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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流水时逝·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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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包裹在水泡中,巡洲者听不见周遭的一切声音,眼前的画面也开始模糊——但他的意识仍然清醒着,甚至依旧记得方才发生的一切事情——将军还有青衣男子的争斗,纸张上的那一段话——“向上是巨大的飞行城市,向下是另外一个时代的遗留,被架在二者之间的乃是我等的生存之地。为了活着,我们有两个选择:唤醒他们,或者摆脱他们。来到此处的巡洲者,看到这一段话的巡洲者,请回忆起来,你储存在遥远时代之中,遥远天空之中的记忆吧。分裂,毁灭,吞并,愿文明无限延续。”
  一切都是无比的清楚且清晰,但眼前的画面依旧模糊着,直到一切变为了纯粹的白色。
  随后眼前的画面开始扭曲,一切都像是在飞速的向后倒带。他的眼中,爆炸诞生的云团极速收缩变为了一枚导弹,而那颗导弹又沿着后尾的烟轨向后退去。
  被压缩的时间,被扭曲的声音,无一不在挤弄着他。
  最终画面在一个被阴影包围的光点前稳定。
  那个光点是太阳在树叶遮罩下产生的投影,只是这个太阳已是末日时分的太阳,它所象征的并非是未来的希望,而是破碎的现实。
  刹那间,远处的云烟卷起,压到了视线以内任何一样东西——末日的太阳,奋力挣扎的老树,山脉还有自己。
  等到云烟散去,再仔细看看,发觉这里自己曾在某处见到过,是哪里?
  接着他又看见了一个人——他冲向那个人,穿过了对方。试图回头看看发生了什么却发觉自己的视角没法移动——或者说就算转动了自己的头,眼前的景象依旧是如此模样。一时间晕眩感席卷而来,不单单是因为脑中的‘陀螺仪’与现实的矛盾,还因为渐渐涌出的记忆。
  似乎,他还感觉得到自己都不是“自己”,甚至不是人——他是射出的子弹,是会务的刀剑,是落下的导弹,是飘散的云烟。
  待自身缓过神来的时候,之间的自己站在一片焦黑的土地上,远处的烟尘袭来,笼罩了自己还有另外几个幸存的战士——又一场战争开始了。
  许久之后,烟尘袭来,又是一场战争结束又是一场战争的开始,反反复复经历了无数次,无数回。巡洲者也尝试计数,但到最后也不记得是有多少次了——兴许这复数小时的影响不过是那场战争的一个片段。
  平缓的画面再一次被打破,方才的一切不过是简单的插曲,一切又再次逆流。
  飞速的倒带画面中,巡洲者抓住了一瞥——尽管只是转瞬间的画面但他仍然是记住了——一个白色头发的女孩——就如他一样。
  那个小女孩不知为何在这个过程中反反复复的出现在他的眼中——她是自己什么重要的人吗?为何自己全然不知?
  到画面模糊的最后,一切又变为纯白,这时候才想起来,那个女孩似乎从他出生以来便一同长大——那么他是谁?那个女孩又是谁?
  忽然间,白色的画面向黑色转变,红色的刺耳的铃声传来,沉闷的呼喊声自下而上升起。而当推开黑色的门,迎接他的只有火焰、焦土、废墟。回荡在空气当中的是无止境的爆照声,是空气被划破的声音。
  子弹穿过了“他”——并非自己,而是画面中自己视角的那个人。血液飞溅,泼洒在黑色的土地上。
  这土地,一片狼藉:暗红色的土壤,棕褐色的叶片,一眼望去全是病死的枯木。水流从地上被抽起,天空中盘旋着的黑点不是乌鸦或是其他飞鸟而是在互相争斗的飞行器械。他的眼睛离开了被击中的人,朝高处飞去——云层之上,一架人造的,规整的,巨型的,闪烁着光点的飞艇机械,用它的武器轰击着地面。
  落下,自己仿佛成为了地面上倒在尸堆中的一名幸存者。撇头看过去,视线落在极远之处——那是,一枚核弹,落在了这片土地之上。
  眼前的一切被白色的光覆盖,自己仿佛也被撕裂。
  等到白色的光退去,眼前的景象又一次变化。这又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他的心里突然升起这样的一个疑问。
  向前,他伸出手,想要接住什么。一颗、两颗的流星,清澈的流水,黑色的礁石,白色的瓦片,冰冷的器械,红色的警报,透明的玻璃,一个又一个人浸泡在水中。
  白色的光中,一切最终都已湮灭。巡洲者有些茫然——这一切是为什么?如此的杂乱,如此的无序,完全不清楚,无法揣测。
  当画面开始扭曲,眼前的事刺眼的红色,耳边的是刺耳警报,巡洲者看到了那场战争。红色的警报回荡在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红色的火光将黑夜照得一片通红。地平线处闪过一抹褪色的白色夕阳时,战争发动了。
  一颗、十颗、百颗的核弹落在地面上,大地在震颤,在怒吼,在控诉着这一伟大的恶行,一座座已死的火山又复活,灰烬将大地抹成了灰白色。
  幸存之人,不知该去往哪里——是该往上,还是该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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