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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南下离去之后,洛文东开头谈起了秦南下同知府所聊的那场大战——也就是所谓的“岔缘之战”。兴许对于他们来讲——除了那位巡洲者,那场大战的真相永远是扑朔迷离的,现实到头来是何种模样?没一个人知道。虽说他自已也是如此,但那场大战,自己却“亲眼”见证过。
“我记得,那场大战是远古之前...”洛文东顿了顿,转口又说,“不,与其说是远古,不过说就在几千年前。”在瞬息的几千年前的昨日。
对于永生的阴神而言,时间不是什么有趣的话题——一日那是一日,一月那是一日,一年那也是一日,千百年那依旧是一日,在洛文东的眼中,记忆里,那场大战是自己的一部分。史书上所说的那场战争,不过是许久之前,自己心目中难以忘却的一部分。
——那部分甚至不完整,就拿记忆中留下的来说足够指出书上许多大大小小的错误——对于历史来说,是事实上的错误,无比严重。
“几千年的那段时间里,有太多东西发生了改变...”洛文东叹着气,对他们像是诉说着,“就在那场战争中,无数的苦难堆积着,漫山遍野的尸体、火焰、焦土还有残留的废墟,就是那些苦难的具象。”他的耳边有什么声响,似乎是风声——起风了啊——又好像是子弹穿过耳边划出的残响。
炮弹在不远的位置爆炸——战争,战争,战争,战争让大地不复以往,苦难延续,即使战争停止,它所带来的那些苦难依旧会伴随文明不断延续下去。这段记忆扎根于脑海,是那段历史的第一见证,不能遗忘的信念凭空而出,它便像一个噩梦一样一次又一次出现。听,听,听啊,子弹划开了云烟,穿过了自己的幻觉,打破了柔幻的泡影。
“你是如何知道这般详细的?”秦洛林听后则是感到不可思议,掐着对方休息的片刻问到。
洛文东并没有立刻回复对方,像是在寻找什么更加合适的措辞来描述:“...它存在于我的记忆中,对,只是存在,我并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些事。”
“没有?”秦洛林表现的很惊讶。
使得,并没有经历过。洛文东啊,洛文东,你到底是几朝之前的人了?为何会知道这些野史都未曾记录的事呢?甚至连何时诞生都已经忘记——时间对于阴神来说从来不是个好玩的东西,他们都会因为时间而忘去许多东西——或是年龄,或是时间,但无论如何自己的记忆都太过奇怪——若是自成为阴神以来的每一件事,他都可以列举得事无巨细,可一旦回忆到那之前的事就只留下所谓的“岔缘之战”。
那片大地上,火光冲天,云烟四起。一切已然发生,一切早已结束。一枚核弹——渺小的黑点,从远处的地平线升起——一场大战的开始,一个标志。几次的商议,没有一次众望所归。失败,又失败,无数次的商议,最终还是换来和平——战争开始了。一切被白光吞噬,一切被热浪覆盖。是为了要让这世界变得狂乱?
眼下世界是如此的繁荣,而那次战争是如此的混乱。渐渐的,洛文东不再开口,但自己的那纷飞的思绪不由得继续回忆——他看见了身边的战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他看见了面前的旗帜一面又一面被折断,他看见了被摧残的大地一次又一次的震颤——就如同以往一样。
历史的真相往往都会随着时间而逐步淹没,被时光吞噬,被海浪卷走,而历史本身又能在大海中留下多少存在过的痕迹?恐怕是微乎其微吧——唯有那些刻骨铭心的片段会在岁月的层积下形成一块小小的陆地。
战争持续了多久?不以一年、两年作为计量,十年如一日,战争就是如此,当战争结束之时,恍惚和平岁月就在昨天——那场岔缘之战始于前五千四百三十年,最终在前五千零一年,总四百二十九年。
战争,由人祸而起的战争,是灾祸,是谈判的最终结果,是他们利益最好的体现,是分裂的开始。洛文东抬头朝天空忘去,察觉乌云过境,雨水漂泊。落在脸上,沿着已有的水痕流下。战争结束了吗,可有谁胜利了吗?是谈判的双方?还是自然?都不是,战争没有赢家,自然被破坏,而停战的理由也荒谬可笑——弹药用尽。
一个文明就这么毁在自己的手上。
那么,九峰又是怎么来的?
他想起来了,那场战争中有那么一群人——他们不愿同这世界一同陷入四百年的狂欢,不愿看着文明就这么毁于一旦,不愿参与进这文明的自杀序列。他们逃离了战争,远离了那场狂欢,试图寻找可以寻找能拯救这破碎的文明,还有这满目疮痍的世界的方法——他们为了让文明延续,离开了。
那么成功了吗?他们找到了吗?
洛文东环顾了眼周围的景象——兴许是成功了吧,不然九峰从何而来?但文明延续了吗?他不知道,那场大战之后就像将一切已知的历史全部抹除了一般,没有任何消息——九峰和以前的关系究竟是如何在巡洲者醒来之前都不可能知道了。
又看了眼浸泡在水泡中的巡洲者,洛文东满是好奇,希望能从他失去的记忆中得到一切的真相——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在令自己期盼着——似乎是一种使命感,他的任务,他的使命便是如此。
最后,在越来越大的雨声之中,他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话:“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