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快眼看书 / 文明上下 / 序·文川孤山·之三

序·文川孤山·之三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他不敢在继续读下去,他甚至在反问自己,继续读下去又有什么用?——彰显自己的博学多识?不,不,不,就算他完全看得懂又如何?能读懂另外一个文明的文字是什么值得欣喜的事情吗?要相信,这完全不是什么好事。
  巡洲者吞咽着口水,顺着石碑上的文字向下看去。他仿佛可以预测接下来的内容会是如何。
  刹那间,来自心底的恐惧占据了他的心灵,他不愿再看下去。他预想的,他看见的,是洛文东的各项功绩。
  他在害怕,令他害怕的事物是他如此的熟悉——是他无时无刻不在使用的东西。那个东西,那个事物是文明的标志——文字。
  博学?怎么可能?但凡石碑上的字他不认得,也不会令他如此的恐惧;倘若石碑上的字他不认得,与不至于这般害怕。石碑上的字他认得,但巡洲者完全不会除开自己母语之外的任何语言。
  石碑上的字,是用自己的母语写着的。
  这里可并非“神煌”!巡洲者惊恐着,他仅仅是使用着母语——用着来自天空中的“神煌”上的文字,完成了对地面文明的理解——但这也就意味着神煌的文字与大地的文字同为一种。
  地面文明,神秘的地面文明,骇人的地面文明,令人恐惧、疯狂的文明,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存在?无数的情况自己都有所设想,但眼前真实的一切从来没有列入可能的范围内。
  现实往往就是如此怪异。
  巡洲者站在原地,石碑给予他的震撼久久未能散去,他再一次思考起神煌与地面的关联。
  神煌与地面之间的联系,着不就是此行的目的?但与原先设想的完全不一致,本以为神煌与地面不过是在许久前才有所关联,但现在,事实证明,神煌与地面的联系远比想象的要更加密切。
  是什么东西导致了这样的现象?是什么东西在引导着神煌与大地?是什么东西在牵引着自己前进?
  自己来到这里绝非偶然,为什么一项保守的上层人在猛然的同意了自己这一项无比“冒失”的行动?
  没有线索,没有东西可以给这些问题做出回答。甚至,连自己编出来的答案都无法敷衍。
  环顾四周,望着天空。那朵飘散的云,那条冲天而去的黑烟。周围的一切令他脊椎发凉,沉睡在心里的那份独属于神煌人对于地面的恐惧重新涌出,浸占了他的身体、四肢。
  必须做些什么,否则定然没法继续...
  他又一次想起来了《巡洲者守则》,是的他还记得那条最为醒目一行是这样的:“若果你因为事故坠落而又恰好活着的话,请不要害怕或者恐惧,遵循这条守则,你会没事的。
  “地面生存守则第一条:行走在地面,尽可能避免地面上的人与人只见的矛盾,不要参与,不要搅合——如无必要,切勿参合;远离为上,适当逃避。
  “地面生存守则第二条:听从你所认为的正确的引领者的话语,谨防那些会对你造成生命危险的东西。
  “地面生存守则第三条:不要尝试思考地面上面事物存在的合理性,不要揣摩地面上事物行动的合理性,没有必要。”
  那么这一切便是正确的,地面上的东西有它们存在的意义,地面上有文明,那么这个文明的存在就是无合理的。
  但是,地面与神煌之间...无论如何必然有存在的关联。
  巡洲者转过头,面向那条升起的黑烟。这个莫名的关联,使得两者密不可分,这个关联必然就是神煌的秘密、大地的秘密。
  但神煌的人对次只字不提,地面的神秘与危险将其团团围住,更何况在没有记录的遥远过去中是什么发生了,导致神煌在空中,大地在下面?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一种极为微小的可能——
  巡洲者迈开脚步朝着黑烟升起的方向走去。
  这需要现实来验证——即使可能性再过微小,也是一种可能。
  ——他迫切的需要找到一个人,同它交流。
  这些文字传递的信息真的是他所阅读得出的信息吗?
  也许这些文字只不过是有着相似的形状、相似的笔画——要知道,有些东西就算大致一样也会有着不同的含义——
  或许这些石碑上的文字读起来又是另外一番模样?——
  也许这些石碑上的文字的含义有别与神煌上的文字?——
  或许...神煌与大地本身并没有任何的管理?
  些许...应当先找到一个人?
  巡洲者继续向前走。
  很奇怪,没有风,树叶没有动,但为什么总感觉身边围绕着若有若无的“沙沙”声?
  回头望去,那里应当是无一人才对,但他看见了几位身着简易服饰的人向上方快步而来。
  但,巡洲者立刻也意识到,他们是人,他们有着文明,他们是这大地的原住民。
  着也许是个机会,是个证明的机会。如此想着他略微加快了脚步,但他并没有转向——他背后的水在阻止他,脑海中另外的一个他在组织着他。
  不一会,略快的脚步变成了快速的奔跑。但后面的人更快,尤其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他好像是这一行人的领头。不出几步,领头之人伸出胳膊,用力一抓,便将奔跑的巡洲者抓住。
  领头的人呼来两个手下,叫其抓好巡洲者,这之后领头走到巡洲者面前,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
  还没有等巡洲者开口,领头便问起话来:
  “你是何人?自何处来?为何身着如此怪异?”
  没有一句是多余的,也没有一句是听不懂的。尽管从语句组成来看,听着有些许的别扭,但他还是知道那领头所传达的意思——别无二致的发音,没有区别的含义——令人真经与恐惧还有疯狂。那样的文字(令人感到不可相信,但就是存在),他无比熟悉。
  该如何?该如何?对方的语言,对方的文化,巡洲者不敢回话。现在令他感到恐惧的是那些文字——那些他原本无比熟悉的文字。
  神煌与地面的联系就此确定——但那是历史中从来没有提及的一种联系。
  远处的石碑,他看到。于是他伸出手指向那块石碑,又看向领头。
  那石碑上所讲述的是什么?
  “平民?”他看着对方,思考着,随后又示意手下可以放松一些,“那是文山山神的功德碑,刻有文山山神生平的种种...”
  巡洲者没有在听下去,他盯着不远处的石碑,大脑中一片空白。自己的手被捆绑着,那些声音围绕在他的身边,这些声音同同它发出的无异,但它们源自于大地,而并非神煌...那么他到底是大地的,还是神煌的?——已经分不清楚了(也许神煌与大地没有区别)。
  树叶从空中落下,溪水流动,没有吹鼓的风。
  巡洲者点了点头,他说,自己其实是从另外一洲而来。
  “来自另一洲?”领头的皱了皱眉头,“是异乡异客啊。”
  巡洲者看着对方,心在在颤抖,不敢吐气。他感到自己被未知所笼罩着,仿佛像是被锁在昏暗的房间中了许久的人打开门发现外面其实是一片漆黑一样。
  几个人围了上来,而自己只有一个人。
  总部什么时候才会再派遣另一名巡洲者来?——总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吧——他们绝对清楚地面有多么的危险,一个人前来绝对是错误的决定。不过这也算是知道哦为什么巡洲者的工资会那么的高了——如此危险,就好像孤身一人深深陷入无尽之海一样——或生或死。
  他开始想念在部门的那些日子了。
  手上的束绳解开了一半,另外一半被系在领头的手上。
  “难为你了。”领头向他表示歉意,随后他转过身子沉声道,“不过在验证身份之前,还请配合我等。”
  巡洲者点了点头,跟在他们后面。
  最后,他们在一个小丘陵处停了下来,而在他们的眼中的就是黑烟的源头——巡洲者本要去往的地方——那片火云的坠落之地。
  那个飞行器。
  但,又不一样。
  巡洲者看着那深坑中,一言不发。
  看上去...
  “乃是一铁陨石,从天而来。”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