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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了三年,尽管这三年间我出勤了很多次,可再没有哪一次能比初次任务还要惊险与刺激。
那家学院口口声声的说要找我们麻烦,可这三年间他们就像销声匿迹一般,所谓的复仇也就无从谈起了。
我淡忘了很多事,唯有那颗在空中停摆的马格南让我记忆犹新。
我曾向导师旁敲侧击关于黑雾的事情,可他很敏锐,只要我的话一涉及这个东西,不管是相似的外貌,或者稍微描述一下模糊不清的声音,他就会缄默不语。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把那把放在导师训练场的太刀拿出来,释放黑雾问个清楚。
可是,对于这样的未知事物,我不愿意面对。
其实关键就是导师对于那把刀的警惕性特别高,我根本没有机会碰到它。
仿佛是涉及到组织的秘辛一般,黑雾除了我和导师见过,其他人对此事全然不知。
……
“魍,老大叫你去他的训练场。”
那个叫金武岱的司机现在已经成了导师的私人助理。一个年龄比自己小很多的人成了自己的上司,还要当他的私人助理,怎么想怎么怪。
叫我去导师的训练场?自从出勤的频率越来越高,这个训练场我就很少再来了。
训练场的布设这三年来没有变过,摆在角落里的刀架和正对大门的茶桌是整个训练场仅有的两件摆设。
此刻,导师正站在刀架旁,微眯双眼,手里的那把我并不陌生的太刀瞬间出鞘,斩碎了摆放在地上的瓷偶。
“不够快,还是太慢了。”导师的声音在空旷的训练场里回响。
……
“魍,你有考虑过离开组织吗?”跪坐在茶桌对面的导师往我的茶杯里斟茶。
“为什么导师会有这样的问题,请解答学生的疑惑。”我不能理解为何导师会在此刻问出这样的话。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摆了个“请”的姿势,示意我把茶喝掉。
“井底之蛙坐井观天,而它的世界只是自己头顶的一小方天空。”
他往空了的茶壶里加满了开水。
“可是导师,为什么现在就要我离开。蛙之所以坐井观天,是因为它只能待在小小的井里,可我不是蛙,我也不可能会一直拘束在屠戮的世界里。”
我的急躁愈发衬托出导师的平静。
“喝茶。”他无视掉了我焦躁的心情。
“导师,不管怎么样,我认为我有资格留在这里,我现在在组织里已经是仅次于您的杀手了。”
导师不愿意解答我的疑惑,我也不愿意遵循他的要求。
“魍,世界很大,你不应该被拘束在这里。”
“可是你呢?一个陈旧的不愿意突破自己的人,为何让别人去开拓创新,你说我拘束在组织里,可是你难道没被什么锁链束缚住吗。”
我不理解,也不想认同。情绪逐渐失去控制,只是因为我不想离开他,他不仅是我的导师,更像我的父亲。
“枷锁拷在我的身上,我不能解开,更不能让别人替我解开。有的时候,使命也是一种枷锁,比起解开,我更愿意把它当做生命的一部分。你没有使命,你是自由的。外面的世界需要无拘无束的野马,而不是被使命牵住的傀儡。”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他让我留下,只能搪塞他:“导师,让我考虑几天再给你回复……”
“不,现在,必须给我答复。”导师的话突然变得很强硬,用不可置否的语气对我降下了宣判。
他真的很奇怪,从我今天见到他开始,那种违和感就挥之不去。
异常焦躁地砍碎瓷偶和此刻极度的平静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导师,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急切的想要赶我走,你能告诉我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不定我能帮你解决。”
“我不想说,更不能说。你只需要知道,现在,你得离开这了。”
他用一只手拂助自己的面庞,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如何,但是他,似乎拒绝与我继续交谈。
“该说的都说了,该问的也问了,既然想要我离开组织是你的意思,那,导师,有缘再见。”
我低头拿起了斟满茶水的杯子,一饮而尽。
导师内心肯定有他不愿意告诉别人的秘密,或许是想保护我,或许是想让我脱离组织的枷锁。
不管如何,他想隐瞒的,我不问;他希望我离开,那我离开便是了。
我低着头,满是心事,闷闷不乐地走到了训练场的门口。
“魍,临行前,留下一些回忆吧。”听到了导师的声音,我转头一看,导师双手端着那把太刀站在我的面前。
“这是……”
“鬼赐者,有妖魅之姿,持者,有斩魑魅魍魉之能,有破万敌之势。这把刀,名为鬼赐,就当是你我赠予你临行的礼物了,独自一人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导师的神情,与电影里托付遗孤的人的神情并无二致。
我接下那把刀,用双手环抱着它,就像我四年前初次接受导师训练时一样。
“导师,我明白。”我点了点头。
“魍,记住,这个世界远不像你所想的那样。有些东西,不碰,你就永远不会明白它的秘辛,碰了,可能又会丢失一切。而你自己,则需要做出选择……”
“我明白,导师。”
“臭小子别打断我说话。你是想当一头活在当下的快乐的猪,还是用你自己的眼睛挖掘出这个世界的真相,都在于你自己。”
导师恢复了以往的神情,那种轻松,无拘无束的样子才是他应该有的。
“魍,你可是我最骄傲的学生,走了以后,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推出了训练场。
“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还能为自己做主,一切,都还有希望……”
导师轻声呢喃,我却听得一清二楚。此刻我想到了些什么,似乎有种神秘的力量将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了一起,这个组织,导师,我的任务,导师赶我走的原因,还有那把刀,以及,那团黑雾。
这十年里,我的一切,像是被固定在了火车的轨道上。
庞大的信息量如同潮水一般涌进我的大脑。
“小朋友,你金武岱大叔叔亲自送你离开,你满意不。”
他就像背起一袋米一样,把我从组织里带走。
……
(本卷序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