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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首都行星赫鲁格林—
“——是醉后的妄想吗?他现在从一场睡梦中醒来,因为追悔自己的孟浪,而吓得脸色苍白吗?从这一刻起,我要把你的爱情看做同样靠不住的东西,你不敢让你在行为和勇气上跟你的欲望一致吗?你宁愿像一头畏首畏尾的猫儿,顾全你所以为生命的装饰品的名誉,不惜让你在自己眼中成为一个懦夫,让我永远不敢——”黑色中发的高挑男子激情而专注地于内饰华丽的房室中朗诵着歌剧。房室内整体为经典的欧式风格,纹着金色狮鹫和蔷薇花的红色天鹅绒地毯悬挂在墙上,左右两侧各挂有一柄银质细剑,高而窄的的窗户透进几寸阳光,映亮了木质办公桌上金质钢笔尾端的红宝石。
男子身着黑色军装,辅以银色修饰,黑色的厚实发丝梳向脑后,眉眼间有雄悍之气,微微上挑的黑灰色的眼眸此时正忘情地浏览着手间书籍上的语句,突然察觉到身后的目光,便向后侧转过身去,见来者,显出柔和喜悦的神色,弯腰行礼向前迎去
“母后,你怎么来了?”
生着蓝眼睛的贵妇用手帕拭去了男子因忘情朗诵而冒出的细汗,而后理了理男子的衣领和肩章,在这名女性的面容上虽看不到时间流逝而刻出的细纹,但眉眼已流露出上了年纪的人才会有的神色,偏栗色的头发盘在脑后拢成高高的发髻,只在双耳旁垂下了两缕细细的发丝。
女人温柔地拂过男子白净的面庞。“兹瓦萨莱恩,我的儿子,你瘦了。”
男子把女人的手按在双手之间。“那只是母后的错觉,儿臣如今在将军府十分惬意,近日都觉有些发胖了。先不提这些,母后,正巧花园里的蔷薇开放了,儿臣陪您去走走如何?”
女人点了点头,男子便扶着女人的手臂向室外走去。
偌大的花园已春意盎然,修剪得齐整的灌木不仅起到了美化作用,更将道路划分开来,空中时有鸟儿的歌唱,随着几个小小的身影闪去。空气中弥漫着浅浅的花香,远远能听到人造喷泉水花四溅的声音。
未到深处,白色和红色就跳跃般在眼前出现,一朵朵雪白亦或鲜红的蔷薇花正开的烂漫。这些经过专业的选种培育的“帝国蔷薇”,远比普通的蔷薇盛美百倍,在太阳的照耀下,正散发着旖旎的馥郁,展示出顽强的生命力。
可临此美景,却不见女子面露喜色,一朵愁云淡淡地笼罩在她的眉目间,让她的神色总夹杂着几丝忧愁。
“兹瓦萨莱恩,我的儿子,你要去前线了吧。”女人开口道,“这是你第一次上战场,你要知道,战争可不是儿戏,一定要注……”
“我清楚,母后。”男子打断了女人,语气诚恳,而下巴却微微抬起。“请放心,等着我的捷报就好。”
女人还想说些什么,嘴唇微张,轻轻抖动后却又合拢,转而露出了勉强的微笑,向男子点了点头。
一名卫兵踌躇地走上前,对男子低声说了些什么,男子点了点头。“母后,我该出发了。”女人的手微微抬起,可男子已经转身,就只能把手缓缓地放下,目送着高挑黑发的男子渐渐走远。
港口,近三百米长的黑色流线型战舰静静地停泊在人工挖凿的方正水池中。舰首,一朵金银双色的蔷薇纹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是兹瓦萨莱恩舰队的旗舰—斯诺罗斯号,斯诺罗斯级超级巡洋舰一号舰。斯诺罗斯级超级巡洋舰是帝国现有的最新锐战舰,不仅在火力和射程上有飞跃般的提升,而且使用最新技术改进出的自感应防护立场也较过去的防护立场更节省能量,更稳固且解决了无法在立场开启时影响射击出力的问题。由于其不计成本的设计理念,斯诺罗斯级超级巡洋舰只生产出三艘成舰,最成熟的三号舰成为了皇帝御舰,二号舰分配作了总司令用舰,一号舰则交到了帝国第二王子,兹瓦萨莱恩的手中。如若兹瓦萨莱恩在此前已战功赫赫,威名远扬,抑或是军中重臣,手握重兵,自然不会有小人敢在暗地议论纷纷,而现在,兹瓦萨莱恩入军不久,王权衰落下连升至中将已让贵族派十分不满,又破例得到了这艘谁都眼红的战舰,使得许多贵族颇有意见,旁敲侧击之言屡见不鲜。
这次皇帝赛尤斐勒五世指名兹瓦萨莱恩去“栅栏”击退联盟的军队的目的之一,也是要让他尽早立下战功,好堵住贵族派的嘴。
黑发黑瞳的兹瓦萨莱恩坐在舰桥正中。偌大的舰桥分为上下两层,上层铺着掺杂有金丝的红色毛毯,正中央坐落着一座靠背镀金的沙发椅,三米多高的金属椅背上方雕有一狮首,怒目圆睁,额头正中有一大写花体字母“S”,其下浮雕一朵镀为银色的象征着皇室的蔷薇。舰桥上层,也就是兹瓦萨莱恩所在之处的三面是巨大的落地舷窗,由雕刻着仪态优美的男女的高大立柱作为分割,天花板上则纹有一只金色狮鹫图样的军徽,线条简单栩栩如生。
下层则是主控区,二十余人环坐各司其职,以使战舰正常运行。
兹瓦萨莱恩放松地坐在座位中,丝毫看不出初次前往战场的紧张情绪。他身旁立着一棕发男子,身材高而纤细,半长的头发用一根金绳绾在脑后,五官柔和,眉眼温柔但显出冷淡之色,身着板正的白色军服。在帝国军的编制中,一般士官军服为黑色,飞行员为黄色,文官如秘书参谋等为白衣,从男子的神色和衣着中不难看出,他就是兹瓦萨莱恩的副官,兹瓦萨莱恩舰队,即统合帝国第五舰队参谋总长,名为齐德米德·冯·艾斯贝尔,兹瓦萨莱恩军校时期的同窗,也是兹瓦萨莱恩的挚友。
“齐德,下令舰队离巷。”兹瓦萨莱恩将左腿架在右腿上,身体左倾支在左臂上。约莫三分钟后,舰体轻微地震动起来,伴着低低的轰鸣声。很快,舷窗外的蓝色天空就浓成了黑色,大大小小的星光点缀其上。那幽深的黑色如大海一般广阔神秘又如交响乐一般和谐统一。那是包容调和了一切悲喜才能沉淀出的颜色,无论星光多么耀眼也无法将其映亮。
“你可以疑心星星是火把,你可以疑心太阳会移转,你可以疑心真理是谎言,可我的爱永没有改变。”兹瓦萨莱恩突然说道。
“《哈姆雷特》第二幕第一场。”齐格米德轻声应道。
话语间,星辰如水般向后流去,光芒闪转,汇作河川。