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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回 探底细麻胖深居简出 落珠帘木樨欲盖弥彰 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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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至桃乡客栈门口,尤练推门入内。一个酒保上前来招呼,尤练道:“你们掌柜在不在?我找她有事。”酒保陪着笑脸,道:“请随我来。”说着,便引尤练上二楼。至右侧最里面的房间,酒保道:“这是掌柜的香房,掌柜便在里面。”说毕,转身下楼去了。
  尤练轻轻敲了几下门,没有回应。等了一会儿,又敲了几下,依旧无人应答。想下楼去问酒保,木樨在不在房里,回想他适才的话,知道她定是在里面的。尤练暗思:“想必木樨姑娘正躺着小睡,没听到敲门声。横竖都是女儿家,不必避嫌,我径自进去便是了。”想着,便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与房门正对的是六扇花鸟图案的屏风,尤练刚行了几步,忽闻得屏风后传来一阵急促喘息声,又有木榻“吱呀”晃动声,又有女子呻吟声,又有说话声。一个女子声音道:“你这挨千刀的负心汉,昨日怎么将姐姐一个人丢在楼上,自己跑了?”一个男子声音道:“那都是我一时糊涂,今日这不是专程来赔罪了吗?”女子一行呻吟,一行道:“昨日我还暗下决心,再不见你呢。不想,见你今日这样诚恳,我便饶过你这一遭。不许再有下次!”男子一行喘着粗气,一行道:“小可谨遵仙女姐姐之命。若再有下一遭,就教我变成个大乌龟,困在黄河里。哪一日你要渡黄河,我便从水里钻出来,你坐在我的头上,我载你到对岸去。”女子娇笑道:“你说的是什么啊?乌龟那样大的壳子我不坐,倒往那小头去坐,这是什么缘故?”男子哈哈大笑,道:“我的好姐姐,你是真糊涂呢,还是与我装糊涂呢?这还不明白……”说至此处,突然将声音放得极低。过了一会儿,方又大声道:“明白了吧?”又闻得“啪”的一声大响,男子“哎哟”叫了一声,那女子又娇嗔道:“也不知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混账话,只是这样打趣姐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此后,便又是一阵“叮叮咚咚”的撞击声。
  尤练闻至此处,心内早已明白,不好再往里走,便反身轻轻出了屋,下了楼。尤练坐在一张空桌子边,要了一样小菜,半壶热酒,问酒保道:“多少钱?”酒保笑回道:“掌柜吩咐过,凡遇到姑娘你来吃饭,一概不许收钱。若收一文钱,教她知道了,也定要罚我们的。”尤练本欲付钱,因摸了摸袖子,见没有带钱过来,只好作罢。遂谢过了酒保,便一行吃着,一行等着木樨。
  过了一顿饭的工夫,木樨与一个美男子并肩下楼。二人行至楼梯口,那美男子道:“好姐姐,我闲了再过来看你。”木樨点点头,含笑道:“多带些银子过来,我这几日想遣人去邺城,再帮我捎些好首饰回来。”美男子道:“这个容易,不消姐姐嘱咐。我且去了。”说着,便转身欲去。木樨忙拉住,道:“忙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男子问:“姐姐还有什么吩咐,小可无有不从。”木樨“嗤”地一笑,指着楼上,道:“你真真是粗心惯了的,这青天白日的,适才连门也没有闩,被人撞见可怎么样呢?”男子道:“这里你是掌柜,你不发话,谁敢进去?如何会被撞见?”说至此,便一笑,又道:“纵然被撞见,有什么怕的?我在上面,自然先看到我。你发觉时,将脸用手一蒙,谁知道你是谁?”木樨轻轻啐了一口,娇嗔道:“放屁!你若再这样粗心,姐姐不许你再进门!”男子忙拉着木樨的手,央求道:“好姐姐,我知错了,下次一定记得闩门。”木樨将手甩开,道:“有人看着呢,别拉我。你去吧,我要忙生意了。”男子答应一声,笑着去了。
  尤练在人群里看得真切,待那美男子去了,便起身走近木樨,打了一声招呼。木樨看见尤练,忙含笑问道:“妹妹几时过来的?怎么不到我房里去?”尤练含笑道:“刚过来。酒保说,你有客人在屋里,我便在这里等了一会儿。”木樨道:“哪里是什么客人?是我的一个冤家,今日来给我赔罪。他带了一些礼物来到我的房里,说了一车的好话。我是个心软的人,禁不起人家央求,就勉强原谅了他。”尤练问道:“就是适才与你说话的那个美男子吧?”木樨道:“可不正是他吗?昨日遇到刺客,他将我抛下,自己倒先逃了,将我气个半死。适才在房里,我着实斥责了他一番。”言讫,便拉着尤练的手,向楼上走去。二人一行走,木樨一行说道:“楼下闹嚷嚷的,我们去我房里说话。”
  二人至木樨房间,绕过屏风,来到内室,便在桌边坐下。木樨为尤练斟了一杯茶,尤练道了谢,接在手里,向四面看时,只见对面榻上并排斜放着两个枕头,被子乱蓬蓬地堆在榻里面,褥子上满是褶皱,榻底放着大小两双平底木屐。木樨见尤练向榻里看,忙去放落珠帘,将榻遮住,说道:“昨日受了惊吓,害得我整夜不敢睡觉,今早起来时也是迷迷糊糊的,被子还不及整理。妹妹勿笑。”尤练微笑点一点头,道:“那起刺客着实可厌。”饮了一口茶,又道:“今日来,我想请教姑娘一件事。”木樨道:“妹妹有何话,只管问便是。”尤练遂将白绢与手镯从袖中取出,递过去,含笑问道:“姑娘,你可知道这两样东西是谁的?”木樨接在手里,道:“这本是我的东西,后来送与我的一个酒保了。”尤练问:“那个酒保叫什么名字?”木樨道:“他叫‘迟孟’。”尤练闻此言,歪着头叹了一口气,笑着说道:“这个人,叫我好找。烦你将他叫来,我想与他当面说几句话。”木樨道:“妹妹你且等着,我叫他上来。”说着,便出屋去了。。
  木樨站在二楼,向楼下一个酒保挥手道:“去将迟孟叫来。”那个酒保答应一声,四处寻了一番,在厨房内找到迟孟,传了木樨的话。那迟孟忙放下手里的盘子,匆匆地洗过了手,用抹布擦净,小跑着来到二楼,躬身问道:“掌柜,你叫我?”木樨道:“不是我叫你,是尤练姑娘叫你。说你什么好?送个信连名字也不敢告诉人家,你还是个汉子不是?我就说你是个婆婆妈妈的秉性,你说,我是不是冤屈了你?”迟孟俯首,一迭声道:“是,是,是。”木樨被逗得笑起来,问他道:“什么‘是’啊?是我冤屈你啊?还是你是汉子啊?”迟孟嘿嘿地笑着,不言语。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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