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对于墨白的价值，俩人似乎都以为榨干的差不多了，但是栗莫奈和叶娜卡似乎又想不出新的花样，所以除了逛街还是逛街，但最重要的是，陪伴。
　　对于墨白这个人，叶娜卡和栗莫奈几乎是以白给的形式出现的，这样那样的生活虽然令人向往，但是墨白却看到了一丝顾虑。
　　“我说……你们每天这么缠着我？是不是认为我有利用的价值？”如果要说你们是不是喜欢我，这绝对的是自我意识过剩，就算说的是真的，很可能会因为当面的拆穿得到反向的效果，所有墨白也只能试探性的询问。
　　“哦？”这个问题引起了栗莫奈的兴趣，平排走的她“唰”的一下来到了墨白的身前，两只小手放到身后，两只眼睛盯着墨白：“那么，你认为？你有利用价值吗？”
　　偏于腼腆的墨白也说不出“有”这个字，所以只能摇摇头。
　　“这不就好了？”在另一边的叶娜卡立即跳上了墨白的后背，想让墨白背着他，“那么……你应该知道了吧。”
　　虽然叶娜卡的轻盈让墨白脑补了好一段时间，但是墨白还是有点不自信，话语还是透露出了一丝异样的氛围，眼神也没有放在两人身上：“可是虽说是这样，但是你看……我们似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交集呢……”
　　这样的话语一下子加重了栗莫奈的眼神，但是后来又稍稍收敛，最后展现了一个温暖人心的笑容：“似乎只有你是这么认为的哦。”
　　这时趴在墨白身上的叶娜卡也不安的躁动了起来：“就是啊墨白君，不要把自已的看法变成是别人以为的啊，听说今天游乐场打折，不知道是打折手还是打折腿，总之我们赶紧去玩吧！”
　　虽说是被迫的，但是看着三人一起的背影，总感觉还不错呢。
　　雾月查看了一下每个人的状况后眯了一会眼睛，不是羡慕，因为他想起了一件傻事。那是，以前了吧。
　　“就凭你，卑微的人类啊，你，不行。”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呢？雾月都不想回忆起来，但是这毕竟是消之不去的记忆，当时他可是怀有一腔热血，想要干大事的人。
　　对于来者他也只是高高在上的看着，之后竖起了食指轻蔑的晃动了两下。
　　当时的雾月可谓正直巅峰时期，看到来者二人直接反手抽出了侧边墙上路易十四的剑，剑锋所指，心知所向。
　　但是这一串耍猴一般的动作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鼓掌。下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流程的下一步是什么。
　　“要不……我来？”站在左边的人指着自己看了看右边处于面瘫的人，所得到的回复也只是沉默罢了，“好吧我懂了。”
　　随后名为泪忘川的少年一瞬间就来到了雾月的高台：“诶呀，怎么说呢？其实我不想跟你动手的，但是你的态度似乎有点强硬呀。”
　　但雾月也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并不打算使用公平的徒手搏击，而是挥剑向忘川刺过去。
　　“哇，这可真是太吓人了。”忘川流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随后双手一合就压住了雾月的攻击，“这可真是太难办了呀。”
　　但随后忘川立刻跳到了后方，因为刚刚双手都没有余地的同时，雾月已经看准时机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小刀捅向了忘川。
　　“诶，有意思但我不认为你能赢呢。”忘川反手抽过路易了长剑，与雾月的小刀对拼在一起，“这多少钱？贵不贵？如果贵的话我下手轻一点哈。”
　　起初忘川认为自己会很快的解决战斗，但是他低估了对面的战斗智商，那是一个比任何人相加都要强的存在。
　　对方仅仅只用小刀就完美的接住了忘川的每一次攻击，而且还有抽身回打之力，论机动性忘川不敌雾月，论攻击力虽然忘川略胜一筹但却无法对雾月造成有效的伤害。
　　在这间雾月亲手打造的昏暗地下室里面，正充满着刀光剑影的相撞声。
　　忘川右手一落抬手将剑朝雾月砍去，雾月小刀竖直一立，锋利的刀身与雾月的刀剑相持平。但力量上忘川大于雾月，所以雾月快速抽身来到了忘川面前。
　　“诶，别呀。”虽然忘川嘴上说着求饶的话语，其实左手越过了攻击已经伸向了雾月的右手腕。
　　但是这一切行动都被雾月提前判断了出来，雾月再一次的把身体抽了回去，两人持平站了一会。
　　“好灵活的身手，根本让人碰不到呢。”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后忘川都忍不住拍手鼓掌，能让忘川无法破防体术的人几乎不存在。
　　雾月也感到了一丝危机感，毕竟还有一个人没有上场，但是那个人看起来呆呆的，似乎没有什么攻击力，可以不做顾虑。
　　虽然自己挡下了忘川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但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虽然忘川每一次的攻击的力量都很大，都被雾月用肢体柔解，但是微量的攻击持续累计起来还是会让雾月感到疼痛的。
　　“我们素不相识，初次见面就拳脚问候可不太好吧？”
　　“哦，也对呢。”忘川双手叉腰，微微的半鞠了一躬，“应该是我们的冒犯之处吧，不过你要做的事情，必须停下来。”
　　雾月也是有点吃惊的，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因为他知道对面的来意了：“如果我不呢？”
　　忘川则是不急不慢的从身后掏出一把小手枪，之后对着雾月用着嘲讽的语气说着：“你刚刚说什么？”
　　虽然雾月没有什么大动作，但是一个赌局在忘川脑中成形了。
　　很快忘川便进行了实践，他将按着扳机右食指微微的抽动了很小的幅度，以至于不是忘川本人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很快这个动作被雾月抓在眼里，以为他是要扣动扳机，之后立刻纵身的朝左一跃。
　　其实忘川也在同步着雾月的动作，这不过运气站在了雾月这边，因为同一时间忘川扑向的是雾月原本位置的右侧。
　　“知道我会采取行动后预判吗？可惜位置似乎有一点点偏移。”坐在地上的雾月不急不慢的分析着忘川的想法，似乎他此刻丝毫不畏惧忘川。
　　“也是呢，你总是这么灵敏。”刚扑倒在地的忘川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占有运气成分的东西，在我这里似乎都会下降呢。”
　　“那你可说中了。”雾月抿嘴一下，右手放到身后轻轻的掀开了地上的活动瓷砖，之后朝着里面的按钮全力按了下去。
　　“嗯？”忘川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很快脚下的地面开始活动，最后以忘川为正中的四方形地砖由内向外向下面深渊掉落。
　　“想玩我？”忘川凭借反应力在脱离的前一刻用力一跳，想要离开此处，但也仅仅是抓住了陨落的断壁。
　　“想爬上来？”现在情况化被为主，雾月不急不慢的来到了忘川面前，“这下面都是我用来回收核能废料的地方，难道你不认为很适合你吗？”说完立刻朝着忘川的手指用力踩去。
　　但是出乎意料的一幕发生了，在下方坐着板凳喝着咖啡的自闭男左手轻微一挥，雾月整个人立刻飞向了侧边的墙上。
　　趁着这个时间忘川也立刻爬了上来，之后看向了下面无尽的黑暗：“我认为可以把你扔下去。”
　　爬在墙边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雾月立刻调整好了姿态，右手食指和中指在太阳穴轻轻点了一下，便陷入了沉思中。
　　冥想一会后雾月起身手指亦寒：“让我停手可以，但是你的力量归我了。”
　　在下面静静的喝着咖啡的亦寒没有理会上面的人的大吼大叫，而是随意的抄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那个……我们算是敌对关系吧？但是我还是想说……你有一点笨呢？”忘川笑嘻嘻的来到了雾月身边，点了点他的肩膀，善意的给了一个提醒。
　　“哈？”雾月吃惊的看着身边的忘川，无奈的摆了摆手，“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其实嘛，我并不认为你能得到这股力量，得到了也无法驾驭，因为它会撕裂你的身体。”
　　“我不信，而且。”雾月提高了嗓音，“我有我的梦想，那个人也是，有着坚定不移的梦想，才驾驭住了一次次的贪婪吧。”
　　“怎么说呢？”忘川用手拖住了下巴，“我建议你自己去问一问。”
　　“诶，小子。”雾月双手放在背后，慢步走下了楼梯，来到了亦寒身前，微俯身问着，“你是不是很厉害？”
　　看着《小王子》的亦寒并没有理会眼前的这个人的无厘头的询问，反而还抬手嘬了一小口咖啡。
　　这下子把雾月弄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坐着自己的板凳，看着自己的书，喝着自己的咖啡还不理会自己。
　　对于自己的提问雾月认为一试便知。
　　雾月环绕着亦寒洞察了全身各个地方，仍然没有发现弱点，于是他慢慢来到了亦寒身后，准备抬脚攻击亦寒的背部。
　　但是当计划实行时亦寒已经不在眼前的椅子上坐着了，而是倒立在天花板上。
　　“有意思！”雾月拍了一下袖子，瞬间从袖口滚出三根银针。
　　拿起一根射向亦寒，但是直接被亦寒用左手捏住。
　　“哼！”雾月嘴角上扬了一下后亦寒的左手处发生了爆炸，浓烟覆盖了亦寒全身，待烟雾散去后亦寒依旧倒立在天花板上看着书。
　　雾月看了看亦寒，随后跑向了工作台，摁下了左上角玻璃罩里面的红色按钮，随即工作台中央向四周分散，底部缓缓呈上一把镭射电磁枪。
　　雾月右手捞起电磁枪，但没有立刻对准亦寒，而是打算在自己的头顶试验一下。
　　随着流光溢彩的颜色覆盖了枪身上的一道道痕迹后，这把枪也开始了它的工作，伴有电磁声的七色光柱贯穿了雾月头顶的区域，留下一个小小的洞口，投过这个几十米的洞口，还可以依稀看到蓝色的天空。
　　但是亦寒没有理会，他认为这本书还是很不错的。
　　“该上路了。”雾月抬手将枪口对准了亦寒的头，随后一道脉冲射向亦寒。亦寒没有说话，而是伸出了左手食指。
　　光在食指前开始纷纷溃散，分散成了数十道光谱洒射在四周一再而再的漫反射。吓得忘川立刻抱头躲了起来。
　　一部分落在器械上面起了火，一部分落在墙壁上融出了斑斑点点，还有一部分洒在了亦寒手中的书上。
　　随后亦寒从天花板跳到地面上，将那本被海狸啃过的书一合，放在了旁边，右手一张，手心随即多出了一把剑。
　　感受到了强大能量的雾月脸上浮现出了笑容：“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子。”随后自己朝后方跑去。
　　“诶，不要让他跑了。”看着雾月离开，忘川立刻指向了黑暗深处提醒亦寒。
　　“放心好了，我不会跑的。”一个更加机械朋克的声音从前方传入了二人耳中，“既然名为亦寒的已经打算作战了，那么我也要全力以赴了不是吗？”
　　首先是两道红色的镭射激光射向了二人，忘川立刻躲在亦寒身后，亦寒使用了暗物剑接下了这次伤害。
　　“好了，各位，游戏开始了。”
　　整个地下设施开始颤抖，随后上方的掩体开始自中间一分为二，缓缓向两边展开，阳光也一道道洒射进来，照射在了……
　　阳光驱散了黑暗，眼前的庞然大物也真正的浮现了自己的真实面貌，由天降陨石为主材料打造的纯黑战斗型机甲。
　　“好了各位，感受一下我的创世杰作‘帝终焉’的力量吧。”
　　说完数百米高的机甲起身，抬起了右臂的再生合金制造而成的大剑，朝亦寒砍去。
　　亦寒也将自身的右臂抬起，两把刀相持在一起，摩擦出了激烈的火花，然而谁都没有破了对方的防御。
　　“亦寒，我知道你的能力，但是我这可是融入了上古之力的。”
　　亦寒没有多想，直接跳到了比自身大百倍的高达面前，打算手撕成碎片。
　　而雾月再一次调整好了部署，机械化羽翼翅膀加极速涡轮，使他有了飞行的能力。
　　随后两把剑并撞在一起，两人周围的空间开始出现了点点碎痕……
　　走在路上的雾月想了想当年的自己，得出的结论是：“我可真棒啊。”
　　才华与美貌并称的雾月，光想想雾月就已经在大街上笑出了声。
　　“你在这鹅笑什么呢？”亦寒走过了将手搭在了雾月的肩膀上，一脸疑惑望着他。
　　这一幕对于雾月说还是有点扎心的，因为亦寒早就在所有人心中贴上了沉稳可靠的标签，现如今他变成了这个样子就连雾月也有点接受不了。
　　黑夜中，亦寒身着大黑风衣，手持黑色长剑，透着杂乱的头发洞察一切的眼睛，拒绝了和自己共分世界的亦寒。
　　“诶，为什么不好好的当个传说呢？”
　　……
　　无独有偶，这几个人顺着这条大街走来到了墨白所在的游乐场。
　　其实亦寒对于这些无聊的东西还是有些抵触的，如果不是充满童心的琳一直拽着他的袖子的话让他陪她，他早就和雾月一起去网吧开黑了。
　　首先体验的就是旋转木马，亦寒站在原地两手插兜盯着这个看了好半天，最后说什么也不想上。可是亦寒不陪同自己，琳在上面都快哭出来了。
　　“别别别。”亦寒见状立刻上去安抚琳，但考虑到自己又不情愿，“要不这样好了，我带你飞怎么样？”
　　“不要。”琳仰着头把头朝向了另一边。
　　“那我去弄一匹真的白马怎么样？”
　　“也不要。”
　　这就有点难办了，亦寒抓抓头，这样不行那也不行……
　　可是就在这时，琳说了一句题外话：“其实我力量还是很不错的哦！”
　　“啊？所以呢？”就在亦寒还在仔细回味琳的意思时，琳一把将亦寒拎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前面，之后双手从后面抱住了亦寒。
　　随后旋转木马立刻启动，出于礼节性反抗的亦寒刚开始有些抗拒，但很快也变得安宁了下来，因为他知道，最重要的人就在他身后。
　　刚出旋转木马亦寒就看到了跌跌撞撞的墨白和墨白背上的树袋熊叶娜卡。
　　“亦寒亦寒……”琳望着亦寒原地跺起了小碎步，之后指着墨白，“你看看人家。”
　　“诶呀，明明是大姐姐的风范，可是在亦寒身边就变了一个人呐……”栗莫奈似乎看到了一些有意思的场景。
　　亦寒看看这边，再看看那边，之后把手搂到了琳的肩上说：“走，不用可怜他。”
　　“诶，墨白。”趴在墨白背上的叶娜卡正啃咬着墨白的头发，“你说，为什么亦寒和你聊天时？总会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是啊是啊，你们以前是不是有过交集吗？哦对，你已经没有以前的记忆了。”
　　“诶—”最无奈的应该是墨白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当个平常人，实在不行，我想当个超人，但是找你们的话说，亦寒以前是不是和我有过节昂？”
　　“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