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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旭日回到了市区头顶,但初晨的阳光并不总是给罗腾堡的人民带来温暖。
一辆黑色迈巴赫轿车停在一所破旧的修车厂前,索布尔和恰克分别从两侧下车,尽管她们外貌上年纪不高,但一身肃整的白衬和黑色风衣所带来的反差,也绝不是任何人能低估一眼的。
“老板在哪!”索布尔大喊,对坐在修理台前玩着手机的青年人摆出一副视而不见的态度。
本来青年人对她们也不以为然,听到索布尔底气颇足的叫喊甚至有些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可就是这一眼,令他瞟见了两名少女侧领上闪烁着银光的铁鹫徽章——唯有铁鹫组主任级别的干部才能佩戴的特别“身份证”。
青年人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于是缓缓放下手机,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回答:“我!我管这。”
索布尔给恰克使了个眼色叫她看住周围,自己走上前把兜内一张黑白印的照片拍在桌上,另一只手从腰侧掏出早已备好的冲锋枪,语气煞冷地问:
“昨天组里的货丢了,监控一路拍到你这里,我想听你怎么解释。”
青年人在看清照片的那一瞬,脸色骤然把做贼心虚的惶恐暴露无遗,支支吾吾地哼哼半天,愣是没凑出一句完整的话。
看见青年人这副狼狈模样,索布尔心底并不着急,反而对自己立竿见影的威慑力感到骄傲。
此次黎明时分的行动是由怖西林全盘操打的,正所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怖西林出动的时间瞒过了铁鹫组内除瑞德普森和林组长外的所有人。
尽管怖西林在深更半夜时,通过涅槃体间特定的通讯频段告知了她们行动事宜,但当怖西林独自一人前来敲她们房门时,索布尔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毕竟即便怖西林可以随意调取大楼内任意一角的监控,但对于一个盲人来说,绕过这些错综复杂的陌生回廊,甚至准时到达指定集合点,决不能说没有一点挑战性。
细算下来,从凌晨四点怖西林出楼查警署监控,到现在索布尔直捣黄龙,也不过一小时半的时间。
“你不想说?”索布尔问,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拉长了整个行动持续的时间。
青年人看了眼那把骇人的冲锋枪,浑身哆嗦到一种几近昏厥的状态。
像这样怕事的人大概也说不出什么,更干不成什么罢。
索布尔心想着,毫不犹豫地抓起青年人的手机,通过接触直接与其搭建出一条链接。
在青年人看来,面前的这个女孩苦大仇深地盯着自己熄屏手机不放或许很怪异,但对方那逐渐布满血丝的双眼即刻把这种怪异上升到诡异,无形之中把青年人心底对未知恐惧的洞撕扯到极致。
“大……大……”
青年人还没来及说完话,索布尔就若无其事地把手机交还给他,脸上刚刚那股幽怨的表情顿时烟消云散。
“给,没事了。”索布尔淡淡地说。她并未说谎——手机中除了催租短信别无一二。
她给刻意背靠在水泥柱后看守的恰克打出手势,令她简单搜查一下附近,自己也开始四处张望。
咯啦啦——
难听的锈钢撕裂声忽然从门口传来,索布尔和青年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聚焦在声源处,发现是恰克正踮着脚尖企图够下修车厂的卷帘门。
“大…大小姐,那个坏了,拉不下来。”青年人连忙站起身解释。
索布尔听完,纠结不前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白光,跟着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说:“既然这样,那这位先生包庇的罪名大概不作实了。”
这样,那些盗窃犯逃进这里,就不是早有准备藏匿于此,而是“逢场作戏”罢了。
突然,索布尔像是意识到什么,刚准备使用内定频段与怖西林进行通讯,脑海内便响起了怖西林心有灵犀的合成音:
“不用担心打草惊蛇,毕竟这就是我为什么提早行动的原因,我查看了附近的监控,目前你的大楼没有人员离开。”
是研究所瑞塞格拉协议所搭建的内部通讯频道。索布尔本以为可以就此与研究所一刀两断呢,没想到它却像纹身一样永远的烙印在自己身上,时不时提醒着自己作为涅槃体的身份。
听完怖西林的说辞,索布尔心里更加确信那些盗贼就深藏于此。她几番张望无果后,索性把目光抛给了在原地僵硬站着的青年人,用一副柔弱的口吻说:
“先生,请问这里有其他出路吗?”
青年人愣了一下,随即用手指划了个弧形指向右边,匆忙回应:“右转,有个楼梯上二楼,上面都是烂尾楼了,流浪汉都不去的。”
索布尔微笑着道谢,一边冲恰克收了收手示意她跟上自己,一边端起冲锋枪进入戒备状态,迈开轻步来到那处因视野遮挡而难以被人察觉的楼梯口。
索布尔面冲着它,并没选择莽撞上楼草,而是久久地立在原地,出自本能感觉地一节节看台阶表面的落灰,眼神最终固定在最后一节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回拧型足迹。
“发现目标新鲜足迹。”索布尔在通讯频段中说。
涅槃体使用协议链接达成沟通的方式并不借助于声带振动,就像一些科幻小说中描述的“脑电波交流”一样,寂静,且致命。
“已设防,抓活,优先和平解决。”怖西林在频段中回答,语言简短阐明到吓人。
话音刚消失在索布尔脑畔,她便给冲锋枪拉上保险,面对着楼梯口望而却步,心中开始后悔自己刚刚那几句画蛇添足的吆喝——若没有它们,这些近在咫尺的猎物也不会变得如此棘手。
“我真是忘乎所以过头了。”索布尔心想着,不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领口的徽章,简单收拾了一下懊恼的心情。
既然已经搅起波澜,她也只好破罐子破摔地冲那楼梯口喊道:
“出来,留命。缩着,死路一条。”
那是一句相当不耐烦,并且有威慑力的怒喝。就连事不关己的青年人都为之心惊胆战。
但即便算在这种强势口气下,楼上仅是传来分不清是否为风声的窸窸窣窣,就在索布尔准备倒数时,楼上一个年轻男生竭斯底里地大喊:
“要上就来吧!反正没了这批货我们也是死路一条!”
索布尔无奈地望了眼蓄势以待的恰克,用力拉开冲锋枪的保险栓,而随之弹出的咔哒声瞬间将修理厂内的空气凝固。
这时,忽然发现异常的恰克咳嗽一声叫住了索布尔,索自然用余光瞥向声源处,发现怖西林竟扶着墙出现在门口——她本应在更安全的车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