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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一壶烧酒聊先秦 / 第73节

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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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甲骨文中“后”和“司”是正好相反的写法,在早期汉字中,正反两种写法都是可以的,但是一字之差,意思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司母戊鼎”是祭祀母亲戊的意思,而“后母戊鼎”是献给伟大的母亲之意,从鼎的命名原则上来说,后母戊鼎更加符合,况且还有后母辛鼎的先例,所以才有了改名风波。
  日期:2022-11-2214:59:06
  
  (续上)
  《国语》中曾记载:“帝甲乱之,七世而陨。”
  之后,司马迁在《史记》中继承了这种说法:“帝甲淫乱,殷复衰。”
  也就是说祖甲是个荒淫暴虐之君,因此他的执政到后期使得殷商再次衰落。
  然而这跟祖甲之前知书达理的形象太过相悖,且从甲骨卜辞中可以看出祖甲非常受商人的尊重,所以对于司马迁的记载,需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况且,越翻阅史料,越觉得司马迁这是为殷商覆灭寻觅的替罪羊,事情的真实情况根本不是这样。
  《尚书·无逸》中明确指出,祖甲可是在周公旦口中与商中宗(祖乙)、高宗(武丁)、周文王齐名的圣王;在东汉经学家马融、郑玄眼中,祖甲是那个让位给祖庚的贤君;《竹书纪年》称他在位三十三年,对外征伐西戎,对内体恤国民,使得商朝得以中兴。
  那么,为什么祖甲在历史文献中有完全相反的两种评价呢?
  原因就在于,祖甲在执政后期进行了较为激进的改革,他想通过这样的改革,解决殷商历代遗留下来的弊端,更希望自己的功绩超越自己的父亲。
  祖甲的改革之所以说是激进的,是因为他对之前很多方面的制度是颠覆性的。
  首先是改革历法,将年终置闰于十三月改为无节之月。
  在历法发展的早期,还不能完全确定太阳每月所在位置时,人们常会采用年终置闰这种固定的置闰方式,闰月放在年终,称为十三月。
  二十四节气中有十二个节,十二个中,而从祖甲始,开始在没有节的月份置闰。
  这种历法改革,虽然看似不会直接影响谁的利益,但在那个时代可是件大事,预示着一场大的变革即将到来。
  日期:2022-11-2607:39:07
  
  (续上)
  第二项是改革祀典,即将多种祀典简化为“周祭”制度。
  祖甲之前,祭祀形式多种多样,不仅仅是直系先王要祭祀,其他所有旁系先祖都要祭祀,如此一来,因为去世日期各不相同,造成一年到头都围绕祭祀这一件事转,让人无暇顾及其他工作。
  安阳殷墟能够确定存在的最早时期是武丁时期,此时发现的卜辞中,有相当部分带“示”字,比如“大示”“小示”等,这种祭祀形式,后世学者给其命名为“选祭”。
  “选祭”的使用时期大致为武丁到祖庚时期,以血亲为纽带,祭祀的对象为直系先帝,而通过“兄终弟及”形式继位的旁系先帝则被排除在外,讲究的是“亲亲”原则。
  可见祖甲之前,“选祭”作为主要的祭祀方式被普遍推行。然而如此一来,殷商子孙,只祭祀各自的直系,所以各氏族不统一,祭祀时间也各异,混乱而没有定式。
  就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周祭”就应运而生了。
  “周祭”属于商代晚期才出现的祭祀方式,它是一个将所有先王全数列入祭祀范围,按其世系、长幼和即位顺序全数进行祭祀,体现的是诸王平等,讲究的是“尊尊”原则。
  很显然,如果周祭是祖甲首创,他的目的很可能是取缔其他祭祀形式,让殷商子孙都统一到周祭上来。
  
  祖甲的祭祀改革,实际上就是将直系先王与旁系先祖的地位区分开来,从而有了大宗与小宗之别,这其实也就是告诉族人,王位的继承,只能由直系延续,近支、旁支则不会再像原来一样享有即位之权。
  这是“父传子”的集中体现,说明祖甲已经要抛弃“兄终弟及”,从此开始“父死子继”了。
  除此之外,祖甲对殷人最为看重的占卜之法也加上了种种限制,同时修改《汤刑》,试图利用商汤的威德,遏制贵族们的横征暴敛。
  综上所见,不管从哪个角度看,祖甲都希望通过对制度的改革,来去除弊端,实现社稷的振兴。然而守旧的贵族势力怎会让自己的利益受损,所以他的改革受到了空前的反对,到最终,不但没有取得什么成果,反而加深了各阶层的矛盾。
  
  所以,祖甲之所以会被《国语》和《史记》如此贬低,是因为他是个改革的失败者,因此对他的定性,就忽略了他“改革者”的初衷,而更看重“失败者”的结局。
  日期:2022-11-2609:33:32
  第十三章从丁到乙的差别(8帝名与王都)
  如果说祖甲立志要开创父死子继的新纪元的话,那么他的两个儿子就用实际行动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祖甲死后,其长子廪辛(《竹书纪年》中称“冯辛”)即位。
  廪辛在位期间,之前被妇好一举击溃的羌方再度在陕、甘地区发展起来。
  眼见着殷商内部矛盾重重,羌方趁机侵犯边界,边民不堪其扰,纷纷向中央求援。
  
  廪辛认为有必要彻底清除西部的这个重大隐患,于是尽出全国精锐之师,最终大败羌方。
  但羌方就像打不死的小强,虽然再次惨败,但依然得以幸存,在中原的西部蛰伏着等待再次崛起的机会。
  廪辛晚年之时,似乎又忘记了其父努力倡导的“父死子继”即位方式,而将王位传给了弟弟康丁。
  康丁一生似乎并没多少事迹,除了抵御了几波羌方的反扑外,再无史料记载。
  甲骨卜辞中,提到康丁的地方却不在少数,这说明他极其推崇巫术占卜,比之武丁时期有过而无不及。
  巫神体系发展到此时,可以说已经达到了巅峰期。从太戊时期的巫咸、祖乙时期的巫贤父子二人开始,巫师作为一个重要的职位就没离开过商王朝的权力中心,到后来一路发展下来,它所代表的神权,甚至有时候都可与王权平起平坐,这无疑分化了王权至高无上的权威。
  然而康丁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些,在他看来,能与天神保持良好的沟通,有助于自己长命百岁,永享国运。
  
  可是他毕竟只是个凡人,凡人就会有生命的终结,所以当他大限将至之时,他不得不抛弃幻想,赶紧挑选继承人。
  康丁是自私的,他可不想把这位子传给哥哥廪辛的后人,自己有儿子为什么要让予外人?
  为了给自己的自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康丁对外大力宣扬父亲祖甲的“父死子继”的大政方针,并规定从此开始,结束“兄终弟及”这种不合常理的即位方式,以后的传承,只能是儿子继承爹。
  在所有的铺垫做足之后,康丁将王位传给了自己的儿子武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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