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忆的残阳

　　在某市的居住小区楼下，有一片专门为孩子们准备的儿童乐园，那是一片专为孩子们划分出来的天地。快乐孩子们总是以西边的残阳为号，只要金色的黄辉照到滑梯的顶端，大家就会收拾东西各回各家。
　　“快，传给我!”几个孩子在一边拍打着球，其中一位不慎失误，皮球从他的手掌中滑落，又一阵风吹过，地上的皮球便即刻乘风而动，滚落到一边树下的阴影里，一个男孩的脚边。
　　那小男孩先是愣了愣，又四处望望，才敢俯身准备把球拿起来。他不知道已经在这里孤独的看着他们嬉戏多久了，说不定，这是个搞好关系是好机会。
　　指尖与球近在咫尺，正要抱住之时，一双稚嫩的手却抢先一步，小男孩一惊，抬头，是那位丢了球的孩子，那孩子冲男孩尴尬地笑了笑，男孩却下意识退后了半步，上齿咬着下唇，抬眼刚出口一句：
　　“我能和你们……”
　　“对不起！我们得走了！你看，光都找到滑梯上了不是吗？”那孩子打断了男孩的话，紧紧抱住皮球不让它再次落地，随后便灰溜溜地跑开了。男孩想挽回些什么，但此时心中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口，之时又向前了半步，抬起的胳膊停在半空。
　　他又等了一下午。
　　“你一个人吗？我们俩去玩吧！”男孩身侧传来一甜美的声音，一扭头，一个少女正站在一边。她身上粉色的连衣裙被晚霞烘烤的看起来格外温暖，脚上踏着双黑色的皮鞋，右手手心里提着一个红气球。
　　男孩呆住了，那小女孩跑来，递出了手里的红气球。
　　“送给你，我叫温觉，你叫什么？”
　　“我…我叫刘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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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饿死我了……”下午两点半了，江树趴在办公桌上抱怨，手边的资料乱做一团，眼前的景象模糊一片，唯一深刻的感觉是胃部传来的一阵阵抗议。
　　“谁叫你起晚了，早饭也没吃，因为迟到罚的你检查写完没？”杨渊眼睛紧盯着电脑屏幕，嘴里却念念有词地催着江树。江树无奈，只好直起身来装装样子，他忽然想起来早上同样迟到的钱旅云，那家伙悠闲，居然直接睡着了！江树可太不乐意在一旁瞅着同样被罚的旅云睡的那么悠闲自在，明明昨天晚上是他俩一起熬夜刷的副本，现在光丢下他一个人痛苦可不行。
　　江树看了一眼正忙碌的杨渊，站起身来坐到了钱旅云身旁，上半身装出正经工作的样子，可藏在办公桌下的左手却悄悄靠近，江树看准时机，朝着旅云的大腿内侧，一捏，一拧!
　　“啊！！！”伴随一声惨叫，旅云上半身一下子从办公桌上弹起来。霎时间，周围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敲击键盘的声音戛然而止，旅云尴尬地抬抬头，“啊……啊！有蟑螂！我拍死它了！”
　　“蟑螂？”暮卉朝自己椅子下看了看，是干干净净的一片。“你胡说吧，指挥室怎么可能有蟑螂…”
　　旅云尴尬地正正身子，朝大家摆摆手示意已经没有问题。等到大家都回归了工作岗位，旅云就俯下身子向江树问责。两个人小打小闹一番，江树便问起来：“喂喂，旅云，你不饿么？”
　　“饿啊，怎么不饿，不过别担心，看时间，刘御应该马上要回来了…”
　　“刘御回来又怎样？”江树又紧接着问道。
　　“他呀，每次只要是出门办任务，回来总会带一大堆吃的！咱们等着就行！”
　　“允许访问”
　　一声清脆的铃响，似乎回应了整个会议室里的人的期望。大家都一齐看向门口，果然是刘御，他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暮卉一见赶忙从椅子上抬起屁股把桌上的文件哗啦几下扫到一边，即使是杨渊看了也要默许这行为，一切一切多要给刘御带来的这份满足和快乐让步才行。
　　“哗啦呼啦”，刘御把大把的东西瘫在大办公桌上，周围队员们盯着那些吃的，刘御则绕着桌子给他们一个个分发巧克力圣代，队员们接过圣代，个个都心不在焉地向刘御答谢，不能说对刘御心不在焉，而是他们的心可都被桌上那一桌美食牢牢拴着呢。不过在他们焦虑等待的那道“指令”下达之前，是谁都不能动的。
　　刘御见队员们都蓄势待发，即刻宣布：“好啦好啦！老规矩，趁着指挥官不在大家快开动吧！！”
　　“阿刘万岁!”
　　江树他们几个高呼着，连一向严肃的杨渊此时都在一旁抢夺食物。饼干，蛋糕，寿司卷，汉堡，以及放置在最中央的一整只烧鸡，很快便被瓜分一空。江树此时心里觉得，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队伍里有刘御可真是太好了！
　　他转头跟钱旅云说了这感受，旅云顿了顿，舀了一勺圣代进嘴，随后才和江树说:
　　“刘御以前似乎不是这样的，我见过他妈妈，他妈妈说刘御小时候可内向了。”
　　“他？内向?不能吧。”江树半信半疑，正打算继续享用美食呢。可那大门随即发出一阵清脆的“允许访问”，大门缓缓打开，而那门外的来人却不是指挥官，那人穿着工装，脸颊旁垂下两缕卷发，赤色的双眸正不可思议地打量着指挥室。
　　“诗崎？！”江树叫起来。
　　“你们……一般都在这做这个？”诗崎指了指桌上了一片狼藉，刘御见大事不妙赶忙上前解释，诗崎皱了皱眉，从刘御一旁径直走过，随后把一张磁卡插入了大屏幕内。
　　“算了，先和你们说正事，雷达现实有不明的飞行物接近地球，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东西已经降落，我们确定了来着正是宇宙人——吉伦纳德。任务就是把吉伦纳德找出来！”
　　“了解！”大家齐声答应，随后便飞速整理好了桌子，大家都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上。诗崎从指挥台上蹦跳下来，伸手拿了一块蛋糕塞到嘴里，然后呜呜地说：“我知道你们都想……问什么。我就是来传个话，你们好好加油！”说罢，诗崎便走了，临到门口还不忘回头跟江树打个招呼。
　　杨渊见状，起身布置了具体的任务，大家无心闲聊，只得整装待发出动寻找吉伦纳德，一路上，还不能惊动居民们。
　　江树与刘御一组，在车上江树整理着为数不多的资料。他们要开往城市中心，路上，刘御的手机一声震动。
　　“啊，刘御，你手机……”
　　“不用管它！肯定又是垃圾信息！可恶的外星人，敢打扰我美妙的偷懒时光！”刘御抱怨着，又一脚油门踩下，车子猛然加速，朝着市中心呜呜飞驰。
　　可直到半夜，队员们也没寻着这宇宙人的一点踪迹，一番商量之下，大家决定先回基地休整，整理资料。刘御如卸了气一样的坐上车，江树尚未归来，刘御眼一撇，便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手机，这时他才注意到，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号码给自己拨打了太多次电话。
　　刘御一眼便能辨识出来，他神色慌张，双手不住地颤抖着，他飞速按了回拨按钮，焦急地等待电话那头的回应……
　　“嘟……”
　　“嘟……”
　　每一声铃响，都像一双手紧紧地拧住刘御的心，即使是平常无事上心的他，此时也不住地开始深呼吸着，直到“咔啦”一声，良久的待机都对方终于接通，刘御似乎心中一下闪过一道光，没等对方开口，刘御先行喊出来：
　　“温觉！温觉！是你吗！”
　　“你是刘御吧……”可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温觉她，今天还念叨你来着，说心血来潮想见你一面，不过……你也知道她的情况，两个小时前……”
　　刘御眼中的光骤然消失，听到这里，他似乎明白了一切。之后那人说的话，刘御早已经听不进去了，脑子里充斥的都是儿时温觉在身边甜美的声音。直到手机咣当落地，刘御才被惊回了残酷的现实，他仰仰头，天上是苍白的明月，望望周围，是和自己格格不入的火热灯光。刘御失神地趴在方向盘上，直到他肩部开始微微的抽动，小小的方向盘掩盖不住他绝望的声音，脚边滴下大把大把的泪珠……
　　“抱歉抱歉，我回来晚了，咱们赶紧……”江树此时才回来，他打开车门，便看见那样的刘御，若不是那身队服，只是听旁人议论，换江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眼前的人正是刘御。江树想伸手安慰，却不知该说什么，手停在半空，他想起来旅云和他说过：“刘御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小时候可内向了……”
　　刘御是后来江树背回宿舍的，大家都很惋惜这样的事情发生。床上，刘御布满血丝的双眼视线一片模糊，快12点了，而这时如梦似幻一般，一个宇宙人的虚影漂浮在刘御面前。
　　“你后悔么……”那宇宙人开口问道。
　　“我后悔，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想见温觉最后一面。”
　　“你就对她有这么深的感情？”
　　“没有她，就没有如今的我……”
　　宇宙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它伸伸手告诉刘御：“我可以帮你，我拥有倒流时间的能力，只要你愿意，那就可以一直倒流这一天，不过……”
　　“我答应你”
　　清晨的阳光照常升起，刘御从床上醒来，发现自己已然穿着着睡衣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他起身揉揉眼睛，拿起闹钟……
　　“7月26日……嗯……”
　　刘御叹了口气，还在为自己的事情懊悔。他起身，对着自己自言自语道：“唉，今天26号，如果让我再来一次的……等等，26号？！”
　　刘御赶忙拿起闹钟，又确认了好几遍，是的，七月26日，这正是昨天的日子啊！刘御四下看看房间的布置，俨然和昨天早晨一模一样。
　　“太好了！！！”
　　刘御立刻从床上弹起，把自己的队服撇到一边，是的，他要请假，就算是扣工资也要请假，他从衣柜里翻出一套许久未穿的卫衣，又整理打扮一番。高高兴兴出门去。一路上刘御逢人便说:“今天是26吧！对吧！26号！”大家都失去了原先对于26号那一天的记忆，只有刘御还记得，自儿时分别后，刘御再也没见过温觉，他要抓住这次机会，绝对不能留下遗憾！
　　而一大早，江树却不同于昨天而是早早来到指挥室，他见到了整装待发的刘御，低头思索了些什么便什么都没说，装了傻。
　　刘御尚且记得那拨打来的电话号码，出了基地，他便激动地播过去。
　　“嘟……”
　　“嘟……”
　　这次的待机音，同样紧紧拧着刘御的心，刘御紧张地捧着电话，直到电话那头传来传来那阵熟悉又甜美的声音，只是相比之下，似乎比回忆中要虚弱不少。
　　“刘御？”
　　“温觉！太好了！”听到这声呼唤，刘御便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那时，刘御尚且还是个自卑内向的孩子，他们小区的楼下，专门划出一片空地改成了儿童乐园，孩子们在那里玩耍，以夕阳为号，当余晖映射到滑梯顶部的时候，大家就要回家了。而那时的刘御，却只敢在一旁的树阴下捡拾几片他们的热闹，直到那个手提红气球的女孩出现……
　　“可是，太阳光都照到滑梯顶上了……你不用回去吗？”年小的刘御试探着问道。
　　“没关系的！我们可以玩到天黑！我是说……你方便的话……”
　　“我方便我方便！”刘御急着把女孩留下，女孩笑了，是欢乐又好似如释重负地笑了。尽管此时的乐园内空无一人，但温暖的余辉总陪伴他们度过每一个下午。直到那时，因为这个把红气球给予自己的女孩，刘御内心深处的某样东西才被打开，满满的温暖才得以装填……
　　只是两年后女孩的匆匆离开，刘御才得知温觉患有白血病，那时的他不知道白血病是什么，只知道是个很可怕很严重的病，严重可怕到将他们分开，直到刘御长大，也再也没能相见。那个分别的黄昏，刘御记忆犹新，乐园里满是她在的痕迹，温觉似乎带走了一切，有似乎从没离开过一样。
　　而7月26日的阳光正好，刘御要填补这些年的遗憾，就像是当初女孩填补他的内心一般。游乐园内，倚靠在柱子一边的刘御一抬眼，便瞅见人流中的温觉，她穿着粉色的连衣裙，踏着双黑色的皮鞋，右手拎着一个鲜艳的红气球。
　　“哔哔”哨声响起，一群胸前飘扬鲜艳红领巾的孩子们从一旁走过，温觉被谁碰了一下，向前一阵踉跄。一回头，满眼竟是一团粉色棉花糖。棉花糖后的刘御探出头来，温觉一见就笑起来。
　　“哈哈哈，你这个样子好傻，油腻腻的！”
　　“哎？”刘御退后半步，脸红起来。又为自己辩解回去，温觉只是边听边笑，等他说完，才把右手一递，就像多年前一样，把这枚红气球递给面前的男孩，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一样。
　　刘御先是一惊，而后一笑，便把自己手里的棉花糖递给了女孩。
　　女孩身子是肉眼可见的虚弱，刀削一般的脸，苍白瘦削的胳膊，似乎挡不住一阵风。但是她的双眸却溢满了生命力，阳光下似乎会发亮一般。那一天，游乐园里似乎到处都有过他们的身影，只是没去过刺激的项目罢了。
　　时间飞快，太阳发出了暗夜前的金色宣告。刘御在门前与她挥手告别，目送着她上了车，他又追了两步，心里有股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话还没说。
　　那宇宙人又一次出现了，同样问道：“你还想再倒流一次吗？”
　　“好！”
　　7月26日的阳光再次升起，还是那通电话，还是那个地方，一群小学生路过，温觉一回头，却是嗷呜一口咬上去，刘御有点惊讶，但也没说什么。那天，时间依旧飞快。
　　“不能去游乐园，去以前的地方。”
　　“倒回去！”
　　一遍一遍……
　　“倒回去！”
　　“倒回去！”
　　那是刘御才发觉，越是看到面前的女孩，便越是不舍，若是可以，他愿意一直待在7月26日，与这个改变他一生的女孩一起。
　　不知道是多少次的早晨，办公室里，桌边玻璃杯摇摇欲坠，忽的一下坠落，却让江树在半空拦下，随后稳稳当当的放在桌上。江树转眼看看整装待发的刘御，纵使心里千百个不愿意，希望自己去解决此事就好，可是似乎继续如此是不行了。
　　“刘御，你想一直这样下去到什么时候？”江树终于开口。
　　“什？你？你保存有记忆？！”
　　江树走上前去，把手中的资料递过去，那是一份名单，是失踪者名单……
　　“你明白吗？刘御。一切都是要有代价的，你这样下去……”
　　“你懂什么！”刘御叫喊起来，江树一震，除了被他那气场威慑以外，更多的是意外，刘御居然变成这个样子。而看刘御，他说完便低下头，转身走了。
　　又一次见面，那是在他们初次相逢的地方。一切都还如同以前一样，墙上还留着他们的涂鸦，石台阶上还留存着刘御刻的字，还有树丛的角落旁，那个他们搭起来的猫窝依旧在那里。
　　温觉笑了笑，但眼中显然不如初次那样明亮，他们坐车来到这，温觉仅是站了一会，就双腿发软，坐到了台阶上。刘御似乎还不太明白，温觉看看他，刚要说什么，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几滴血丝留在手背上，这些都被刘御看在眼里。
　　刘御退后半步，想起早上尚存记忆的江树……
　　“温存，你……没事吧……”
　　温存又只是笑笑，然后望向一旁。指着一个树阴角落，又展开了一段尘封的回忆。
　　“那时我就住在那栋楼的七楼哦，我每天都看你们在这里玩。但是当时我生了病，没办法一起下楼。我只是注意到你，注意到你一直是一个人。那时我还觉得很有趣，所以我便天天趴在阳台上看着你。就是直到有一天，我才下定决心要去找你，还特地拜托妈妈给我买了一个红气球，生怕你拒绝我。”
　　“温觉……”
　　温觉说到这又咳了咳，但依旧继续开口说道：“我当时可是害怕极了，我想赶上你们游玩的时间，但即使我拼尽全力了，也刚好错过，不过幸好当时你没走对吧！我怕你要走，怕你会拒绝我，我希望那个红气球能把你留下来。”
　　“我，我也希望把你留下来，温觉，我希望……”刘御正说着，又哽咽住，似乎没法再往下说了。
　　“你留不住我的，刘御。”
　　刘御站在原地，愣了很久。他看看自己，但又看看女孩手臂上的血迹。那时候他才明白温觉是忍受了这么多天的痛苦一直在陪她，虽然不想面对，但那一天终究要来。
　　“你郁闷什么嘛，笑一笑，嗯？”不知何时温觉已经走到了跟前，用两指别住刘御的嘴角，划出了一个滑稽的笑容。
　　刘御笑了，温觉也是。
　　此时刘御体内的宇宙人却笑不出来，刘御的精神已经不足够了……但是他为了让刘御能继续倒转时间，自己好吸收更多人类，竟实体化，变为了50米高的怪物——吉伦纳德。
　　“刘御，看来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把你的身体给我，我会用你的身体继续倒转，继续吸收更多人类！！”说罢，一发激光便从他胸部射出，千钧一发之际，白紫相间的光束涌现，只见一巨人半跪在地，侧身抬手挡下激光。
　　“德尔塔！”
　　德尔塔冲上前去，拽住吉伦纳德便是一顿连打。地面上，刘御看着被攻击得连连后退的吉伦纳德，转头看看温觉，内心又纠结起来。
　　温觉眼中仍然闪烁着生命力，斜阳西下，整个世界似乎都回到了他们初识的那一天。他们也似乎都回到了初识时懵懂的年纪。
　　“夕阳多美啊，我太喜欢了。”温觉如此感慨道，她伸伸手想带走一缕金色的光，可缩回胳膊张开手，手心里什么都没有，但又似乎满手的金光。
　　温觉回头，把手亮给刘御。“看！我把夕阳抓住了！”
　　“你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嘛！”刘御叫道，可看着，那金光确实布满了温觉的掌心。那一刻，刘御好像明白了什么。此时温觉又面向德尔塔，高升呼喊着:
　　“加油啊！奥特曼！！打败他！”
　　刘御笑了笑，没有掏出手枪，而是小跑到温觉的跟前，一样地喊起来：“德尔塔！快揍飞他！”两个人用着最幼稚的方法为面前的的巨人加油鼓劲。
　　斜阳将入山，蹦射出了最耀眼的光辉，德尔塔又后退几步，紫色的光芒遍布全身，浑身一震，那光的粒子便死散开来，随后汇聚于德尔塔的右手，最后摆出经典的十字，掌间便迸发出如星空一般绚丽的德纳伽斯塔光线，几秒之后，吉伦纳德应声倒地，变成了地面上绚丽的烟火。
　　“耶！！！！！”地面上两人齐声叫起来，又转头面对面，跳起来击个掌。温觉走上前去，双手拢成一个扩音器：“谢谢你！德尔塔！”
　　巨人点点头，伴随着消逝的残阳飞向了宁静的夜空。
　　“对不起，温觉，这几天让你……”
　　“不！刘御，我很开心。如果……能有下一次，我是说来生？我们还一块玩，好吗？所以别忘了我！”温觉如此说道，而她此时，身上也开始发光，慢慢变为一个个金色的光粒子。
　　刘御强忍住泪水笑出来，拉住温觉的手。
　　“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还有……谢谢你…”
　　温觉最后笑了笑，她发出的光芒越来越闪耀，随着太阳离去，温觉，也就融入那残阳的光一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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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
　　江树:“刘御，快过来，你得请我吃饭！”
　　刘御一脸疑惑，只好凑过去，看看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只见江树拿出一个盒子，刘御接过，打开，里面竟是他和温觉在一起时的各种照片。
　　“其实每个26号加起来的话，我得拍了又好几百张，谁知道第二天会不会来是吧，别看到你手里就只有这几张，我可是很辛苦的……”江树把脸别过去，眼睛看着上方的墙角。刘御看到照片，一阵无言，随后一把抱住江树。
　　“你是我一辈子的好兄弟！”
　　“喂喂喂，松一点，我喘不上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