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二次接触 下

　　“xie————a！”
　　德尔塔将法戈尔转身搭于肩部，随即拼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这十五万吨的大家伙投掷出去。怪兽落地时将地面砸的山响，无数裂缝即刻从这怪兽身下蔓延而出。暮卉眼前，德尔塔正喘着粗气，肩膀大幅度的上下摆动。这一摔是没办法干掉法戈尔的，只见它又开始在地上蠕动起来，携带着粗粒滚石从地面上缓缓站起，德尔塔又摆出战斗势准备迎敌。
　　彼时那些身着皮衣布条的k76l人姗姗来迟，闯过令人步履维艰的层层岩石和峭壁，他们再次看到了那个久违的巨人。那几人望着德尔塔，双眼瞪的浑圆或是噙着泪水，嘴巴只顾张着却支支吾吾吐不出一个字。
　　德尔塔回头，望见暮卉和k76l人，便要伸出手，可手掌未曾触摸到暮卉，便能量耗尽化为了紫色的光之粒子。那些k76l人的眼神此时变了模样，失去了刚刚初见这巨人时眼里的光。即使面对的是如石像般一成不变的面庞，这些人却仍从那对发光的眼睛中感觉出来。
　　“不是他。”
　　法戈尔脚下的裂痕不断涌现、扩散。最终伴随一声震天的闷响和剧烈震动，法戈尔便掉入了脚下坍塌形成的巨坑中，遮天的灰尘瞬间席卷而来，暮卉一行人蒙住面部，良久才敢将举在面前的胳膊放下。伴随一阵剧烈的咳嗽，也望见远处法戈尔已经大半个身体落入巨坑，不得动弹。
　　“咳咳咳。”
　　一双脚踉踉跄跄地踩过岩地的沙土流下一排排横七竖八的脚印。江树艰难地扶着岩壁，却很快哐当一声倒在地上。满脸密布的汗珠渐渐在脸上汇聚，随后吧嗒一声落在头盔内部，他眼前模糊，耳边尽是嘈杂的风声和越发虚弱的喘息。他眼前越发模糊，直到明明睁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清楚，眼前仅有白茫茫的一片……
　　“你至少应该再等20小时才能变身的……诸葛江树先生。”
　　江树见那白光里竟缓缓走出一个人，江树看不清他的样子，他的穿着，只是瞅见轮廓，简单判断那是个人。半晌，那人又开口：
　　“你沿现在走的路继续走一段时间，走出片岩地来到沙地的时候向右转一直走就好了。你的话那里是能进去的。”
　　“去哪里啊？你是谁？我是不是死了？”江树实在没有力气抬起头了，只得讲头埋在头盔里提了一连串问题。
　　“我是***”
　　“什么？不好意思我没听清”
　　“我是***”
　　“哎？”
　　没等江树继续多问，那人便转身离开，随即消失在了光里。那人前一步在白光中消失，江树后一步竟马上恢复了视力。但浑身仍然乏力，仿佛双手双脚不是他的，现在还有千斤重。
　　但即使如此江树仍然咬着牙爬起来，双手紧紧扶着岩壁，一点一点向前踱步。他不知道白光里是谁，他看不清那人的相貌，他不知道刚才那是不是幻觉，可不知为何江树却打心底觉得那人值得信赖。
　　在不知哪里的方舟初号的遗骸中，杨、刘、钱三人艰难的找到了原先的储藏室。他们三人运气不错竟刚好碰到，而回来这一趟是钱旅云生拉硬拽把二人带来的。他想从这拿点什么东西好用的上。
　　刘御凭借强壮的身躯搬起一块烧焦的金属骨架。他大吼一声，便连带着这骨架和上面一堆早已烧黑辨别不出原样的碎屑一齐甩到了一边。碎屑后面储物室看起来还相对完好。随后几人掏出枪朝着门锁来了几发，见那电子锁迸发了几簇火花，三人便合力搬开了储物室的大门。
　　“unbelievable！！这里东西不还都好好的嘛哈哈哈哈哈，博士果然厉害啊！”钱旅云随即像是进了玩具商城的孩子一样到处寻找他中意的玩意。刘御拍拍手上的灰尘便一屁股坐下来，嘱咐他记得多拿些吃的。
　　杨渊走到一旁，希望通讯系统还能用，但几次尝试却都是徒劳。一会儿，旅云便背了一背包的东西出来。二人见他满面春风的，杨渊便走过来要和他说接下来寻找其他人的计划……
　　可还没等开口，旅云却把手伸向了头盔，把按钮按下以后一听一声常常的气压泄气声，旅云便把头盔摘下来。随后伸开懒腰，来了个深呼吸。
　　杨刘二人见状即刻拔出手枪对准旅云。
　　“能在这星球上呼吸？你难不成是装成旅云的k76l人？！告诉我旅云在哪！”杨渊对准面前的旅云威胁道。
　　“我靠别别别别别别别！是我啊！我就是旅云啊！我刚刚分析这星球上的气体和地球上的气体极为相似，仅仅是氧含量稍稍高了一点。所以我才敢摘下来，你们也快摘吧！”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刘御举枪叫道。
　　“最好吃的巧克力威化圣代在哪家卖？”杨渊问道
　　“临山市第三商业街东北角的甜品店麦沫瑞！”
　　“演唱sayso日语版的是哪国人？”
　　“印度尼西亚！”
　　“jojo的奇妙冒险里乔鲁诺的替身叫什么？”
　　“GoldExperience！”
　　“连这种问题都知道，看来他真的是旅云。”杨渊说着把枪收起来，随后也解开头盔。惊愕地呼吸着这里既熟悉又陌生的空气。旅云拿出一个定位器，上面是其他三人胶囊的降落点。他们打算逐个找到他们汇合，第一便是先从江树开始……
　　叮叮当当的声音渐响，暮卉随着骑手一行人走到了他们的目的地。那领头的看向暮卉，随后便向她手里塞了什么东西。暮卉张开手掌，发现是块奇异的石头。暮卉抬头，遥遥无期地跟着这群骑手。可迈出下一步，暮卉竟感到自己穿过了什么东西。再抬眼望去，天成了蓝色！
　　不仅仅是天的颜色变化，他们一行人踩在结实的土路上，周遭是木头支起的简易住所。远处有一栋极高的瞭望台，顶上青灰色的破布正随风飘扬。这是个村落，面积并不大，在村子的外面是郁郁葱葱的针叶林，绿色的簇与簇之间飘摇着淡淡的薄雾。村子中央立着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顶上镶着一颗巨大剔透的宝石。
　　彼时一位k76l的女性从暮卉身边跑过，她似乎并不太老。那人直直奔向原本打算牺牲的青年面前，从上到下摸索着，检查这青年是否有什么伤。那青年笑着，嘴里说了句令暮卉听不懂的词，二人便紧紧相拥。
　　“外星人……也用拥抱的习惯吗？他们拥抱的意义跟我们一样吗？”
　　暮卉望着那对，不知不觉想起自己的母亲。她望望自己的手，努力回想自己儿时母亲拥抱她的感觉。她这时才开始注意周围的人，在她路过时会带着澄澈的眼神望望她，也有些会过来摆出奇怪的手势，暮卉不懂，只好学着做，那人就一下子笑起来跑去和自己的同班分享上一秒的经历。周围人说着，笑着，也有四处游荡的，没那么爱笑的，坐在墙根上的。
　　他们很快便走到村子中央的祭坛，领头人歇下行李，开始做奇怪的祷告。暮卉看着周遭，她不敢相信这里是那个荒芜的红色行星k76l，或者说她不相信这里不是地球，她想方舟初号是不是根本没能飞离地球，这里只是一个她不知道的其他国家罢了。她看看祭坛，上面剔透的宝石呈现出这村子周围百多公里范围内的景象，他看到钱杨刘三人正往这边走……
　　暮卉感到自己的衣服被拽了拽，低头，发现是个尚且年幼的小女孩，那女孩见暮卉脸颊有些微微泛蓝，便把藏在背后的一张奇怪形状的深褐色饼递给暮卉。嘴里还念叨了一句什么。
　　暮卉尴尬地笑笑，拿着这东西不知如何是好。那女孩回头看了看，远处一个女人做出什么手势似乎鼓励她继续。女孩便张开嘴，随后用手指了指。然后飞快地跑回那女人身边了。
　　“这是……吃的吗？不过那女孩……分明一副地球人的样子啊……”暮卉正要下嘴，便看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树！！”
　　暮卉跑上前去，精疲力尽的江树倒在暮卉怀里，又紧紧抱住暮卉好不让自己跌倒。暮卉脸一红，好一会才出口一句：“你，你要吃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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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于地平面下半边身子，残阳总如此，越是下落，光芒越是金灿耀眼。k76l的残阳总呈现一股悲惨的红，燃尽黑夜前最后光明的夕阳将周遭的事物夺取颜色，只留下肃穆静默的黑。
　　队长三人手握那颗作为通行证的石头，先后踏入了这颗隐藏于红色荒野的村落。几人被一位高大的族人引到一处屋内，在圆桌前围坐起来。族人想说些什么，却碍于语言不通，只得打手语。
　　“我这里有当初在地球上研制了脑波翻译器，可以直接把佩戴着脑子里所想的翻译成我们的语言”旅云说着，便从包里拿出一个金属的头盔，上面密布这七七八八的电线。
　　佩戴上头盔，暮卉先急着发问：“你为什么要救我？或者说为什么让我们这一行人都留在这？”
　　“因为我们在村庄中心的祭坛上看到你一个人在那，便想要去帮你。”翻译机冷冷的语调却说出在这颗陌生星球对于他们最温暖的话。
　　“可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旅云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问，从进入这里以后一切的一切都在刷新他的认知。毕竟对于陌生的环境，或许完完全全的陌生要比现在满眼是似熟悉而又大不同的景象要令人安心。交谈中，夕阳最后的一抹微光从桌缝间溜走，k76l被黑夜笼罩……
　　这时那k76l人站起来，便往门的方向走去。
　　“你们还有一位同伴对吧，我们快过去把他救过来吧！”翻译机如此翻译道。杨渊随即站起，却问的不是有关冬半的问题。
　　“你那么着急去找我们的同伴干什么？现在天已经黑了，我觉得你的第一反应应该是过了今晚再去吧。毕竟不是你的同伴。”
　　“正因为是你们的同伴所以要赶快去啊。”
　　此话一出，众人都不解。但明显觉出杨渊的问话是具有怀疑性质的，便都迈不开步子。但见杨渊，便是黑沉着脸，时间似乎一下子凝固了，如是的感觉下不知过了多久，队长杨渊方才开口：“如果想干掉我们早就可以动手了，不必等到现在……我们跟他走吧！”
　　荒野之上再次扬起了一撮飞扬的尘土，如海面上疯狂进攻的鲭鲨，一路携着雷鸣般嘈杂的声响向着冬半所在的方向前进。小队几人都分别被各个骑手带在坐骑的后面。
　　“如果能回去，请你们吃些好的吧。”领头的那位k76l人如此说道。
　　“为什么，要为我们做到这种地步。我们并没有对你们k76l有什么恩情。”刘御如此说道。但见那人叹口气，挤出笑容说道：“你们是客人，好不容易来，我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见到你们……”
　　“我们明天肯定是回不去的。”
　　“但我不知道明天我是否还能活着……”
　　“哎？”几人将疑惑的目光投来，那人却再也没说过话。此时江树向前方望望，远方是一片熟悉又陌生的景象，那片凄惨的遗迹。江树指给众人，并惊讶冬半竟到了这地方。
　　此时的地球仍正值黑夜，宇宙探险部基地的天台上，那个熟悉的混沌黑影再次现身，扭动着如燃烧着的火焰一般的黑色身姿，步步走向天台一角，抬头望着寂静的夜。
　　“真是，以前的地球还能看的到星星的。算了，在这也勉强看的到k76l，在我的宝贝们回来之前，准备点小游戏吧”
　　说罢黑影便伸出手，恍惚间，如血般腥红的k76l似乎困于这混沌的掌心一般……
　　一行人搬开早已被冬半破坏的大门，奇点一行的脚步在进入这房间时便即刻如上了千斤重铁，再走不动。眼前的墙壁上，竟满是那吃人的巨塔。几个k76l人却不以为然，走上前去。冬半独自坐在那房间的中央，待那领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冬半便从钢铁地板上弹起，手中的枪早已上膛，生生抵住了来人的咽喉！
　　“你们进来和到自己家一样啊死宇宙人……对……这本来就是你们自己家。”
　　“东，冬半你冷静一点，是他救了我们，不然我们可能早就死在k76l了！”暮卉上前阻止道：“我脚踝上的伤就是他们给我包扎的。而且他们……”
　　“闭嘴！！”
　　冬半如雷般的一嗓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愤怒和不甘流便了冬半的全身，他的手臂大腿都在不停颤抖着。
　　“在这发现这些破玩意你们还没意识到吗！你们都被骗了！这些家伙装的可怜实际上呢！”说罢冬半便将脸转向那被枪指着的k76l人，疲惫的眼中溢满了愤怒。“你们造这些东西干嘛？啊？”
　　“不，不是我们造的……”翻译机机械地翻译着……
　　“放屁！”
　　“冬半你冷静点，这些东西说明不了什么。”江树走上前去，试图安慰愤怒的冬半。
　　“说明不了什么……”冬半渐渐放低了声音，放下了愤怒，他的绝望与痛苦才从躯体里溢出，扯着低沉的嗓子说道：“你们都不知道我那几天给幸存者做手术的情况吧……那几天我的助手换了无数个，血把手术室的地板都染红了。最重要的是，我一个都没救下来。”
　　……
　　“我一个都没能救下来！！”
　　彼时，这偌大的实验室开始晃动，巨塔们竟纷纷坍塌，形成一个个微小的部件，随后在实验室渐渐组合在一起。仅仅几秒，重组后偌大的机器人便赫然立于众人眼前。巨大的震动导致实验室逐渐开始坍塌……
　　“普罗格……”k76l人缓缓说道。
　　众人向着门口逃离，刘御和江树看准机会上去拉住冬半，冬半显然不愿让k76l人就这么逃走，慌乱之中开了一枪，却打在了肃清机器人普罗格身上。
　　“放开我！”冬半一用力挣脱开了束缚，随即实验室天花板上便落下巨石，冬半和剩下几位k76l人被困在里面。但门外奇点队员们没放弃，正努力地讲石块搬开，很快便在碎石中开出一道允许一人过的洞口。
　　“你快过去，地球人，我知道他的弱点。”那k76l人如此说道。
　　“你造的你当然知道弱点，你想办法关了它就行了吧。弱点在哪？啊？”
　　“它背后的零件连接处。”
　　冬半注意到，那背后的连接处距离地面足足有20米高，他不见那人带着枪什么的，而且仅仅靠枪，根本奈何不了。
　　”上次，我们有204个族人死在他手里了。我也一个都没救回来。你快走吧！”翻译机如此翻译道，但冷冰冰的话竟触动了冬半，他咬着牙，却呆在原地迟迟不肯走……那k76l人见状，便从怀里掏出一枚硬币。
　　“那让它来决定好了，如果是花面，那我就留下，不是的话那我就走！”说罢，那银黑色的硬币便在空中旋转起来。眨眼间，便落回那人手里，掌心间的硬币，正刻着一朵娇艳的花……
　　“这花我千年前见过一回呢。”那人说罢，便将冬半一把推出洞口，随即洞口坍塌。只听得实验室内传来一阵阵机械轰鸣的巨响……
　　那枚硬币偶然掉出，冬半前去捡起来，看罢便紧紧握住……随后想到什么，便朝着外面跑去。奇点一行人明白冬半的意思，便二话没说全体出动。
　　k76l几人在洞内想方设法接近那个连接点，可始终是徒劳。轰隆的巨响此起彼伏，普罗格发出扰人的轰鸣，身体上和脑袋上排列的灯块接连亮起，宛如能量在全身流动……
　　“轰隆！”
　　忽然，实验室的天花板便变为了k76l的星空！奇点几人用震动仪和手枪炸开了实验室的天花板，随即开枪将普罗格引到地面上来。
　　此招果然奏效，只见普罗格脚底热浪泛起，便飞身上到地面。刚一探头，便给奇点一行送出了一连串激光作为“大礼”，霎时间尘土石块飞扬。江树便趁乱跑进一片遗迹之中……
　　耀眼的光芒撕破黑夜，德尔塔飞身一个飞扑将普罗格带离，一路上撞碎了无数古代残存的遗迹。德尔塔胸前的灯闪的厉害，这距离上次变身只过了10个小时……德尔塔使出侧踢，建筑物间便回荡着金属碰撞的巨响。随后见普罗格头顶光芒四射，德尔塔飞身一躲，才险些被光线连射命中。
　　实验室里，冬半一把将那k76l人拉起。他头上佩戴的翻译器早已碎掉，冬半流着泪，狠狠地打了他一拳。
　　“你骗谁呢……这硬币分明两面都是花嘛！”
　　冬半拖着几人逃出了实验室的废墟，一路上撒着k76l人蓝色的血，似乎承载着一整片静谧的天空……
　　冬半见正吃力对战的德尔塔，喊道：“弱点是背后的连接点！“
　　听罢，德尔塔便浑身散出光芒，眨眼之间竟绕到了普罗格的身后，只留下路径上皙白的光道。随即德尔塔抬手便是一发瞬发的德纳伽斯塔光线，普罗格随即炸成了碎片。
　　此后，队员们找到了江树，他精疲力尽地躺在一出废墟内，此后便一直昏迷着……
　　那天晚上大家和k76l的族人却并没有休息。简单包扎后便开始急匆匆地履行先前“吃顿好的”的诺言。几个娇生惯养的年轻人当然是吃不惯，只是当时的他们饿急了，便没想太多。
　　通讯系统在几天的艰难维修后才恢复，再过几天宇宙探险部的飞机才会到达。也就在这几天里，队员们目睹了好几次不同的法戈尔撕毁外界脆弱的屏障，也不断有人牺牲。每次，都至少需要一两个人将它引入无人之境。而那个勇敢善良的k76l领头人，也的确在一次引开法戈尔的任务中再也没回来……
　　第二次接触是一次难忘的回忆，返程的飞机上。队员们如此讨论道：“或许我能知道他那晚为何如此着急要去找冬半，要回来请我们吃饭了……”刘御说道。
　　“因为，不知道明天是否能活下去吧……或许那里的人早已习惯把自己的当下视作是人生的最后一天了。”杨渊如此说着，叹了口气，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帮我们呢。”冬半低着头，略显愧疚地抬起眼来问道。但良久，都没人能回答这问题，直到暮卉轻柔的声音轻声答道：
　　“别忘了他们是外星人啊。我们是眼里只有自己的种族而他们是眼里只有他人的种族吧……”
　　背离着赤色的星球，那颗蔚蓝色的星球在众人眼中越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