惩,惩爷~!"从巳还没落地就看到了那位令人尊敬的裔族老人。
“你?”惩爷一身朴素的老年休闲装,一头蓬松地银白色短发,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眼镜,正在他的办公桌前奋笔疾书。
乍一看似乎是个很正经,很威严的老人。
他投向从巳的目光先是惊诧,后是疑惑,最后是一脸“我懂得”的表情坏笑着说:"你是不是在干坏事的时候被发现了?毕竟它的化身那么俊俏。"
“坏事?什么坏事?”这个表情从巳见多了,可每次从巳都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我才刚醒。”
惩爷大失所望的表情让从巳感到怀念。也只是几个月不见而已,从巳却感觉已经过去了好久。
“我本来就打算晚点带你去做测评的,直接去吧。”惩爷扶着挂在桌边的手杖缓缓起身,“饿吗?尝尝这玩意儿,出差带回来的。”
说着,拿着一个包装诡异的油纸袋来到从巳身前:“风干的遗兽肉,一个'狼猎'朋友送的,似乎是战区里面的大蜥蜴。”
“敢吃吗?”从巳一边问一边啃,“感觉不错,咸味有点过,太硬,有点硌牙,是不是没洗干净的沙子?”
"那就是没洗干净的沙子。"
"......"
惩爷牵着从巳的手悠闲地在老宅子里走着。惩爷的手掌很粗糙,也很冰凉,远不及梦中那位老人。
从巳仍然专注地与那块颜色诡异的肉干作斗争。
“听说你参加了‘启明’?当时的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什么都感觉不到。”
“有跟别人说过吗?”
"没,没跟任何人说过,当时那几位公证似乎很失望。我‘启明’时的表现并不理想。"
“事实却不是这样,对吗?交到朋友了吗?”
“嗯,都是很有趣的人......”
就像那些长期未见的寻常祖孙一样,他们的谈话稀碎平常,完全不像是一个地位显赫的“裔族”老人会对给予厚望的晚辈所做的事。从巳可不傻,他和惩爷相处了近十年,他当然知道老人现在在期待什么。
惩爷理所当然的亲自主持对从巳的测序工作,地点选在不久前从巳刚刚进行完“启明”的小型遗迹。在场公证的只有少数几个清楚从巳情况的老人,当然那个吊儿郎当的郑天蛰除外。
目前主流的裔族测试方法是由学院教授江廊发明的江氏分类法,也叫“P+分类法”,以“P”级为线,把能否独立自主操控“领域”作为一个划分标准。上次袭击从巳与郑胥相的神秘人起码也是一个P级,而且大概是个没有在“龙门”登记的黑户。
“P”级以上的这一类人被认为与“神”更加接近,毕竟创造时空掌控自然规则这一能力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被认为是“神”的特权。
有关“领域”的产生条件与机制的研究也是当前裔族研究的一个热门方向。值得在意的是,相关方面研究的前沿实验室或多或少都与关押裔族重刑犯的“不封冢”有点联系。
从巳的评测等级是A+,这对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来说有点过头了,毕竟他的同龄人都只是刚刚启明而已。可在场每个人的表情却都和从巳“启明”当天的公证员们如出一辙。尽管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克制,但从巳还是能从他们的微表情中察觉到他们的失望。
他们在失望什么?他们到底对我有多高的期望?我刚拼死通过了一次近乎谋杀的“考试”!你们还想让我怎么样?他们一个个到底都在,都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我一直以来努力演绎的优秀换不来一句赞许?......
“惩爷,我是不是不合群的异类?”再回去的路上,先前一直沉默不语的从巳突然问道。
"如果真要变成这样,你会怎么做?"夕阳那稀薄的光辉透过老槐树的枝丫,洒在祖孙两人的身上。
"我不知道。"
"世界上有两个孤独的人。一个是‘率先行走人间的神袛’;另一个是‘首先得到传承的裔族’。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他们完完全全就是异类。”惩爷顿了顿,看向从巳的眼神有些缥缈,“你想怎么选呢?先不用着急回答,这个课题会陪你耗上一生。"
“我又饿了。”这是躲避惩爷人生指导的最好办法。
“听说你最近作息一直不太规律。呐,这个给你。不是真家伙,仿制的。我也没胆子走私遗迹文物。”
惩爷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怀表。巴掌大,古铜色,链子与怀表本体以一种怪异的方式链接起来,链子的腐蚀状况和残缺程度让人心生畏惧。表壳背面整齐的半圆形图案与惩爷手杖上的花纹如出一辙。
从巳接过来,翻开表盖,表盘上除了常规的时间指示数字外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符号,不过不影响看时间。
“拿着这个,记得按时吃饭。”惩爷伸手想去摸摸从巳的头,但手伸到一半却缩了回来,“我今天晚上就要走了,要去到‘半神种’的世界。”
“哦。”从巳依然在摆弄着手里的怀表,他隐约觉得这个东西他以前见过,但始终想不起来。
“明天学院的招生老师会来咱家主持面试,你的那几个朋友应该都会来参加。但我不希望你被学院的人发现。我要求你留在这个院子里!”
“明白。”从巳皱着眉头,尝试为怀表校时。
“另外,最近遗迹的空间结构普遍有强度下降的迹象。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希望你这几天尽量不要靠近遗迹。”
“诶!”从巳手中的怀表一声脆响,随后它的时针开始飞速倒转,在它所有指针指向原本属于十二的位置时,从巳的感觉自己被怀表吸了进去。
郑德惩双手拄杖,冷冷地看着从巳融化般瘫倒:“抱歉,我们等不起了。”
......
从巳醒了,但他感觉自己根本就没睁开眼睛。四周都是一片黑暗。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会再见面。”
还是他没错。
“这么回事?怎么又是你?你想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呢?这才多久?你怎么又死一次?你要明白我只在你生命垂危的时候给予你适当的帮助。”
“那我这次怎么又生命垂危了?”
“你的教练用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暂时替代了你受损的器官,随后再凭你强大的自愈能力替换回来。这样一来,你的痊愈替换只是时间问题。但是那个仿制遗物的功能却是清除你身上的异己......”
“我知道了......”从巳不愿意用最恶毒的心理去揣测惩爷,因为那样他将不得不失去一位亲密的“家人”。如果说就连惩爷也是故意害他的话,他还能相信谁?
“咳咳......”他在憋笑,对没错,他确实在憋笑,“你这次没辙了吧?”
“没辙......”
“干得漂亮!”
“你说什么?”
“合同生效,义务履行。实施内容.......”
......
阳光又一次向世界播撒着光辉,当从巳恢复意识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起初从巳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面前的眼前的天空中积赞着一层槐树叶?他只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八成是饿着了。但实际上并不是,那是长时间倒挂导致大脑充血。但好在身体完整,从巳到底是活下来了。
从巳腕子上还缠着那倒霉催的怀表,表盖里夹着两张纸条。一张的大致意思是,昨晚惩爷为从巳做了紧急处理,然后把他倒挂在老槐树上静心调养;另一张是,怀表的谁用说明书。
感觉惩爷还在耍我?
但惩爷接下来说的很清楚,这棵槐树来头很大(但未具体说明),蕴含强大的能量,多跟它贴贴有利于恢复。
我的确是被耍了。
从巳晃荡着在院子里扫视一圈,果真一个人都没有。左脚被套了个绳套,就像塔罗牌里倒挂之人一样滑稽可笑。
院子外一片喧闹,还不时飘来阵阵饭香。从巳想起来了,惩爷说学院面试将在这里举行,不知道考试结束没有,这些人竟然在聚餐。
从巳想学着郑天蛰吹牛过往种种时说的那样,帅气地翻身摸着脚踝解开绳套脱身。可他晃悠几次之后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只觉得自己脑子始终晕乎乎地无法集中注意力,浑身也是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这棵槐树对于家里人来说意义非凡,他也不敢胡来。
最后,在精疲力尽的无用尝试之后,除了从巳变得更饿了之外什么都没有改变。他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院外的声音,过于灵敏的感官无限放大了他的痛苦。餐具接触发生的声响、咀嚼食物的声音,甚至还有父母对孩子的叮嘱。
他们会不会也在?他们会对我说什么?他们,也会对我失望吗?他们......是谁?
“呜呜呜......”一个女孩的哭声与夹杂着浓重的孜然味一块闯入院中。
“咳咳......”那人打翻调料铺了吧?
“唔?”女孩立在槐树下。
“呃?”从巳倒挂在槐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