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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看着我长大的空军大院 / 第77节

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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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年一个迫不得已的机会,我在大妹妹的帮助下,在康州NewHaven老年公寓住过一年。美国老人院大致分三种:一种是能动会蹦的,最低进住年龄55岁,一种是需要护理的,还有一种是临终关怀的,我住的是第一种。这里生活条件很好,房租要便宜一大半。由于是非法居住,我尽量不暴露自己,每天早出晚归,从不与人搭讪,甚至连电梯也不乘。没有人想到我会住在这里,甚至邻居也问我来找谁?但我一直装着听不懂,笑一声就过去了。
  
  时间久了总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和谈论,尤其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很多次我只要碰上工作人员,他们总是以异样的眼神看着我,稀奇地看着我手中的药盒和饭盒,而且目送我很远。我想糟了,身份肯定是暴露了,这里住不久了。一天一位工作人员竟当道拦住我,说:“Excuseme,youaregoodsonofyourmother.”我愣住了,装着听不懂,撒腿就跑。过了半晌我才悟出味儿来,大笑了起来,原来他们把我当孝子了,每天来照顾母亲,给母亲送药送饭。
  
  NewHaven有一家台湾大陈人开的中国餐馆叫嘉福楼,生意不错,已经换了四代老板了。有一位Waiter在那里干了七年,除了交房租外,挣的钱全部送给了Kicino大赌场。一天,老父从台湾来看他,问能否带老父去赌场看看,他说这好办,打个电话,赌场就会来车接。果然,电话后不久,一辆超级豪华Limousine就停在老父面前。顿时,这位父亲全明白了:“这些年,儿啊,你在给赌场当孝子呀!”
  
  再过一段时间,中国人把更多的美金卷回大陆,中国成为世界第一强国的时候,赡养父母也会像美国一样不会有太大的困难,反正食物吃不掉要坏掉,药卖不掉要失效,钱花不掉要长虫,医院的床位不能总空着,多余劳动力成为护理大军。正如雪莱所说“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这一天不会太远,搞不好我还见得到。到那时中国人对孝子会有新的概念:一是看他能不能与父母作长期亲朋式的交流,而不是无话可说;二是在老人的最后几天,亲手帮父母擦个澡,擦个大便,而不要护工代劳,趴到父母的耳边轻轻叫声:“爸爸,妈妈”,再说一声:“谢谢拉”。不要多,一次就够了。
  
  09/14/06
  
  日期:2008-3-910:26:29
  
  比萨Pizza还是外国的圆
  少男少女都会有最初的梦,我想最初的梦不会是女要嫁好郎男要选对行。在物质贫乏的过去,少女最初的梦会是穿件新衣,心气高点的会想脖子上挂条项链,别的男孩子想什么我不知道,我是想吃外国的东西。
  文丨革丨时的北京共有两家西餐馆对外开放,一家在城里东单东安市场内,什么风味现在记不清了,一家在西直门城外北京展览馆内,名字叫莫斯科餐厅。我从小到大崇洋迷外,一有钱就光顾这两家餐厅。那时吃顿西餐很便宜,有一两块钱就可以在那摆派吃得很好,最得意的是北京服务员羡慕的眼神。东安市场那家最有名的菜是番茄闷罐牛肉,价格是一元八角,莫斯科餐厅是黄油面包炸鸡排,对少年人喝酒没有限制,有时我再买一杯三角钱的金奖白兰地。去那里吃饭的人多是大学教授高级知识分子,还有一些是一天到晚穿着军衣乱逛的高干子女,老干部光顾很少。
  
  当兵以后,单位多远离尘嚣,吃西餐又成了梦中的事。在基层好不容易熬到入党提干,立马就有了革命到头的思想。那时部队里的农村兵,别说吃过,听都没有听说过这些洋餐,每天让我侃得直扒拉嘴。一有出差机会,我还是偷偷地逛这些洋店。到上海一定要去红房子,那里的明虾杯特别有名,也就是土豆沙拉加点虾仁,要九角钱。那年头,进这样的店不是吃饭而是吃派,女服务员最注意是你戴什么表,我一进去,就听到服务员用上海话说,这人戴的是欧米加。有一年,我去西安看方升普将军的儿子,正赶上他们全家吃火锅,叫我一块吃,我说不吃,一定要吃西安的西餐。那时方升普还活着,一听这话咯蹦愣了一下,他儿子陪我到北大街,唯一一个西餐馆叫五一食堂,我点了两个冷菜,现在想起来是火腿肠,两块钱,不过用的是筷子,吃完第二天还拉稀。
  
  第一次听到比萨Pizza这个词还是在安徽蚌埠当兵的时候。当时正遇到军队院校全部解散,院校原来的教员转业的转业,一部分年青一点的下放到基层连队锻炼。我所在的中队来了一个教飞机特种设备的上海籍教员,姓沈,当时也就三十出头,看得出他满腹知识。先当排级特设师,不久提为分队长。上海人上海味,喜欢拽几句上海洋宾经英文,也就是说英语名词只音译不意译,用上海话说英文,这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把意大利烤馅饼称为比萨。他还随口说了一个典故,他说者无意,我听者有心。他说,马可波罗在北京喜欢吃北京的馅饼,回去后学着做,怎么做也不像,后来干脆把馅摆在面团上直接放进烤炉里烤,这样中国的馅饼到了意大利就变成比萨饼了。
  
  这种意大利烤馅饼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味道如何,在我的脑中一直是个悬念,不过我觉得总会有一天得到解决,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我随空军一个工程代表团到美国明尼苏达州验收设备,在讨论工作安排时,我重点提出让美方安排尝尝美国的比萨饼。为什么提出让美方安排此项内容,现在的年青人可能不明白,主要那时出国经费很少,发一点零用钱,都舍不得花,留着回国的时候买一个免税大件。当时有一句说法,叫一天长一寸。意思是说,出国十四天,可以买个十四寸彩电,出国二十天,可以抱回一个二十寸彩电。许多老干部在离休前唯一的要求就是出一次国,好买个彩电回来。
  
  美方心领神会,每个周末都带我们出去吃饭,有几次是吃比萨。明州的比萨是芝加哥特色,面很厚,上面主要放奶酪和干肉,也可放点青椒洋葱。每次去吃我都暗暗地品味道,当时的情况,好吃也不能说好吃,要不然叫人扣上一顶崇洋迷外的帽子,我的政治生命就结束了。美方陪同人员有时也感到奇怪,这些中国人可真怪,不好吃吧,看见在大口吃,好吃吧,又没人说好吃。我说中国人就这样,其实美国人那里理解我的苦衷。
  
  我个人感觉很好,想暗暗再让美方安排,那时就有感觉,把比萨引进到国内该有多好。这时我们这边有人提出美帝国主义的饭不好吃,面团还不如家乡的大饼好吃,特别是那个奶酪,吃完直拉肚子。我看到这种情况真想说有福不会享,不过还是忍了,以后再也不提吃比萨的事了。不过我对比萨还是独有情衷,代表团路过纽约回国时还偷偷买了一块,不过觉得不好吃,可能主要是花自己的钱不舒服。
  
  从美国回来以后,我的思想异常活跃,把美国看成了一个美丽的国家,一个领导干部说,小潘变了,看来是让他出国太多了。事实上也是这样,那次出访美国让我初次感觉到了美国的宽容包容和谅解精神,不过我错当了成美国的民主。后来每次有机会参加英美法德大型国际项目论证,我都极力推荐美国产品。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和九十年代初,美国快餐开始袭击中国大陆,他们觉得把美国人揣胖还不够,一定要把中国人也揣胖起来。肯特基不费多少功夫就捷足先登,因为中国人有吃鸡的传统,把鸡由清炖换成油炸的,中国人会吃得更多。麦当劳着实下了一番功夫,先后论证八年没有头绪,因为土豆和面包在中国人的眼中是便宜得不能再便宜的食物,中国人能不能花十倍的价格买这些东西吃。还是***的“两手抓”和“从娃娃抓起”名言让这些洋专家醍醐灌顶,先在中国北方推广种植美国土豆,改变国人口味,再通过空军熟人关系租下王府井把口那块地面,那里早先是个航空售票处,一举登陆成功,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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