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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回 读私信蛇姬漫不经心 劝长进妹妹语重心长 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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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岫道:“是一个年轻男子。”尤练举着棋子,道:“我不认得什么年轻男子,想是没什么紧事。岫姐姐,你替我回绝了他吧。我这会子正忙,没工夫理他。”秦岫遂出了屋,来到院门边,对男子道:“她正忙着,你有什么事就与我说吧。”男子迟疑一回,便从袖中取出一方折好的白绢与一个独玉手镯,递给秦岫道:“烦劳姑娘将这两个物件交与尤练姑娘。”说罢,鞠了一躬,转身疾跑着去了。
  秦岫关了院门,拿着这两个物件回到房间,放在棋枰边,含笑道:“练儿,这是那个男子托我带给你的。”尤练放下棋子,将手镯拿起来,上下翻着看了一回,道:“这个手镯是个好物件。”又问道:“岫姐姐,那个人多大年纪?”秦岫道:“二十五六岁。”尤练点点头,将白绢拆开,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道是:“鄙人愿终生侍奉姑娘,不知姑娘可愿嫁鄙人为妻?”尤练看罢,将绢放在桌上,掌不住笑起来。秦岫、梅雨不解,便去看那字。秦岫问:“这有什么好笑的?不过是一封求爱信而已,想是那男子对你有意。”尤练道:“那个男子也忒糊涂,连个署名也没有,我知道他是谁?”又问:“他人还在院外吗?我与他当面说话。”秦岫道:“早走了。适才说了一句话,他就像害怕我似的,一溜烟地跑开了。”梅雨道:“看样子他还是个腼腆的人呢。”尤练道:“这样胆小的男子也妄想向我求爱?真真是痴人说梦。”又问秦岫道:“岫姐姐,他有没有说他家住哪里?一会儿玩完了这局,我将这些东西还他。”秦岫道:“他什么也没说。”尤练道:“这个人真够麻烦的,难道教我挨家挨户地寻他吗?”说话时,便将手镯复拿在手里,因嗅到一股香味,便将它凑近鼻子边,细细地又嗅了一回,又嗅了白绢一回,沉吟片刻,道:“我知道了。”岫、雨问时,尤练道:“这两样东西上有一股香味,与咱们四人身上的香味不同。我适才想了一回,昨日木樨姑娘赠我的金钗上面,便是这种香味。我想,她或许知道些什么,一会儿我去问她。”
  过了两顿饭的工夫,尤练终于胜了梅雨,遂放下了棋,拿着白绢、手镯,出了院门,径直奔桃乡客栈而去。
  尤练走了五箭之地,四面张望时,只觉得身后墙角边站着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向她这边看来。尤练又走了一箭之地,那人也便向前走了一箭之地,复藏在墙角。尤练看在眼里,只作不知,依旧向前行。至一处十字路口,见前面路边有几棵大树。尤练向左转过去时,便藏在树后。
  那个人见尤练转向左路,便也匆忙赶上来,至十字路口,复向左跑去。跑了几步,不见了尤练影子,暗自纳罕,立在路中自语道:“这个小娼妇,腿脚怎么这样快?眨眼的工夫,竟连个影子也见不到。”回过身时,见尤练就站在身边,吓了一跳。原来,尤练趁他不备,已悄悄潜至他身后。因闻得他口出污言,便走近他,从容问道:“你是在找我吗?”男子昂首挺胸,高声道:“找你如何?不找你又如何?”尤练道:“若找我,便告诉我缘由;若不找我,便说说你为何出言不逊。”男子嗤之以鼻,道:“我说什么做什么,难道还要向你禀报不成?”尤练道:“看来,你不是在跟踪我。好,告诉我你为何出口伤人?”男子冷笑道:“伤你能怎地?为了你,我赔了那些银子,找谁诉冤去?”尤练佯笑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男子伸长了脖颈,大声道:“我说,就伤你了,能怎地?你还能……”话未说完,尤练已甩出一手,一巴掌打将过去,只闻得“啪”的一声巨响,将那男子打了个筋斗。那男子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眼迸金星,遂恼羞成怒,登时站起,大叫一声,掣拳奔尤练头上打去。尤练将身子一闪,伸手抓住那人胳膊,上面用力一拉,下面伸脚一绊,便将那人掼出六七尺远。那人重重地摔在地上,激起身下尘土向四面乱溅,呛得他咳嗽不迭,又痛得“哎哟”地叫个不住,半晌爬不起来。
  尤练走近他,蹲下身来问道:“想好如何答我的话了吗?”那人不敢再说嘴,趴在地上,仰着头,忙求道:“侠女,小人知错,请饶恕了我吧。”尤练道:“这就是了。不要动不动就将腌臜话挂在嘴边。我问你,你为何跟踪我?”男子道:“我见姑娘生得貌美,一时喜欢,想着多看几眼,那两只脚便不由得我,自己跟着姑娘来了。”尤练被逗得发笑,又问:“适才你说,为了我,你赔了银子,是什么意思?”男子俯首寻思一回,复抬头道:“不瞒姑娘,自姑娘入我们村时,我便在路上看见了你。我与几个兄弟以一钱银子做赌注,我说,以姑娘这样的根基,必看不上村南那家马氏客栈,三日内必是会搬走的。后来,见姑娘住得超过了三日,我只好将银子赔给他们。”尤练听罢,虽不甚信,也无关紧要,便又斥责了几句,转身去了。。
  且说那男子见尤练去远了,便匆匆爬起来,直奔家中跑去。至院门前,只见一个女子迎面走来,手里提着一个小竹篮。那女子问道:“哥哥,今明两天镇里有大集,家里的油快吃没了,我们一起去买些回来吧。”男子道:“这大冷的天,又灌得满肚子都是风,难受得紧。我昨日看那油瓮里还有些油,够吃几日的了,过几日天气暖和些,我们再去不迟。”女子道:“过几日就错过了集,油就要涨价了。”男子道:“涨就涨了,横竖我们还买得起,不必在意那细枝末节的。”女子轻轻向地上啐了一口,语重心长道:“说得好像咱家很富贵似的。你就懒死吧!这么大的人,成日里东游西荡的,什么正经事也不做!自己懒,赚不来钱,倒怨父母在邺城里没有门路,不能为你谋来差事。纵然有门路,就你这个样子,能做成个什么事?村里的姑娘都看不上你,你以为只是因为你长得不俊,家里穷不成?大家都是穷人,她们能有多大奢望?只是看着你不长进,一味地好吃懒做,谁都不是傻子,肯将一生的福祸都托付在你身上不成?”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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