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不得不说有一个睿智的大脑还是很不错的。就在他们逛完回家之后，雾月就立刻躺倒了床上，开始构思着半夜要做什么梦。
　　“今天嘛……”无数的思维从雾月脑中一闪而过，也许是因为太多了，导致雾月本人也无法选择，最后只能调侃一句，“诶—真难受呢。”
　　成为某部令人羡慕的动漫的男主？之后后续剧情由自己脑补？雾月常常这么干，但是梦醒时分进入沉思的他，开始了迷茫，明明知道这是虚无，但是为什么还会这么干。
　　雾月的道理知道的不必百科全书少，但是一件让人上瘾的错事自己依旧会去干，正因为脑子被塞得满满的所以抵抗诱惑力有点下降了吧。
　　“诶！有了。”
　　进入被窝的雾月脑中闪过一个想法，很快脸上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许多人在年少时期或多或少都受过英雄主义的熏陶，幻想着自己成为一个大英雄之后来拯救世界这个样子。
　　制定好大纲雾月很快进行了想像。
　　“首先男主，也就是我，要特别强，可以一敌全世界，之后身边异性要多，之后要够帅，之后财产也足够多……”
　　但是想着想着，躺在床上的雾月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不就是亦寒加墨白加忘川的结合体吗？”原来自己所追求的一直在自己身边，想到这里雾月两只手把床锤得“嘎吱”响。
　　但是过了一会雾月就面带微笑心满意足的躺了下去：“没错，就是要这样，因为他们还不够完美，对，只有我才是最棒的。”
　　但是很快雾月再一次的坐了起来，他仔细想着：亦寒的力量，墨白的异性缘，忘川数不清的财产……这一切的一切再次让他陷入了痛苦之中。
　　雾月此刻没有多想立刻冲下了楼梯，对着并排看电视的七人大喊：“泪忘川，亦寒，墨白明天星期天单挑。”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正拨着鸡蛋壳的忘川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瞪着大眼睛看着雾月，之后将手里还有半个壳的鸡蛋一口吞进了胃里。
　　亦寒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一口喝完了一罐红茶，之后又细细品味着香蕉蘸牛奶。
　　相比之下墨白就显得很正常多了，不急不慢的放下了手中的薯片，之后一脸正经的看着雾月：“什么时候？”
　　“就明天，比智力。”
　　“吼！”墨白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之后又缓缓坐下，之后又跳起来，“那我岂不是要被嗯在地上摩擦了？”
　　雾月看到这方面捞不到什么好处立刻换了一个问题：“那你说，比什么好？”
　　“那当然是速度—了。”墨白摆了一个造型，之后右手从头顶自前往后的撩动着，“肿么样？”
　　“诶呀呀呀呀呀。”忘川刚消化完胃里的整个鸡蛋，之后捞过亦寒喝剩的红茶，“偶尔也要展示一下男孩子的魄力呀，墨白君。”
　　忘川平时静静的给人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但是一笑起来就是没完没了的那种，光是他那夸张的笑颜就令人感到恐惧。
　　但是人家年纪轻轻就有钞能力，所以身边的异性缘其实也不少。从最黑暗的底层摸爬滚打过来的忘川自然也知道她们真正的意图，所以忘川在朋友面前表现得还是很收敛的。
　　“墨白啊。”忘川起身，慢步走到墨白面前，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对他说，“你是我们的将来了，亦寒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雾月除了脑壳好以为都不行，我又没有什么作为，所以我们要培养你。”
　　“诶，别把人说的快死了一样行不行？”亦寒听到这话立刻举手抗议。
　　墨白若有所思的看看对方，再看了看自己，似乎接下了一个不得了的寄托了呢。
　　“那如果我不呢？”此时墨白给出了一个不一样的回答。
　　“哦，那行。”忘川起身，掰着手指头数着，“我认为就单单论保护费而言，因为我们每一次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战斗的，所以应该是……”忘川此时回头看了一下雾月。
　　雾月没有多说，这是伸出了三根手指晃来晃去。
　　“哦，所以应该是十万亿元。”
　　身无分文的墨白听了这个数字差点吓得眼珠子掉出来：“那……我没……这么多？”
　　“那好办，这件事算我们做错了，我们之间一笔勾销。之后把你扔大街上，接下来你要面对的是无尽的监牢还是被送去研究那我们就不知道了。”
　　墨白听了这话吓出一身冷汗：“那……有没有可行一点的方案？”
　　“当然有，好人你来做坏人我们来当？如何？”
　　比起外面虚无缥缈的生活墨白显然更加沉浸在如今的温床里，有着许多令人放心的同伴也是一种不错的感觉，稍做推断后墨白还是同意了这笔交易。
　　“诶诶诶，川哥，问你个事……”墨白把身子压倒了忘川身上，小声的说出了每一个字，“你有多少财产？”
　　“啊？啊。”忘川听完后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这么算好了，就以一千欧元为一张纸的厚度做为单位，可以刚刚好铺到月球这个样子吧……”
　　墨白着实吃了一惊，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打比方的：“那么你是不是很……爽？”
　　“爽个锤，这些都是后备战资源，我可不会用于生活日常当中。所以，我很穷。”
　　待墨白走后，三个男生围在一起讨论着。
　　“诶呀，都说枪炮一响黄金万两，更何况高智能化的信息战，所用的武器不同于之前的一二战了，我攒了这么多的钱也不知道够不够用？”
　　“很多东西我还可以制造一下，论技术我认为我们不会输，但是要配备到地下基层的话需要大量的人力财力，量产始终是一个问题。”
　　忘川看了一眼雾月：“你还真的是能呢。那么亦寒，这次有把握吗？”
　　亦寒也扫去了平时嘻嘻哈哈的神情，右手的红茶不知何时又换成了咖啡：“还需要等，数量方面也是一个缺陷，更何况这次还有能力者的介入，信我，只要抹除掉墨已至我们的行程会轻松很多。”
　　雾月又抛出了一个话题：“你说得对，但是我总感觉墨已至不是和我们一个阶梯的。”
　　“那么你说，墨白这兔崽子真的有可能战胜墨已至吗？”
　　亦寒闭目养神喝了一口咖啡后，开始睁开眼睛回答忘川的问题：“他有没有可能我不知道，反正我们应该是没有可能了。而且双方都互视为目标，就算是为了自己，墨白总要努力一下吧。”
　　“特司克勒伯……”雾月紧盯着自己的手心，说出了颠覆是非的话语，“谁都知道这是个谎言。”
　　雾月亦寒忘川都仰天长叹，对于所谓的救世他们一点也不感兴趣，如果不是被选中的话，谁都想当个普通人，远离身边的血与死，在一个世外桃源的地方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面对死亡。
　　“好了，睡觉吧，关于特司克勒伯的事，墨已至应该知道的比我们多，现在应该把墨白培养起来。”
　　就在亦寒将要起身时，琳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角。
　　亦寒回头看了一眼，琳没有多说什么，就是这么拽着，跳动的目光让人想要怜悯，亦寒也知道琳想要说什么，打算自己先张口。
　　“我向你保证。”亦寒伸出双手盖住了琳的脸颊，“我不会有任何事的。”说完便头也不回的上楼了。
　　看着以后蹒跚的身躯，忘川露出笑靥自信的向琳伸出了一个大拇指：“放心好了，有我们在。”
　　但是这毕竟只是片面上的，而琳也只是片面上的答应了。
　　“碎觉觉。”雾月把笔记本一合，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已经快凌晨了，不过明天休息呢。”
　　女生四人则是打算通宵看恋爱电视剧。
　　“诶……真的是羡慕呢。”
　　“理想始终还是理想……”
　　所以漫长的夜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中过去了，因为她们四个，不打算明天打扰四位男生。
　　在第二天的清晨，亦寒按照习惯早早的就下楼了看到了还留有温度的茶杯，就知道她们也刚刚才回去。
　　面包机、微波炉里面都有即将加热好的早餐，看来琳应该是算准过时间的。亦寒也只是去门口拿了今天的报纸之后坐在椅子上一口面包一口咖啡一眼报纸这么过起了小生活。
　　“嗨，亦寒！”
　　正在阅览之际，一个爽朗的声音进入了亦寒的耳朵。眼前这位从不走寻常路，直接一手支撑自己跨过了栏杆从二楼翻了下来。
　　之后没过多久“啪嗒啪嗒”的键盘声随着木制楼梯的“嘎叽嘎叽”的踩踏声越来越近。雾月随处都带着电脑，这可不是为了什么逼格，而是他时时刻刻都要进行对于武器的设计与改造。
　　于是三人就这么坐着，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墨白才打着哈欠下了楼。
　　忘川见状后起身打开了大门与窗户，一股寒流夹杂着微风钻入了墨白的每个地方。
　　刚刚还把身体摆成“大”字形的墨白立刻缩成一团呆在了角落：“别这样，我会感冒的。”
　　“诶墨白，听说你的技能和时间挂钩？演示演示？”
　　听到这话墨白的嘴角露出了笑容，这是一个展现自己的好机会：“哦？那么就好好瞧着吧！”
　　话音刚落墨白立刻没了身影，雾月在那一刻捕捉到了墨白的细微的运动轨迹，之后结合动向力度以及改变的微小气流所有变量介质后立马演算了起来，最后得出的是……
　　“hello。”此时的墨白站在忘川的身后，伸出左手点了点忘川的肩膀。
　　“这可真的是BUG……”一旁的雾月看在眼里，其实雾月心里也清楚，要对决的话，自己一定会输。
　　如果墨白的速度足够极限，首先巨大的能量自己肯定会招架不住。虽然自己可以看穿墨白的一切运动轨迹，仅凭肉眼就可以计算出墨白挥出的拳头有多大的范围伤害和攻击力，但是这些运算无疑是给自己加重负担。
　　所以雾月纵使天纵奇才，但是每天的挂机日常始终是低耗模式或不开启的，如果长时间维持巅峰状态的话肯定要倒。
　　“诶。”敲着键盘的雾月发出了无奈的叹息，“幸亏他是我们这边的。”
　　对于刚才的表演，亦寒也在注视着。
　　如果亦寒和墨白对决……那就墨白单方面被摩擦罢了。
　　想到这里亦寒愉快的笑出了声：“诶呀，墨白嘛，我很期待与你的交手呢。”
　　墨白看了一眼左面包右咖啡中报纸边吃边笑的亦寒，感觉这个人挺好搞的。
　　首先墨白对于亦寒的实力接触不久，下到任何人，上到墨已至，亦寒就是一出手就打个半天的那种人，感觉跟谁打都不分胜负。
　　待了这么久墨白看也感觉自己会了那么一两招，而且墨白此时已经做好赔偿的准备了，不过他还是很有礼貌的打了一个招呼：“打扰了，那个……寒先生。”这个称呼还是让墨白很不习惯呢。
　　下一秒墨白和亦寒就从原地消失，亦寒的面包和杯子“啪”的一声降落在桌子上。很快墨白就现身了，他站在了亦寒刚坐的椅子上，双手正摆出攻击的架势。
　　然而亦寒出现在了墨白身后，身经百战的他显然预判出了墨白的动作，他的两只手也只是轻轻捏住了墨白的两只袖子罢了。
　　“诶呀诶呀，果然是厉害呢，这次是我的败北呢。”墨白笑嘻嘻的把身体转过来，不得不说这一把确实是亦寒的胜利了，如果是敌对关系，墨白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看来我还要好好学习……”
　　就在墨白转过身来的一刻，立刻双手反按住亦寒的两只手臂：“嘿嘿，兵不厌诈。”
　　说实话这一步也在亦寒的意料之中，但是他不做声色，就是静静的看着。
　　墨白的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双手的表皮也开始逐渐的弯曲变形，一股不可视的力量反手摁住了墨白的双手，现在墨白动弹不得。
　　“果然呢，暗物质是不被直接侦测到的呢。”雾月扶了一下眼镜后开始了讲解，“如果再用点力墨白恐怕要与这双手无缘了。”
　　很快热浪席卷了墨白的表面，双手表面的高温正在侵蚀着外层的表皮，而且还在全身进一步的蔓延开来。
　　想要逃离却不能行动的墨白只能求饶：“哥哥哥哥哥哥，我错嘞，放开吧！”
　　“嘛，看来还需努力呀。”亦寒一脸坏笑的松开了墨白后给出了一个比较中肯的建议。
　　其实这一战墨白是完全输在了情报方面，亦寒作战他也见过，大致的能力也想过，但是没有想到亦寒的能力涉及到这么广。
　　“总之，我先来做你的对手吧。”雾月把一包一咬，笔记本一合，来到了墨白眼前。
　　墨白看了看比自己矮了五厘米的雾月，内心其实是不屑的，但是他那翠蓝色的无边瞳孔，又似乎让他看到了整个宇宙，他的头颅内，那是无限的未来……
　　想到这里墨白的头脑已经晕晕乎乎的了，整个人瘫在了沙发上不想动弹。
　　雾月用袖子拭去了额头上的几滴汗水，坐到了墨白的身边，两只手摩挲着他的头发：“这么快就不行了？我明明还没用力呢。”
　　“果然是你搞的鬼吧……”墨白躺在沙发上声音逐渐低了下去，他刚刚盯着雾月发现整个世界都扭曲了起来，随后天旋地转的感觉在墨白脑中久久不能忘怀。
　　“理论上说以空气为传播媒介的完全精神控制是不可能的，但是对于你这样好奇心中的人，让你眼花缭乱还是做得到的。”
　　“我不服！”看着自己败在了雾月手上，青春期的躁动立刻涌上了全身，肾上腺素在增加。
　　“不服？可以。先把早晨吃了，不然你待会喊饿可没人管你。”
　　在吃完早餐后原先计划看电视的忘川亦寒因为墨白的关系陪同他和雾月来到了地下一层。
　　“不是我说……你们对于地下设施就这么看重的吗？”
　　“如果核弹砸你脸上，你认为是地上安全还是地下安全？”
　　不过这里的设施肯定是没原先那么好了，这里的一层也只是一个一个足球场那么大，有五米高的格斗区域罢了。
　　“对对对，就这。”雾月随后用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打，倒我。”
　　喜欢耍小聪明的墨白在雾月话音刚落之际就来到了雾月身后，而一旁的忘川亦寒也只是边吃边看着。
　　地下的因素自然比地上少的多，所以计算起来给雾月减少了不少负担，就在墨白动身的一刻雾月就已经知道他会在哪里现身了。
　　“嘿嘿，你凉了！”墨白立刻出现在雾月身后，想从后面来个致命一击。
　　正要他出手时，发现双手被雾月单只左手紧紧的扼制住了。
　　“你刚刚说什么？”雾月此时也笑嘻嘻的转过了身，右手关节“咯吱咯吱”作响。
　　“没……没什么。”
　　“但是墨白啊，你要记住，不能留给对方废话的时间哦！像这样。”
　　雾月并没有用手，直接右脚锁住了墨白右腿的站位，之后膝盖稍微弯曲，在配合肩和臂的力量，将墨白放倒在地。
　　“不！”躺在地板上的墨白不屈的大叫着，想要反抗发现自己除了头哪里都动不了，“我不服！”
　　“真是个爱耍脾气的坏孩子呢。”雾月一脸坏笑着，之后笑容抹去，瞳孔放大死死地盯着墨白。
　　墨白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立刻把眼睛闭上，但是在这种状态下闭上眼睛无疑是一个危险的行为，因为他猜不到接下来雾月会干什么。
　　雾月的出手就比较重了，右手抓住了墨白的脖颈，微微一用力，墨白就因为无法呼吸而下意识的张开了双眼。
　　醒来就和雾月的无神双眼相对，之后全身开始瘫痪了。在墨白的视角中，雾月出奇的近，但是身边的一切，那只有五米高的天花板，和坐在旁边的忘川亦寒，瞬间被拉至千米之外，两人的轮廓只剩下一个点。
　　那墙壁上的笔直的纹理，在墨白眼中开始逐渐弯曲，随后两堵和天花板墙无限靠近自己，自己仿佛置身于棺盖之中，那封闭感压的自己喘不过气。
　　然而实际情况是墨白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自己被双手扼制住了喉咙被自己压得喘不过气。
　　“无论再强大的人，他的内心，精神力，总有软弱的弱点。”随后雾月便转头看向亦寒。
　　忘川见状立刻把地上的墨白拖到角落，并为他做心肺复苏。
　　而亦寒的空洞双眼和雾月的无神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分出胜负。
　　雾月来自于自身的能力，而亦寒是因为自身的过往。
　　“不要以为就这么简单。”雾月嘴角狰狞着，右手食指在太阳穴点了一下。
　　亦寒看到的世界立刻就不一样了，那是当年的红与黑场景，他最不愿意回忆的片段。
　　不过走出阴影的亦寒很快就解除了状态，之后起身：“雾大师，指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