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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败局，从一开始就注定的。
眼前的年轻人瘫倒在地上，全身上下都是拼搏后留下的刀伤。
我用手擦拭了一下手臂上的血迹，一条猩红的伤口匍匐我的左臂上。
浑身上下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证明了我刚才进行的是一番苦战。
不知道是疏忽大意了，还是连续进行两场高强度的对抗，竟然让他找到机会，用匕首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实质性伤害。
当然了，他的败局是注定的，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提着刀踱步到他跟前，他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那里刚才被我重创过，红色的细流从那里不断向外蔓延。
“哈，你这小子，给老子痛快点，不要用你那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恶心。”
伴随着他剧烈的咳嗽，一团血污被喷向了空中。
我也不喜欢看一个濒死之人在弥留之际的挣扎，可是道场外越来越噪杂的声响分散了我绝大部分的注意力。
“该来的还是会来，逃不掉的。”我在口中呢喃。
我按下了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型按钮，向导师发出了求救信号。第一次出勤就动用了求救，说不定他会很失望呢。
“魍，我们还有十分钟到你那，能坚持的住吗？”导师焦急的声音从我的耳麦里响起。
“十分钟吗？没问题。”
一把扯下耳机，接下来，不能有任何的东西让我分神了。
“你小子tm在和谁说话呢。”躺在地上的年轻人此刻只能用模糊不清的声音，证明自己尚且活着。
我把手中的刀送进了那人的胸膛，让他彻底闭上了自己的嘴，此时此刻，我不允许有任何的东西干扰我的思维。
要想活着，必须果断。
伴随着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我的脸颊旁擦过，一股热流从我脸上流下。
一颗.338拉普马格南，看来有个狙击手早就锁定我了。我的脑袋竟然没有被打爆炸，真是庆幸，依据我对杀手的认知，这种失误绝对是小到不能再小的概率事件了。
“不要动，318号学员，如果你不想你的脑袋开花，就把你手中的刀放下。”
一个刚从道场大门进来的学院高层用着严肃的声音威胁我。
可是，如果放下了手中的刀，我就再也没有依仗，只能任人宰割。
不同于任务开始之时，现在的我早就没有太多的力气继续支撑着这个疲惫的身躯了。两场高强度的搏斗，即便都赢下来了，但是身上的多处伤口和因肌肉紧张过度导致身体的战栗，我的身体已经快要散架了，现在仅仅是靠意志力继续强撑。
我没有听从那个老头的命令，只是让刀身贴住我的额头。要想活下来，就必须撑住，撑到导师过来。
这就是最后一战。
我没有放下刀，而是让它和我的身体垂直。横竖都是死路，不如放手一次。
……
又是一颗子弹，我看清楚了它的样子，像个尖头的红酒瓶一样，这次和上一次有些不同，我已经看出这次的弹道会正中靶心了。
要死了吗？
我在心里默念，可是那种脑袋被子弹打爆的感觉并没有到来。
只是感觉自己周围的时间突然变慢了很多，说是变慢，倒不如说是静止，那颗子弹也不例外地停在了空中，那些躁动的人群此刻安静无比。
子弹贴着我的脑门，我想躲开，却动弹不得。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只有我的大脑还在飞速的转动。
不对，不仅仅只有我的大脑在这个静止的世界里活动，还有我的刀。
刀身上窜出一股漆黑的雾气，将整颗子弹包裹起来。紧接着，我的身体恢复了活动能力，只不过这个世界还是静止的。
“魍，借助我的能力，我能帮你摆平眼下的事。”漆黑的雾气飘出混沌模糊的声音，让我有种置身于梦境中的不真实感。
“借的东西，迟早要还的。”我没有明确自己的选择，因为我还不能这么轻易的下决定。
“帮你挡下这颗子弹，算是送你的礼物。”
“你想要什么回礼。”直接问出这样的话是很不礼貌的，可我必须要为自己考虑后路。
“签下这份契约，我能帮你清扫眼前的垃圾。”
一团较小的黑雾在我眼前停下，逐渐变成了一张字迹模糊的纸张。
不真实，一切都像是虚幻的东西，这团黑雾，这处时空，全部都像是虚假的。
“这是梦吗，我还能醒来吗？”迷茫和无助塞满我思考的空间。
“你还没死呢。”我听见了黑雾里蔑视的轻哼。
我虽然看不清这张纸上到底写了什么，但我的脑海里凝结出其上的内容。
“可是，我才不想出卖我自己。所以，请允许我拒绝。”
黑雾瞬间散开，退回到了刀中。伴随而来的是来自于黑雾最后的话语：“臭小子，总会有你求我的时候。”
我定了定神，发现这个世界重新恢复了运转，我也重新感受到了真实。
似乎一切都是我幻想出来的不存在的事物，或许我也期待被人拯救吧。可是当我低头看到了那颗躺在地上的子弹时，我明白了，所有的事，都不是我幻想出来的梦境，都是真实的。
……
漆黑，黑雾，这些东西，对于马尾鱼你，还有我来说，都是一个不比王族弱小的敌人。
……
“你tm失误两次了，我们养你这个狙击手是干什么的。”站在门口的老头子对着自己的耳麦破口大骂。
“不要问了，他已经被我们解决掉了。”这个熟悉的声音，我终于抗过这艰难的十分钟了。
他无视掉阻碍他的人群，走到我跟前，用手摸了摸我的头。
“弄出这么大的幺蛾子，如果我没来，你该怎么解决呢？”
这个平淡的声音让我有了莫大的安全感。
“对不起，导师，我失误了。”
“不，我没有怪你，相反，你这次做的不错。”这是从来没听过他对我说出的话。
“对了，”他蹲下身子捡起了那颗子弹“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对，一团黑雾。”我如实汇报，不敢隐瞒，毕竟导师作为这把刀的主人，肯定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他有跟你说什么吗，或者说，你有同意什么条件吗？”
导师看到我摇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表情，这多半和之前对我的赞扬属于同一个性质。
不对，他应该知道些什么，但是他不愿意说，或者，他不能说。
“好了，我们该走了，你身上还有余力吗，需要我背你吗？”这个任务我真的完成的很好吗，让今天的导师表现的如此异常。
“可是……”
“他们，交给其他人来处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