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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的中午，孙雨晴和钱熠然一起吃完午饭，走向教室。
一个金色低双马尾，穿着cosplay一般的金色水手服风格裙子的少女无声无息地追上孙雨晴，拦在她的身前：“你就是常数娘的契约者吗？”
又是一个常数娘？她盯着孙雨晴的紫色眼眸中充满焦急，可孙雨晴在回应她之前只能先回避钱熠然。她已经下定决心让钱熠然不要牵涉到常数娘的事情。
“对了熠然，我想起来有急事，先走了，拜拜。”她转头就跑。
“哎？等……”孙雨晴的掩饰本就粗糙，身为好友的钱熠然自然能够发觉。
等到周围没人，孙雨晴回头对跟上她的常数娘说：“我就是那个契约者。我叫孙雨晴，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真空介电常数ε0，拜托了，求求你找到真空磁导率！”
什么……什么零？
还没等孙雨晴反应过来，ε0继续急匆匆地说：“她之前一直和我在一起，但现在她……变了，变得好可怕！她用她的能力暂时把我固定住，然后就逃走了……”
变了？
“那她现在在哪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找到那个磁什么的再说吧。
“我和她相遇的地方在这里的北偏西41°方向2734米处，我也不知道她跑了多远，有没有以我们所能达到的光速移动。”
虽然对方向和距离没什么概念，孙雨晴想着，那个地方很明显已经在学校外面了。
她看了下表，还有十分钟就要到午休时间了。虽然学校允许出去吃饭，午休期间不请假的话必须待在教室。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即使到得了那里，也没办法及时赶回来。
她也想不出什么正当的理由可以在午休期间离开学校——从小到大都是乖孩子的她，就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谎称生病？那会被打电话叫家长的，被家长看着也没办法去其他地方吧。
“抱歉，我现在出不去学校……其他两个能看到你们常数娘的人也是……”虽然帮不上忙让孙雨晴非常愧疚，但她也只能推辞。
“是吗……那，我先试着牵制住她，等到你们可以出学校了再来解决！”
“那可能得等好几个小时诶。不过……等等。”她拿出口袋里的手链，变化成《常量数集》，“我叫其他的常数娘来帮你吧！”
她把书翻了几页，却发现真空光速c0的那一页字符变成了乱码。
不祥的预感顿时出现在她的心中。
“真空光速c0？”
孙雨晴喊她出来本只是想问问怎么回事，却被她的样子吓到了。
c0睁着血红色的眼睛，吐出像蛇信子一样的舌头。她的左手上浮现银底红边的蛇鳞。
怎么会……
紧接着，一阵阵色彩绚乱的光圈从她的身边浮现、扩散。这些光圈让孙雨晴感到一阵眩晕，立刻闭上眼睛。
她再度睁眼，除了眼前的c0外，没有别的异常。
“c0，你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光速……只要光速改变了……”c0喃喃自语，孙雨晴只能勉强听见。
这种事情绝对有问题啊！难道说那个磁什么的常数，和她的情况一样？
有什么方法能让她恢复正常？
孙雨晴急中生智：用常数娘打败常数娘！
她问身旁的常数娘：“那个，你可以用你的能力把她打回原样吗？”
“我试试！”她的手中不知何时起悬浮着一个奇特的瓶子，它的瓶壁被金属包裹，瓶塞被一根金属杆穿过，顶端连着金属球。那颗金属球上放出灿烂的金色电光，奔向c0。
c0一个转身，轻易地躲开了闪电。
ε0惊讶于她的速度：“居然能躲开，常数娘应该也是有和人类相近的反应时间的啊……”
接着，异常的常数娘冷哼一声，用手中的合色棱镜向ε0发射出一道红光，转头就跑。
“呜……”ε0猝不及防被红光击中。
“你没事吧？”孙雨晴立刻担心起她。她身上没有伤痕，但万一常数娘也会受内伤呢？
ε0若无其事地摇头：“快追！”
孙雨晴急忙跟上，却没想到她眼中的世界出现了剧变。
雪白的墙壁被红色浸染，翠绿色的树叶也变成高饱和度的、如同刚流出的血的鲜红，在黄绿色天空的映衬下格外刺眼。同时，建筑和树木全都向前方扭曲，形成仿佛要将她吞入一般的弧形。这幅超现实的景象，让她感受到就像进入了奇诡的领域一般。
她吓得赶紧停下脚步，周围的世界逐渐恢复，和原来没有什么分别。
但是必须追上c0才行！孙雨晴向前走了几步，眼前的世界没有明显的变化，然而只要她走得快一点，就又遇到了刚刚的情况。
c0前进的方向是图书馆。图书馆里面禁止奔跑，附近也没有人，异常现象应该不会被发现。
不过，没有实体的常数娘会穿墙，那个方向离学校的围墙也不远，等到她跑出学校外面就糟糕了！
巧合的是，沈凝和林玥正好从图书馆门口走出来。
“林玥！沈凝！快过来！”孙雨晴向她们招手。
两人很快也注意到了不正常的c0，和孙雨晴会合。
“等等，这是……”林玥刚跑几步就停下脚步，显然也是发现了异常。
“这可能意味着，我们的奔跑速度接近光速。”沈凝冷静地得出让她们震撼的结论。“不要乱跑，不然外面的时间不知道会过去多久。”
林玥有些为难：“那……真空光速常数娘？”
c0也停下步伐，转身看着三人。
林玥震惊：“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这种现象是她做的吗？！我们……要对她下手吗？”
“珍惜机会。”沈凝倒是毫不留情，“静电力常数k，用你的闪电把c0电晕吧。”
“了解。”k一从《数集》中出来，就将细剑指向前方。一道奇特的红色闪电从剑的尖端发出，径直飞向c0。
c0手中的合色棱镜发出蓝光，竟将闪电的路径偏向别处。
这个情景当然在孙雨晴的意料之中。
“啧，这家伙。”k暗自吐槽，似乎是对c0本人说的。
“我们一起上！”ε0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c0的前方。
“好嘞！”
ε0再度向她发射闪电，在c0躲闪的间隙，k几个飞步接近她，试图将剑柄砸在她的后脑勺上。
然而，c0却仍能够反应过来，迅速躲开。k随之加速，两人快得看不清影子。
“可恶，连接近她都做不到……”k退回人类身边，大家才意识到她又失败了。
“她让我们周围的光速变慢，但她所处位置的光速不受影响，这样的话，我们光靠追是追不上她的。”沈凝皱眉。
“那怎么办？！”
“制造一个包围网。”沈凝说，“这样的话，她就无法从中逃脱了。”
“好主意！”k再度释放闪电，与前方的ε0的蓝色闪电交织在一起，将c0包围。
她们发现，似乎朝向她们的电光是蓝色，而远离她们的则是红色。
c0环顾四周，手中的合色棱镜朝四面八方发出耀眼的红与蓝色的光芒，然而它们却拿不断变化着的闪电网无可奈何，顶多只能凑巧偏移几束闪电。
然而，随后强烈的两束一红一蓝的光线，分别射中了k和ε0。两人被击退几步，但仍尽力稳定住拿着武器的双手，不让闪电断开。闪电网开始有些不稳，不再集中于一个球面上。
“没事吧！”林玥担心地问。
她们一言不发，只是咬牙坚持着缩小包围网。
包围网终于触及到c0。触电般抽搐了几下后，她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孙雨晴她们试探性地向前走了几步，发现眼中的景象不再出现任何异常。于是她们跑向c0身边，并据此确认刚才的异常现象已经彻底消失。孙雨晴看到，c0手臂上的蛇鳞仍反射出寒冷的光。
“k，你下手是不是太狠了？”林玥看着c0倒地的样子，有些心疼。
沈凝走上前，念道：“EademMutataResourgo.”
c0的蛇鳞彻底消失。
她睁开恢复了原本色彩的双眼，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抱歉地说：“我……对不起。我不应该听信那个声音的，我不应该试图篡改这个世界。”
这么说，她是被另一种东西操控了？
林玥安慰：“没关系，虽然我们也不知道你的异变是怎么回事，但这肯定不会是你的错。”
是啊，c0一直都那么温柔，不可能主动变成那种样子的。
对了，这种情况是应该叫做“异变”吗？
“……谢谢你们。”c0愧疚地移开目光。
“对了沈凝，你刚刚说的是？”林玥转头问她。
“是拉丁语，意为：‘纵使改变，依旧故我。’这是刻在伯努利的墓碑上的一句话，本意是描述对数螺线，但似乎也很适合常数娘呢。”沈凝撩了下鬓发，不知为何，孙雨晴被这个动作引起了注意。
她以前好像没做过这个动作来着。
嘛，管它呢。更何况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孙雨晴赶紧向她们说明：“刚刚这个常数娘跟我说了，她的同伴也遇到了和c0类似的事情。”
“嗯，我是真空介电常数，遇到异变的真空磁导率μ0的袭击才过来寻求常数娘契约者的帮助。”ε0也开始使用“异变”这个词。
“你们都在这里，是不是说，又发生了和常数娘相关的事情？”
是夏一梓。
孙雨晴慌慌张张地解释：“是的！而且这回出了大事！就是……你刚刚有没有跑起来，然后看到眼前的世界不一样了？”
“没有诶。不过你刚刚说的，要跑起来才能看到的话，难道是相对论效应？”
沈凝回答：“没错，我们已经确定，那是发生异常的真空光速常数娘导致的。”
“异常？”夏一梓皱眉。
“现在c0的异常已经解除了，但是据刚刚发现的ε0所说，μ0也出现了异常。”考虑到创新班的学习进度比她们快，为了简便，沈凝直接告诉他常数的符号。
林玥担忧：“但是我们现在还不清楚那个异变的常数娘到底在哪，而且也出不去学校……”
“巧了，我想在午休的时候出去借市图书馆的书，已经跟班主任请过假了。你们也跟你们的班主任请个假就好了。”
借书这种事情难道不能周末去做吗？果然成绩顶尖就是能为所欲为。
突然，附近的校门口处传来陌生的声音：“真空光速她……恢复了？”
ε0指着来者：“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